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还是来个背景介绍吧。我呢,生活在一个暖和热情的家庭里,家里每个成员都象征着幸福、柔软,还有美味。
我爸是一只馒头,而且还是那种看起来发酵过头,肿胀厚实的白花花大馒头,一戳一个凹坑,弹性十足。
其实一开始我爸还是奶香小馒头,可惜,日子过久了,在蒸笼里待得时间过长,给蒸汽泡发了,逐渐变圆。
他的脾气也慢慢火爆起来,老是鼓着一团气,就成了难嚼难咽的老馒头,不兑水人都吃不下去,干到人噎得慌。
说到这个,我可烦死他了,每次一躺下就占了蒸笼大半个地方,把我挤得都要换品种了。
顺带一提,我是包子,鲜肉馅的包子,每次跟他一个笼,他就挤我,我都快变成酱肉包了,在蒸笼里热得要吐汁,不过我得拼命忍住。
那些客人就好这一口,喜欢这种样式的酱肉包,说有味儿,汁都透过皮渗出来了,一看老板就良心。这纯属放屁,要有良心我一家还待这么些年?
不过,我楼下那酱肉包一家子确实都走得差不多了。
搞得我倍感唏嘘。唉,真是包生苦短啊。
还好我爸脾气够臭够硬,这种吃起来干巴巴又噎人的馒头没人喜欢,熬了些日子,都成老馒头了。
我妈嘛,你们一猜就晓得,是烧卖。
我爸当初说他一见着我妈就魂飞天外(这老馒头瞎用词儿),只见我妈白得透亮的皮肤,还能看见里面包裹着晶莹剔透的糯米,腊肉,火腿等等。一看就不是那种空有皮相的肤浅烧卖,看看那肚子里的“料”多足啊!
人都说什么“腹有诗书气自华”,我们早点可不讲究什么“诗”啊“干”的,但也大差不差,那就是肚子里得有货,有货才足够香,有味儿!
我随我妈,肚子里有货,所以是鲜肉包,也算是综合了我爸的白皮和我妈“深沉有内涵”的特点了。
哦,我还有个妹妹,她身材可好了,不像我爸,圆得跟被屎壳郎滚过似的,她特别瘦长纤细,说实话,我真的挺嫉妒她的完美“身材”的。
只不过嘛,她脾气跟我爸一样,是个爆炭,整天跟油煎火烤似的,一点就炸。她皮肤随里我妈,黄皮。没错,她是油条。
本来她也是白皮,但谁叫她自己脾气暴躁呢。
那天她跟我吵嘴,还是为着酱肉包一家的事。
她非要把酱肉包一家的笼给糖包一家住,说什么糖包一家包好心甜,做邻居再合适不过了。
废话,糖包能不甜么?但是我不喜欢他们一家子,齁得我发腻,那股子味儿被蒸上来真叫我这鲜肉受不了。我一个咸的,跟甜的凑什么热闹。
我不乐意,就对我妹说:“我不要,甜的有什么得劲儿的,酱肉包一家‘尸骨未寒’,你也太缺德了!”
我妹听了,当即就扭着那尚白的细长的面团身子跟我吵:“甜的怎么啦!我看你就是“咸”得发慌嫉妒!”
当时那架势看起来真吓包,我死活不赞同,她气得狂扭,我怀疑她是阴暗地想把自己扭成麻花,好背叛我们早点一族,自己远走高飞。
好在我肚子里有“货”,还能看不出来她那点儿小心思。当即骂她无耻叛徒。
被拆穿了目的,她气得要来同我茬架,嘴里嚷嚷着要把我这“以小包之心度君条之腹”的卑鄙肉包揍成锅贴,好让大家瞧瞧我的真面目和险恶用心。
就怪她太瘦,身子又长,一扭,底盘不稳,竟然直直掉进了油锅,顿时锅里油炸得“噼里啪啦”起来,我爸我妈吓得大叫,弄得蒸笼里的水汽到处乱扑。
我心中有愧,那锅里又炸得正欢,我是吓得看都不敢看。
大家都以为我妹没救了,要随酱肉包一家去了。谁知道这暴脾气还真是找了个适合她的好地方,当即变换形态,拼了老命地从油锅里冒出来,仍狂暴地咆哮着:“啊啊啊啊啊!我要炸啦!”
大家一看她没事,又都缩回蒸笼里了。我爸放心得回了笼,放下蒸布,一脸欣慰地跟我妈说:“还好,这孩子像我,够爆够炸,死不了。”
我也算宽了心,好歹没想真气死“她”。
我妹还在外面狂怒:“啊啊啊啊啊!”
如今她经此生死一遭,也算长大了,也算在外面寻了个合适的好去处。
我心里暗自安慰着,在她的嚎叫中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安静啊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