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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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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9日,小雨】

季风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怪人 、脏器、匕首、疯子……鹿??

他突然睁眼,转头看向床边的柜子。

不知是不是被床撞了一下,小鹿不倒翁摇摇晃晃的,脑袋上的鹿角甚至晃得打了个结。

不倒翁下面压了一本黑色的日记本。

季风将日记抽出来,随意翻了一页。

日记里的东西不多,不过还算有点有用的东西。

季风大致扫了一眼,停留在10月8日那一页上,目光下移,看向中间一段的记录。

“四床的穆荀川,看起来病得很严重,居然告诉我可以把不倒翁玩具当电话……还让我永远相信他……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其中“病得很严重”五个字被着重圈了起来。

嘶……

别的不说,但这么一小段拿出来看,不倒翁当玩具,的确病得很严重。

季风翻了个身,想看看这位病情严重的病友。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正侧着脑袋盯着自己,季风转过头,正好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

看自己转头,他眼睛弯了弯,说道,“早啊。”

笑得很灿烂,话也挑不出毛病。

如果不是全身上下捆了五六条束缚带,外加袖口染着暗沉沉的血迹的话,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季风的目光又越过他看向另一张床。

三床空荡荡的,日记里写的全身溃烂的皮肤病已经消失,不知是不是拉出去治疗了,但是床单还没换下来,满床的鲜血甚至滴到了地面上。

顺着那串被踩过几脚的血线一路追寻,居然追到了自己的床底下。

他又一次抬起手,想看看日记里还有没有记录一点有用的东西。

但这次,他将目光转移到了自己袖子上。

衣服是干燥的,可袖子上却染了和穆荀川同样颜色的、暗沉沉的东西。

甚至……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铺。

……

整整一大片血红色,如果不是自己还手脚齐全地躺着,季风甚至以为这个床位的主人昨晚遭到暗杀了。

“挺刺激吧?”四床的病友又一次开口,语气听起来依旧和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不妨大胆猜猜,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为什么,他甚至从那张脸上看出了几分得意和开心。

可惜没记日记,季风只能将最合理的结果推测出来。

“你把三床病友拉到我床上揍了?”

合情合理,甚至连这位为什么被绑在床上也说得通了。

穆荀川:……

那双好看的眼睛忽闪了一下,又朝季风脸上瞅:“有时候想象力贫乏,应该很无助吧?”

季风回了他一抹真诚的笑。

不管是什么原因,在一张血淋淋的床上躺着总归不自在,于是他将枕头往旁边挪了挪,起身靠在还算干净的床头上。

外面下着小雨,天气却不算阴沉,有光从窗外透进来。

枕头挪开的瞬间,那道光不知接触到了什么东西,猝然亮了几倍,直接照在季风的眼睛上。

季风被晃得满目一白,恢复过来时,枕头下面的东西就这么明晃晃的躺在自己面前。

一把刃锋染满了血的匕首。

门口传来一阵开门声响,是两位护士来送药。

季风双手一抖,将枕头重新盖在匕首上,仰头躺了下去。

他动作很快,走在前面的护士似乎没有察觉出异常,她径直走到季风床头,给他柜子上放了个小纸包,眼睛直瞅着不倒翁玩具。

而另一位护士则是直接朝一床走过去。

季风这才注意到,一床上居然还躺着一个人。

被子盖过头顶,那个人像纸片一样薄,甚至连呼吸都看不出起伏。

护士走到她面前,将被子掀开一角,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朝这边护士招了招手,说了句不知什么话。

护士于是将眼睛从小鹿身上移开,朝她点头应下,两人合力将一床的人抬了出去。

季风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将柜子上的小纸包打开,看了一眼里面躺着的红色药片。

按时吃药才能好得快,于是他将药片扔进嘴里,仰头咽下去,而后又想起来没告诉护士替自己带一张干净的床单。

这会儿再看,病房门已经被关死了。

他坐起身,将手往枕头下面伸,掏出那把匕首。

房间里这会儿只剩了两个人,他什么都不记得,只能去将希望寄托在穆荀川身上。

而那位据说病得尤为严重的人,很明显不是很靠谱。

他的目光在匕首上仔细打量了一通,然后看着季风,问道,“还是红色的药片?”

季风回想了一下刚才吞下去的药,除了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有什么问题吗?”他的思维不自觉开始跟着穆荀川走。

“我只是在纳闷,你的病都这么严重了,怎么还是给你吃红色药片?”

被说病得严重并不是个有多舒服的事情。

但是出于礼貌,季风还是耐心回道,“给什么药就吃什么,医生开的药方总错不了。”

然后趁机举着匕首问道,“这把刀怎么会在病房里?”

穆荀川看着它就来了兴趣,“它出现在病房里其实不奇怪,你应该问它为什么出现在你的枕头下面。”

见季风沉默,甚至开始火上浇油,“你还记得吗?上次偷偷藏刀的三床,后来被医生扒了一层皮。”

扒皮?不是严重的皮肤病吗?

季风疑惑地皱了皱眉。

之前他听说过,精神病患者看到的世界和别人的不同,能将患有皮肤病的病友想象成被医生扒皮,可见这位病友实在病得不轻。

恐怕这把刀也会给他编出一段惨绝人寰的故事。

虽然他急于知道真相,却并不意味着想听故事,因此季风犹豫了一会儿,选择将匕首扔进旁边的抽屉里。

还是等护士再来的时候,去问护士比较靠谱。

他从柜子上捞过笔来,在日记本上写了个日期,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和那个人聊起来。

“还是来说说你吧,怎么被这样绑着?”

穆荀川欣然接过这个话题,“忘了拆监控。”

季风:???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角,就见那里的监控好像被暴力袭击过,镜头碎裂,里面的零件都耷拉下来,无精打采的悬在那里。

“不是这一个,”穆荀川先否了他的心思,“隔壁房间的。”

于是季风问:“你还去别的房间了?”

穆荀川点头,“和你一起去的,咱们还干了几件大事。”

季风想到那把匕首,又问,“你去杀人了?”

这样问好像也不对,如果真的杀了人,就不该是捆绑手脚这么简单了。

穆荀川果然沉默了一下,“也不算是人吧,不过……”

季风霎时间松了口气,没杀人就都好说,“不过什么?”

“不过换来了被捆在床上的代价,”他苦着一张脸道。

“也不知什么大善人愿意动一动他金贵的手,替我把它们解开,”说完扭过头来望着季风,“哦,这个房间似乎只剩下你和我了。”

季风:……

季风:“你还是谨遵医嘱吧,”我看你病得不太轻。

他思索了一会儿,将后一段话咽了回去。

“谨遵医嘱可没什么好下场,”他轻巧的回道,“但你如果能够替你解开,我们今天就能逃出去,那张照片已经快被拼好了。”

季风对穆荀川嘴里的话并没有多少兴趣,很坚决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管怎么说,束缚带是为了你好,我没法给你解开。”

穆荀川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语气依旧淡淡的,“可是那样的话,你就会很危险了。”

季风一怔,又看向穆荀川。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吊人胃口的能力还是挺强的,尽管自己并不相信,但还是忍不住想听他后面能编出点什么花来。

“10月9日,小雨

今天,一床的病友被拉出去治疗,四床大约是发病了,被绑在了床上。

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因此我想听听这种程度的精神病患者会说点什么天马行空的话,比如现在,他正对我说,如果我不能把他放了,我将会很危险。”

季风顿下笔,“我能发生什么危险?”

穆荀川大约早就做好了回答的准备,但语速仍然不紧不慢的,“你会患上恐猫症,一旦换上恐猫症,好像活不过两天。”

季风轻笑了一声。

长这么大,他还从没听说过什么恐猫……

他想到这里,突然愣了愣,手指一动,将日记往前翻了一页。

“二床的Jake还没有回来,他和一床三床都是一个病症:恐猫症……”

除了他和穆荀川之外,病房里的余下三人都是恐猫症。

季风看向那三张空荡荡的床。

他轻声回了一句,也不知是在解释还是安慰自己。

“我只是失忆症,众所周知……病症变异的几率还是很小的。”

穆荀川嗤笑道,“哪儿的歪理?”

“况且相似病症的人会被关在同一病房里,看你的眼神好像也知道,咱们病房里,三个都是恐猫症。”

季风立即反驳道,“但你不是,允许你是例外,怎么不允许我是个例外了?”

“也不是不行,但是……”

穆荀川说到最后,自己先放弃了,他脸上的笑意隐去了一半,看着季风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新买来不久就摔碎了的陶瓷玩具。

他自顾自地呢喃了句,“虽然是捡过来的小废物,但这才好不容易有了点用处,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放弃你。”

季风刚想下笔,手突然顿了一下,望向穆荀川,“你说什么?”

穆荀川嘴角勾了勾,“我是说,病症都写在床尾的标签上,与其咱们俩无意义的争辩,不如劳烦你去看上一眼,如果不是恐猫症,我今天也能睡得安稳一点。”

也是。

难得这么大半天,终于说了句合情合理的话。

尽管觉得没那个必要,但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说服力一点,他还是起身将床尾的标签抽了出来。

“我也不替你看了,你亲自看一眼,省得再说我骗……”

季风将手上的标签转了一下,瞳孔映出三个血红的大字。

——“恐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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