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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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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蓁看着院中的穆毅,此时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穆毅会变成后来那样,是无奈吧!

“这祁将军莫不是癫狂了,患了失心疯,皇上问他话,他怎一个劲儿笑呢?”

“这祁将军定是没有这天大福恩,才被皇室认回,就出了这事。”

“是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杀的还是这连王的儿子,连王肯怕不会轻易放过。”

“这不是还有一只替罪羊羔吗?”

众人小声的窃窃私语,祁辰猝然间一口血喷了出来。

“皇上,父皇...”

.

一间阴暗的房间里,两边各摆了一张木床,中间是一张桌子,房间里那扇门紧关闭着。

奚蓁坐在木床上,看着窗下那个背对着她的穆毅,心下微叹,两人虽然没有被打入天牢,但也被关到了这里,皇上给了半个月的时间来查清楚这件事情。

奚蓁心想,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事,那连王是怎么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也许最后死的会是她吧!郁王和皇上绝不会让一个皇子去送死的,奚蓁苦笑一声,她现在就怕此事还会牵连到母亲和弟弟,他们现在也一定很担心自己。

天慢慢黑了下来,而门口不知何时摆了些吃食,奚蓁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拿起托盘,边走至桌旁边问道:“将军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穆毅没吭声,奚蓁知道谁遇到这事也不会好受,身在皇家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奚蓁简单吃了几口,既来之则安之,就算明天要砍头,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她忽然有些想笑,以后就算是再不好,应该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用了膳,奚蓁躺到了床上,想着想着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等奚蓁再次醒来时,一眼看到窗下那个背影,窗口微弱的光渗透进来,有些苍白,更显得那个背影清冷了几分。

她慢慢清醒了些,没想这一睡便睡了一夜,而窗下那人竟也坐了整整一夜,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背影总让人觉得有些难受。

不知是不是奚蓁自己想多了,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个背影委屈,这时,门被打开,一盘吃食又放在了门口。

食物的香味顿时充满了整个屋子,睡了一觉起来的奚蓁闻着这个味道实在是饿极了,她下床走到门口端起吃食就坐到了桌旁。

拿起木箸夹了些酸菜,咬着箸尖的奚蓁看着窗口那个风吹不动的身影,忍不住道:“将军是想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穆毅听到这个声音,微微回过神来,他撩起眼皮,原来天已经亮了,曾未觉得这般疲惫过,亲者痛,亲者会痛吗?

这个世界给他的大抵都是痛吧!无穷无尽的痛堆积在他体内,他想摆脱这些,摆脱自己的身份,但这些东西让他麻木了,他想了一个晚上,出身不由人,所有的一切也只能被迫承受。

唯一想做唯一让穆毅觉得痛快的是,在战场上那种厮杀感,或许他太压抑了,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找到那种痛快淋漓之感。

可如今他不过是个瘸子,穆毅僵硬的转过头,看了一眼离他不远的女子,不该拖累一个旁人,应该让她走的。

奚蓁忽然觉得这个人心里一定很苦,她从来没有看过穆毅此时的样子,那双眼睛仿佛失去了光泽一般,有些死气沉沉的。

奚蓁放下了木箸,低声道:“将军,你知道吗?我父亲一直很敬佩您皇爷爷,他曾经总是和我说一些您皇爷爷以前在战场上的丰功伟绩,说他要不是个文官,定也是要报效疆场的。”

“父亲还说皇爷爷对他有知遇之恩,将军一定不知道,我父亲从未纳过一房妾室,因为我父亲生母死得早,而他又是妾室所生,吃过太多亏,所以他曾没起过纳妾的心思。”

“我曾经听母亲提起过,父亲被折磨过,妾室所生的孩子没有那般好过,但父亲却从来没有放弃过生命和前途,凭着一股毅力,后来就得到了你皇爷爷的赏识,他心里不知对你皇爷爷有多感激,又怎么会做出背叛你皇爷爷的事来。”

“所以我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我父亲好不容易才拥有这些,他很爱我们,绝对不会让我们身陷险境,父亲是个很知足的人。”

奚蓁看着沉默不语的穆毅,端了一碗热粥走至他身旁,柔声道:“将军,我相信你。也相信真相不会被埋没,将军为国为民坚守边疆,奚蓁更相信将军的为人。”

穆毅看着面前这碗热粥,恍惚中与当年重叠起来,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他的心微微动了动,思绪却飘远了...

.

那是一条非常小的巷子,巷子里住的人相当穷,穷到有时一日只有一顿饭吃。

穆毅这年五岁,他刚起床,准备吃点东西就去街上,希望今天能像昨日那般幸运,遇到一个好心人,会大发善心施舍他几枚铜板,这样或许母亲就会对他另眼相待,觉得他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不会再对他冷冰冰一张脸。

穆毅才将手里的破碗搁在厨房,院门被一脚踢开,一大粗嗓门嚷嚷开来:“都给老子出来,这完全是没有王法了,做贼的竟然敢跑到家里来了,我今天非要抓了这兔崽子去报官不可。”

穆氏急匆匆从里屋跑了出来,而穆毅也是一脸懵懂看着来人。

那粗桑大汉一看到穆毅,一掌就拍在了穆毅头上:“你这毛还没长齐的野种,竟然敢到我家来偷东西,你是屁股痒了想去衙门挨板子不成。”

穆氏将穆毅拉开来,疑惑中带着不悦看向李大汉:“有话好好说,请不要出口就是脏话,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家孩子怎么会去偷你家的东西。”

李大汉一脸轻蔑看了过去:“你也该管管,昨儿个我家丢了五枚铜板,而我家孩子看见你家孩子在巷子口买了两张肉馅饼,你家一年到头都见不到肉的,怎么突然舍得买这肉馅饼?”

穆氏一脸严厉看向穆毅,问道:“你昨日不是说这几个铜板是你捡的吗?”

这时,门外的人听到这话,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李大汉更是笑得大声:“大家伙都听到了吗?如今这世道还有钱捡呢?告诉我,你在哪捡的,让我也去捡捡。”

穆毅垂放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虽还是个五岁的孩子,但他比同年人成熟的不是一点半点,自是听出了话里浓浓的讽刺,他转头看向穆氏:“母亲,铜板真是我捡来的。”

穆氏看着这双眼,心里忽然涌上了怒气,她转身就跑回屋里,拿了五枚铜板出来,递给穆毅,沉声道:“把它们还给李叔叔,给李叔叔道歉。”

穆毅看着穆氏手心的五枚铜板,分明就是昨日他蹲了一天墙角,吹了一天冷风,才得来的,他只不过想让母亲能够不那么辛苦,能够开心些,不要整天板着脸。

他动了动唇,还是坚持道:“母亲,我真的没有。”

“道歉。”穆氏强硬道。

穆毅又看到了他母亲眼里的那种恨意,他忽然心里发寒,气性一上来,猛地就朝外跑,跑到门口时,狠狠瞪了一眼李大汉家的孩子。

后面传来声音。

“到底是没爹的孩子,不听这娘的话呀!还恶狠狠盯着人家瞧。”

“野种就是野种。”

穆毅捂着耳朵不知跑了多久,跑到没有力气了,才挨着胡同的墙壁蹲了下去,一滴泪就这么滴落下来,打在了他手背上。

整整一天一夜过去,穆毅蹲在原地,全身冻得失去了知觉,寒风还在肆意侵袭着他。

穆毅觉得快要死了,他恍惚中看到了一张脸,那是一张模模糊糊的脸,看不真切,是穆毅想象中的父亲,他父亲或许是死了,所以才会不管他的,那他死了就可以去找他,去问他,为什么不多活一会,这样就能照顾他和母亲了。

“啊呦!这孩子怎么还蹲在这啊!”一个老汉边说着边急急舀了碗热汤走了过去,他一摸穆毅的脖颈,叹气道:“还好还好,还有气,孩子,快醒醒,喝点热汤。”

.

穆毅怔愣愣的,眼前这碗热腾腾的粥似乎又与那碗汤不同,她说相信他。

那时候的他有多需要这句话,别人相不相信他无所谓,但最伤人的往往是亲人那不信任的目光 。

穆毅瞥了一眼奚蓁,就慌乱地转过头,心底似乎有一点儿东西,微微跳动起来。

他粗哑着嗓子道:“放那,我自己来。”

奚蓁笑着嗯了一声,将热粥放在了桌上,又将木箸放在粥碗上,便坐了下来。

穆毅推着轮子过去,拿起粥碗喝了一小口,暖食一入胃,身上顿时褪去了几分寒意,听着旁边大口喝粥的女子,心似乎也微微暖了些。

奚蓁放下木箸,想了想道:“将军觉得,会是谁陷害的将军?”

穆毅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一次死两个将来能和他们争夺储君之位的,还能是谁。”

奚蓁想想也是,除了祁承杰和祁风,确实不会有别人下手,她低声道:“要这事是那祁风做的,他倒也真下得去手,那可是他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

穆毅讽刺一笑:“说不定是连王两父子联手也说不定。”

奚蓁惊呼出声:“怎么会?”

“有些事情永远都想象不到。”穆毅才说完这句话,外面忽然就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打在屋顶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入了屋内。

奚蓁呆呆看向窗外,她记得以前不知在哪听过,说连王确实不喜他这个傻儿子,把希望全都寄托在祁风身上,而听说祁风也是不喜欢这个傻哥哥的,奚蓁忍不住唏嘘,在皇家,有时候确实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奚蓁忽然悠悠道:“将军,你说我能出去吗?”

穆毅难得看到女子脸上有寂寥的神情,他放下木箸,吐出一字:“会。”

奚蓁倏地笑了出来,那笑容像忽然绽开的花朵,让人心情都能跟着明亮几分。

“要是有万一,将军可否帮帮奚蓁的家人,奚蓁就算是...”

“没有万一,扶我去躺会。”穆毅很坚定。

听见穆毅这般说,奚蓁只觉得心里很安定,她也不知为何,反正嘴角的笑愈发的浓了。

将他们关在一间房内,大概是为了让她方便照顾他吧!可是她要怎么扶着那么大块头的他去床上?

穆毅见她没动,看了她一眼,奚蓁笑笑走了过去,将轮椅先是推向了床边,然后扶着穆毅的手臂,问道:“将军自己能使些力吗?”

穆毅点点头,另一只手撑在床上,整个身子便撑了起来,但很是费力。

奚蓁也使劲了全力,好不容易将穆毅弄上了床,却因为惯力两人双双跌倒在床。

很尴尬的姿势,奚蓁的鼻头撞在穆毅刚硬的胸口上,而她的另一只手被他压在背后动弹不了。

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而穆毅又一次更近距离的感受到了女子的柔软,怀里像是蹭了只柔软的小猫,一股淡淡的雅香扑鼻而来。

这一次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一点儿缝隙,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穆毅觉得自己的耳廓微微泛热,而更尴尬的是...

“将,将军,你能把后背抬起来一下吗?”奚蓁吞吞吐吐道。

穆毅这才把后背抬起,奚蓁瞬间就拉开了距离,微红着一张脸道:“那将军你先休憩,我也,我也再去睡会。”

奚蓁朝里侧躺下,她此时一定脸红的像只猴子,若是没有猜错,她刚才一定是蹭着人家那啥了,虽说当时嫁的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但母亲还是给她讲过这方面的事。

而穆毅那双眸子深邃了些,直直看着那边床上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觉得心底宛若长了一株小草,悠悠扬扬。

一天很快就过去,到了夜晚,这个世界静止下来,静到能听见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天气阴沉沉的,夜里更是寒凉,穆毅从梦中惊醒过来,只觉背上冷汗涔涔,而那条有知觉的腿隐隐传来疼痛感,是那时蹲在墙角受了寒气留下的后遗症。

只是今日似乎格外疼,穆毅转头看向床上那个熟睡的身影,她倒是睡得很踏实,白净的脸庞有些憨态,穆毅第一次觉得她确实长得好,最少他从未见过比她漂亮的女子,不怪那祁风起了心思。

“父亲...”

听着奚蓁小声的呢喃,穆毅轻叹,他也相信她说的一切,只是这个世道如此,但他不能让人替自己做替罪羊羔,而他也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白色玉笛,轻轻吹了起来,悠悠荡荡的笛声交织成一首动听的曲子,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不多时,一只蓝黄相间的小鸟站在了窗口,接着又飞到了穆毅手上,穆毅轻轻抚摸着小鸟的毛发,不知跟它说了什么,小鸟叽叽喳喳叫唤起来。

而后穆毅从袍子上撕下一角,咬破手指在袍角上写下了一行字,就将袍角绑在了小鸟的爪子上,又轻轻抚摸了几下,小声对小鸟道:“去吧!”

奚蓁在穆毅吹笛子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她睁开一只眼,偷偷瞄着一切,看来这位将军也不是完全处于被动之中的,而且他原来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她看到他抚摸那只小鸟时,眼里的柔光,温柔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奚蓁也不得不承认,他不沉着脸的时候很俊朗,鼻子挺直,嘴角就算不笑,也是那种微微翘起的弧度,异常的有诱惑力。

奚蓁此时是闭着眼睛的,她总觉得刚才的一切是幻觉,故又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偷偷瞄了过去。

却看到穆毅正直直看着她,奚蓁心里陡然一跳,就这样傻傻与他对视着。

两人的眼中倒影着对方的身影,穆毅出声:“吵醒你了?”

奚蓁眨了眨眼,脸下意识热了起来,她轻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随后才道:“没有的,就是忽然醒了过来,将军怎么也醒来了。”

穆毅嘴角掀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轻声道:“我适才做了噩梦,梦到,梦到有只鬼向我扑了过来。”

奚蓁一听这话,瞬间觉得这房里有些阴森森的,她瞧了一眼四周,道:“将军,将军莫不是故意逗我的吧,将军也怕鬼吗?”

穆毅将唇角的那抹笑意隐去,轻轻吐出一字:“怕。”

奚蓁将被褥往上拉了拉,只露出那双咕噜咕噜的大眼,眼里分明是有些怯意的。

穆毅想起上次奚蓁因为屋里死了个人,而缩在他身旁的情景,心底笑意更浓了,面上却不动声色。

“那个,将军在战场上杀了那么多人,也会怕鬼吗?”要是他怕鬼,那他的噩梦岂不是更可怕,奚蓁摇了摇头,不敢深想下去。

穆毅不想逗她了:“不过想想那也没什么好怕的,鬼也不会跑出来吓人,一切都由心生,所以别去想就好。”

奚蓁配合的点点头,心底却更加觉得这房里阴森森的,毕竟这房间里曾经关的可都是有罪的人,想到这,她紧紧闭上了双眼,只想着赶在穆毅之前睡过去。

穆毅此时嘴角的弧度再也隐藏不了了,恍然间,穆毅愣住了,他似乎从未这般开怀过,他的眸中不自觉染上了几许柔光,静静的凝视着她。

郁王府的书房里,郁王坐在案几前,手攥着桌上那张白净的宣纸:“查出什么了吗?”

宋管家低着头,不敢去看郁王的脸色:“回禀王爷,还未查出什么,做案之人特别谨慎,那些奴仆身上的伤口全都是同一把匕首所为,就算王爷有心想让奚蓁顶罪,怕也要费一番功夫,连王那边肯定会咬着不放。”

宋管家忍不住叹气,郁王忍不住咒道:“连王也不怕遭了天谴,连自己的儿子都忍心作为筹码,当初本王就觉得杰儿那事出的蹊跷,现在想想,这肯怕也不是什么意外。”

“宋管家,这次本王一定不会让他得逞,就算拼了本王这条老命。”

郁王正说着,一名家奴躬身站在了书房门口:“王爷,外面有人求见。”

郁王摆摆手,宋管家便知道了郁王的意思:“去去,王爷现在没空,把人先打发了。”

家奴却站在那没走,继续道:“王爷,这人说是祁将军以前的部下,说是有关于祁将军的事要和王爷禀告。”

郁王立马抬起头来:“带他进来。”

“是,王爷。”家奴走了出去,不一会就带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走了进来。

待家奴退下后,男子微微躬身朝郁王行了个礼,然后才道:“王爷,我是将军麾下的副手陈清,陈清就和王爷直话直说了,我的命是将军救下来的,现在将军有难,我定不能视而不见,请王爷将陈清安排去刑部,让陈清能光明正大把这背后阴谋算计的人给查出来。”

郁王看着面前的人,心下诸多疑虑:“是他让你来找本王的。”

陈清略一思索便道:“是的,王爷。”

郁王本来极度焦炙的心此时忽然安定了下来,还知道让人来找他,倒是心里有些底的,也知道现在能帮到他的人是自己,思及此,郁王心情忽然就好了几分。

郁王又想到刑部确实没有他们自己的人,刑部的人都是连王的,此时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人安插进去,他道:“行,你先回去等本王消息,本王得去宫里一趟。”

“多谢王爷。”陈清作揖道。

“这话说的,你主子是我儿子,客套的话不必多说,本王只希望你进了刑部,能尽快找到证据,揪出背后之人。”

“是,王爷,那陈清先行告退。”陈清说罢就走了出去。

而郁王缓缓舒出一口气,朝一旁的宋管家道:“宋管家,看来他心中还是有我这个父亲的,对我这个父亲还是信任的。”

宋管家见自家王爷心情好了几分,便顺着话往下说:“王爷,您可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不信任你又还能信任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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