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还想装傻：“哈哈，什么温谷主，阿絮你听错了……”

周子舒静静地看着他，眼珠沉静如渊，直把温客行看得心如擂鼓，额角冒汗。

程青羽有些不忍，碰了碰周子舒的手臂，然后将温客行拉开。

温客行长松口气，被拉到榻上坐下，就听他道：“阿行，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

程青羽缓缓道：“当初在鲸天帮里，我知道自己总有一日是要走的；买下保和堂，将小丫收为学生，我也没有决定永远留下。”

“所以，不是我舍下了他们，而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过客。”

周子舒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们对面，听着程青羽的话。

“那天，你问我还有谁是舍不下的，”程青羽郑重其事道，“你和阿絮，是我想要共度余生之人，我舍不下。”

温客行听得鼻头泛酸，双眼含泪。他总以为，阿羽对自己的感情，就像小孩子递给同伴的手，固然温暖纯净，却也会随喜好而收回。他没想到自己在阿羽心中有这般地位。

程青羽回忆往事，笑道：“你知道我看见你和阿湘名为主仆，实同兄妹有多开心吗？我当时想啊，太好了，他是本性良善之人，无论他心底积压了多少黑暗，凭这一点，我就有信心将他拉回来。”

温客行动容不已，握住他的手，情真意切道：“抱歉，我一直不曾信你。”程青羽不止一次说过会帮他收拾烂摊子，可他不曾领会其中的重量。直到此刻，这份沉甸甸的爱才真正让他有了实感。

周子舒适时道：“老温，我和阿羽都不是未经世事之人，不会对你的身份大惊小怪。不过我得问清楚，镜湖山庄一事，是你的意思吗？”

温客行立刻道：“不是，我之前不知道有人会去对付镜湖山庄。”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不打自招了。

他懊恼的模样令二人会心一笑，周子舒伸手拍拍他的脸：“好了，不算什么，”鼻尖皱了皱，闻到一股酒气，“赶紧去洗一洗，换身衣服，都臭了。”

温客行拉着他们起身：“回客栈再说，走吧走吧。”他不想让阿絮阿羽在罗府多待。

……

回到客栈，温客行急忙叫水洗澡，隔壁程青羽靠在周子舒肩上叹道：“烂摊子终于收拾完了，真是度日如年。”

周子舒摸着他的头发：“这两天辛苦你了。”

程青羽闭目道：“应该的，都是自己选的人。”紧绷了两天的神经一放松，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周子舒将他抱到床上，轻轻掩好被子。

作者有话要说：二阳了，阳康了，瘦了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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