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具性格还挺欢脱？

柳轻山表情复杂：“我能看见属性，所以这是给我了吗？这个就是游戏给我的奖励吗？”

“嗯……一般奖励都会直接发送到你的邮箱，你还没有结算，也没有开启【家园系统】，按理说还不会发放奖励。”赤瞳百思不解，以前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算了，给你你就拿着吧。”

赤瞳拉开椅子，率先走了出去：“我先去提交档案，一会见。”

“好的。”这蜡烛虽然只剩下一个底，但是粗粗滚滚，有手掌那么大，塞不进衣服口袋，柳轻山只能分出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推开门跟着赤瞳走出去。

门外是另一个房间，装修风格和游戏房间差不多，柳轻山看见了墙上高悬的光幕，知道这就是观众席。

观众席内，壮汉和另一个男人隔着木桌子相对而坐，壮汉好像被神秘的力量钉在椅子上，见柳轻山进来，脸憋得通红，扭来扭曲的在椅子上挣扎。

柳轻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她被另一种怪异的感觉捕获。

好奇怪，她明明和赤瞳前后脚出来，照理说，应该还能看见赤瞳，难道赤瞳就走的这样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够消失不见。

那男人好像看出柳轻山所想，解答道：“门会将人送到不同的空间，赤瞳去提交档案了。”

闻言，柳轻山转过头，看清那个男人，瞪大双眼：“你？！”

那人长得和赤瞳几乎一模一样，除了眸色和发色。赤瞳是暗红色眼眸和暗红头发，燕尾服一丝不苟服帖在身上，整局游戏都坐的板板正正，没有一丝的不耐烦感，像一只妖冶但有礼的古典吸血鬼。

而那男人则是黑色眼眸，藻绿色头发，蓬蓬松松的，衬衫随意解开几颗扣子，双腿大大咧咧地伸展，一只手还伸到木桌上的袋子里抓薯片吃，满脸都是“我想摆烂”的咸鱼感。

那人对柳轻山的反应习以为常，第六次重复这句话：“没错，我是赤瞳的双胞胎弟弟呀。”

真的好烦，最烦和哥哥分到一场游戏里了。那人心里一边吐槽，一边还是强撑着介绍自己，履行咨询师的职责，顺便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咸鱼，以免回家被大哥训斥：“我的代号是：绿毛。你叫我绿毛就好。”

“……你叫什么？我没太听清。”柳轻山表情复杂。

“……绿毛”

绿毛看着柳轻山便秘似的表情，无奈说：“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柳轻山毫不客气：“冒昧问一句，你怎么起了个这样的代号啊。”真的好通俗……啊。

绿毛面无表情，熟练地回答这个他已经回答过千百遍的问题：“贱名好养活。”

“而且，代号也不是自己取得，是游戏赋予你的。”绿毛来了兴致，随手丢下薯片，双手撑着下巴倚靠在桌子上，“是根据你的能力赋予的。我的能力很简单，告诉你也无妨：盯着我的头发，你就能获得与身处森林一样的放松感。”

柳轻山好奇了，真的有这么神奇，她顺着他的手盯上他的藻绿发丝。

半晌……

嗯……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绿毛见她真的去盯，哈哈大笑：“哈哈哈，我骗你的！”

柳轻山：……

无语移开视线。

绿毛又一个咋呼：“哈哈哈，我又骗你了，是真的！”

接到来自柳轻山的双眼死亡射线，绿毛尬笑两声：“别生气嘛……其实……其实我又是骗你的！是假的！”

柳轻山面无表情盯着他。像盯着一只尸体。

柳轻山：妈的，最烦熊孩子。

“好吧好吧！是真的！”绿毛被盯得后背发凉，举起双手投降，“但是我得发动能力，你才能感觉到。”

柳轻山没有动，视线盯得绿毛表情越来越飘忽。

嘴角忽然弯起一个弧度，柳轻山甜甜一笑，亲和的圆脸配上这个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你再骗我，我就把你的头发剃下来做成绿色袜子，祭奠我坠落山崖的人物。”

“好啦好啦！”绿毛被吓到了，嘟囔着，“不骗你了，看吧。”

柳轻山再次看向他的头发，这一次明显和上次不一样。仿佛一股携裹着绿色的微风吹进她的心里，拂去她心中的焦躁。身边似弥漫着草木的香味。她探究地使劲吸气，并没有真的草木香，只是心理作用。

脚每往前踏一步，就仿佛踏在柔软的土壤，枝叶在脚掌与泥土中发出“扎扎”声。

整个心灵都放松了，没想到真的这么神奇。怪不得他能做心理咨询师。

不仅是她，坐在绿毛对面的壮汉通红的脸也渐渐恢复本来的颜色，情绪不再那么激动。

见柳轻山的视线落到壮汉身上，绿毛一拍脑袋：“哎呀，对了！我们进行心理咨询之前，这位壮汉大叔怎么都不肯走，说是有重要的话对你说。”

“我听他的话实在是不堪入耳，就先给他堵上了，现在让他跟你说吧。”绿毛一脸要看好戏的表情，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瓶肥仔快乐水拧开，气泡与空气碰撞出沙沙的声音。

壮汉被解开某种限制，忌惮地看了绿毛一眼，不敢生他的气。转过头自上而下，再自下而上地扫视一遍柳轻山，阴恻恻地说：“没想到最终竟是让你给赢了。”

柳轻山神情平静：“是的，我赢了。”

这平静反而像一把火，激怒了壮汉：“凭什么！不公平！我起码还成功过！我辉煌过！我是千万富翁！而你……你根本就没有成功过，你这一辈子贫困潦倒。我起码有过两个女人，我还有一个儿子！而根本就没有人在乎你，没有人爱你，就连你父母都不在乎你！”

“凭什么你能赢！！！”壮汉嘶吼，唾液乱飞。

柳轻山蹙眉，不着痕迹的往后移一步，免得唾液落她身上。

站定时，她眼神幽幽地落在壮汉身后正在看好戏的那个人身上，绿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玻璃杯，将快乐水倒进去，加了满杯冰块，随着杯身摇晃，发出冰块碰撞的清脆声。

察觉到什么，绿毛抬眸：“吵到你们了吗？”

看好戏一样，将食指伸到嘴唇前，做作的放低声音：“那我小声一点——”

柳轻山将视线移回来：“还是那个问题，你游戏成功与否不是我定的，你为什么来找我，而不去找游戏？”

壮汉恼怒：“别推卸责任。”

柳轻山习惯于壮汉听不懂人话的状态，没有搭理他的恼怒，只是淡淡陈述：“你信仰丛林法则，跪舔强者，嘲弄弱者。并将此当做理所当然。你不敢找游戏算账，因为你害怕游戏。但你觉得我弱小，因为我是女流之辈，没有你的胸大肌。所以你来找我，企图用言语恐吓我，在我身上证明你还是个强者。”

“你太害怕成为弱者了，太害怕失败，因为在你的世界里，失败者是没有权利与尊严的，是不配为人的。”

柳轻山轻笑道：“但你打错主意了，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有我在：我必然成功，而你必然失败。”

“但是你别担心，你没有输给我。”柳轻山把玩着手上的蜡烛，心中赞叹这蜡烛真是个好东西，让壮汉现在还深陷于此。

“你输给的是你自己。你的人物很不满意你做出的选择呢。”

“是，”壮汉神情恍惚，从椅子上瘫倒在地，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我是做了几个错的选择，但你呢？你一个都没有做对，你的人物凭什么就满意。”

柳轻山居高临下：“因为我凭借她的意愿度过了一生。”

“她的意愿？”壮汉不屑冷哼，“掉下山崖，一辈子没有富贵过，怎么能叫按照意愿度过一生呢？”

柳轻山还是那么平静，壮汉的恐吓并没有吓到她半分，她眼眸没什么情绪，却让壮汉感觉自己像被钉子钉到了地上。

她开口说道——

“我的人物想要学习知识，我就让她去学习。”

“我的人物想要随心所欲，我就让她随心所欲。”

“我的人物不信任家人父母，我就没有强迫她去信任。”

“我的人物为人冷漠，我也绝不强迫她对人热情。”

“我的人物没有安全感，我尽量为她寻找安全的地方，但绝不逼迫她感觉安全。”

“我的人物有着心理疾病，我完全接受她的疾病。”

“我既不安排高于她承受能力的事逼着她接受，也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她。”

“境遇如何不是我选的，出身怎样我也无法决定。但我已经在有的一切基础上，让我的人物度过了她想要的人生。”

“我当然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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