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荒诞戏剧

半个月前，一个自称“gost”的神秘人通过电子信件联系上的日本公安，声称自己手里有一份关于关于Frenemy名下子公司的机密文档，其内容很有可能关乎到国家安危。出于谨慎，公安本部并没有直接与其联系，但也没有放过这个不知真假的消息。

他们最终拿到手的是一本乐谱，几乎是崭新的，上面没有任何勾画的痕迹，甚至书里的谱子也正常的不得了。谱子在邮寄时被磕到了边角，这时里面有几页的纸张内卷起来，正好是《致爱丽丝》的篇幅部分。

意外，还是有意为之？

出任务的降谷零在去到某个住宅区时，偶然听到了劣质门铃中通过加速与升调后，变得格外刺耳的《爱丽丝》变奏，于是在回去的时候，在车流中止不住地想起了这件事。

他们目前关于Frenemy的调查其中相当一部分的线索来自爱碧丝，对方的态度实在暧昧，活像是借着饵料钓鱼，哦，料里面还没准下了毒的那种。让他看看那本谱子或许也不失为一种法子，但谁有知道他看出什么来后又会说出来多少，隐瞒多少？

或许还会有暴露自己的风险，用一个为知真假的可能去赌博？这听着可算不上什么好想法，但是……卧底，并不就是干这个的吗？让自己处于安全之地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有点自私自利，抱歉了，无私的幽灵先生……或者小姐？

他在这段并不算长的驾驶途中做出了决定，在监控的死角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这是一通邀请你一起去清理老鼠的电话。”降谷零笑着说道。

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三叶纯人在自从雪梨逃走后便一直被封锁没有被使用过的实验室，对着散落在地上的纸质资料一边整理一遍骂娘，那个鬼才打印资料不印页码啊，这让他揪出来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据我所知，这因该是琴酒的事，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三叶纯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翻动纸业，一只手拿着电话回应。

“是关于Frenemy的事。”电话那边书页被翻动的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但却在他话音未落时彻底止息，于是降谷零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

在这场名为红黑对决的游戏中，猎人和猎物的关系从来不是固定的，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对调，把本就不甚明晰的错杂关系搅成彻彻底底的浑水。

三叶纯沉默着，估算着对方所说地话的真实性，他很认真，Frenemy是计划中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的关键之处，哪怕任何细微之处，他都不允许出差错。该说不说，对方确实找准了他无法拒绝的东西，原本是用来吸引对方的东西，现在因为一个概率未知的“可能”被迫陷入了被动局势，这种感觉，实在难受。

“我们见一面。”略加思索后，三叶纯说到。

“今晚十点，到时候再告诉你位置。”说罢，不等回应，降谷零率先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忙音让三叶纯本就不怎么痛快的心情烂上了一个新阶层。他在脑子里过了很多人，从刚刚接触到中心的新人一直到多年前从莱彻姆跟过来的旧人，他们有的在伊朗，有的在美国，有的是土耳其人，有的是意大利人——范围太广了。

他在静默中沉默了半小时，甚至想过了最糟糕的结果。

三叶纯不相信特其拉。

那个女人的经历太过正常，正常的不像是能爬到那中高位的人应该有的。她当初因为中东本部实验室暴露的事件主动申请了后续调查的任务，一路翻弄手腕开始了与各国官方机构的暗中交易，逐渐发展成北美地区的总负责人。

是的，中东本部实验室，就是三叶纯母亲负责的那个。

三叶纯了解自己，刻薄又无情，多疑又冷漠，他不相信有人能为了什么旧日的情谊而付出，因为不想被辜负，所以干脆用阴谋和算计去面对所有人。

但他又不了解自己，比如在银座的咖啡厅里，自己其实也期待着那一枪有没有可能不会打在自己身上，或者在面对琴酒时，永远把真实盖在下面的，比面对他人多得多的谎言，因为不想承认自己的期待，所以干脆自欺欺人般忽略掉了一切善念。

他自我催眠式得把自己定义为恶人，这样日复一日，终于取得了成功，毕竟，当坏人可是比当好人来的轻松得多，他活得太累了，当然是要尽可能得去为自己减轻点负担。

……

“这就是你的线索？”三叶纯看着手机里拍下的乐谱，那张照片一看就是偷偷拍的，甚至聚焦都没有调好。

这和给你片树叶让你去找它原来的位子有什么区别？

三叶纯盯着那张照片，快把屏幕看烂了，也不知道这玩想要意表达的意图是什么。这年头，线人都这么不好当了吗？

“你也看不出来？”降谷零试探地问。

“我应该看出来吗？”三叶纯翻了个白眼，把问题扔了回去，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就差把“开摆”俩字写脸上了。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是说，这个线索，需要等到那个子公司的发布会，才能对应着这个玩意把谜底解出来？”降谷零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就这点线索，就算把手机看出花来也没办法找到他想要的情报。

对方既然提到了子公司，那就一定不是冗杂的附加条件，这或许才是正确的突破口。

“你想等到那个公司的发布会？”三叶纯抬起眼看向对方。

“不然呢？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如果突破口在子公司，那么现在，我们拿不到情报，公安也拿不到。”

难言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脱离控制的焦虑感让三叶纯把咖啡杯里的汤匙搅拌地叮叮作响，以此表达出他并不平稳的内心。他发现这场明明有剧本的戏剧似乎开始往一个出乎意料的方向演绎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这个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从哪蹦跶出来的幽灵。

这演员可真他妈荒谬。

作者有话要说：#三叶纯即将惨遭被刺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笑

想过要不要搞个群，但是太麻烦了，遂无疾而终

最近时间比较充裕，我尽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