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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现实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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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山推着车掠过五光十色的街道,向黑暗深处走去,她租的房子就在那里。工资、奖金和各种兼职得来的钱拼拼凑凑有一万一千多。其中的一万她已经拿去还这个月的债了。

剩下的一千多块钱要用以支付她本月的生活。

啊,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真的是到极限了啊。

最近的生活变得有些很奇怪,她总觉得什么未知的事情在她身上发生了。

身边的人也都变得特别的古怪。

尤其这个月,她和医院特别的投缘。先是在垃圾桶里面捡到了一个叫做莫东风的人,那人中途醒过一次,之后就被确诊为睡死症,现在依旧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另外就是被卢安拜托去医院探望他的“弟弟”——卢徐。

想起卢安,柳轻山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卢安要骗她去看一个生了病的陌生人。还谎称对方是他的弟弟。

整个一下午,她和卢徐正常的、不正常的、甚至狗血的剧情都想了一遍,不管怎么样,卢徐都找不到他和清酒书店的保安能有什么联系。

因为两人姓氏相同,他还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询问对方有没有私生子……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卢徐的父母关系很好,并且为人极为正派,再者算算年龄,卢徐的父亲只比卢安大十岁。这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他双腿痊愈的消息太过让父亲开心,他今天晚上就要挨上一顿“暴打”——这是卢徐的原话。

晚上上班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地还是没有开口去询问卢安。卢安估计到现在为止都认为他的谎言依旧生效。

一切都有一些太怪异了不是吗?

她推着车走到拐角处,那里独独只亮着一盏路灯,夜里都是黑乎乎地,如果是平常,这里早就没有人了。

今天却吵吵闹闹,很多人围绕在一家人的院门口。

她刚开始没在意,但当她路过那门口时,男人的喊骂声,女人的呼喊,锅碗瓢盆地碰撞声,小孩子的尖叫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渐渐放慢脚步,周围环绕的人的声音穿到她的耳朵里。

“这春华命也怪惨的,嫁了个这样的老公。”

“唉,真的是,家里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真是造孽啊。”

“重男轻女嘛,非要生个儿子下来。”

“要说也是这赵春华自己不争气,知道自己老公是家暴男,还不停地生,那么小的孩子,天天看父亲打母亲,造孽!造孽!”

“家暴男不得好死。”

“今天叫那么大声,估计又见血。”

“说来也奇怪,”开在拐角的小卖铺老板悄悄地加入讨论,“之前这赵春华被她老公打的天天低个头,嘴里念叨着什么,来我这里买东西那声音跟蚊子一样。半个月前,忽然有一天,她眼里有光了,竟然直着身子,大方的说完了一句话。”

“她说了什么啊?”周围群众急忙问。

“她说:‘老板我要买鸡蛋,女儿要考试,给她们补补身体。’”

一个老大爷问:“竟然谈起她女儿了,他们家不是标准的重男轻女吗?”

“说得就是嘛。”小卖铺老板接着说,“晚上就听她老公打她了,说什么‘有好鸡蛋不给儿子吃,光给两个赔钱货吃。’第二天那赵春华又和以前一样了。”

“唉,”一个刚放学的女生激愤道,“就这都不离婚吗?”

“离婚?”小卖铺老板冷哼一声,“离婚这孩子谁养?三个孩子呢,她又不赚钱。我看这人得认命,有些时候就是那命里带的。”

“什么认命不认命,又不是没手没脚,怎么就不能赚钱,更何况那本来就是那男的的错,他不该赔钱吗!”女生气红了脸。

“赔钱?!她那老公赚的不多,又爱喝点酒,赌点小钱。别人的钱他不往手里抢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从他手里抠出来钱?别天真了!醒醒吧。”老板冷言冷语。

那女生还想争论什么,正好她妈妈路过叫她别看热闹,回家吃饭,她只能跺跺脚不甘心地走了。

这时房间里的哭喊声也停止了,那家暴的男人推门出来,看到门口围的人骂骂咧咧地让人散开。人看没了热闹就散了。

那男的拿着钱,快速地在小卖铺买了一瓶白酒,一叠花生米:“快点快点,我要去后山那屋子里打牌呢。”

“来了来了。”小卖铺老板收了他的钱,打发他走了。

柳轻山这辈子最恨赌鬼,听到了一个举报地点,她毫不犹豫将车停到路边,拨打了举报电话。

打完电话,她推车正准备走,忽然听到了一个微弱地女声:“能不能帮我把妈妈送到医院,妈妈流血了。”

她低头一看,是个小姑娘,一脸麻木与疲惫,柳青山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小卖铺老板已经熟练的关店,对小姑娘说,行了走吧。

他扭头对柳轻山说:“还得借你的车一用,把赵春华送到医院。不能用救护车,花了钱,她还得挨打。”

周围的人早就散去,只有柳轻山因为打举报电话,耽误了时间。周围是一片漆黑,这里也只有柳轻山能帮他们了。

所以柳轻山喜提本月进医院第三次。

护士姐姐看到她惊讶道:“诶,你又来了。这么照顾我们医院生意。”

柳轻山僵硬地点点头:“缘分,缘分。”

他们将赵春华送到病房。护士姐姐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义愤填膺问,这伤是怎么来的。

这期间赵春华神色一直木木的。哀怨地坐在病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包扎敷药敷到她疼了。她也只敢轻微的发抖。不敢把手缩回去。害怕一缩手就会遭受更深的毒打。

小卖铺的老板很熟练的垫了钱。跟赵春华说:“这算你欠我的。我先给你垫上。等你哪天有了还给我。”

“唉,真是倒霉,倒霉!”垫了钱的小卖铺老板越想越气,不满地骂骂咧咧,“我怎么就跟你们家做了邻居呢?这就是命啊!命啊!”

说着说着,小卖铺老板挥挥手走了,他还要回去开店。工作了一天疲惫回家的行人正多,路过小卖铺不免买点什么。

因为赵春华他又搭钱,又关店。晚上再不开门可不是更亏大了吗。

走之前他拜托柳青山把小姑娘带回去,柳青山骑着车,比较方便。

至于赵春华,小卖铺老板冷冷说:“包扎好了,她自己会回去的。不用管她。只把小姑娘带回去就好,家里只有俩不懂事的小的,自己在家太危险,得有人看着。”

小姑娘低着头点头,不安地走到柳青山旁边,似乎是默认了小卖铺老板的话,又似乎为麻烦了柳轻山而抱歉,再似乎为她再一次将母亲抛弃在医院而羞愧。

赵春华的额头上渗出了血,衣服里、裤子里更不用说了。

护士姐姐越给她包扎越生气:“你跟我说,是不是你老公打的你,我可以给你报警的?”

“不,不是。是我自己摔的。”她大声说,“不要报警,不要!”

小姑娘拽上了柳青山的衣角,怯懦地催促:“咱们快走吧,弟弟在家要是被磕到了,爸爸会生气的。”

小姑娘这么说,柳青山也不好再停留。她最后看了一眼赵春华,她一脸麻木,无论护士姐姐如何劝说都毫无反应,只是在提到要报警时,才恳求着说“不行。”

她扭头带小姑娘离开了。小姑娘坐在电动车的后座,不敢触碰柳青山,只在车加速或者颠簸的时候,伸出两只手,微微地拽她的衣服。

如果不是背后传来的热量,和电动车明显增加的重量,柳青山都要忘记背后还有一个人了。

电动车的速度带来了夜风,吹走了人心头的沉重。

坐在背后的小姑娘忽然问:“姐姐,你说是不是我太贪吃,爸爸才打妈妈的。”

柳青山急忙道:“不是的。”

静了半晌,她说:“这跟你没关系,是你父母做的不好。”

小姑娘忙维护:“不是爸爸妈妈的错,他们辛辛苦苦地挣钱,把我们三个养大。”

柳轻山想了一下,认真地说:“并没有规定说,辛辛苦苦挣钱的人就不会做错。父母也是会犯错的,有时候甚至是大错。”

小姑娘攥紧了柳青山的衣服,眼里含泪:“这样嘛。那如果我更乖一点,更懂事。不要吃弟弟的东西,爸爸妈妈会改好吗?”

夜里行人很少,车也很少,电动车骑的很快,压过一道道减速带,两人在夜色中颠起来又落下,反而久违的多了一丝自由的意味。柳青山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说真话。

“我不知道。”她说。

“也许会,也许永远不会。”

“这样啊,”小姑娘的声音难掩失望,但她还是坚强地说,“谢谢你,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车程很短,很快就回到了那个拐角的大院。

小卖部里零星地有几个客人在买酒,周围很黑,只有一个路灯。幸好小卖铺门口微弱的橘光已经足够指引小姑娘回家。

她下了车,扯出一个微笑:“谢谢姐姐。”

便蹦蹦跳跳的回了家。

柳青山便继续往里骑,她的家还在更黑暗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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