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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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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登机前睡了一觉,上了飞机会精神焕发,但焉莱仍是困,在靠近窗户的座位上继续睡,陈实和她调换了座位,坐在走廊外的座位。

陈实注意到焉莱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你怎么样?”

“困的,睡够就好了。”

看她转身睡去,陈实拿出电脑进入工作,反复修改着一份很重要的设计方案。

“哥哥,我东西掉在你那儿了,可以帮忙找找吗?”

焉莱半梦半醒时,听到有人说话,眯着眼坐起,发现是坐在他们前面的女乘客,蘑菇头,圆脸蛋,二十出头,可能还是在校学生,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倒是有几份没有距离感的亲和,旁边还坐着同行的小姐妹,和她一样穿着汉服风格的裙装,长相更玲珑小巧些,黑发披肩,发间别着一条红色的发带,更添了一份古风味道,羞涩地对蘑菇头笑笑,又勾起眼睛打量着陈实。

陈实不明所以,弓着腰找寻了一会儿,两手空空:“请问是什么东西掉了?”

蘑菇头笑得眼睛更弯了,凑上来,压低声音:“我的心。”

扑哧,焉莱抓着自己的手臂,才逼着自己没笑出声,黑发女孩就没她这么好的定力了,咯咯地笑了几声,拍着蘑菇头的肩笑,土死了,小心把这位哥哥土到晕机哦。

蘑菇头言笑晏晏,不理旁人,一心一意地盯看着陈实:“我的话是土了些,但我的心是赤忱的,不信你把电话给我,我发给你看。”

焉莱看着面前舒朗坦然的小姑娘,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这么直白又热烈的示好,她就不行,而如果她是陈实,可能也扛不住,要么乖乖投降,要么逃之夭夭,不然实在找不到第三种方案,谁忍心拒绝一个如此纯洁的灵魂呢?

黑发女孩也趁机助攻朋友:“哥哥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搭乘同一班飞机,还紧紧相连吗?因为这是离月老最近的时候呀,方便他绑红绳。”

陈实呆愣几秒,好像才理顺了女孩们的心思,但没婉拒,也没装傻充愣蒙混过关,而是看向了焉莱:“可以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还带着一抹若即若离的笑,一扫往日寡淡的表情,眼底满满的暧昧,焉莱的编剧神经顷时苏醒,马上直起腰板,大言不惭又极其委婉地宣示着主权。

“怪不好意思的……月老几年前来过啦。”

女孩们面对自己的闹出的乌龙,没有表露任何窘态,而是爽朗地自我解嘲:“饿太久了,差点把姐姐桌上的饭吃了,两位百年好合,莫怪莫怪。”

焉莱一笑而过:“你们会遇到更好的。”

说完又缩到原位,一转头,却忽然瞄到某人有些不满的小眼神。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首都国际机场,焉莱的情况不但没好转,反而更差了,上吐下泻,小腹巨疼,撑着走到机场出口,然后就蹲在地上起不来了,还出了一身的冷汗。

想到打120还要等,陈实改了策略,果断给附近相熟的租车公司老板打了个电话,以最快速度拿到一辆车,然后一路风驰电掣,将她往就近的中医医院送,期间陈实还接了个电话,里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使得陈实忽然焦躁起来,说了句“没空,不去”就急匆匆断了电话,焦急的脸色更加黯淡了。

到了医院就是一通挂号、开单、检查,一个多小时过去,拿到了抽血报告,还没等问具体情况,又被医生从消化科转到妇科,接着又是一系列类似的检查流程。

等诊断结果的时候,焉莱喝了大杯温水,又用陈实从便利店买来的暖水袋敷了腹部,疼痛感弱了许多,自感已缓过劲,又想起此前陈实电话周聪,下了飞机就回总公司开会,便不想再等了。

她挺了挺背:“咱们走吧。”

陈实正看着叫号的电子屏幕,听她说了话,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仍是不健康的蜡黄色。

但她挥挥拳头,精神抖擞状:“我好了,你看,就一阵阵的,没有关系的。”

陈实不为所动:“我不想后面工作的时候,再被别的事打断。”

一直等到报告出来,确认了她是卵巢囊肿。

“卵巢囊肿?”焉莱念叨着,虽然对这个名字不陌生,但临到自己身上,还是一时有些惊惧,“我怎么会得这个病?”

“长期不良饮食,不当作息,或是精神压力过大,”为她看病的是位不苟言笑的老太太,她明锐的目光从老花镜的上方射过来,看看焉莱,又看看她身后的陈实,“也可能是长期性-生活不协调,你俩以后也注意着点。”

他俩,她和陈实……不过也难怪,妇科病,又有个贴身跑上跑下的男人跟着,任谁都会误解,焉莱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竭力收了收羞赧的神态,扭过身子跟陈实讲话,想让他出去等。

“先别走,等开好药,他得去拿药。”

老太太制止了她,然后说她的病是热毒蕴结所致,因为直径还不大,目前还是以吃消肿散结的中药汤剂为主,疼痛症状明显,随时来复查,不明显,就两到三个月复查一次。

焉莱丧气:“换成简单的胶囊或颗粒行吗?”

“给你开药,肯定是以你身体的具体情况而定,又不是菜市场,讨价还价啊,”老太太一针见血,声色俱厉地警告她,“别不当回事,不然你们短时间不用考虑生孩子了,身体不行,你们俩再使劲都白搭。”

“哪儿跟哪儿,”焉莱恨不得立刻马上挖地三尺立马遁了,“谁说要生孩子?”

“现在不生不代表以后不生,以后想生不代表立刻能生。”

“能不能生我都不会生。”

“生孩子是你一个人的事吗?”老太太拿着病历本,一字一字地说,“你是已婚的,总没错吧?”

“不是……”焉莱忽然脑袋打结,“结过吧。”

“什么叫结过?你们离婚啦?”老太太吁叹,“都被你搞糊涂了,不过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学人家傻乎乎做丁克?丁克丁到最后,定死的只有女人,我都看得太多了……”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但被陈实抢了先:“先开药吧。”

走出看诊室,她跟着陈实往药房走,下扶梯的时候,陈实低头看着药方,声音却是对着身后的她,让她去外面停车场等着,拿完药就去找她。

他的声音始终如一的富有弹性,只是音调低了许多,而且带着重重的困顿。

焉莱有些过意不去:“多少钱?我先转给你。”

陈实冷声冷气:“焉小姐不用多此一举,我也没想过要付你工资。”

“太麻烦陈总了。”

“以后这类小事,焉小姐大可不必放心上。”

走下扶梯,她没朝出口走,而是继续跟上去:“陈实,其实我……”

这是再相见后,第一次听到她喊了自己的名字。

陈实愣在了原地:“你想说什么?”

“我……怕冷,把车钥匙先给我吧。”

有些话,以前没说出口,现在好像,也没说的意义了。

就像那些数不清的日夜里,她蜷缩在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室,在看不到出路尽头时,曾如攀着救命稻草,试图拨通那个电话,却又在即将接通时,仓促挂断。

因为她看病延误了时间,陈实取消了当天的会议,将时间顺延至第二天,然后开车将焉莱送到了在望京的住处。

房子在馨苑国际花园小区二栋二十四层,是创业时期租的,和新天地隔着一条商业街,后面是一家苗木培育基地,可谓是闹中取静,动静相宜,这也是当初周聪力荐这里的主要原因,后来公司成了气候,搬到了中关村,便成了陈实的个人住所。

这是套餐厨相连的两居室,木板是原木色,墙面以素净的灰色为主,客厅里的胡桃木桌椅和米色沙发,都是以前的留下来的,他只是添置了几件衣柜,和一台跑步机。

虽然陈实自去了吴桐市,几乎没再回来过,但并没有让房子荒置,会以前雇过的保姆阿姨,隔山岔五过来打扫一下,保持着清洁,因此房内仍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进门后,凉爽的风从飘窗迎面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焉莱还像在梦里:“我们……住这里吗?”

“要熬汤药,酒店不方便,”陈实将行李箱放进了次卧,将主卧留给了她,“焉小姐不用有太多顾虑,如非必要,我大概很少回来住。”

“我没有顾虑,我都习惯了,只是陈总别是因为我,特意去公司住才好。”

她一个小编剧,又常年跟组,条件艰苦的时候,大夜戏,时间就是金钱,为抢戏抢时间,几个男男女女挤在一个房间赶工的情况时有发生。

但陈实却没理解她那句“都习惯”了的含义,他轻轻哼了一声,几乎是止不住的讥讽话就那样爬到了嘴角:“那倒是,焉小姐经验老道,确实是老手了。”

焉莱是职业玩文字的,怎会听不出他话里有话,这话若换成别人,她早十句百句地顶回去了,可他是陈实,他有厌烦自己的权利,而且这份厌烦并不令她难过,反而有一丝丝宽慰,在他心里,她并非无关紧要的存在的宽慰。

因为这份宽慰,焉莱仍可以保持着善解人意的笑容:“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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