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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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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得去李岗家一趟了……长老?“杜渐说着,忽然发现南宫微自从出了门之后便频频走神,心不在焉的。

南宫微愣了一下,掀起眼皮看向杜渐:“嗯?”

“方才我说的……”

“方才你说的我听见了。”杜渐还没说完,便被南宫微打断,“稍后便去。”随后,一抹黑影渐渐消失在杜渐的视线里。

奇奇怪怪的。

杜渐很诚恳地想着。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南宫微这副性子,包括他门下的弟子们。

说想师尊是他们……见到本尊后像个鹌鹑缩着不敢说话的也是他们。

“矛盾体。”杜渐走着,莫名想到这个,轻轻地念了一遍。

杜渐快步跟上了南宫微,预备御剑飞行。

而另一边,乔锦与唐岚早早到了安宾稽查府。

“什么叫不行?!”一道音量逐渐拨高的女声从稽查府的会客室里传出,“你自己看看下达的传书,我们有任意处置权,不是你们一句太久了就不给翻了。“唐岚拍了拍摆在桌子上的传书,怒道。

“冷静,冷静啊……”乔锦看着面前桌子上刚被唐岚锤出来的一小块凹陷,着实被吓到了,连忙劝着唐岚。

那稽查府的侍卫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揣着手干笑了几声。

“这不是我等能决定的……是司察官大人给我的说法,如今我左右为难呐。”

自打他们问起几年前康尧屠民那单案子起,眼前的接待人便一直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要么就是转移话题,要么就是支支吾吾点头了事。

乔锦曾提出让他们进去与司察官亲自聊,不料被他一口否决,说什么都不放。

唐岚一时气急,一怒之下便握拳锤向桌面,开始高声质问,便造就如今一番局面。

“叫你们司察官来见我。”唐岚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冷静下来,将自己的腰牌拿到侍卫面前,挑了挑眉。

那侍卫仍站在那处,笑而不语。

“听说有人想见我?”

原先半掩着的门间狭长的光束发散开来,乔锦循迹望去,自发散的光中走出的赫然是一位身着蓝银绣纹袍的男子。

一眼望去,他很是虚弱。脸上看不出悲喜,恍若出家悟道的僧人,若是给他披上袈裟怕是难辨真假。

他一手扶着门沿,用着无悲无喜的神色望着唐岚与乔锦。

“司察官大人可算来了,不知我们是否能商讨此事?”乔锦见人来了,拿着传书站起与司察官对视了片刻。

“自然。”司察官朝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他向前接过传书,细细端详着。一旁的唐岚正歪头看着他,似是有些许不满。

片刻,他抬起头来,扫视了两人一番,问道:“二位远道而来,是想问这案什么枝细?”

“十一年前,天泗四年间二月十七人晚,安宾有三家连续被屠,主犯康尧为何还未被捕?当年那小吏为何知晓是何人?其间又有何关联?我们要你们当年的执案记录。”唐岚道。

司察官抚了抚下巴,说道:“那小吏已不是安宾稽查府的人了。”

乔锦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道:“有猜到,所以我们才想要当年的执案记录。”

“而如此久远之案,自然是要问司察官才有权看到,这点想必您是知道的吧?”

瘦弱的面孔再次打量着二人,眼睛眯起来;“若是我不给呢?”

乔锦和唐岚对视一眼,不谋而合地心想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按流程走,非要抗拒执法死打烂缠才行。

“你现在不给,那不会是想抗拒执法吧?还是想见诏令?”乔锦摆了摆手,“抑或者司察官大人方才是在开玩笑?”

司察官闷哼一声,说是开玩笑,转身便要带他们去档案室。

他们又相望一眼,觉得诧异,方才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可现在却说走便走,直接就要带他们去档案室了,态度未免转变得太快了。

连翻找档案都是亲力亲为的,很难不叫人怀疑他。

他们一起帮司察官翻找着,期间忽然进来一个小吏。司察官见了人,便走到一旁,微微俯下身去听小吏说了什么。

他们谈话的时间之久,让唐岚频频转过头去望他们,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能说这么久。

期间她望见司察官脸上的神色时不时会微微改变一下,似是惊讶,也有惶恐。

“有急事,便不奉陪二位了,二位可任意翻动,门外有小吏会协助二位,我先行一步。”司察官作揖,转身便走了,脚步匆忙。

“他就走了?”乔锦皱眉,望向不远处的背影,心里很是不快活。“总觉得我们应要挑个时间裁员换人,次次遇见的就没一个可靠的,处处掺水。”

唐岚只是颔首,片刻后挥动手中的案牍,“找到了。”

乔锦双眼放光,凑过去迫不及待地要看。

他们刚打开写着涉案人员的第一页,便看到个熟悉的名字——程渊。

如李岗所言,他务农,近乎一生都待在这小村子里,房屋前望去皆是田地,大多种着些粟或麦子。

正值收割,田里只剩麦秆和割下堆起的草垛。秋风萧瑟,乱草吹起,倒显得很是凄凉。

他们收起剑,落到一间瓦房旁,细细探查了一番房屋周围,发现稽查府的已经来过了,从门上的封条上看,那边缘溢出的浆糊未干,似乎刚走不久。

他们相望一眼,心下明了,杜渐便自发地留在了外面守着,让南宫微越墙入内查看。

杜渐抱臂倚在掉漆的木门前,四处张望着,时不时望着田间的干草肆意飞扬,卷起阵阵微风。

他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无聊到通过动静声去判断南宫微在哪里,做什么。听了片刻自觉自己有些无趣,本想就此浅浅阖眼一阵,却忽然感受到一股不属于他们的气息正疾驰而来。

铛——

聚起的灵力化作光剑瞬间破开阵风卷袭而去刺向左侧方的墙上,化作桎梏将进犯者钉在墙上。

动作太快,杜渐一系列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此时他才去看来人的脸,发现竟是熟悉的面孔。

“康尧?”杜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些疑惑。

他的眼眸,是白金色的。

“嗯?认识?”被桎梏住的康尧望着杜渐,眼神似是在审视。

他缓缓地挣扎着,忽然笑了起来,黝黑的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神色,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原来是故人。”康尧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神色,破开桎梏,用手中凝起的灵力暴击朝杜渐击去。

杜渐心下疑惑更重,从见到康尧那一刻起,他便觉得这个康尧不对劲。但现下没有时间给他去想,只是皱眉。

杜渐疾速转身,凝出的灵力暴击擦过他的衣角,将不远处的草垛炸开来。金黄的枯草漫天飞舞,在空中飘舞。

“你到底是谁?”杜渐拔剑,袭起阵阵冽风朝康尧击去。

康尧不置可否,朝后空翻去,脚踝被剑气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他忽然做了一个向前伸手的动作,片刻后便收回,轻笑的声音像是在嘲笑自己。

这刚好给了杜渐一个钻空子的时机。

杜渐反手将剑收回,用上了更为强劲的灵力化作桎梏,一击将康尧钉在地上。

康尧也不恼,只是又反复审视着杜渐,好像被锁在地上的人不是他。

“有趣,你可真是生生不息的人。”他仰起头,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杜渐走到他跟前半蹲着,沉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康尧没理会,只是侧过头去,望向屋子,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倒是不愿见他,”康尧将眼神重新投回到杜渐身上,嘴角扯出一个笑。“下次见,陵安的判官。”杜渐看着康尧眼底的白金色渐渐散去,直至消失。

看到这里,杜渐笃定康尧方才是被附身了,而且是个认识他和南宫微的人。

但杜渐想不起来他见过的人里有哪个会这样说话,可对方分明是认识他的,还能看破易容马上认出,也知晓南宫微与他一道。

是谁?

“怎么回事?”杜渐转头,望见南宫微急匆匆跑出来,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我方才刚好找到有用的东西。”南宫微解释着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来,走向前,一眼扫到了被桎梏在地上的康尧。

康尧似是刚恢复自己的神志,怒声道放开他。

“康尧,刚被附身了。”杜渐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刚把他钉回去。”

地上的人并不安分,正挣扎着,嘴里还在嚷嚷着什么。

“钉回去?”南宫微施了个禁言,周围一下清静了许多。

“附身他的人很强,能破开的我的桎梏,甚至有一举将我击杀的实力,但我摸不透他的实力。”杜渐思索了一番,“他在放水,估计是故意让我捉住康尧的。”杜渐不愿说那人认识他,省得南宫微要问。

听到一举击杀时,南宫微皱了皱眉,像是有点不可置信。

康尧闻言,瞳孔微微睁大,脸上露出的惶恐的神色,看样子是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南宫微垂下眼望着康尧,似是对他的神色很感兴趣。

“只有契约,奉献或是心甘情愿者才能被毫不知情地附身。”南宫微淡声道,“他看上去可什么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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