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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整个走廊就你们班最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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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子,事先声明,要是太子殿下磕着碰着了,你不会以对皇族不敬的罪名把我抓进大牢吧?”沈墨佯装惊恐,害怕地捂住嘴。

秦千澜也顺着她的玩笑话,一本正经回道:

“不会,沈小姐大可放心,不必对他手下留情,你这是在培养大雍未来的天子,应属从龙之功,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

“不过话说回来,沈小姐要让他们和你先前的学生一道上课吗?说来惭愧,在下之前教导过太子的功课,着实是······一言难尽,怕拖累他们准备乡试的进度。”

秦千澜难得失了一贯运筹帷幄的底气,不知想起了什么,头疼地叹了口气,沈墨笑着摆了摆手:

“秦公子这是什么话?教好每一个学生本就是我这个当夫子的应该做的!你且放心,我会根据学生程度把他们分成两个班,乡试也要等到明年了,更何况我还有位得力帮手——”

沈墨得意叉腰,好歹也是个师范生,基本的教育学知识还是懂的,她转身看向周未央,拼命使眼色。

“······对对,还有我呢,这时候想起我来了?”被迫看这两人打情骂俏的周未央无奈应声,和应付这种场面比起来,连教那群蠢笨如猪的臭小子都变得顺眼许多。

“如此甚好,太子就交给沈小姐了,”秦千澜颔首,迈开长腿走到桌边,抬手将被风吹开的文书放回原处,“不过乡试一事,还是要多加重视,毕竟,也不是没有提前的先例。”

沈墨和周未央俱是一惊,对视一眼,各自心里都有了猜测,沈墨反应不慢,再加上她和秦千澜相处惯了,有时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知晓他的深意,看来,摄政王已经等不及了,想要趁热打铁,彻底了结此事。

月下那道浅淡的白影安然立于窗前,夜风卷起桌上的飞页,也搅乱了他垂在腰际的墨发,他黑玉般的眼瞳微动,收回视线,抬手阖上窗子,却没能断绝纷乱的思绪。

袭击沈墨的人秦青还在审,此事与左相脱不了干系,他既先出手,自己也没必要留情,有些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沈墨养伤的时候也没有闲着,分别为两班写好了课程计划,等到差不多能下地的程度就急吼吼重回讲台复课。

这次的变形记资金充足不少,不仅有家长们交的报名费,她自己出的教辅也赚了不少钱,就把之前破旧的学堂整修了一番,场地足足翻了一倍,中间隔开就能当两个教室用,分别挂上壹班、贰班的木牌,砌了新砖墙,顶上破损的茅草也换成了黑瓦,上挂“变形记学堂”的金字牌匾,看上去分外气派。

但沈墨还没来得及高兴,就遇到了新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你们以后要回家里帮工,就不再来上课了?”

壹班是先前通过院试的学生们,可她刚来上课,就有几个学生来找她说这事,她虽然尊重学生的选择,可着实替他们感到可惜。

“是有什么难处吗?不如说与夫子听听,能解决的我都会尽力帮忙,你们已经通过了院试,现在放弃太可惜了。”

几个学生面面相觑,终究是推出一人来解释,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也不是有什么难处,是我们自己觉得没必要读下去了,家里的活实在离不开人,我爹前些日子还伤了腰······院试通过就是秀才了,以后也可以当个教书先生补贴家用。”

“是啊夫子,你不必替我们忧心,”另一个壮实憨厚的男孩也走上前,扯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我们脑子笨,天生不是读书的料,没有李成他们学得好,将来能去当官,家里人当初也只是图让我们识几个字,说到底,我们最后还是要回去种地的,这不马上入秋就是农忙了······”

确实,在这个年代,大多数农家人还是更希望自家孩子尽早长大能帮上地里的活,很少有人执着让孩子去念书,毕竟这对普通的农民家庭来说太过奢侈,更别提还有人头税、丝绢税许多杂七杂八的赋税要交,根本没有余力。

沈墨清楚,自己帮的了他们一时,帮不了一世,倘若是他们自己的选择,那她强留也没有意义,故而她点点头,应允道:

“我明白了,你们回去前把这些书也带走吧,若是闲来无事也可以翻着看看,但夫子想再确认一下,你们是真心不想继续学了吗?”

沈墨把讲台上摞着的几本教辅递过去,神色诚恳,还是想再挽留一下师生情谊。

有几个学生面露犹豫,他们成绩不算出色,可跟着沈夫子上课的日子也很愉快,乡试能不能中也无所谓,若不是家中催得急,他们也想再多学些时日,可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沈墨暗自记下这些学生的名字,心里思索能让他们家人同意继续学业的法子,一面将人送到门口。

恰巧此时李成到了学堂,不知为何,一向开朗的小伙子这几日都有些闷闷不乐,之前他来探望沈墨的时候也是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走到跟前了才注意有人往外面走,差点撞了个结实,忙侧身让路,等人走远了才好像刚看见门口的沈墨,说道:

“咳、沈夫子你在啊?那个,家里有点事,来得迟了,二丫这几日身子不太舒服,也不过来学堂了。”

这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个都不来了?

可她前几天来看望自己时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转头就病倒了?沈墨压下心头疑虑,嗯了一声,让人先进去坐,她长叹一声,看来,是时候展开家访了。

今天的行程很满,还有隔壁贰班等着她去主持大局,她把升级版的小题狂作试卷拿出来,上面都是她摘录各本经书的疑难杂句汇编而成的词义填空题,最适合拔高练习。

走了一拨人后的壹班格外冷清,只剩李成和刘程远这些老伙计,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总共就五六个人,远不如之前热闹,她再三叮嘱乡试不可马虎,便把卷子发下去让他们好好做,做完让李成收上来交给她。

而后她就脚步匆匆往贰班赶。

该说不说,这群小崽子还真是没让她失望,隔着门都能听见他们调戏周未央的叫声:

“哎呦周小姐,这么死板作甚?不如小爷带你去掏鸟蛋玩啊!”

“周姐姐陪我们玩玩嘛~别讲那些无趣的天书了,我们都听困了。”

周未央也被底下吱哇乱叫的学生气得不轻:

“混账!还不是因为你们大字不识一个,所以本小姐才念给你们听!”

沈墨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眉头紧皱、眼神凶狠、双手抱臂,而后一脚踹开了教室门——

霎时,尖叫声、调笑声和争论声戛然而止,全班人都被这声突然的巨响震住,就连讲台上声嘶力竭维持秩序的周未央都被吓了一跳,齐齐看向教室门,一道人影逆光而立,横眉怒目,明明是明艳动人、身着罗裙的妙龄少女,周身却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场,方才还上房揭瓦的纨绔们害怕地低着头,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吵什么吵?!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班在那吵,整个年级、啊不是、整个学堂就数你们最吵,给我把嘴闭上!”沈墨再次念出了阔别多年的经典台词,感觉还有些怀念,但面上还是一副要吃小孩的样子,把涉世未深的学生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周未央像见了救星一样,放下手里的《玉台新咏》就扑到沈墨身前:

“我的王母娘娘你可算来了!快来管管这帮混小子,本小姐是真没见过这么不开窍的,几天了连一页都没读懂!”

沈墨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给了她一个安全感十足的眼神,而后气势汹汹地走上讲台,猛地把书拍到桌上,吓得学生们一激灵。

“既然你们不认字,我就一句一句给你们读出来正字音,今天必须要把文章的一半背下来,我挨个抽查,只要有一个人背错,全班罚抄!”

话音刚落,全班怨声载道,这招“连坐”制虽有些缺德,但经过她这些天的观察,这群臭小子水平都大差不差,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多抄几遍长长记性也好。

“切,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别以为来的路上救了我们小爷就会听你的!”早在国子监陈光宗就和沈墨结下了梁子,先前碍于裴二哥和李成兄弟的再三叮嘱才没去招惹她,现在见她摆夫子架势来压自己,不满到了极点。

很快就有大胆的跟着附和,李恪也是个不安分的主,他最讨厌的就是抄书,天知道被摄政王罚抄写断了多少支笔!也顺着这群混小子喊道:

“就是,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就算不抄你能拿我怎样?!”

沈墨一眼就在人群中瞄准了李恪这个豆芽菜,这和某人如出一辙的冰冷眼神让他条件反射腿软,乖乖缩了回去,没再吭声。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还敢主动做出头鸟?看来这个太子的确欠管教。

“拿你们怎么样?看来你们精力很旺盛啊,我看干脆别抓虫子了,这样,今天完不成背书任务,明天起你们就扛着锄头去耕地!若是再背不下来,错一字,多一亩!”

沈墨在学生们眼里宛如食人妖魔,一字一句吐出冰冷无情的话语,再没人敢反对,他们可是看到了那些农民汗流浃背的模样,在大太阳下抓虫子已经够折磨人了,可不能再给自己惹一身腥!

众人面上皆是痛苦和抗拒,书页翻开的声音悉悉索索,一个个瞪大了眼,企图这样就能看懂书上的鬼画符。

沈墨已把课文背了下来,不需要翻书,见他们跟赴刑场一样,适时打趣道:

“怎么一个个跟苦瓜一样?放心,不会让你们白背,等你们学完《孔雀东南飞》这篇,我就让你们玩角色扮演,抽签分角色把这篇乐府诗演绎一遍。”

底下的学生们第一次听到“角色扮演”这个新词,终究是爱玩的年纪,转瞬喜笑颜开,陈光宗朝自己的同窗奸笑道:

“当真?!那我要抽到了焦仲卿他娘,岂不是能给你当娘了我的儿~”

“滚!谁当谁儿子还不一定呢!”

一时课堂气氛完全调动了起来,学生们全无方才的哭丧脸,虽还是一本天书,但态度端正了不少,在沈墨的组织下静心学了起来。

见沈墨三两下降伏了一群妖魔鬼怪,一直旁听的周未央看得目瞪口呆,到底是沈夫子啊,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把自己完全招架不住的纨绔治得服服帖帖,看来,自己要学得还有很多!

沈墨丝毫没意识到身后的那道视线愈发灼热,清了清嗓子给学生们正字音: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

底下的学生们也都难得正经,齐声跟着朗读,就连往常沾书就睡的李恪都打起精神,老老实实学着读书。

总体来说是成功的第一堂课,然而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这句在古代同样适用,虽然是完整读下来了,可他们死活就是不会背书,不如说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正经背过任何诗文,眼瞅着学生教一句忘一句,沈墨额角青筋暴起,逐渐暴躁的模样让那个站起来背书的人都瑟缩了一下,声音也越来越小。

“······你先坐下,我先教你们怎么背书。”沈墨到底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教师,很快压下心头的怒火,耐着性子在纸糊做成的“黑板”上提笔写下背书技巧,教他们通过划分层次,或是联系上下文一句一句地背诵。

日渐西落,窗外归巢的鸟雀叫得欢快,在外探索了一天,现下好奇地落在窗棂上,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往里张望,似是想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经过沈墨的不懈努力,总算让一筹莫展的教学进程往前推进了几步,但也仅仅是几步。

“唔,鸡叫、鸡鸣入机、机什么来着?”

李恪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背得磕磕巴巴,死活不记得那个字念什么,偷眼去看桌上摊开的书本,都已经瞥到那句了,却愣是不认识那个字,急得汗都冒出来了。

沈墨也急得出了一头汗,但碍于夫子的仪容仪表,她快速拿周未央递过来的帕子把汗擦干,而后长出一口气:

“好了,你坐下吧,很遗憾,你们没一个人背完我要求的一小段,所以明天——”

“都给我去耕地!”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溅起了一众哀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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