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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编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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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着谁来的?能冲着谁?”乔锦左右思虑不出,谁对谁恶意如此之大以至于要牵扯到陵安道府。

杜渐摇头,他只是猜测,怎知事实?

杜渐:“猜猜罢了,不知会不会是上次那帮人。”

雷声浩大,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风范,道道白痕划破青天。

“陆贯呢?”杜渐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哦。”乔锦一指隔壁房,“诺,隔壁。我总不能把他捆在门口柱子上淋雨是吧。”

“行,稍后再审。”

在一旁的唐岚听了片刻,探头好奇道:“你先前说的不是阵法,怎么看出来的?”唐岚不是修行者,有些事自然不知。

杜渐正准备开口,却听见另一道声音。

“修为高的开灵识便知,修为低些的要么用阵法符箓或是靠近探查。”南宫微抿了口茶,缓缓说道。

“但是哪种,我便不知所以。”

杜渐感觉南宫微用余光盯了他一下,心说我还没和你提过先前的事算账,怎的你倒先逼起我来了。

不知什么,我看你心知肚明。

“倒不必,长老想必知晓吧?”他眼弯了弯,半支着头道。

乔锦恍然大悟似的,“哦——”了声说着:“是哦,渐哥你好像走过去就上手了,准吗?”

“准准准,别问了大聪明看陆贯去。”杜渐真心觉得乔锦煽风点火的技术不错,该点的都点了,不该点的也点上。

“啊???”乔锦怀疑自己书都看进狗肚子里去了,自己老像个傻子。

唐岚看得云里雾里的,转头问南宫微说:“这……你们经常这样?”

“嗯,见笑了。”南宫微抬眸看着杜渐远去的背影,心下疑惑又添一分。

从见面伊始到如今,他便一直在怀疑这个自称名叫“南宫渐”的人。他这名听着像是随口编的,身份估摸着也一样。这人会下意识地领导一整个群体,看着是挺吊儿郎当的但多少有些本事,总之绝不可能是他说的刚过筑基,一看便知是假的。

南宫微有想过是不是那些对陵安道府有恶意的仙门百家派来的,但经历多日,他的一举一动都不像是。南宫微知他或许是用了易容术,但就他近日看来,那位本人可能都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易容在身,且有消散的迹象。

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南宫微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但又不知究竟从何而来。

那日在屋内讲话,他倏地抬头看向身后的人,那时还以为……如今看来倒像是错觉。

“长老,你想什么呢?”唐岚看他说完那话后便愣在那,像是在想些什么事。

望了望门口后便垂眸,也不知是想起什么了。

“无事。”他起身说道,自觉想的过多了。

其实他可以马上就逮着人消掉易容,但他没有。

一是有些术法会有限制,谁知解不解得掉。

二是这不大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万一解不掉呢?

随时间流逝便罢,他倒想知晓,这壳子底下的到底是什么人。

“唐岚。”

“啊?”唐岚都准备迈出门了,突然被叫住。

“你能查最近民报商的案卷么,帮我查陆贯的。”南宫微突然想起来上回那位走过来说的,问了句。

唐岚好像明白了,说道:“能,稍等。”

说完后半晌她便抱着一捆案卷从前门跨入,随后一张张摊开摆在南宫微面前。

“我还要去登记今日的事完善备案,先走了。”

南宫微一颔首,等她远去后便干望着众多案卷,片刻后叹了一口气开始着手找。

“啊——”陆贯被禁言禁得快憋疯了,解开时不由得感叹一声。

“小兄弟,你要不把我解开?捆着怪难受的。”陆贯手脚都被捆着坐地上,正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救星。

乔锦先前趁他不注意探过,实打实的凡人,这才安心把人解绑了。

杜渐抱臂倚在一旁,上下打量着陆贯。

这人,穿的简直是标准的商贾富翁穿着,大腹便便的。脸上倒还干净,就是他现在那下意识的笑容挤出来的鱼尾纹显得他此刻十分掐媚,让他看着觉着太假了。

“大哥,你是做生意的吧。”杜渐并没有问他为何上山,而是打算先把他根底查清了。

陆贯心里正盘算着要怎么毫发无损地走出去,听到这觉得也没什么。“是,怎么了?”

“淮海本地人,是叫陆贯对吧?”

陆贯被问得莫名其妙的,“是又怎么了?”与先前你们把我逮上来那事无关吧,他心想。

杜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头比了个手势让乔锦关门。

他保持先前那个动作没变,远远地看着陆贯。

“我听说你是淮海北城有名的商贾,做什么的?”

陆贯干脆就坐在旁边的一把木椅上,说道:“什么生意都做——当然,做的是正经生意。主要收田税嘛。”

乔锦坐到他对面,问道:“地主?你税号报来。”陵安道府有个规矩,地主要到当地稽查府登记在册随后赐予税号,每家有且只有一个税号无法二次登记。若无税号稽查府或司罚府便会强行逮捕地主,在期间收的税将翻一倍罚款。

陆贯很快念了一串数字,开始警惕起来。

“我可是有登记在册的,未曾不纳税过。”

杜渐没管他,说了另一个问题:“你说什么生意都做,那商号都记全没。”

陆贯倒是有登记,但只有税号是他亲自去的,其余的都是他一个手下去做,平时这些他也不管。

他愣了一瞬,接道:“有的有的,官爷你这是不信吧?我合法。”

“人人都长张嘴,你说你合法他说他杀人合法。”杜渐望了他一眼,“写,一个不漏写出来。”说罢,他从袖间拿出纸笔,向前走去摊到陆贯面前。

乔锦一脸吃惊地看着他,震惊地说:“不是,你怎么连这都随身携带??”

“哦不是,我方才从隔壁顺手拿的。”他的确是顺手的,因为觉得有用。

陆贯面露苦色,他只知税号是多少,其他的他哪知道。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满脸生无可恋。

“吱呀——”

陆贯脸色更难看了,又进来一个。他抬头望了那位刚进来穿黑袍的男子一眼,看见他手里还握着张纸……反正对他无益就是了。

杜渐偏了偏头,正好挡住了陆贯的视线,“看什么,写你的。”

陆贯仰望着杜渐,露出哀大莫过于心死的神色,苦笑道:“那个,我只记得税号……”

南宫微进来后便找了个地方坐着,看着他们。

“为何?”杜渐顺手往下曲着指节敲了敲桌面,示意陆贯写他记得的。

陆贯写完后答了他的话,说:“大商贾么,都是有一两个信得过的手下的。”

“税号是我亲自去办的,其余都是我那手下办的,办完后我就瞧一眼,你说这我哪能记得不是。”

“那行。”杜渐等他写完后收起了纸笔,“我们来聊聊其他的。”

“什……”陆贯话刚说出口,随即又了咽下去。

杜渐还是没坐下来,就站着俯看他。

“是,律法有规定我们不告不理,但你要真犯了且有理有据,那你就没跑了。”

“渐哥,我们不是查围城案的么,怎么好像偏了?”乔锦放了灵识,问道。

杜渐用同样的方式回道:“没偏,延伸罢了。”

啊???我又不懂了。乔锦回头看了南宫微一眼,这种灵识传音他能听得见,但南宫微似乎并没有反驳的意向。

他只好又把头转回来,坐在侧边和墙远远地面对面谈心。

“什么?”陆贯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后他瞬间心下一凉,脸色苍白几分。

“别装傻,你一个大富商贾,亲自跑上山做什么。你看着可就不像那种会自己去监工的人。”

“不是,我听闻那有片空地,这不是想着要看看那片空地风水如何嘛。”陆贯找回了些状态,把神色敛起。

杜渐睨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风水不错,死了人。那你是想拿来做什么。”

“做屋,山上风景好,闻着也舒心,我养老呢。”

“南山三面环山,不近北城摸不着钱也摸不着家业,你会选这养老?”

“还有,张贴公文是两日前,整个淮海的人都知此事,你又是做什么去了?你说是听闻,又是谁与你说的?”杜渐没等他答话,凑前去声音拨高了些,接着逼问道。

陆贯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不禁心下一紧,呼吸变得困难。

杜渐说话的语速快,一下说的也多,问得陆贯如今心里一阵迷惘找不着北。

“我我我,我去白鹿了。”说完,陆贯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他没有马上改口,因为若是改了倒叫人怀疑,便干脆没改,脑里开始编撰故事。

“白鹿?去做甚?”杜渐挑起眉,毕竟两日以前,上一件案子才完事没几天。

“走货,有一批货我要亲自去点。”

南宫微听闻眉头一蹙,打开纸再看了一遍。马上传音道:“别信,他没去走货。”

“嗯,只是套套话,我知他不可信。”杜渐听后缓缓回道,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陆贯。

陆贯自然是不知他们有在说的,只当他是停顿了一下,就想说些什么,结果刚一看发现自己被审视着,又尽数憋回去了。

“走的什么货,过路令呢?”

陆贯被问烦了,心说怎么有人问题这么多。但他不知的是,杜渐就是要他被问到烦的效果。

“走布……官爷您哪来这么多要问的,能不能直接说?”陆贯连敬语都用上了,他是一刻也不想再见到这张脸和听到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了,他要心梗。

杜渐那语气听起来理直气壮的,“你疑点多,怎么?”

“行行好,你要问什么?”

“你上山做甚,前两日又去做甚?”

“……”陆贯马上就说不出话了。

“看,你不说,我只好问。”杜渐轻笑,他看着这个胖子骗来骗去又被套了些话出来就觉得好笑。

“呃这个嘛……”陆贯开始支支吾吾的,四处张望。

杜渐转回去,南宫微那个座位他走过去正好是南宫微背对着的。

于是他很顺其自然地站到了身后,弯腰在耳边轻声说道:“长老带真言符了么,我没有。”

南宫微方才阖眼养神,没注意到杜渐走到他背后。杜渐说的时候靠得太近,耳边受了刺激让他有种莫名想跳开的冲动。

“剩一张。”南宫微很快找到了那张真言符,手往后递。心说这点小事走过来做甚,传音又不用。

“谢了。”杜渐把符箓抽走,转回身去往呆滞的陆贯的脑门上一贴。

看完全程的乔锦:“……”他虽然是没说话了,但是人还在啊,有人解释一下为何越过他么?

可惜这真言符仅有一张,只能测两问,不然杜渐能把他出生起干过的坏事给扒完。

“你上南山是做甚?”杜渐调整了一下态度,正正经经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春节快乐(=^▽^=)中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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