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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共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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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符二年四月十五,早朝上,赵煦最近因为灭夏功绩和章楶即将亲自押送小皇帝李乾顺入京举行受降仪式而喜悦的心情又被大臣们败坏了。

党项人还在负隅顽抗宋军还没完全占领西夏领土呢,朝堂上下就围绕着领兵将领要如何封赏的问题,吵得赵煦头痛欲裂,胸闷难受。赵煦知道这群文官是生怕武官因功势大侵夺他们的权利。

而争议最大的还是亲自领兵攻破兴庆府捉住李乾顺的种浩和训练出这只军队,还制出千里镜、新式舆图和马蹄铁的卫玲这对夫妻。反对的理由不外乎是女子和外戚的身份。

辰时,百官完成了在文德殿的常谒朝会后,就各奔署衙,唯留宰相们,迈入文德殿东边的政事堂,向天子就更为重要或机密的军国大事,继续进行奏对。所以政事堂,才是大宋朝堂真正的中枢。

赵煦亲政后,三省与枢密院在政事堂奏事的流程,分为三班。第一班,三省与枢密院长官合奏。第二班,三省独奏。第三班,枢密院独奏。

今日,第一班,尚书右仆射章惇、尚书左丞蔡卞和枢密使曾布,三人本该一团和气你好我好等到独奏时候才彼此攻讦的合奏却将早朝的争吵延续到了御前。

曾布的反对之声颇为激烈,“陛下,西北种家已有种朴、种建中、种师中三人担任军中要职,种浩作为皇后亲姊的夫君,实不该再继续升官掌兵,更别说因军功封赏皇后姊姊了,女子就该安于内宅,相夫教子,卫娘子所行实在有违正道,不值得嘉奖,望陛下三思啊!”

自官家亲政、新党又被重用后,曾布虽与章惇、蔡卞一同回朝,身居枢相之位,但在是否彻底清洗旧党臣僚、是否全盘恢复元丰年间的新法等国事上,曾布与章惇、蔡卞政见相左,矛盾日益激化,他绝不愿意看到章惇坚实盟友的卫皇后继续做大。

果然话音刚落,章惇冷哼一声,出言反驳道:“曾枢相此言差矣,如此不世功劳却得不到应有的奖赏,必会叫天下之人寒心,小看了我大宋君臣的气量。”

“不过是制成几件奇巧之物,又懂些练兵之法,章相公就敢称不世功劳,未免也太大言不惭了吧!”

“呵,若没有卫娘子所练之兵,所制的马蹄铁、千里镜、飞火流星等物相助,此刻曾枢相还要为了军费焦头烂额,哪来的精神与本相争执。这人要是不知感恩不明事理那么多年书也是白读了。”

“你说什么!”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一旁的蔡卞虽是章惇一派的人,平日里与曾布的关系却还不错。他赶忙站出来劝解道:“好了,好了,两位相公不要火气这么大,在陛下面前像什么样子,相信对种浩和卫娘子该如何封赏陛下自有决断。”

蔡卞说完,眼中深意闪过。夫人果然料事如神,两位相公今天的反应跟她所说的一模一样,曾布在和章惇的较量中一直处于下风,如今眼见卫皇后的势力大增,和章惇的联盟又稳固,危机感已让他有些失了方寸。

他才刚过四十多,章惇、曾布已经年过花甲,只需按部就班,宰相的位置迟早是他的,何必掺合其中招惹不痛快呢。

两府相公皆看向端坐半天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官家。

赵煦终于开口了,语声温和而坚定,“两位相公所说的朕已明白,朕觉得枢相有些多虑了,皇后娘家不过市井商贾,外家更是宗室罪人。”

“在朝堂军中都无丝毫根基,就一个亲姊嫁入将门,自己有些匠人与练兵之才,又没有亲自领兵打仗,做的还是主内支持夫君的事情,谈不上什么有违正道。种家四代从军,数十人战死沙场,一向忠心耿耿,此番立下大功永远解决西贼大患不厚赏如何叫天下信服,就封他,咳咳......”

赵煦刚说到此处,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嗽更进一步引发了他早朝时的胸闷不适,他捂着心口,面上竟露了痛苦之色。

贴身伺候的内侍梁从政唬得忙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在掌心,急迫而惶恐地奉到官家面前。

赵煦没有犹疑,端起茶盏中的清水,和着药丸吞了。

曾布听着耳畔咳嗽与□□渐止,见到赵煦的面色半响才舒缓下来,眼底闪过晦暗不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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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汴京北边的皇城有东、南、西、北共六扇城门。

南面正中为宣德门,门前便是一条宽阔御街笔直向南通往汴河。宣德门两旁,有左掖门、右掖门。再加上北面拱宸门,东面东华门,西面西华门。六扇门围起来的皇城,便是大宋百姓口中的“大内”了。

正南的宣德门只有在元宵观灯、赐予旌节、献俘仪式等大型礼仪活动时才启用,平时官员上朝、宫内外人员流动,都是走的东华门,科举考试放榜唱名,也是在东华门。

四月二十,午时,太阳明晃晃的。宣德楼下,御街两旁,挤满了人。比上元灯会还热闹。

数日前朝廷张了榜,《京报》头版也大肆宣扬,京城百姓无人不知今天是被俘虏的夏人小皇帝在宣德门前要献俘受降仪式的日子。

自辰初时分起,陆续就有布衣庶民,学子豪商来占据好位置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事了。

御街上,种浩一身金甲戎装,英武不凡,在献俘队伍前端吸引来无数热烈的目光,他听着周遭人群兴奋的欢呼呐喊,可是却内心无波无澜。

直到那一抹魂牵梦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他空落落飘荡荡的心才终于顺着丝线落到了地上,眼中重现神采。

待到献俘受降仪式结束,种浩迫不及待地来到卫玲面前,久别重逢的夫妻本该互诉相思之情,卫玲却二话不说拉着种浩来到了城外。

卫玲早收到消息清楚失去诸多至亲战友的种浩心中有股憋闷悲郁,不吐不快,她干脆道:“官人,咱们比一下骑术吧。”

说罢转身在道路旁牵出两匹高头大马。

种浩眼睛不由一亮,这两匹宝马毛发油光乌亮,四肢修长,双目有神,显然是不可多得的神骏。

对古代男子而言骏马就犹如现代男人对豪车一样喜爱。种浩翻身上马,动作矫健利索,毫不拖泥带水,一抖马缰,骏马仰天扬起前蹄,长嘶一声。

卫玲见状也翻身上马道:“十里外的蓬山,咱们就比比看谁先到那儿!”

说着她娇叱一声驾,扬鞭驱马,骏马宛若风驰电掣般飞飙而出。

种浩不甘示弱,也策马向卫玲追去。他骑术更精湛一些,虽被卫玲抢了先,不一会就遥见她人马背影。

卫玲回头瞧见,挥鞭催马。一时间,两匹骏马奋起全力,你追我赶。

追逐半晌,距离拉近三丈之内,种浩骤然提气,一起一落,跃上卫玲的马背,卫玲反身一肘,想要推他下马,却被紧紧搂住腰肢。

卫玲生得健美修长,鬓发如雾正好靠贴着他半边脸颊,发丝拂面痒痒的直入心底,入目的是她明朗英气的轮廓和秀美绝伦的五官,鼻中时不时的迎风吹入一股香幽动人的好闻气息。

种浩情难自禁道:“玲儿,谢谢你!”

“再跟我说谢字我可要生气了!” 卫玲秀眉一轩。

种浩将脸颊埋入她的脖颈,喃喃道:“我自作主张将陈骁吕遂合葬在一起了,对飞光门和陈家都说没找到他们的尸体。郑磐的头颅我缝回身躯上,带到了弟妹面前。远之的棺椁我也一定要亲自送到江南大哥处。”

“我们所有人从参军那天就做好了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准备,但当这天真的到来,看到他们至亲伤心欲绝的神情,我心里还是难受至极。”

卫玲感到颈后的湿意,心中涌出一股柔情,她没有回头或是出言安慰,只是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掌,她的男人不会钻牛角尖自我怀疑,此时需要的仅仅是心爱之人在这奔腾的骏马上,苍茫的天地间静静地陪伴着他。

良久,种浩悲郁消散,身体感官恢复敏锐。马鞍的空间极小,两人只能紧紧挨在一起,软玉温香在怀,卫玲结实细滑的粉背贴在种浩宽厚的胸膛上,尘柄轻抵着她丰润圆翘的玉股,火焰猛地燃烧扩散至全身。

他将火热的嘴唇凑到卫玲纤细的脖颈上,轻轻细吻、舔吮。卫玲也不禁身心酥麻,就像万蚁爬行,鼻息变得粗重了几分,皮肤不由自主地泛出一层可爱的鸡皮疙瘩。

种浩放开了她的腰肢,双手从后绕上,抓住马缰,骏马一声长嘶,纵蹄而奔。策马奔驰了数里,见四周空旷无人。种浩向卫玲耳朵里吹了口气,灼热的气息不住地从毛孔渗入,沁入心底,“玲儿,我想在马上,可以吗?”

卫玲嘤咛一声,俏脸晕红,嘴上却不肯让,咬唇抿笑,水汪汪的明眸中满是衅意,“哼,那得看你的骑术怎么样了,万一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种浩心中一荡,低头噙住佳人唇瓣,攻城略地,不住钻搅,贪婪地追逐着丁香小舌。卫玲热烈地回应。

骑服难解,好在两人都是练家子,马鞍上方寸内也叫他们腾挪出解开束缚的空间。

浑然忘我,极尽缱绻,弄得鞍上一片狼藉。

进城前他们勉强理了衣发,相视一笑。只要他们携手并肩世间之事就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活着的人能幸福才是对那些牺牲疆场英雄们最大的安慰。尤其是攻破兴庆府捉住李乾顺却重伤落下残疾的大功臣严策,他和五姊剪不断理还乱这么多年百转纠结的关系也该是时候有个结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得了二十章之内不擦擦就浑身难受的病,不过这也是正文最后一次擦擦了,接下来就要奔着结局一路狂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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