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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师兄又不是召唤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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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过几分钟,谢明息拿着手机刷新了一下论坛,就看到那个帖子下又多了好几十层楼。

天下苦杜英民久矣!

质疑的声音倒也有,不过全部淹没在了群情激愤中。吃瓜看戏是人的本性,谁会嫌乐子太多呢。

谢明息左手按着《坛经》,右手压着抄了一晚上的读书报告,突然就觉得手很疼,愣了好一会才道:“……那现在怎么说?临时调课还是取消今天的课?”

“不知道呀。”丁欢颜也不嫌冷,边啃着冰淇淋边含糊道,“教务处,还没出公告呢,这事闹得有点大,估计嘶……在忙着公关。潇潇,过会我们下课了去哪吃午饭啊……”

丁欢颜一提到“公关”,贺宇的瞌睡跑了一半,抱起手机凑到谢明息面前小声问道:“老谢,你老实交代,昨天怡海商厦那边是不是你们搞出来的动静?”

商业中心紧急疏散这种事可大可小,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搪塞过去,但宁海路那刚出了状况不明的车祸,这边就进行了紧急疏散,官方又含糊其辞,就很难让人不多想了。

贺宇本来并不信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但自从谢明息开眼见鬼,自己又莫名其妙被鬼上过身,这就由不得他不信了。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他不会不承认自己亲眼见证的事,神鬼能被看见,能被感知,就证明有其物质基础,只是还没被发现、被证实。

谢明息想了一会,含糊道:“不能说和我们有关……师兄后来是去看了,但封锁疏散是在我们过去之前。根据现场来看,是柏联集团的老板王志国为了聚财,在商厦下用了什么邪法养了地缚灵出来。具体情况我也说不好,总之官方调查完,派人超度完冤魂后,应该就会出公告了。”

王志国是本省最知名的企业家之一,开放后下海经商白手起家,打拼下了偌大一个商业帝国,名下的柏联集团也不知道每年给省里贡献了多少GDP。怡海商厦不过是集团下的众多项目之一,并不能算多么出众,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在这上面动了歪脑筋。

“官方公告肯定会掩盖这些非自然因素啊……也怕引起人心动荡吧。”贺宇小声嘟囔了一句,“小说里写的那些原来都是真的啊,果然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谁说不是呢,反正官方都出手了,之后总不能再出什么意外状况,你就安心吧。”考虑到贺宇的接受能力,谢明息没说那个地缚灵是想要所有相关者的命,见鬼是一回事,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差点送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叮咚。”

谢明息话音未落,只有几个人的专业小群里就出现了一条@全体成员的消息:接到学院通知,宗教学大四《坛经》研读课程因故延后一节课,第二节课由客座教授临时代课,上课教室不变。

客座教授……不是系里的老师啊,也不知道学院哪里找到底现在就能赶过来上课的教授……

贺宇紧绷的神经松了大半,一看消息就乐了,外套一蒙又趴回桌子上道:“老谢我继续睡了,过会儿教授来了记得喊我啊。”

谢明息发了会呆,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见那个用着白玉算盘当头像的人简单回了一个“嗯”,才从包里翻出纸笔,开始写没剩几页的肖四。

……

半套卷子都没写完的功夫,轻微的脚步声便在启智楼的木质楼梯上响起,不疾不徐,淡然自若,连脚步声里都能听出中正平和。

“阿弥陀佛,请问同学,这里是宗教学20XX班吗?”

一个身穿灰色僧衣的年轻僧人敲了敲教室门,旋即双手合十。他左手挂着一串深褐色的佛珠,面目平淡温和,眉眼中有种悲天悯人的浅淡笑意。

转而他又看见坐在前排的谢明息,笑意扩大了些:“原来是谢施主,看来贫僧并未走错。”

谢明息从题海中抬头,看到来人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问候道:“道行禅师好。今天的客座教授是您?”

一边赶紧推了推睡得正酣的贺宇。

虽然姑且算是认识的客座教授,但谢明息并不是很想见到道行和尚……

道行和尚缓步走上讲台,低诵佛号温声道:“因缘巧合罢了,谢同学看起来倒是与往日大为不同,善哉善哉。”

谢明息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怕道行和尚说出什么让所有人都尴尬的话。

好在道行和尚并未多言,而是直入主题,开始讲解《坛经》的内容。

谢明息坐在道行眼皮子底下,不敢说话,只好装作在做笔记的样子,疯狂在小群里发消息:我擦,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道行大师会来给我们上课啊!救救救救我害怕过会儿下课他再和我来一句“你与我佛有缘”……

后面紧跟着丁欢颜与贺宇的两串省略号,过了一会,丁欢颜地发了一条链接进来,谢明息点开一看,是道行来学校给宗教学研究生开专题讲座的通知,时间就在今天,不过是下午。

云水大学作为国内宗教学方面不说数一数二那也是top5的学校,师资力量绝对没的说。凉山市又是一个佛道并盛的城市,寺庙宫观未必很多,却都是全华夏知名的存在。云水大学不缺钱,于是请这些高僧大德来给研究生开讲座也是疏松平常的事。道行只是看起来年轻,本质上还是个佛法精深的高僧,所以经常被请来做讲座,还算是云水大学的常客。

换句话说,僧人道士甚至神父阿訇等宗教人士出现在云水大学不稀罕也不奇怪。硬要说哪里不对,只有一点,专题讲座是在下午,但道行上午就来了。

贺宇又发了一串省略号,打了个哈哈:大师说不定是和你开玩笑呢,就老谢你这样子还入佛门哈哈……我听说南山寺那边想出家至少也得考察好几个月,招聘僧人都要求研究生学历以上了,咱可没这个资格。

贺宇:而且他要真说起来,你就说你已经是道门的人了呗,和尚还能强迫你出家啊。

谢明息得到了安慰,心中的不安稍微平复了一点儿。也不能怪他多想,七个月前他们一起去南山寺围观佛诞日,就谢明息一个人被道行拦下来说与佛有缘……要不是当时人在南山寺,道行又经常出入云水大学,和宗教学上下十几个学生混了眼熟,指不定就要被谢明息拖去警察局了。

这种事是个人就会忍不住多想!尤其谢明息自己就是个阴阳眼,对这种事更是格外敏感。

不过他刚刚说我与往日大不相同……道行大师还真是大师,看出来不一样了?这也能看出来的?

谢明息满脑子胡思乱想,笔记也做得乱七八糟,不知不觉就熬到了下课。

……

道行似乎是有事,下课之后没有逗留,更没发生谢明息担心的事,径自匆匆离去。

谢明息松了口气,隐约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贺宇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打算去食堂:“老谢啊,我说你就别瞎想了,走,吃饭去,听说理工食堂开了几家新店……”

谢明息犹豫了下,想到寝室里还没收拾走的一些零碎物品,点了点头。反正就算不吃食堂,回紫霄观也只能吃快餐或者外卖,也没什么差别。于是就又给苏磐发了消息,趁食堂人还不多占位去了。

……

理工食堂二楼是教职工餐厅,谢明息端着餐盘,隐约看见道行和尚与杨校长走在一起,正说着什么。杨校长的脸色眉头紧蹙,似乎有些不悦,只是身处周围全是学生的食堂,又给收住了。

“禅师,真的不能换个地方吗?这里怕是不太合适。”杨校长背着手,看向食堂来往的充满年轻活力的学生,心里又是满意又是郁闷。

道行一只手拨弄佛珠,目光空蒙:“杨施主,贫僧并不擅长此道。释门弟子所在即为风水所在,贫僧来此本就算是犯戒,凉山不乏风水堪舆一途上的隐士高人,您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杨校长叹了口气:“禅师,大罗宫商业化严重,真正的高人早就四方游历去了;长青宫最近又出了事自顾不暇,哪里管得过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贵校重建时找的哪位高人,如今自然只有那位才能破局。贫僧实在是有心无力,怕是要愧对杨施主厚望。”

杨校长笑得更为苦涩:“禅师,连我这个圈外人都知道了,禅师怎么还不知道?罗道长常年在外不知所踪,她唯一留在凉山市的弟子又不愿出手,我只是一个大学校长,并不懂这些玄术,能有什么办法?”

道行拨弄佛珠的指节一顿,旋即握紧了那串由太阳菩提连成的佛珠,向谢明息的位置走去。

……

谢明息本来好端端地吃着饭,最多也就是偷看一眼杨校长和道行和尚,没想到饭还没吃几口,就看到那两个人一前一后往自己这边走过来了!

可千万别是来找我的……

说起来,道行那一身僧衣实在惹眼,可居然没什么学生注意到这不太和谐的一幕,来来往往中,似乎都把两人忽视了。

“阿弥陀佛,谢施主,又见面了。可否能容贫僧在此一坐?”

道行温和一笑,谢明息心里只剩下了呜呼哀哉。

“呃……请坐,请坐。校长好。”

谢明息拼命收住尴尬,向两人问了个好,贺宇坐在一边同样傻了眼。

杨校长落座,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失望:“禅师,谢同学只是……”

道行和尚却比杨校长直接得多:“谢施主,还请苏道长前来一见。”

……

谢明息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大脑宕机,停止运作,拿着手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种事情是自己能决定的吗!师兄又不是自己的召唤兽,打个电话说来就来!

道行和尚相当淡定,一双莲花似的眼平静地看着谢明息,等他做出决定。

谢明息的CPU烧了好一会才举起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打算拨号,那边铃声已经响起来了:“你还在学校?待着,我过来。”

开了省电模式的手机屏幕骤然暗了下来,苏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

谢明息拿着手机,一时茫然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道行似乎早有预料,淡然笑道:“那便恭候苏道长了。”

……

苏磐来得很快,不过换了一身不惹人注目的便装,头发也放下来了。看到杨校长与道行和尚都在场,言简意赅单刀直入道:“和尚你东西都带了对吧?走?”

又催了谢明息一声:“你也别愣着,跟紧。”

道行拨弄了一下佛珠,表示没有意见,倒是杨校长见苏磐那么干脆利落,甚至连一句多的寒暄都没有,还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追上苏磐的脚步。

罗盘向来是风水先生必不可少的标配,苏磐手里提了个包,也没看罗盘方位,直奔白鹭湖。谢明息开始还有些不解,转眼也就想明白了,学校重建后摆的风水局不就是师父的手笔么!师兄清楚这些底细也不难理解。

白鹭湖旁芦草枯黄,白鹭南迁,比谢明息上次来时还要荒凉。一潭湖水墨绿,湖底水草飘荡,即使有上下河道连通,也像是一潭死水。

“苏道长,这……”

杨校长不明白为什么苏磐不去别的地方,最先来了白鹭湖。云水大学这些时日不太平,事故频发,好在没出人命,都被他压下去了。白鹭湖相对而言只出了谢明息那一件事,问题看上去远没有别的地方严重——比如那个又莫名其妙不见了的下水道井盖。

“风水一道,得水为上。师父当年依山势引河水开掘白鹭湖,藏风纳气,一是借活人生气消磨此地阴气、怨气;二是令学校人才源源不断,日后清贵;三是令学校广进财源,如此方有生生不息之相。”

苏磐一边给杨校长解释,一边俯下身,掬了一捧冰冷的湖水,仔细分辨着什么。

“阿弥陀佛,只是成败皆系于这‘水’上,罗道长当年布下此局,怕是也不曾想到会有如今的局面。”

“几十年后的事,有谁能想到?”

苏磐淡淡接了一句,随手扔掉飘在水里的那点暗绿水草:“好在发现得及时,能补救。”

杨校长不懂什么风水理论,但有苏磐这一句话保证,心立刻就放下来了:“能补救就好,能补救就好!苏道长,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苏磐没有回答,从白鹭湖起,一路沿河道上游走。道行摩挲着佛珠,每一颗菩提子都在他指尖熠熠生辉。

眼看着都快走出云水大学了,苏磐才停下来,点头示意了一下道行。道行虽然嘴上说着不通风水,对苏磐的意思倒是心领神会,将腕上那串佛珠褪下来。

佛珠一脱离道行的手,便有一道一道的金光逐一佛珠上亮起,仿佛冬日暖阳,转眼间驱散了湖边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好像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而这些光汇聚在一起,最后都指向河底的某个方向。

“杨施主,现在能找到施工队吗?河底有东西要挖出来。”

“啊?哦!好,好!我马上喊人来!”因为最近有翻新的计划,工程队是一直驻扎在学校里的,杨校长一个电话过去,没过多久就来了好些个校工,还开来了一辆小型挖掘机。

在苏磐的示意下,挖掘机最终挖出了一个被河泥糊成一团,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的东西。苏磐眉头一动,也不嫌脏,从包里掏出一块红包认真包好,递给道行。

道行低诵了一句佛号。

“这、这是什么东西……”

“别问不该问的,就这样吧。”

杨校长还算有心理准备,只是有些骇然,不由发问。而那些校工看到河底挖出了这么一个东西,均是一时失语。他们也是经常出入工地的人,了解一些风俗和不科学事件,但这样的情况,每个人都是第一次见。

苏磐和道行并不回答杨校长的疑问,至于怎么和这些校工解释,那也是杨校长的事。

对于普通人来说,知道太多不仅没有必要,有时还会带来危险,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谢明息一时瞠目,心里好奇,又不敢打扰苏磐。苏磐见道行收了红布包,面色变得好看了一些,将一直拎在手里的包放到地上,嘱咐道:“就这样吧,之后你找人把它放在白鹭湖中心,用土压实。”

包脱手,在地上砸出沉闷的一声响。

“这是……”

领头的校工想把包再提起来,结果竟然没拎动!

“泰山石。我已经处理过了,压进去,镇住。”苏磐只解释了几个词,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疲倦。

谢明息悚然一惊!

那块泰山石比篮球稍大一些,比一般的石墩子小了一圈,又比正是昨天在藏风阁定下来的那块,只是现在已经被打磨过,球面平滑,有一层淡淡的、不知道用什么铭刻上去的纹理——但其实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么一块泰山石少说也有四五十斤,师兄他居然就这么拎了一路?

……当真好臂力!

这事进展到这,基本就算解决了,道行收了红布包,向几人告辞离去。苏磐打了个哈欠,随口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杨校长谈不上千恩万谢,也称得上相当感激。至于作为风水镇物的泰山石的花销与苏磐的报酬,两人谁也没谈起,都在不言之中了。

……

“苏师兄,今天您怎么想到要过来?我那会刚好要打电话,你的消息就进来了……”出了校门,谢明息还是没收住好奇心,问了出来。

苏磐又打了个哈欠:“木木说的。那是师父布置的局,师父不在,我不能放任邪修肆意破坏。而且你不觉得你最近遇到的事太多了吗?不论是你身上的,还是你周围的……”

谢明息不得其解:“可师兄你不是说,我天生阴阳眼,会吸引精怪吗?”

“不。”苏磐摩挲了下下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当巧合太多了,那就不是巧合。你确实是阴阳眼吸引精怪不错,但从一个基本逻辑出发,这段时间鬼物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地点也太集中了。你,乃至你身边的人,无一不被牵连——你那个摔进下水道的老师倒算半个意外,他要是嘴上能收敛点儿,今天可不会摔进去。”

想到这里,苏磐的表情似乎很愉悦。

……我擦!杜英民摔沟里不会是师兄下的黑手吧!

“你这是什么表情?那可跟我没关系,神不可欺不可辱,要怪只能怪他嘴上没把门吧,自讨苦吃。”苏磐捂着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最多算是个追求神通走火入魔的迷信之人,对神灵不敬,该吃些苦头,他那个朋友……哼。”

苏磐的眼睛细而长,睫毛浓黑,形状极美,可谢明息分明看见他瞳中一闪而逝的杀机。

“陈馆长……挺好的人呀?”谢明息抓了抓头发,“我之前在他那实习的时候还挺照顾我的,要不是我打算考研,可能毕业之后就留他那了。”

苏磐嗤笑了一声。

“我不了解他,也看不懂他,你最好自己想想,他有没有什么违背常理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人在做天在看,不管有没有信仰都该保持该有的尊敬(摆手)

对傻X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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