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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三尸九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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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黎拿着信的手指一抖,不慎将林霜醉面前的小盏打翻,剩余的茶水连着残渣,向着林霜醉掉了过去。

“哎哟,”

茶水一半泼洒在信上,一半随着杯子和茶叶倒扣在她本就轻薄的纱衣上。林霜醉抬起袖摆,里衣的轮廓隐隐露出。她潇洒豪放,还想要挽起衣袖,宗黎垂下眼睛:“林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还是先去把衣裳换一下吧。”

“啊?”林霜醉还在低头薅纱衣上的茶叶星子。

宗黎对她高举着的大袖不忍直视,侧过脸,长叹一声去身后的箱子翻找物什。

林霜醉瞄了眼那通红的耳廓,恍然大悟,大发慈悲地转身而去。

回到房间,林霜醉换了身紫蒲色对襟长袍,朱红色襟领,铜冠高束堕马髻,眉间一点朱砂,率性洒脱,明眸皓齿,风流倜傥。她冲铜镜粲然一笑,从抱书小厮摇身一变,便是不亚于隔壁那位灼灼公子的明艳郎君。

她哼着小调推门而入,宗黎已褪下那件雪青色的外袍,仅着一件刺绣精美,不显冗杂的束袖圆领白藤色褂。林霜醉注意他的双手手腕上各有一副黑色护腕,过于素朴简洁,没有任何花式,和整体的华贵玉袍不太搭配。

紧接着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烧灼的气味。

林霜醉扬眉看向宗黎面前的小案,方才只搁置着摆放整齐的茶具,现在的茶几内侧安置着小巧典雅的铜质四角香炉,最上方的壶口云烟袅袅,似有淡淡艾草味道袭来。

“既传时疫,焚香除晦。”宗黎在林霜醉满脸不赞成中解释。

讲究,太讲究了!

“无碍,”林霜醉就这样席地而坐,侧过脸看向宗黎,恬不知耻道:“我想了想,滇南民风殊异,语言更是不同,明日我随你前往长和王宫可好。”

一路以来,宗黎对她想一出是一出的荒唐习以为常,面色平静: “说来也巧,不出几日,便是滇南赫赫有名的“付哇勿”,赶得凑巧。”

长和国与大宸接壤,马车半日车程便进了王都。

宗黎在风格特异的宫殿门前钻出车帘,林霜醉隐隐看见他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守卫没有检查,径直放行。

等待宗黎重回车上,看到林霜醉迥异的眼神微笑:“族兄曾在此任官,同长和国王女颇为交好。有次我俩对弈打赌,便这枚通行玉佩赢了过来。”

林霜醉打起车窗边的帘子,马车在的官道上稳步向前,最终停在一座红顶宫殿的巨石台阶前。

宗黎率先下车,掀开铁马摇曳的木帘,映入眼帘的便是巍峨雄壮的长和王宫。长和国仰慕中原的璀璨繁荣,既是六诏之首,又与中原王朝最为亲近。故而有中原风貌,别具民族风情,值得一游。王宫的金顶红门与东都建筑如出一辙,殿墙倒是颇有西南地区的民族特点,青砖为框,内部镶嵌雕刻精美的大理石板,彩绘华丽,装饰典雅,连殿前的石柱上都雕刻着着金翅鸟,振翅高飞,栩栩如生。

林霜醉则跟在宗黎的身后迈上台阶,保持着一步落后的位置,暗暗打量着。

王宫肃穆森然,金碧辉煌的大殿鸦雀无声,没有她想象中百官朝拜的气宇轩昂,抑无佳丽朝歌夜弦,芳华万千。

迎接二人的是站在殿前的侍女。她衣着黑色偏襟长袍大口裤,绣简单的卷草纹样。她向宗黎行礼:“宗二公子,王女殿下这边有请。”

一路悄然,无声路过悬挂虎皮等猛兽的珍藏装饰的明堂高殿,各式银枪长矛锋芒毕露,位列两侧,门楼翼角飞翘,斗拱重叠,穿越檐廊,走马转角,楼檐相通,别富情趣。三人止步在长和王宫的后殿,衣着紫裙,绰约翩纤的少女从屏风后绕出。

她的肤色偏棕,面容像雕塑般立体精致。

滇南民风受大宸影响,王室也不例外。侍女的穿着偏向民族的黑衣长袍,公主殿下一袭襦裙,黑紫俏丽,宽松飘逸,肩披淡紫色的长衫垂坠在脚边。她款款走来,银铃挂在腰间,清脆悦耳。头戴银饰雕花,华丽繁琐,美眸看向二人。

林霜醉在她出现后,盯着脖颈上小巧精美的银饰,目不转睛。

“坊间传闻四起,说是各国王宫中似有恶疾发生。”宗黎笑着开口:“殿下这般云淡风轻,看来是流言惑众了。”

王女挥手让侍女退下,招呼宗林二人坐到软垫来:“六国宫中突发急疫,这是实情,但不是传闻中的恶疾。周遭诸国的目盲者渐多,甚至有人不会说话了,岂非怪哉!要说诸国互通的消息,民间流传最多的疯病,半年前国中高官和他国王公却有发作,宫中绝无此事。”

“周边几个小诏国报来,发疯晕厥的王公可不要少的,上月好几个部落当家的都没了,闹得群龙无首的。”侍女端上水:“二位公子请慢用。”

林霜醉有些担忧地看向宗黎。怪病纵行,宫中尤甚,这家伙端起茶杯就开始品用,完全不顾煮沸与否,一时间目瞪口呆。

“说来蹊跷,”他把玩着色彩鲜艳的杯子:“听殿下和姑娘的意思,竟都是些王公贵族得病?”

“还真是,”王女微饮:“最先发疯病昏厥的都是些部落贵族,紧接着是目盲失语的消息传来,唯独长和国中还算康健,这可不,都有妖人作怪的流言了。”

林霜醉的眉头皱起。

长和国与大宸交善,是滇南地区最强大的政权,威震六诏。小国和零散部落的政权并不安稳,更朝换代是时有的事。列国王宫频发怪疫,对长和国来说是乐见其成,也难怪坊间将流言安插在长和国上。

“就是妖人。”王女待下不薄,侍女也不怕人。偏殿阴凉:“还就在这正殿之中。”

“阿果!”王女扬起声调呵斥。

倒是林霜醉开口了,这是她在长和王宫中首次说话,笑得张扬跋扈,驳了王女的面子:“就让她说说看嘛,既然是无稽之谈,当个笑话听听有何不好。”

宗黎侧脸看她一眼,有些不支持。

阿果眉眼低垂地站在王女身边。她的主人玉指纤长,玉石镶嵌的戒指在她腰间一顶,看着林霜醉:“没规矩的东西。放浪嘴贫的劲哪去了,公子问你话呢。”

阿果“哦”了一声:“两年前,宫中进了个妖女,颇得大王喜欢,长得就一股子狐媚样,摆着清高的架子,”

“阿果。”王女敲了敲扶手:“真当话本讲呢,还要捏个蛇精出来啊。”

阿果一跺脚,对着宗林二人着急道:“我们私下里都说是个妖,殿下还让我们闭嘴。她就是邪精恶女,睚眦必报,得罪她的宫女常发腹痛,大王朝会之时戏言侮辱她的王公全都得了疯病,这不是妖精是什么!”

“真有此事,岂不是巫女下蛊之说?”林霜醉单手撑着下巴,习惯性地盘着腿,有些懒洋洋地逗阿果。

阿果被这红衣少年有些直白盯着,有些气恼,一甩搭在在肩上的麻花辫,端着盘子火冲冲的离开。

王女对着宗黎欠身:“阿果出身于长和贵族的千金,直来直去惯了,二公子见笑。”

她扫了林霜醉一眼,这位不行礼数,散漫荒唐,毫无眼力劲的无名子弟有没有听懂。

林霜醉好奇地转向宗黎:“滇南如今真有蛊术?”

王女转过头,本就生的玉容花貌,美目流转,顾盼生辉。她掩嘴讪笑,上下打量这位红衣少年,还是她第一次拿正眼瞧,本以为是宗黎携游的门生,居然比她的侍女还不懂规矩。喧宾夺主的朱红长袍,不知情的都能错认作宗公子本人。

“乡野间流传的故事,不可轻信。若蛊术当真存在,又何必打打杀杀,几只蛊虫可治天下。”宗黎向王女致意,偏头看向林霜醉,语气中带上了打趣:“你当是读书太多,尤其爱营钻轶闻趣事,一探究竟罢了。”

“蛊术什么的,都是借口,尤其是栽赃——二公子自然懂得。”王女冲宗黎举杯:“二公子请。”

“殿下请。”

王女对她有意见,一望而知。

滇南异闻众多,王室更是讲妖蛊等化作利器,自封受命于天,捍卫至高无上的王权。身为王女,泾渭分明地要划清界线,似乎遮遮掩掩,却对侍女的言论不加阻止,行为颇为诡异。

“你想多了。”回到客栈,宗黎脱去外袍,捏了捏眉心。这一路上他都是温和的,从容的,入宫应付竟给他添上了难得的疲倦:“长和宫中频有腹泻恶心者,长和王本人亦染。”

林霜醉环臂靠在门框边,挑眉示意他继续。

宗黎叹了口气,抬手将发髻解开,仅留两细长辫在肩前:“长和王身体抱恙,是蒙姿在硬撑。她既厌恶他国的流言,又痛恨后宫的宠妃,这种场合,就是矛盾。”

这小子居然直呼王女的大名?林霜醉耸耸肩,打着哈欠转身而去。

“林姑娘。”宗黎叫住她。他身着雪色薄衣,月色透过雕花的镂窗,在少年的黑发洒下柔光:“滇南不比大宸,民风各异,早些休息。”

夜幕笼罩的长和王宫,幽黑寂静,稍有烛火,仅有几座雄伟的高殿璀璨高亮,在漆黑无声的王都中分外醒目。

伸手不见五指的高墙上,一只靴子踩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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