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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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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所有人立刻围拢过来,沈三爷吓出一身冷汗,立刻命人去请郎中。

秧秧听见阿娘急出了哭腔,便努力地匀着气,睁开眼虚弱地说道:“阿娘,我饿了。”

白珍禧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回去,满脸哭笑不得:“这孩子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说是要留着肚子,回家吃好吃的。”

“三妹妹是饿晕过去了吗?” 二哥沈崖难以置信。

二房的沈茗嫣、四房的沈茗溪乖巧地立在一旁,两个小姑娘抿着嘴,在心里暗笑。

原本见三妹妹长得粉雕玉琢,两人都有些说不出的担忧,怕今后风头被抢,现在闹这么一出,倒是没感觉到威胁了。

饿晕这件事若在高门贵女中传开,就是三妹妹一辈子的笑柄。

沈崖和沈岩也挺失望的,原来三妹妹贪吃啊,他们可不想被人笑话有一个被饿晕的妹妹。

只有沈渡不知从哪端来一盘枣泥糕,递到秧秧面前,小男孩沉着冷静地说:“三妹妹,先吃一点吧!”

沈梅山扶着秦姨娘,娘俩红着眼,瞪宝贝一样瞪着秧秧。

“快喂她吃!”秦姨娘接过盘子,塞给白珍禧,催促道。

秧秧歪在阿娘怀里,小口咬着糕点,心情复杂,还时不时偷窥向沈渡。

今世遇见的沈渡也才八九岁,是她的亲堂哥,根本不是前世那位官威喧赫,气势凛人的冷面节度使。

就算他将来真的当了节度使,那自己也不可能再是小妾了。

她是他的妹妹,不必再卑躬屈膝地献媚讨好,她有底气,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

这样一想,秧秧气就不短了,咬起枣泥糕来,也变得大口多了。

众人才放下心,纷纷落座。

秦姨娘从白珍禧怀里接过秧秧,她虽有了年纪,但气韵上佳,举止有度,不像是妾室,倒像书香门第的主母,她抱着秧秧,儿一声肉一声,温柔地哄着她的小孙女。

沈渡感觉到了秧秧的窥探,只见她吃得两颊鼓鼓,眼神虽怯,还带着闪闪的水花,嘴里却嚼得极为攒劲,偶尔望向他时,眼睛就像浸在水里的黑琉璃球,只朝他一晃,他就笑了。

沈渡浅浅抿唇,坐回自己的位置。

等沈尚书和王氏随后入了席,这顿饭才正式开始。

沈三爷能干,在灵州做通判成绩斐然,在圣上那里露了脸,沈尚书一来,脸上便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不似平日的严父模样,眼里像是只有沈梅山这一个儿子,对秦姨娘也温声说了几句话。

王氏见状,便没再歪过头看一眼老头子。

白珍禧惦记女儿,给秧秧先垫个饱,就向公婆告罪,带着孩子先回到了小院。

回去以后,秧秧四仰八叉地躺在爹娘的床上,独自想心事。

白珍禧在内寝外的屋子里,指挥丫头们收拾东西,记录各房送来的贺礼,还有另给秧秧的见面礼。

“把礼单整理好,和东西一起收到小库房去。”

“这支真珠步摇真是精巧,是大奶奶送给姑娘的。”白珍禧的陪嫁丫头莫允道。

白珍禧接到手里端详,让莫允好好收起来。

大嫂的娘家并不富裕,送这么好的步摇,应是真心喜欢秧秧。

曲家是地方芝麻小官,只因当初曲氏父亲与公爹是同榜进士,二人交好,才许下的娃娃亲,后来公爹高升,两家境况差距拉大,婆婆王氏曾有意要解除婚约,怎奈公爹咬死不松口,王氏无可奈何,才让沈大爷娶了曲氏。

沈家虽有明争暗斗,但也有暖心的人情,白珍禧自幼生在公侯之家,对各路人心都跟明镜似的。

入夜慈韵居来人,询问秧秧的身子,还传了沈尚书的话:

“大人说三姑娘若是身子不适,便让夫人留在家中照顾,休养几日,不必跟着一起去上香。”

来的是王氏身边得用的嬷嬷,白珍禧心里很快有了计较,若是倚仗公爹的话躲懒,婆母那里怕是要动小心眼了,于是她赶快表态:

“从前在灵州,我们母女二人也时常为全家祈福上香,如今回到京师,又怎能不去,秧秧她身子无碍,有劳嬷嬷回去转告,请长辈们放心,媳妇心里有数的,不会耽误了正事。”

如是回答,来传话的嬷嬷听完,冲她点点头,神色赞许地告退了。

白珍禧应付完这一整日,已是腰酸腿乏,沈三爷还未回来,想是父子兄弟间还有话要讲。

她便把秧秧抱进湢室,娘俩洗干净了,回到暄软的床上,搂在一起美美地睡去。

次日,秧秧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她在床上蹬蹬腿,抻抻胳膊,正足惬呢,耳朵里便钻进阵阵低语。

“走了这些年,好不容易才回来,我娘听到消息,还不知怎么盼着呢,昨日倒好,她老人家跟忘了我有娘家似的,一句都没提,不管怎样,我今日就要带秧秧回侯府,去看爹娘。”白珍禧站在屏风后,对着丈夫嗔怪。

沈三爷温声说:“母亲掌家本就忙碌,一时没顾及到也是有的,这事我去同母亲说。”

白珍禧笑起来,指尖戳点在他胸前,“你倒乖觉,那还不快去。”

沈三爷低头到她颈侧,不知说些什么,两人黏着笑了会儿,沈三爷便出了内寝。

听完动静,秧秧才一骨碌爬起来,穿鞋下床,蹬蹬蹬地在屋里跑。

白珍禧从屏风后踅身进来,整个人光彩照人,她用眼睛追着女儿,说:“咱们今日去外祖家,阿娘给你穿新衣裳。”

秧秧身穿藕色的薄里衣,正踮脚去够柜门上的铜环。

粉红的小脚跟一颠一颠的,终于手指勾到了铜环,吱呀一声,她拉开了高大的柜门。

立刻鱼一样滑钻进去,白珍禧登时就瞧不见女儿了,为免女儿弄乱刚收好的衣物,她只得地走到柜前,问:“又想要什么?阿娘帮你找。”

一双贼亮的杏眼从柜子深处露出来,秧秧格格笑着,手里抓着她最喜欢的衣裳,一件雪白无杂毛的兔毛小袄。

回京师的路上怕弄脏,白珍禧就收在箱笼里,没拿出来过,她望向窗外金黄的阳光,垂眸问女儿:“真的想穿这个?”

秧秧攥着兔毛袄,从她腋下钻出来,泥鳅似的跑远了。

白珍禧摇摇头,收好柜子里弄乱的衣裳,又翻出一身开春穿的粉色新衣,去哄女儿穿上。

出门时,秧秧穿着她心爱的毛袄,被沈三爷抱着,雄赳赳出了府。

白珍禧让莫允包好粉衣裳,带在车上,等她后悔了再换。

在庆德侯府当了一天宝贝疙瘩,有外祖母当靠山,秧秧上房揭瓦,招猫逗狗,玩得筋疲力尽,还带着一车礼物回了家。

从侯府回来第二天,她就正式提出:要去侯府跟外祖母住!

被阿爹严词拒绝了。

沈渡今世虽是哥哥,但秧秧心里依旧有疙瘩,她不想被糟糕的回忆影响。

但阿爹态度坚决,阿娘光捂着嘴笑,任她撒娇哭闹都没有办法。

“你是沈茗秧,祖父是当朝二品,你爹是探花,你须比旁人更懂规矩,三思后行。”

沈三爷开始约束爱女,京师不比灵州,灵州天高皇帝远,怎么胡闹开心都行,而京师是天子脚下,门阀森严,规行矩步,若再由着性子养,怕会害了她的前途。

“秧秧三思过了,要去给外祖母尽孝心。”她扭着身子哼叽。

沈三爷沉下脸,“不许胡闹,下个月你就去家学读书,都快满五岁了,也该学点道理。”

见女儿粉嘟嘟的小脸遍布震惊,他又补充一句:“学不好不许出门!”

还得跟沈渡一起读书?

秧秧立马萎靡不振。

摁住了女儿的小心思,沈三爷出门去见昔日的同窗好友。

阿爹一走,秧秧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阿娘身上,望眼欲穿地盯着阿娘不放。

白珍禧含笑瞥她一眼,自个儿举步出门,去寻大嫂,询问明日去相国寺进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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