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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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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们路过一个渔夫的家,因为我半个月没有吃过肉了,所以我打算去渔夫那里买几条鱼来吃。索·氟伊洛表示愿意在门栏外面等我。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在没有得到别人的允许之前,你不应该踏入别人的院子!况且你没看见我正在忙吗?”渔夫说道。

“我看见您在收渔网,所以我知道您肯定是渔夫,而我的目的并非是想要认识您,我已经很礼貌了。至少我愿意将我的热情表露在脸上,您应该能看见我对于待人接物这些事情上的用心!我这样做,不是让您对我产生好感,至少您不会讨厌我吧!况且您现在已经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我只是想向您买两条鱼。你可以将高于平常价格的鱼卖给我,我是不会埋怨您的!因为我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吃过鱼肉了!”我真诚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没有鱼卖给你们!你们赶快走吧!”渔夫说道。

“我有的是钱!您就随便卖我们两条吧!”我恳求道。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赶快给我滚出去!别妨碍老子干活!”渔夫怒吼道。

“他的鱼有什么稀奇的!我闻到了大海的味道,这附近肯定有海,待会我们去海边钓几条鱼上来吃便是!”索·氟伊洛对我说道。

“真的吗?主人!这附近真有大海?”我转身往门栏外走去。

“等等!等等!”渔夫叫道。

“怎么?愿意卖给我们了?”我停住脚步,并转过身来对渔夫说道。

“那位,那位高人,您是怎么知道这附近有海的?”渔夫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将目光转移到索·氟伊洛的身上。

“这附近肯定有海!而这片海很奇怪!它只在晚上出现!”索·氟伊洛说道。

“您……您怎么知道?您见过爱丽莎娃?或者您是她的同类?我简直不敢相信,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居然……居然也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难道你的遭遇和我一样?我实在是不敢相信!”渔夫说道。

“哦!不对!不对!如果你的遭遇和我一样,那你肯定不会叫你的仆人去大海里捕鱼,肯定不会,你也不是渔夫。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知道那片海的?”渔夫问道。

“我知道那片海!只要等到天黑,那片海就会出现!那时候我们再去捕鱼也不迟啊!”索·氟伊洛对我说道,好似他刚才并未将这位渔夫的话听进去一样。

“我可以带你们去河里捕鱼,我求你们了!不要去那片海!不然我辛辛苦苦等了那么久,一切都全完了!”渔夫似乎有些悲伤,他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片海的!是谁告诉你的?”渔夫质问道。

“不是你告诉我们的吗?您看看你手里的那张网,那么大的一张网肯定是用来捕鱼用的,所以我们猜测这附近要么有大湖,要么有大海!”我连忙解释地说道。

“是吗?真的像他讲得那样?”渔夫问道。

我想读者朋友们应该知道,索·氟伊洛这个人除了沉默寡言,他在话题开展的比较火热的时候他总是表现出不关他事儿的样子,他的冷漠很容易得罪急躁而又迫切想知道答案的人。我毫不夸张的说,这么久以来,根据我对他的观察和了解。他就算知道所有事情的细节,他也会装作不知道,他算得上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伪装高手。我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呢?可能他的性格就是这样。

“你们不许走,你们不是要吃鱼吗?我这里有鱼,我是多么悲哀的一个人啊,如果你们想要去怜悯一个每日痛苦度日的人,那你们就留下来吧!请你们放心,我招待你们的鱼都是从河里捕来的,如果您的遭遇和我一样,可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快进屋吧!我请求你们留下来!”渔夫恳求道。

我心想,这名渔夫肯定是怕我们去捕大海里的鱼,他嘴里所说的那片大海里到底在哪里?难道索·氟伊洛能找到?为何那片大海只有在晚上才能被人们发现?那白天……我的心里充满着疑惑,或许只有留下来,我才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还有一个我愿意留下来的原因,就是这位渔夫愿意拿出新鲜的鱼肉出来招待我们。无论怎样,我们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你就不怕我在鱼汤里下毒?”渔夫问道。

“如果怕的话,我们就不会留下来了!况且从你的眼神里我能看出,你应该很想从我这里打听点什么?”索·氟伊洛将装有鱼汤的碗放下。

“是的!您猜得没错!那您等待的那个人最后回到你身边了吗?”渔夫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等待着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为何这样问我,我只知道这是一个传说!”索·氟伊洛回答道。

我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不过我知道渔夫对索·氟伊洛这个人很感兴趣,而我只对我碗里的鱼肉感兴趣。

“传说?那您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传说!”渔夫说道。

“这是一个渔夫与一个人鱼的传说,你刚才提到爱丽莎娃这位人鱼的名字,我敢笃定你就是福斯尔夫。不过,我很庆幸,庆幸我能遇到传说里的主人公!所以我才愿意留下来!”索·氟伊洛神态自若地说道。

“对!没错!我就是福斯尔夫!正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位渔夫!”渔夫说道。

“爱情禁锢了你的梦想,所以你还在等什么?你应该属于大海,你应该下海去捕鱼,那才是你的梦想。这样你的愁苦便会消失一半,你已经等了那么久,你认为你为她所做的一切值得吗?”索·氟伊洛聚精会神地说道。

“您劝我没用!梦想和爱情,或许我只配拥有梦想!可是,我不想放弃我的爱情!您应该知道,我遇见她是上天安排好的。我只需要静静地等待,我的爱情总有一天会回来的!”福斯尔夫带着坚定地语气说道。

“冒昧的问一句,她离开你多久了?”索·氟伊洛问道。

“这是第十四个年头,如果她信守承诺,还有一年她肯定会坐在像宝石般的暗礁上等我!”福斯尔夫嘴角露出微笑。

“恩,如果她爱您,为何会在十四年前离你而去,为何又约定在十五年后在一起?你信任人鱼胜过信任同类?在爱情里的两个人是很容易对对方说谎的!”索·氟伊洛说道。

“如果你还相信美好,那你首先应该相信的是爱情!爱情里的美好比过世间一切的美好!”福斯尔夫说道。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离开你的?”索·氟伊洛问道。

“你看见我的渔网了吗?上面有她的眼泪,所以每天我都会将渔网拿出去晾晒,夜晚我还会听见她的哭声,所以渔网永远湿的。不过,我愿意将我与她的故事讲给你们听。渔夫福斯尔夫与美人鱼爱丽莎娃的故事应该被世人知晓!说实话,您不仅像一位鼓手,还像一位传教士。不过,我对你真正的身份并不感兴趣,如果我和爱丽莎娃的故事真的能成为传说,那我此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福斯尔夫说道。

“我本是一位基督徒,这也是她离开我的重要原因之一,为何这样讲,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们看到了,我是一位勤勤恳恳靠着捕鱼为生的渔夫。我遇见她一半是巧合,一半是缘分,虽然我是这样理解的,但是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下海捕鱼,通过我几个小时的努力我终于可以满载而归了。正当我返航的时候,我发现不远处的暗礁处有人在向我招手。我最开始以为是遭遇海浪而遇难的渔民,当我将船靠近时我才发现她是一条人鱼。她很美,跟阿芙洛狄忒爱情女神一样美。没错,她受伤了。我看见礁石上有几片人鱼的鳞片,它们像一面面镜子一样,不过从不同角度去看,鳞片会发出五颜六色的光。我救了她,她很感谢我。我将她安置在一个无人的小岛上,每个夜晚我都会借着月色划船去看她,并且给她带去新鲜的海螺和鱼肉,我将捕鱼换来的钱用来给她买药,我全心全意地照顾她,她十分感动。后来,我们慢慢发展成为了恋人。我将我的处男之身奉献给了她,她将她的初吻奉献给了我。”福斯尔夫继续说道。

“后来怎么样了呢?”我问道。我遇到的爱情糟糕透顶,我是多么羡慕别人的甜蜜爱情啊。

“有一天我本想白天去海岛上去看她,可是没想到我怎么也找不到那片海!我清晰的记得那片海的模样,我现在却找不到它了,所以我非常难过。不过到了晚上,月亮出来的时候,那片海又出现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见了我的船,它静静地漂浮在海岸线上。我匆忙地跑到海边,我听见了海风的声音,也听见了浪花拍打海面的声音。船上有人吗?船在向我靠近,我有些害怕,不过还好我的酒意正浓。不一会儿,我看见船上有一个人,确实是一个人,不对,她是爱丽莎娃,是一条我深爱着的人鱼。第一次看见人鱼,第一次看见人鱼划船,第一次和人鱼相爱,所以我并不感到惊讶。船已搁浅,我向她奔跑过去,她张开怀抱,我们紧紧相拥。我在她的耳边传达了我对她的想念,而她将我抱得更紧了。渔夫怎么就不可以和美人鱼在一起了?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和耐心,你可以找到你的真爱。所以,这一次我要让她做我的妻子。

不过,在让她做我妻子之前我将我心中的疑惑告诉给了她。爱丽莎娃对我说:‘这片海名叫撒拉,她受到了海神的诅咒,这是来自海神的嫉妒。渔民安家乐业全靠撒拉,撒拉将丰富的鱼类奉献给了人类,渔民从心里感激撒拉,渔民供奉撒拉是应该的,可是这让海神产生了嫉妒心理,海神在一怒之下收走了撒拉身上的所有鱼种,鱼类的数量每一年都在减少。可是这样做并没有消除海神心中的怨恨,他诅咒撒拉永远看不见光明,所以每当渔民白天前来捕鱼的时候,这片海却消失了。渔民对撒拉失去了信任,捕鱼为生的渔民不得不另找家园。人鱼族的家园也遭到了破坏,而且我们得了一种罕见的病,这种病使我们痛不欲生。’我对爱丽莎娃说道:‘到底是什么病?我愿意用尽一切办法治好你的病,请你相信我。’爱丽莎娃说道:‘没用的,这是来自海神的诅咒。’我说道:‘无论怎样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永生永世在一起。’我和爱丽莎娃再一次抱在了一起,而这次我会毫无保留地去爱她,相信她。她跟我她将海岛上的小屋装饰了一番,她邀请我去海岛。我在胸前画着十字,我对着上帝祈祷。这时爱丽莎娃却从我眼前消失,当我再次呼喊她的名字的时候,她从水面上浮了起来,将半个身子露出水面。我问她为何这样,她没有回答我,而是往深海的方向游去。我拼命地划船,终于追上了她,我伸出双手想要将她拉上船。可是她拒绝了我,爱丽莎娃对我说道:‘福斯尔夫,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此刻我的呼吸变得急促,我明显感觉马上可能会有坏事发生,我心痛得厉害。我撕心裂肺地对她喊道:‘为什么?为什么?’爱丽莎娃说道:‘人类,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我不会感到悲伤的,没有你我也不会孤独的,你终将会因为遗憾而痛苦一生!就像海神对人鱼族的诅咒一样!’我说道:‘我到底做错什么了?’爱丽莎娃说道:‘你和你的上帝过日子去吧!如果您真的爱我,如果您愿意等我,十五年后我们自会相见!请记住,不要伤害我的同类,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你的渔网放在海岛上,你自己去拿吧!’话音刚落,她扑通一声潜入了水里,我撕心裂肺得呼喊着她的名字,可是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她的身影!”福斯尔夫眼含泪水,我想故事应该讲完了吧,我将目光转移到索·氟伊洛的身上,我想看他是否和我有着同样的心灵感触,不过我有些失望,索·氟伊洛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感伤的神情。他正注视着那张渔网。

“你很熟悉她的哭声吗?”索·氟伊洛问道。

“并没有!她从未在我面前哭过!”福斯尔夫回答道。

“那为何你说晚上会听见爱丽莎娃的哭声,为何你说这张渔网上有她的眼泪?其实你是自欺欺人吧!”索·氟伊洛说道。

“我自欺欺人?”福斯尔夫表现得有些惊讶。

“没错!如果晚上你真的听见有女人的哭声,你肯定会睡不着,你也肯定会起床来察看。夜晚女人的哭声,被眼泪打湿的渔网。所以你每天都会将渔网拿出来晾晒,好让夜晚的那位女人继续为你哭泣?渔网成了那位女人擦拭眼泪的纸吗?”索·氟伊洛问道。

“请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我为你们讲的故事漏洞百出,但是请你们相信我说的全是真的!我用我的名誉,用我的生命发誓!我也相信渔夫福斯尔夫和美人鱼爱丽莎娃的爱情故事肯定会成为传说的!我真的很爱她,只要我再等一年我就能与她重逢了!之前我可是足足等了十四年!”福斯尔夫大声说道。

“其实你没必要这般痛苦!对此我感同身受!”索·氟伊洛说道。

“是的!我很痛苦!我经常做梦,除了梦见爱丽莎娃以外,我还梦见我在大海里乘风破浪,梦见我在大海里撒网捕鱼。我的梦想是捕一头鲸鱼,这是我的梦想。虽然我不能做陆地上的勇士,但是在大海里可以。捕一头鲸鱼,是我一生追求的梦想。”福斯尔夫显得有些悲痛难忍,不过我看见他在尽量控制他的情绪。

“朋友!不要被爱情禁锢了自由的双脚!你应该做出改变!”索·氟伊洛说道。

“改变?不!我愿意守护那片海!我愿意守护爱丽莎娃!你不用劝我了!不过我还是感谢你!”福斯尔夫说道。

“那好吧!不过我衷心祝愿你和爱丽莎娃能够再次重逢!我相信守护的力量!”索·氟伊洛诚恳地说道。

现在我终于明白福斯尔夫为何将我们留下来了,午饭过后我们与渔夫告别,索·氟伊洛赠送给渔夫一枚红蛋。而我手里拿着渔夫送给我们的小鱼干,他表示这些小鱼干是他在河里捕的。由于说话的惯性,在路上,我主动找索·氟伊洛聊起了天。

“您知道老舍这个人吗?”我问道。

“什么?”索·氟伊洛应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从书中了解到这个人的,他是一位在中国有名的作家。‘五四’给了他创作的灵感,而我的写作灵感又来自于哪里呢!”我说道。

“您的根在哪里呢?”我继续问道。

“什么?”索·氟伊洛应道。

“只要我的母亲还活着,那我就不会忘记我的根。老舍先生也这样说过,我记得。不过他每天创作一千字到两千字,而我和他不一样。我不是什么都写,我总喜欢写一些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出来。不过,我肯定是不会戒烟和戒酒的,更不会戒茶,因为我不爱喝茶。”我饶有兴趣地说道,我似乎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想看索·氟伊洛可能会做出哪些反应。对于我的爱好,我期望他对我作出鼓励。哪怕是一个微笑和点头我都会感到满足和高兴。

“其实,作家不怕出名,只要一直写下去,总有一天会出名的。你知道作家怕什么吗?”索·氟伊洛问道。

“什么呢?”我表示很疑惑地摇头。

“作家不怕出名,怕忘记最开始写作的初心!”索·氟伊洛意味深长地说道。

“放心!您的话我会牢记,我会时刻保持清醒,我相信我肯定不会受到外物的诱惑与蒙蔽,我的灵魂不会麻木,我的□□也不会腐烂!坚守初心,一生无憾!”我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初心?跟福斯尔夫的爱情一样?”索·氟伊洛问道。

“是的!初心和纯挚的爱情很像!”我回答道。

哎,想起我的初恋,我又情不自禁地感伤了起来!关于程讽子的初恋,我以后再告诉读者朋友们吧。不管是程讽子还是程三变,这两个都是我的笔名,加上我的本名,我突然有了三个名字。为此我为自己感到骄傲,还是那句话,读书人很容易被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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