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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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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我当将军了!天哪!我从未像梦中那么威武过?我骑着白马,我居然能和万物融合。自然就是我的武器,而刚才,我成了人类的主宰。”尼拉萨科眼眶里流出泪来。

“我不难否认,这是我见过最神奇的演奏,这是我听过最美妙的音乐。你看他们都哭了,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感动的泪水,没错,包括那匹马!”尼拉萨科继续激动地说道。

我看见尼拉萨科身后的那群人都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泪水如江河般从他们的眼眶里流了出来。他们来不及用手拭干眼泪,我能听见他们的哭声。

“索·氟伊洛,我实在太过激动,直呼你的名字,为此我感到十分抱歉!你的演奏实在是太精彩了,你身上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能力,这种能力可以使人的大脑处在兴奋的状态。我们愿意去回想过去,我实在是太感动了,我居然开始怀念发生在我身上的青春往事,花儿般的笑脸,暖意的阳光,还有树荫底下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没想到在有生之年,我还能在这忙碌的时光里感受到静谧与安好!那时候我们太单纯了,太可爱了,太美好了!那种滋味真的很甜,我是何时丢掉这种感觉的?我是何时这么现实的?我是何时这般假装快乐和满足的?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其实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并不是我想要的。我看重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并不看重,而我看重的东西我却需要一辈子去追寻。我该放下了,只有放下所有,我才能回到过去,只有这样,一无所有才是最快乐的!懵懂的快乐才是我一生的向往!”尼拉萨科热泪盈眶地说道。

“其实我跟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有过言语上的顶撞。你无需对我这般客气,其实人回到最初的那个自己才是最快乐的!而我们现在什么都有了,却丢失了那份最开始的感动与浪漫!其实你在我面前吹嘘……还是蛮可爱的!不要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被面子这个东西束缚,有了面子反而不真实了,感情与面子你选一个吧!其实我的演奏算不上什么,你们不要大惊小怪才是!”索·氟伊洛谦虚地说道。

“普度众生!对!这个成语很适合你目前的现状!如果非要给流浪安上一个特殊的意义的话!普度众生再合适不过了!对不对!程讽子!”尼拉萨科说道。

“少在这里拍马屁,房钱马上给你便是!你变脸比翻书还要快!”我说道,当时我不知道尼拉萨科到底还想打我们什么主意,我只想带着索·氟伊洛赶紧离开。

“房钱不用给了!对!不用给!免费!”尼拉萨科说道,他身后的人一个个都露出惊讶的神情,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并没有留你们的意思,为了表达我对索·氟伊洛的真诚,我愿意送你们一程!快牵马来!”尼拉萨科继续说道。

“马就不用了!马你继续养着吧!我甘愿做他的马!”我说道。

尼拉萨科像他说的那样,他独自一个人送了我们一程,一路上他都想找索·氟伊洛搭话,可是索·氟伊洛根本没给他机会,索·氟伊洛走在前面,这位肥胖的客栈老板无法跟上索·氟伊洛的脚步。尼拉萨科的态度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看着他卖力地向前阔步倒显得有几分可爱!

读者朋友们,我实在有太多感慨,如果说是我塑造了索·氟伊洛,不如说《索·氟伊洛》这本书塑造了我!只会追求现实世界快乐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精神的快乐,即使能体会得到,也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那样!瞬间即逝的美好,只有在作家这里才能得到永存!我想是!大概是!况且是!也可能是!

索·氟伊洛对吃食完全没有任何讲究,不会去评价食物为他带来的味蕾,也不会去关心食材的新鲜程度,更不会去考虑下一顿饭应该吃什么!所以,食物对他的身体而言并不友好,不管他吃什么,他总是那般消瘦!

有些时候我不免有些寂寞,因为他总是沉默寡言,他对我的话题完全不感兴趣,我甚至开始尝试与空旷的山谷对话,和树上的鸟对话。我并不是自讨无趣,因为一个喜欢抱怨的人,喜欢向别人吐露心扉的人突然没有了朋友,那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很容易走向抑郁的深渊。不过我很喜欢索·氟伊洛的击鼓表演,因为它至少能治愈脆弱的心灵。我曾把他演奏的鼓声比喻为百灵鸟,也将他的演奏的鼓声比喻成开启大脑奇幻之门的钥匙,而我却能够静静地呆在他身边独自享受。所以不管我走多远的路,我的心中始终会感到慰藉,这也是我能坚持留下来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们投宿了一间客栈,上次是海滩边上,这次是在大街的拐角。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马尔托尼蒂,这位长袍修士。他身穿着一件猩红色的长袍站在海滩边上,然后他在那里驻足等待,而我就站在一个废弃建筑的墙后面。我看见他仰头看着月亮,很快,月亮消失不见了,月亮好似被一个东西挡住一样。这时我看不见他了,但月亮再次出现时,他已经不见了。我鼓起勇气来到沙滩上,正是他刚才所驻足的地方。

我发现不远处的礁石上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当我走近一看是两颗发光的珠子,而这两颗珠子上有几根长头发。我想将珠子拿走,可是当我转身离开的时候,猩红色的长袍又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长袍很快地向我靠近,而我却无法看清这个人的面孔,不过我能从身形和走路的姿势来判断这个人肯定是马尔托尼蒂。他走到我的面前,我依然无法看清他的面孔。

“快扔了吧!这两颗珠子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刚才我忘记了!”长袍说道,声音很诡秘,我不免感到有些寒颤。

“哦!海的女儿忘记了!这东西像极了人的眼珠子!不是吗?”我鼓起勇气说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你赶快将此物扔进海里吧!这种东西不应该被活人收藏!”长袍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对不起,请您给我扔掉它们的理由!”我说道。

“她会看不见的,大海深处没有白天,只有夜晚,这两颗发光的珠子或许为她指引道路!刚才我抚摸了她的脸,还有她的头发!请你将它们扔向大海!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次警告!”长袍发出怒吼,而我却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好!不过我要知道娜尼娅是怎么死的!”我说道。

“如果你惧怕索·氟伊洛的鼓声,那你就赶快说出实情吧!”我继续说道。

“没有实情,一个对□□不再感兴趣的男人,是不会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和第二个或者第三个男人发生关系的,该死,我依然嫉妒她的丈夫,是里瓦巴雷夺走了她的第一次。不过,她既然为我而死,我也感到满足了!况且,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再犯第三次错!”长袍说道。

“你为何会发出女人的声音?难道你并非是马尔托尼蒂,你是娜尼娅?你不是死了吗?为何?”我惊讶地说道。

“之前是他,后来,就刚才,他把他的身体给了我!所以……我依然很爱他,我不怪他!请把那两颗珠子仍向海里去吧!他很需要这两颗珠子!”长袍说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会说那番话?”我问道,我看出她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

“证明我是马尔托尼蒂,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长袍说道。

“那白天那位……跟踪我们的人……”我说道。

“对!没错,我的脑海里还保留着他生前的记忆,不过,我也感到非常惊讶!我居然还能够复活!”长袍说道。

“没时间了!快!快!将你手里的两颗珠子扔进海里!”长袍慌张地说道。

我将两颗发光的珠子扔进海里,直到珠子的光消失在大海里。这时我看见我眼前出现了一位妙龄般的少女,她的眼睛和月亮一样漂亮,披在她身上的猩红色长袍早已不见,而是穿着一身透明的珠纱裙,美丽动人,简直无法形容。

“谢谢你!请替我感谢你的主人!”少女说道。

“您确定是娜尼娅?”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对!是的!我要走了!回到我的竹屋里!”娜尼娅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将梦境里的情形告诉给了索·氟伊洛,索·氟伊洛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表现得很平静,他越是这样,越是让我感到疑惑。而我却将这样的疑惑一直埋藏在了心里。

“我的主人,您是否应该在上路之前,告诉我关于您为何赠与别人红蛋的秘密呢?”我问道。

“如果你真想知道,那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给别人,这样会亵渎灵验之光的!”索·氟伊洛回答道。

“您看着之前我为您挺身而出的份上,您还是告诉我吧,我愿意发誓,我绝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给第三个人。”我虔诚地说道。

“那好,那我告诉你吧!红蛋代表着希望与重生,我将红蛋赠与他人,是让他在得到红蛋的那一刻,至少让死去的灵魂可以复活。”索·氟伊洛说道。

“死去的灵魂?活人是有灵魂的,活人的灵魂怎么可以先死去呢?哦……不对……我的脑袋有点晕!”我疑惑不解地说道。

“沉睡的灵魂即将复活,复活的灵魂对未来才会充满希望与美好!我已经解释得够多了,我们可以上路了!”索·氟伊洛说道。

“为何您上次不讲?”我问道。

“上次说话被人打断了!”索·氟伊洛说道。

“好吧!那我们上路吧!”我显得有些抱怨,不过对于索·氟伊洛来说,他有足够多的耐心,因为这毕竟是他事先答应下来的事情。后来我在梦中与他对话,我冒昧地问他是否能将赠予别人希望与复活的红蛋交给我,然后我来替他完成这样特殊的仪式,可是他并没有理会我。反而让我觉得,行使这项权力需要得到上帝的认可,而我却不能过一把手瘾,我将这样特殊而又神圣的仪式说成是过一把手瘾,这实在是有些亵渎仪式的可贵与肃穆。我时常反问自己,我在信奉上帝的边缘是否感受到了痛苦?而我这样的人有资格信奉上帝吗?我的信仰除了写作,就没有别的可寄托我精神情感的事物了吗?

秋天,显而言之是万物凋零的季节。春天,万物复苏。可是春天还未到来,冬天砌得新坟,孤魂野鬼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复活?难道仅仅是靠一颗红蛋吗?很显然我的猜测是错误的,那什么样的预言又是正确的呢?火山爆发?地球毁灭?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人活着得意义又是什么?说句实话,我已经看透凡人的生活。虽然我身为凡人,可是我又不得不这样痛苦得活着。我知道,活着的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有意义的活着,还有一种是毫无意义的活着。而只要人活着,就会有希望。

你把希望给了我,我把希望留给了未来,而现在我只想自由自在的活着。索·氟伊洛,你从来没有对我有过教诲,而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人生道理?其实是我闲暇的时候悟出来的,只要人在路上,总会悟出一些与自己灵魂相契合的道理。我便是这样,所以不要为我感到骄傲。可能,我这些道理全都是错的,也有可能是对的。对于错已经不重要了,你可以问问你的内心,你赞成我的道理吗?不管你赞成与否,我希望你们明白,世界上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你,你要为自己骄傲,你要为自己自豪。你是多么伟大,像索·氟伊洛一样伟大。

读者朋友们,如果有一天……有一天我为写作而着魔,你们可要救救我,因为你们最懂我,你们都可以做我的医生,而我心甘情愿被你们救治。接下来我继续为大家讲述发生在索·氟伊洛与我身上的故事,不管您们是否有所期待,我都愿意继续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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