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生这不知道算短暂还是漫长的几十年到目前为止只见过三个享受战斗的人。
第一个是十一番队的队长，一个只知道战斗差点把我杀死的男人。早在流魂街的时候我就对他的事迹有所耳闻，为了战斗的乐趣他甚至用物品压制了自己的灵压。
第二位是不知道和羽斩还是阿束有约定指导我剑术的卯之花队长。
如果不是阿束，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就是初代剑八。
“那女人说不定是为了更好的战斗才去学回道的。”
记不清是哪个下午，阿束说了这样的话。因为这句话的态度在他下一次出来的时候我给了他一脚。
最后一位就是此刻在我面前的斑。
也许是为了表示对木叶的忠诚，宇智波族内的资料对他的记载并不多。
抛弃宇智波离开木叶的族长，和千手柱间并驾齐驱的男人，还有抢了自己弟弟眼睛的哥哥。
这三点就是我知道他时最初的印象。
在之后的岁月里，这些印象被不断推翻。
先是九尾之乱的那个冬天，在木叶的医院中族内送走了最后一位出生在战国的老人，他停止呼吸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我们抛弃族长选择木叶的报应吧...”
我还记得那天的雪很大，隔壁帐篷住的婆婆熬的红豆粥放了很多糖。尽管加快了速度，我们还是没能在第一场雪落下前完成族地的迁移。
再后来我又看到了佐助在四战上的记忆，才明白了成就斑永恒万花筒的眼睛是泉奈主动献出的。
那这个时候的斑开启万花筒了吗？
我握紧刀把，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斑，三勾玉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瞳孔中。
而他正用大拇指擦掉脸上渗出的血，脸上带着笑。
那是一道很浅的伤口，我的刀刃刚擦过就被他躲开了。
在我说完要填饱肚子，不然没有力气打架后，他就突然提议现在要和我打一架。理由是正好这会儿有空，之后的一段日子他都会很忙。
我正思考着他要忙什么的时候，一把苦无就凭空出现在我眼前，接着我就看到了斑的身影。
“至少在我答应后再出手吧。”
我拔刀挡住他的攻击，有些不满地说。
“敌人可不会等你回答才出手。”
他看起来并没有多认真，似乎在打量着我到底有几分本事。
刀和苦无快速碰撞，在半空中迸出了火花，短短几秒钟，我就和斑交手了数招。
“反应倒是不错。”斑评价道。
说完这句他便加大了力气。
但只是这种力道还不足以让我觉得难以招架。
生理结构的差异导致了女性和男性在体能上的差距。不管是在普通人还是在忍者中，用力气压制女性对男性来说都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
不过这一点在死神的世界里并不明显。
只要灵力足够，连身高两米多，体重接近三个我的更木的刀我都可以接下。
虽然目前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摸不着头脑，但可以确定的是它同时拥有了查克拉和灵力。
“要认真打吗？”
在我们再次贴近又分开后，我问斑。
听到我的话后，他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我看着他的眼睛马上意识到了不妥，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挑衅一样。
于是又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要用忍术吗？这里不太适合火遁吧。”
虽然雨后的树木都很湿润，但在这里使用火遁很可能会造成火灾。怎么说这里也算是宇智波的领地。
斑停下了收起苦无，站直了身子。
“你不会佐助用的雷遁吗？”
我先是看了眼被斑提到的佐助，他正提着想要爬到他身上的雷奥，没有半分阻止我们的意图。然后朝着斑摇摇头。
写轮眼能够复制忍术需要满足两个前提，一是拥有能够释放某个忍术的查克拉属性，二是看到忍术的结印步骤。虽然我拥有雷属性的查克拉，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完整的千鸟结印。
“火遁的动静的确有些大。”斑有些遗憾地说，“那就不用忍术吧。”
“也可以不用幻术吗？”我开始讨价还价。
“那一开始就不要看我的眼睛，这是常识，不是吗？”
我当然知道在战斗中不要看宇智波的眼睛，但不曾想他会来这一手。
他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自己陷入了幻境当中，身体像是被火焰燃烧了一样。
斑应该是手下留情了，这种程度的幻术并不能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
我装作还在幻术中的样子，趁着他上前时拔刀向他砍去。
斑的反应很快。我的刀刃刚接近他，他便向后跳去，但锋利的刀刃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学的倒是挺快的。”
他一边笑着抹掉大拇指上的血迹，一边活动了下脖子。
我没有应声，再次握住刀冲上去佯装要砍他，挥刀的瞬间我朝着他的手腕踢了一脚。他似乎没有想到我的力气这么大，但也只是表情变了变，被我踢到腕部的手随着我的动作晃动了一下，连松开都没有松开。
接着他用腿一扫，这让我不得不跳起来躲过他的攻击。
跳起的瞬间他直接照着我的肚子就挥上了一拳，我下意识地用了替身术，两三下跳到一旁的树上。
而那块代替我的木头在我站稳的瞬间就在重击下断成了两段。
我蹲在树上看着不远处的斑，向他喊道。
“不如改成不用火遁吧。”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来到我的面前，一个回旋踢，我只能抬起左臂挡住他的攻击，肢体接触的瞬间我就听到了自己的骨头发出了咔嚓的声音。
“随便吧小鬼，就算引起火灾我也可以灭掉。”
他似乎已经在了兴头上。
趁着躲避他攻击的功夫，我伸展了一下左臂，还能活动，应该没有骨折。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考虑什么了，向后跃的瞬间就冲着他放了个豪火球之术。
他没有躲，而是放出了水遁。
火与水相撞，一时间森林中充满了雾气。
我趁着视觉被遮挡的功夫，提刀冲着要害向他刺去。
斑虽然一直在后退闪躲，表情却不见一点慌张，我反而能够感觉出他愈发的兴奋。
他并非不能反击，而是在观察我的动作。
“动作很快，但没有用。”
“哦，”我躲开他投出的苦无，“是吗？”
不过我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攻击他，只是为了让他无暇顾及自己的身后。
那个早在我喊话前就已经藏在树丛中的影分身在我们对话的功夫就抽走了他腰间的刀。我跳到旁边的树上，和影分身交换了刀。
目送着影分身拿着刀跑到佐助旁边后，我挥了两下手中刀，这把的平衡感比在猫婆婆那买的那把要好上许多。
“不管怎么样，我会负责治疗的。”
我在再一次靠近斑的时候对着他说道。接着变换了招式朝着他的视觉盲点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斑闪身到了平地上，挑起脚边的树枝向着我踢了过来。
我一边用刀砍着树枝，一边结印想再次使用火遁，但没想到这次斑直接近身伸出手握住了刀身，一把将我拉了过去。
鲜血顺着刀身滴到依旧湿润的土地上。
疯子。
我松开刀把，迅速向后和他拉开了距离。
斑将反手将刀重新插进背后的刀鞘中，注视了我一会突然笑道。
“佐助的刀法里看不到一点宇智波的影子，你的倒是有不少。”
他说着将手套咬掉，另一只手从忍具包中拿出绷带。
“你们的长辈是只教了你剑术吗？”
斑慢悠悠在受伤的手上一圈圈缠着，就像这场战斗已经停止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发展。
我之所以答应斑的邀请，出于两个目的。
第一是想确定我目前能够发挥出的力量，毕竟身体发生了我不能控制的变化，再加上我已经许久没有用忍术战斗过。
第二是想让斑确认我的价值，好方便未来的交谈。
这两个目的现在看来都差不过达到了。我本打算再过几招后，就让他踢我一脚，我顺势倒地结束这场战斗。
但现在的状况却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有说话，或者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难道让我回答他，佐助不会宇智波的剑术是因为他小时候就被灭族，没人教他吗？
那我又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个样子？
胸口不知道为何突然传来阵阵刺痛。
不光是查克拉，我现在连灵力都感受不到了。
我正迟疑时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成了我们刚刚待过的那座山上，身体像是生了根扎在了岩石里不能动弹，头顶的月亮发出血红的光亮照着大地上的火焰。
不知道斑用了什么招式，我的灵魂有种被人拉扯的感觉。
斑慢慢走向我，边走边问道。
“还是你的年龄真的比他大？”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一个擅长战斗的人在与人交手中能看透很多东西，而宇智波的幻境通常还用来拷问敌人。
“算了，反正问了你也不会说。”
他说着伸出手轻轻一推我的肩膀。
“教你一课吧。与人交手时如果没有人倒下就代表着战斗没有停止。”
下一秒，无法动弹的我就倒了下去。
仰头时我正好能够看到他的身影，他就那样环抱着双臂低头看着我。
太混蛋了，这个男人。
我刚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幻境里突然刮起了凌冽的风，顷刻间大地被冰霜覆盖，火焰消失得一干二净。随着四周的温度下降，身体的束缚感也逐渐消失了，我抽出腿上的短刀调整动作插进冰壁上，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安全地到达了地面。
等我站稳时，斑也出现在了我的旁边。
他一脸稀奇，侧脸问我：“我还以为你的写轮眼不管用，你是怎么把我的幻境给覆盖掉的？”
他的写轮眼才不管用。
我不满地盯着斑。
不，不对。
这不是他做的吗？
耳边传来轰鸣声，一条冰龙从远处飞驰而来，我迅速躲开，但马上发现冰龙的目标并不是我，它直接朝着斑的方向冲了过去。
和冰龙交手几招后，斑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逐渐变得凝重。他的双腿被冰冻在了原地，瞳孔中的勾玉被花纹取代，但在他准备采取下一步时，冰龙却突然破碎，整个空间也随之消失。
然后我们就回到了原本的小路上。
四周落下了小块的碎冰，像是雪一样。
我的视线停留在手掌上的冰。
有人呼喊着斑的名字从不远处跑来。
接着他们谈了什么。
谈了什么？我抬起头看着站到我面前的陌生人，他是在和我说话吗？
他在说什么？
我想抓住身边人的衣服，却抓了空。低头看去身体呈现出了一种不正常的透明感。正当我疑惑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臂。
“怎么了？”佐助的声音传来。
我反手抓住他的衣服，这次握住了。
我摇摇头回复道：“可能是查克拉耗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