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战争结束以后,强大的魔神在天理的授权下,成为尘世七执政。
天理忌惮于岩神强大的能力,所以敲碎他一半的骨血铸成摩拉,成为提瓦特大陆通行的货币,使其原身不得完整。
“看看吧,你为之鏖战的凡人们……有多渴望你的骨血……”
在星空和地界的交界处,天理向岩神砸下寒天之钉。
至此,他被赋予摩拉克斯之名。
由于当时被天理囚禁,具体发生了什么,温迪不得而知,只从其他魔神那里听说了结果。从此,他对摩拉敬而远之,即使魔神战争的痕迹已被覆盖,依旧不忍触碰岩神的骨血。
“温迪,你还好吗?”旅行者关切问道,
“吃饱了吗,该走了哦。”派蒙提醒。
温迪回过神,“嗯,只是有些吃多了……”
“摩……钟离呢?”
“在结账哦——”
因为吃多了这句话,告别了旅行者和魈,回到庆云顶以后,钟离又要带他遛弯。
“你自己去。”
不管什么不能用元素力的约定了,温迪飞到苹果树上,在阴影里的树枝坐下。
钟离自觉没有做错什么,却好像彻底惹毛了他。
“巴巴托斯……”
钟离遵守约定,没有使用元素力,而是爬上了树,坐在他旁边。
温迪没好气的别过脸,“都说了,别来跟着。”
“……”
钟离一手揽过他抱在怀里,一手捧着他的脸亲吻上去。
被熟悉的气息覆盖,温迪没有挣脱,也没有拒绝,只是任由他亲吻。在伤感来临时,无声的交缠,是他们曾经的许多默契之一。
即便在黑暗里,也能看见温迪眼角星光闪烁。
你要是生气,可以不理我,但……
“不要哭……”
钟离只是加重了轻吻的力度。
“我没有在哭。”
温迪看着那双金瞳,有些失焦。
“以后不要再变摩拉了,我不喜欢。”
“……好。”
“还有,我觉得很生气,可我又形容不来,不知道这种情绪从哪里来?为什么见到你就会变得这么难过呢……”
“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长久的沉默后,温迪脱离了那个怀抱。
“……你觉得,契约到底是什么?”
“是不能随意更改的约定。”
“为什么不能更改?”
钟离沉默了一会儿,“因为过去的事无法挽回,未来的事不能预料,所以为了达到目的,契约不能更改。”
又绕回到那个令彼此决裂的契约,也因为这个契约,他们连其中的内容都不能提。
“如果今天我要更改它呢?”
“……”
钟离的沉默给出了回答。
明明只要开口,就能要回一切。
“……你真是个胆小鬼。”
“愿意听我讲个童话故事吗?”
沉默回答了钟离。
“从前,璃月的山里有条小龙,从小溪里叼来一只快要死掉的团雀……从此以后它们生活在一起,一起过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年冬天,龙又开始冬眠,团雀守着它。”
“但是,山外的猎人趁机闯了进来,夺走了它们的家园。”
“团雀想杀掉猎人,可是猎人会做许多的陷阱,力量十分强大,许多同伴在战争里死去了。团雀也被抓住,猎人决定把它处死……”
讲到这里,钟离停下来。
“后来呢……”温迪小声问。
“终于,小龙冬眠醒来,发现团雀被抓住,它很愤怒,用石头砸碎了猎人的铠甲。但眼看团雀的头就要被利刃削下,同伴们也要被处死。小龙妥协了,同意了猎人的条件,用自己的臣服和珍贵的骨肉,来换取团雀和人类的自由。”
“猎人在小龙和团雀身上烙上枷锁。但是团雀不愿意被禁锢,宁愿被杀掉。为了让它活着,小龙向它提出约定,不要再做同伴,而是要一起努力成为猎人的宠物……团雀很生气,同意了约定,从此离开了小龙……”
怕温迪听不懂,钟离用很浅显的修辞,平静地讲述了这个故事。
“……因为团雀也想救小龙吧,所以才会同意那样无理的契约。”
用故事的形式讲出来,钟离也终于能表达,那是个无理的契约。
“……”
温迪依旧沉默着,从钟离编的故事里,他得知了真相。但为什么,那块石头反而更沉重了呢……内心杂陈的情绪在胸腔里挣扎,无法找到出口。
“巴巴托斯……我从不觉得死亡可怕。”钟离还是那样云淡风轻地笑着,
“只是我的记性太好,如果你死去了,让我一直承受思念,不觉得很残酷吗?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同伴,我不想再失去你。”
那也不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想象天理敲碎摩拉克斯躯体的画面,好像砸在自己身上一样。
“为什么自由,总是要用如此沉重的代价来换取呢。”温迪看向钟离。
“因为自由,向来都是最珍贵之物。”
“那个契约……”
“已经完成了,不是吗?”钟离碰碰他的脸颊,“我们已经成为了神明,契约总有终点……”
“够了……”
不需要再解释了……
四目相对,温迪有些脸红。跨坐在钟离腿上,扯过他的领带,朝他吻去。
这一吻夹杂着太多情感,温迪身体微微颤抖,若有若无的接触让钟离有些难以招架,他抱着温迪落到草地上。
解开岩神衬衫的扣子,金色神纹覆盖的胸膛展露无疑。
钟离牵住温迪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在这里……好不好……”
“嗯……”
温迪闭上眼,再次被温柔又急切的亲吻覆盖。
……
神纹是天理对七位执政打下的烙印。但在此刻,温迪不再去想它背后的含义。
在接触之中,温迪的意识空白一片,直到钟离最后抱紧他缠在一起,终于理解那些杂乱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