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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玖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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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落下时,平荻打起伞送周大夫回屋。他折身,正要回去照顾张以舟,却被人鬼鬼祟祟地拉住了衣袖。

“平师父,他还生气吗?”齐蔚躲在檐角,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打探情报。

平荻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让齐蔚担忧不止。“很生气。”他道。

“气得旧病复发?”齐蔚急问。

平荻肯定地点了点头。

“啊?”齐蔚锤着掌心原地转了两圈,最后硬着头皮悄悄推开了房门。

屋内云气缭绕,若有若无的沉香袅袅如烟。之前挂过的白纱帘又垂在了房中,张以舟的身影隐隐约约在帘后。

“衣服。”张以舟道。

他以为是平荻进来了。齐蔚从衣架上取了素白的底衣,一点点拉开帘子。

“咕噜”,齐蔚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张以舟背对着她端坐在椅子上,他腿间盖着雪色的狐毯,上身却未着衣物,整个白皙的后背只覆着披散的墨黑长发。他好像一只暗夜方才现身的山鬼狐妖……

张以舟的腿一直不见好,无法起身。但他每日都必要搭弓练箭,以至于上身的肌肉始终是紧绷的,肩头硬朗的线条像他作画时一笔落成的远峰。

齐蔚屏息走到他身后,将衣服抖开,搭在他肩上。张以舟抬手,示意她先退到帘子外。

“大人……”齐蔚捏着嗓子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双手从背后慢慢摸到他的胸膛上,“让妾身来伺候您……”她平生第一次用这样软的声音说话,怪模怪样的,令自己都要忍不住笑。

然而,当张以舟松弛身体,点头时,齐蔚笑不出来了。

难道是趁我不在,真找外边的人了?沉鹄关里没有平民,但最近军队大量驻扎,附近的老鸨嗅着味道,带着姑娘们围了过来。齐蔚听说真有人忍不住招了声色,被抓到后,依照军规被打个半死。今晚回营,她还跟下边人三申五令,不许知法犯法。谁知张以舟背着她干这样的事……

齐蔚又捏着嗓子道:“妾身伺候一次,可得十两银子。”

“嗯,开始吧。”张以舟道。

齐蔚要骂人了……她咬牙切齿地从胸膛摸向下边,心说等我废了你,再换个小白脸。她慢慢伸手进狐裘之下时,张以舟忽地又按住了她的手,道:“够了。”

“大人,还没伺候完呢。”齐蔚用力探去,但张以舟拉弓的手劲不可小觑,她被锁死了。

张以舟无奈道:“蔚蔚,别闹了。”

齐蔚一愣,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

“你垂涎三尺时……”

口水咽太响了……齐蔚尴尬地弯腰,将脸闷在他的肩窝里,“你又戏弄我。”

“我以为,你只是想帮我着衣……”

“真的?”齐蔚挑开一只眼睛,看见张以舟耳根子开始泛红,她算是信了。张大人跟尚未着墨的宣纸似的,纯白无垢。一点污秽都叫他难受。

这只清白自持的狐妖太诱人了,齐蔚忍不住,探出舌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耳垂。又用上下虎牙咬住了,缓慢地、一点点地磨着。

“蔚蔚……”张以舟的鼻息变得沉重,他喊的名字仿佛成了一个含义不明的叹息。

“以舟——”齐蔚回应他,从耳根亲到了他的肩颈上。按住她的那只手一点点失了力,齐蔚这次,尽可能温柔地伸了下去。

“蔚蔚,别这样。”张以舟仿佛又意识清明了,他握住齐蔚的手,不让她作乱。

“没事的,”齐蔚哄他似得,小声说,“这又没有风险……以舟,我好喜欢你。”

她的话仿佛变成了云雾里的回声,让张以舟辨不清方向。他再一次松动了手,而齐蔚穿过柔软的狐裘,不容拒绝地探进了隐///秘的欲///望之间。

张以舟微微仰起头,他的脸颊生出酡红,像极了齐蔚带着他喝醉的那次。两道薄唇红得要滴血了,肌肤好像也变得越来越薄。齐蔚轻轻一掐,便能掐出鲜艳的花色。

明明是这样暧昧的时候,齐蔚脑子里想起的却是他身着朝服,立于百官之首时的模样,亦或是清晨,他翻着书,稀薄的阳光渐渐移至他的肩头,将耳朵照得透明的景像。

好想弄脏他。齐蔚的意识也开始变得不清醒了。好想看他失控,像被强//行喂//下药一样。

“蔚蔚。”他喘//息着,偏过头,将脸藏进齐蔚的肩膀里,“蔚蔚……”

“嗯……没关系,弄在手上也没关系的……”

“蔚蔚,”他算无遗策的脑海,越来越混沌,“拿、拿开……”

“不脏的,别担心……”齐蔚另一只手从后边拥紧了他。

“蔚蔚、蔚蔚……我爱你。”他短促而急切地要她知晓,他的爱意。

齐蔚得偿所愿,她让张以舟彻底失控了。

————

春雨滴滴答答地下了半宿才停。齐蔚这里,也终于结束了,她弄了几次,手都泛酸。

张以舟靠在卧榻上,静了许久,方才回过神,将胳膊从齐蔚腰间抽走。齐蔚正要起身收拾残局,张以舟忽地又将她拉回怀里,也不说话,就单单是抱着她。

齐蔚枕着他的肩,挤兑他,“张大人,要克己复礼啊,纵欲无度可不行。”

“咳……”张以舟还是脸皮太薄,一被挤兑便推开了齐蔚。

齐蔚故意将红彤的手伸到他面前,道:“真是无情,男人,果然靠不住。”

张以舟别开脸,不搭理她。齐蔚便去洗手,整理散乱的物件了。没一会,她又捉到张以舟在偷偷看她。

齐蔚将地上的狐裘捡起,问:“被你弄脏了,怎么办?”

张以舟断然移开视线,“扔掉。”

“这可是万雪千金一段的长霜洲绒花狐裘。”齐蔚道,“洗洗再用吧,是我洗,还是明日你自己洗?”

“……”

“你洗吧。”齐蔚将狐裘塞进了木桶里,她累了,不想再干活。

她出去打了点热水回来,问:“是你自己清理呢,还是我帮你?”

张以舟从牙缝里挤出,“放着,你转过身去。”

“怎么好像是我霸王强上弓了你?”齐蔚嘀咕着。她身后拧水的声音顿时顿住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你洗吧。”齐蔚出门打了另一盆水,自个洗浴。

等她弄完,张以舟也好了。他铺平整了被褥,在看书,等着齐蔚上床。

齐蔚却在床边坐下,抽走他手里的书,问:“张大人,你还生我的气吗?”

“生气?”张以舟反问,“我何时生你的气了?”

“你午时那会……”齐蔚不确定是不是张大人嘴硬,不肯承认。

张以舟握住她的左手,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腕,“我只是担心你受伤。”

齐蔚想起来了,钟寒集抓她那次,不止在她脖子上咬了,还束缚她的手腕,青紫的痕迹好几天才消。张以舟每每想到那时,脸色都很差。

还好高怀熹对她没有恶意,手上的力道只是一时重了些,他握出的红痕已经褪干净了。

那么张以舟真不是生她的气了。所以平荻说什么“很生气”……

“你不是被我气出病来了?”齐蔚再次问。

张以舟挑了挑眉,道:“周大夫过来,只是循例给我做针灸治疗。”

齐蔚愣住了,“平荻骗我……害得我担心半天。”

“平荻看着亲善,但其实一肚子坏水。”张以舟揭开被子,拍了拍身侧,“下次不要信他。”

齐蔚踢掉鞋,钻到他身边,道:“错,平荻看着也是一肚子坏水。是我轻敌了。”

“嗯,睡吧。”张以舟伸手灭灯,却被齐蔚拦住了。

“你肯定知道午时是谁和我在营地间说话吧?你要问问我吗?”齐蔚问。

张以舟沉吟片刻,道:“其实,几年前在昭郢时,我便知晓‘冉微白’是‘高怀熹’了。你与他是如何相识的,我也知道。另外,他赠你的香囊,也是我在云鼎山的地宫里取走的。那是王族公主手制的香囊,用料昂贵,每一份都在内府留过记录。”

齐蔚听得目瞪口呆。

“会害怕我这样吗?”张以舟问。

齐蔚摇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只是诧异,你的消息好灵通。”

张以舟轻笑,道:“我在这个位置,不得不谨慎些。”

“我明白。”齐蔚道,“虽然你什么都知道,但有些事,我想我还是得亲口同你说一下。”

“嗯?”

“就是……”齐蔚挠着头,斟酌着措辞,“微白他之前不这样。我在昭郢时,就知道了微白可能有一点,别的想法。但我只把他当朋友,他也要回家成亲,所以我们谁都没说破。他对我也从未有过逾矩……他今天抓着我的时候,我都不信他会强迫我。但是他今日好像是有点不对劲,仿佛一时受了刺激控制不住自己,他的眼睛都充血了。”

张以舟听完,虎口抵着下颚,想了想,道:“高怀熹似乎有些心疾。”

“什么?”齐蔚没理解。

“他的病不在身上,在心里。”张以舟谨慎道:“这仅是我的猜测,改日可以请周大夫看看。”

“可他为什么心里会生病?”

张以舟摸了摸齐蔚的额头,道:“众生皆苦,高怀熹也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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