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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八、化雨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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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王舜后,李凤龙关上院门,刚回过头,就看见徐竹琛站在院中。

“凤姐,那个韩令是假的。”

李凤龙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叹了口气:“我知道,不过,这和他是真是假没有关系。”

徐竹琛手里还捏着那两根筷子,她看了看李凤龙身边的墨竹和纸蕉,两人都是低眉顺眼的样子,一言不发,让她有些无力。她走到李凤龙身后,低声说道:“凤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李凤龙听见她的话,挑眉看了她一眼,笑了。

“对,我都忘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先把饭吃完。今天,你到三街去,看守这座书院。”

徐竹琛按照李凤龙的指引一路向东,午时三刻,她总算赶到了目的地门前。

她出门时太阳高照,没成想走了半刻钟,天上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说来也是奇怪,徐竹琛眯起眼来,看到细雨背后,太阳仍旧亮堂堂地发着光。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真是难得一见。

到达书院时,细雨已经逐渐停住,屋檐上挂着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下来,正落在她半散下来的发丝上。徐竹琛后退一步,将马尾辫中的积水拧出来,一面拧,一面看向眼前的建筑。

这栋书院比她想象中的要气派很多,有两层高,看那青砖白墙,平顶瓦檐,活脱脱是水墨画里的建筑。虽说如此,却建在着荒郊野岭的芷阳三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院长是怎么想的。

徐竹琛抬头看去,一层挂着一张黄杨木的牌匾,上书四个隽秀大字:“化雨书院”。

徐竹琛看着那四个字,不由得愣在原地。

她的二姨母兰知清,号化雨堂主,在镇南所开的书院就是以“化雨”为名。徐竹琛脚步一点,飞上房檐。细看之下,这栋小楼上挂着的牌匾,正是出自兰知清之手。

这就奇了。镇南与芷阳相去千里,怎么会有人在芷阳建造一栋与镇南如出一辙的“化雨书院”呢?

她从屋顶跳下,抓起门环叩了叩门,木门一阵摇晃,室内没有回应。徐竹琛试探性地推了一下,刷了黑漆的厚重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条缝。微冷的风卷着地上的尘埃,一股脑冲出门去。

徐竹琛两手用力,两扇门便向两边打开,露出书院的前厅来。

前厅被一道石插屏隔开,插屏前的是一片光洁的木地板,两侧是两道一人高的竹篱,篱障里都是灰色的桌椅板凳,最前面的讲台上还摆着张讲桌,一应整整齐齐。徐竹琛向里走了几步,却被漫天遍地的灰尘呛得直咳嗽。再看过去,才发现那灰色并非是木头的原色,而是厚厚的积灰。整间书院都保存良好,却像是许久没有人使用过。

徐竹琛抚开一张桌面的灰尘,灰尘之下的书桌上,赫然露出了几个简单的图案。

一根竹子,一朵楝花,两个丑陋到看不出人形的小人手拉着手,脚下还踩着形状诡异的河水。

徐竹琛如遭雷击。

这张书桌,正是化雨书院的原件,上面的图画,是她和肖楝亲手所画,她不会认错。

可是,为什么?

徐竹琛注意到,许多书桌的桌脚已经出现了朽坏的痕迹。芷阳多雨,这种产自镇南的松木在这里本就经不起折腾,做出这一切的人,为什么要将这些书桌、牌匾一一从镇南搬到芷阳?

而李凤龙,又为什么要将她指派到这里?看守这座书院,书院中有什么值得看守的东西?

带着疑问,徐竹琛一路上了二楼。

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不知为何有道铁网,徐竹琛推开铁网,眼前的景象却出乎她的意料。

不同于一楼灰尘满布的木质地板,二楼的地板清一色是光洁平整的大理石,雪白的大理石上,花纹如同细细的河流。地板十分干净,似乎被打了一层光洁的蜡质,墙壁洁白,门户井然,每一扇漆黑的门都锃亮发光。更怪异的是,方一踏上二楼,她就仿佛听到了些模糊的讲话声。

徐竹琛心中有些纳罕——这座书院的一层积灰已久,看样子鲜少有人来到,别说这一路上都安安静静,徐竹琛方才都跳到了屋檐上,也未曾听到过什么声音。

难不成,李凤龙要她看管的物品,就在二楼?

徐竹琛放轻脚步,收起内力,轻手轻脚地向着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摸去。

这次她极为小心,时刻注意着脚下的情况。待到她终于摸到一扇门前,她果然又听到了异样的响动。徐竹琛确信,她听到的绝对是人声。

说话的人似乎极为吃力,每个音都极为模糊破碎。徐竹琛仔细辨别了一通,只猜出他是在求饶。

徐竹琛握紧手中的剑柄,房间里却半天没有声音,静到让徐竹琛不由得怀疑方才的声音是自己的幻觉。她数着自己的呼吸,打算在三次呼吸后,无论如何也要进去看看。

一次。徐竹琛的呼吸轻而缓,几乎无法捕捉。

两次。她的手心已经凝聚起了冰霜,浑身上下的内力聚集起来,蓄势待发。

三次——

徐竹琛刚要破门,就听见门后传来一个声音:

“——迟了。”

徐竹琛脑海一片空白——这声音与昨夜女子中剑后的闷哼如出一辙!霎时,她又回想起昨夜女子的残忍手段,当即撞开了门。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门在被打开时猛然撞在墙上,一根铁钉飞出,昨夜的黑衣女子旋身从窗口逃之夭夭。被挂在房梁上的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猛然从二楼坠落下去,正摔在一楼的书桌上。

徐竹琛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不想那人的腹部猛然爆开,竟当场升起熊熊烈火,点燃了楼下的木质书桌。

一面是她儿时最珍贵的回忆,一面是渐行渐远的黑衣女子。徐竹琛的手指紧紧攥在剑柄上,她几乎没有浪费一点时间,几个点地,身子已经箭一般飞出去,紧紧咬住黑衣女子的踪迹。

昨夜追踪失败,她归咎于雨夜中视线不好和女子对地形的熟悉。但如今是白天,女子又是一身显眼的黑衣,她没有理由失败。

徐竹琛脚下步伐飞快,手中湛露也出了鞘。她看得清楚,今日女子腰间没有带刀。

的确,她今天带了这么多东西,当然没有地方放刀。

徐竹琛已经看穿了女子的作案手段:她将炸药绑在被害人后腰,一旦碰撞就会引爆;又用麻绳捆住受害人,将麻绳绕过房梁上,一端塞在受害人口中,一端系在一根铁钉上。最后,将铁钉卡在门后,只要有人推开门,就会致使铁钉飞出,被害人从二楼坠落下去,引爆炸药。

然而,这根绳子本就很长,想要不坠落下去,被害人必须紧紧咬住绳子,故而无法开口呼救。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没有人推开门,被害人也会力竭松口,坠落死去。

让一个人在死之前就备受折磨,这是何等的残忍!徐竹琛一面想着,一面紧追不舍。

但她起步晚,女子的轻功又着实不容小觑。二人你追我赶了五六里地,穿街过巷,因为速度过快,只被过路的人当作两道疾风。徐竹琛一路跟着女子转弯改道,逐渐感觉到疲惫,女子却不见疲态。再这样下去,她有可能再次被甩下。

她被甩下不要紧,可放走女子,就意味着这样残忍的凶杀还将再次上演。徐竹琛猛提一口气,飞扑向前,骤然打出一道极寒的剑气。

剑气凌厉快速,来势汹汹,意在断了女子的行动能力。果然,女子身上未曾携带兵器,眼前又没有任何遮蔽,她无从抵挡,竟猛然提速,向前一跳、一滚,虽被徐竹琛的剑气扫到右臂,仍旧冲进了一片民居,借着下坠的力道直接砸进了一间房屋里。

徐竹琛收起剑,紧跟着往那间房屋赶去。

被她的剑气打中,不论是什么人,总会被寒气折磨得痛彻骨髓。如今胜负已分,她只是想问出女子的上级,并不想伤其性命,故而收起了湛露。

话虽如此,方才女子爆发出的轻功还是让徐竹琛捏了一把汗。幸好她没有随身携带武器,否则,想要擒住她还要再难上一倍。

徐竹琛从女子砸穿的屋顶处跳下,落地时,赫然发现地面竟铺满了树枝茅草,这是一处荒宅。

不好,是障眼法!

果不其然,她刚站起身,房屋的门已经被从外面拉开。尽管逆着耀眼的阳光,徐竹琛还是认出了,门口的人正是李凤龙。

“竹琛?你怎么在这里?”

徐竹琛额上青筋暴起,她不顾一身的脏污,越过一地的杂物跑到李凤龙面前。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又是你?那女人是你的人对不对?!她在哪里,把她交出来!”

二人靠得极近,近到徐竹琛可以将李凤龙脸上逐渐升腾的不悦尽收眼底。李凤龙皱起的眉头和抿起的嘴唇无一不在诉说着危险,可徐竹琛怒火攻心,竟抓起湛露的剑鞘,横在李凤龙面前。

“你知不知道她的手段有多残忍?!我问你,你究竟在做什么?”

李凤龙皱着眉头:“什么两起凶杀?”

纸蕉从院外跑进来,小声伏在李凤龙耳边说了些什么。李凤龙听完,眉头越皱越深。

“你先把剑放下。”李凤龙说道,“这些事我们回武器行说。”

然而徐竹琛丝毫不领情,她气得浑身颤抖:“凤姐,你有什么必要瞒着我?你每一次都准确地出现在现场拦住我,我也不是傻子,我早和你说过,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借助我的力量!”

她这话一出口,登时看到李凤龙的眼睛里升腾起两团漆黑的怒火。李凤龙一把抓住徐竹琛的剑鞘,手上猛然用力,竟硬生生将湛露剑从徐竹琛手中夺下来。

“徐竹琛。”她少有地对徐竹琛直呼其名,“我也告诉过你,我李凤龙不接受善因镖局的招安,也不会接受善因镖局的势力。”

“你的力量,你有什么力量?作为徐竹琛的力量?还是作为善因镖局的太子、兰家盐帮的少当家的力量?”

“借助你背后的强大势力,和其他势力斗,就算斗赢了,我和他们有什么区别?!”李凤龙漆黑的眼睛喷着火,直直凝视着徐竹琛,“还是说,你以为你的那些小心思瞒我瞒得很好?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来芷阳的目的?!”

徐竹琛看着眼前暴怒的李凤龙,一时说不出话。李凤龙也不给她时间反应,将湛露往地上猛然一摔,灿银的剑鞘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土石,李凤龙看也不看,转身就走。

“你的这些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

来芷阳两天,小徐一直在奔跑,从来没停下。

第9章 八、化雨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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