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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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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草,这个东西的存在。

对他来说有着绝对的意义!

而获得水仙草的那一天,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那个看到他非常失落之后,忽然出现的好心人,他在自己的耳边说了什么?为什么自己显得那么的兴奋?

“你的人生……整个世界……听到欢呼声了吗……站起来……不要停……”

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却总是听不清楚,他努力的想要去听清楚,在每个梦到那个场景的梦里,他都想要让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再从自己的眼前重演一遍,想要看的更清楚,想要听得更清楚。

那个人的样貌,那个人的声音,那个人所说的话。

可这一切全都支离破碎。

就好像有人在他的生命里卷起一阵龙卷,深海沉积的无数淤泥都卷了起来,将整片海域都搅得一团浑水,可是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就全都沉寂下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不记得了。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并不是我有意想要欺骗你,说这东西是我捡的,我是真的不记得到底是谁把这东西给我的?等我回忆起来的时候,这东西就已经在我的手上了!”

燕焚白缩在位置上,他这个几个月吃的有些胖,明明一开始的体型比较消瘦,现在整个人都壮实起来了,那个一个人坐刚刚好的椅子有些小了,尤其是当他整个人缩在上面的时候,他还想要将脚给搭在上面,将整个人抱住,可惜椅子太小,一只脚搭在椅子上都有些摇摇欲坠。

“水仙草这东西就算放在你手上,你也应该随意丢弃才是,这只是一株普通的植物,可你后面做的事情却和你说的不符合逻辑,你看上去是知道你拿着的东西是什么的!”

花橼也不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只不过仍然逼迫着他,想让他说出更多。

燕焚白就像是被逼到角落里的,被人丢弃的狗一样,整个人瑟瑟发抖,甚至都有点自暴自弃了。

“我知道那东西很珍贵,那是我的幸运植物,可是你要说我为什么知道我也搞不清楚?我就是知道!是出现了一个人把这东西给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甚至都已经记不起来他的样貌了!我真的没有说谎,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再努力想想,我在……”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他努力的逼迫自己,回想起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可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回想了,他已经回想过很多很多很多次,可是每一次都没有任何的结果,自己的记忆就像是被消了磁的影像一样。

每当自己要深入的回想的时候,整个人的脑子就像分裂开来一样,他忍不住的大喘着粗气,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再将他的体力吸附一半,背后无端的伸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用了死力气,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感觉到痛苦就停下来,反而是拼命的想,拼命的想……

而就在花橼以为接下来对方会说出一些让自己惊喜的话的时候,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燕焚白整个人开始抽搐起来,那种抽搐的力道,就连本来牢牢握在他肩膀上的两个壮汉都一时间没有把控住,燕焚白就像是发了羊癫疯一样的,差点从位置上颠倒下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

燕焚白整个人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竟然还在还呢喃自语,花橼看到他甚至都已经开始翻白眼,鼻子上留下了两道鼻血的时候就知道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了。

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指尖的位置无端出现一点绿色的荧光,然后她以极快的速度直接点在了燕焚白的眉心中央,宛如明台上的一记惊堂木,下一刻,燕焚白猛地睁开了双眼,意识清醒了过来,但整个人也仿佛被掏空了身体一样的,滑落了下去,被旁边的两个大汉搀扶着,才能够继续稳定的坐在椅子上。

“我真的不行了,花神,大哥,放我一条生路吧!这真的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我也没有办法呀!”

燕焚白嘤嘤哭泣起来,这悲惨的样子,都让两个见过不少大世面的大汉都动容起来,不由得同情他。

可花橼眉头紧皱,却仍然不想放弃,似乎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容不得她不无情。

她朝斯里兰的方向看了一眼。

斯里兰也察觉到了不对,表情也郑重了起来:“到底怎么了?”

“你调查一下,他所说的那天的监控录像,我想看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不只是他的智脑上的监控记录,还有他说的那个国贸大厦那天的监控,然后再调查一下看有没有人见到他被人送花的那一幕?”

听花橼提到的这么详细,斯里兰还以为她想要找出那个送楚壹喜水仙草植物的那个人。

他一边吩咐自己的手下下去调查,一边的则和花橼说起了话,希望她不要那么紧张。

“你是想要找到那个人吗?的确挺重要的,毕竟这么珍贵的一种水仙草都能够随意赠送,感觉就像是一场阴谋一样,不过这种躲在幕后的阴谋家一般都是很难查的,你要是真想要查到的话,可能要费不少心思。”

“不,不是要找他!”可听到这番话的花橼却直接否认了这个说法。

正常人来说,要查那天的监控,自然就是要查发生在那天那个地方的那个人,但是她不是!

原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了花橼想法的斯里兰一时愣住了,他有些奇怪,难道不是吗?哪里出错了?

“你不找他,那你是为了什么?”斯里兰不解。

“那个人估计是找不到了,我只是想要证实一下,我的一个想法,这件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调查的结果很快就呈现在了他们面前,那结果是斯里兰所没有想到的。

从监控录像显示,当时送给燕焚白那一捆水仙草的是一个出来买菜的大妈,似乎是看燕焚白整个人太过于落寞失意了,出于同情心就把自己买的菜送了一部分给他,然后视频里面的燕焚白在收到那捆水仙草的时候,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视频内容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可这次反而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刚才燕焚白可是想那段记忆想的连鼻血都流出来了,如果真的如此简单的话,那他直接说出来就好了,又怎么可能会忘记,而且还反应这么大。

“总不可能是后来燕焚白被人删除了记忆吧!这有什么好删的!”斯里兰都觉得整件事情变得古怪起来,就像是一部悬疑片了。

而花橼在看到视频之后,面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然后她就拿着视频让坐在椅子上萎靡不振的燕焚白看了一遍。

这一下可不得了,原本已经萎掉的燕焚白整个人都跳起来,几乎是痛哭流涕的说:“不是她,就是她给我的,天呐,我怎么会忘掉?我的脑子是进水了吗?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能够忘掉,我真的是女人上多了,卧槽!”

听到这个回答的斯里兰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没有问题的,他将手搭在花橼的肩膀上,然后让她不要这么紧张:“你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家伙忘记了而已,这都能够忘记凡人的记忆,难道跟鱼一样只有七秒钟吗?真是……”

见花橼半天没反应,斯里兰连忙俯下身子查看,却看见花橼等脸色没有半点好转,反而越来越难看了,一点血色都没,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花橼这个样子,就连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就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样。

他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而这个不对劲的地方只有花橼一个人才察觉到,这是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的内容。

斯里兰有点被吓到了。

“花橼到底怎么了?你要是知道什么的话,就直接跟我说,不要一个人藏在心里面,藏着掖着,你一个人受不了的,花橼!”

可花橼却抿着唇,什么都没有说。

斯里兰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他是真的想要发飙了,总是这样,总是一个人去承担,不信任身边的任何人,总是要他去猜,让周围的人去想,去想她究竟在想些什么?那为什么要一个人逞强?到最后也想不出一个结果来。

他想要一拳砸在地上,去宣泄这种压抑的愤怒,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

“我知道的,不用你说,我来猜,我会猜出你究竟在想什么的,是那天发生的事情,是吗?你不是要找那个人?但是你还是将视频翻出来了,你说那个人找不到了,也就是说,视频里面那个送他水仙草的那个阿姨,并不是那个人是吗?所以这个视频是假的,可是现场的监控视频和燕焚白的智脑所记录下来的视频是一致的。

能够篡改这么多,说明这背后之人不可小觑,而且看燕焚白刚才的样子,他明显是不记得当时的事情了,明显是被删除了记忆,而在删除记忆之后,他想要找回原来的记忆,这样的话,直接看智脑所记录下来的视频,不就能够想起……”

想到这里的斯里兰直接指着燕焚白的鼻子质问道:“你有没有回溯过你的智脑?”

燕焚白也有些懵,被他吓得摇了摇头,但当他深入的想他有没有回溯过的时候,一些破碎的记忆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记忆里面,自己是有回溯过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但是他看不清电脑所显示的屏幕里面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想着想着的燕焚白又忍不住的身体抽搐,鼻子里面流下血来。

“为什么我记不起来了?如果真的是那个阿姨给了我水仙草的话,为什么我还要再重新去回溯智能里面的内容?为什么……不行,我不能再想了,再怎么继续下去?我会死掉的,管他的!!就是那个阿姨给的我的水仙草,就是她给我的,没有别人了,就是她!!”

随着燕焚白自己安慰自己,本来又开始失控下来的,身体才逐渐平息下来,看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安慰自己了,已经熟练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而一旁的斯里兰则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不是普通的删除记忆,这是某种更高端的手段,而他也知道为什么花橼的脸色这么难看。

只有一件事情才能让她的脸色如此难看,那就是有关于未来的改变。

他又重新将那个问题问了出来:“花橼,你为什么会预测这个男人的未来?你的能力为什么失控了?”

———

斯里兰其实一开始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花橼无端的对一个普通人进行预测?

这打破了她给自己立下的规矩,也给自己招来了麻烦,可以说,现在她无法再回到自己想要继续下去的正常的生活,都是因为那次预测。

直到他看到了属下给自己递来的那份文件上关于水仙草的描述。

这是一株味道奇异的水仙草,拥有能够勾引人内心最深刻的欲望的能力,无论是谁闻到都会有效果,哪怕是对大多数的兴奋产品都产生免疫的龙族。

在这个冰冷的时代,情绪欲望急剧低落,这样一款产品的出现,就像是一针强心剂,他在其中能够看见重大的商业利益。

也同时以为是水仙草的影响让花橼的能力失控。

可是花橼奇怪的态度却让这个原本确定的想法摇摇欲坠起来。

花橼在乎的根本就不是水仙草,也根本不是拿着水仙草的人,而是这件事情本身,她在乎的是被改变的未来。

正如斯里兰之前所言,燕焚白原本只是一个懦弱的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的普通人,却因为这株水仙草变成了一个在大多数眼里成功的精英人士,他的未来改变了。

但是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为什么花橼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好像自己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之后,就会有什么东西发生改变?

难道说是自己想的还不够深刻?有什么地方被忽视掉了?还是说有什么事情必须得站在花橼的立场上才能想清楚,必须得是花橼这个能够看见未来的人才知道。

的确,正如斯里兰所想的那样,未来被改变了。

当斯里兰将自己的猜测说给她听的时候,花橼苦笑了一声,他很聪明,但是很多东西不是聪明就可以想通的。

“的确,未来被改变了,但你觉得改变未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斯里兰皱了一下眉,但却示意她继续说。

就看见花橼指着放在地上的那个玻璃罐,然后又伸手指着自己的脚,就像说笑话一样的对着斯里兰说:“你说我等下是会踢这个玻璃,还是不踢?”

斯里兰听说这是一道逻辑题,随便的说了一个:“你不会踢。”

然后就看见花橼踢了一下玻璃,玻璃很坚硬,只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甚至都没有移动位置,里面珍贵的水仙花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玩闹的燕焚白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

花橼说:“你看我踢了。”

“你的意思是说,随着你所做的事情的不一样,未来会出现两个不一样的结局,一个踢了的和一个没踢的。”

斯里兰饶有意思的摸着下巴,就看见花橼一脸坏笑的摇了摇头,斯里兰有些不解,自己又哪里理解错了?

花橼则移开一步,笑道:“是也不是刚才的重点,有两个,一个是等下,一个是可能性。

就像是我的选择,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我也可以不告诉你,我知道的。

我告诉你了,你现在就知道;我不告诉你,你就需要自己去找答案,而这个答案的未来则会被拉的很长。”

斯里兰被这一番话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还是和自己说的一样,是两种可能性吗?为什么要摇头呢?

就听花橼指着小心翼翼偷听他们讲话的燕焚白说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未来已经被篡改了,原本的未来里,现在的他应该还给别人派送东西,赚取微薄的贡献点,成日里碌碌无为,郁郁不得志,而并非像现在这样成为了某个知名的协会里面,主要项目的负责人。”

斯里兰点点头,的确如此,这和他想的没有任何的出入。

可说到接下来的内容,花橼的脸色却变了。

“我让你去调查一下他的人工智能所记录下来的画面,找到当初他获得那捆植物时的片段,就是为了验证我的一个猜想。”

斯里兰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忽视掉的花橼所说的话,她的确说过,她那样做是为了证实一件事情。

证实那件被改变了未来的事情,燕焚白是从获得那捆植物开始被改变的未来的,这确实是一个事实,再次回头看当初的影像又有什么不对吗?

他又想起了开头的时候花橼质问他,改变未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之所以看那个录像,是在看改变未来本身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不简单,所以不但影响到了视频上的内容,还影响到了燕焚白的记忆。

而察觉到斯里兰的想法之后,花橼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的笑,然后才继续说:“我就是想看一下当时的视频内容是否受到了影响,如果当时的片段也被更改了的话,那这就不是简单的记忆修正,很明显是整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变化,只有这样的因果改变,才会改变一个人的未来,果不其然……”

这个世界在自动的纠正一些不合理的东西,而那个把水仙草送给燕焚白的人就是那个不合理的存在,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扭曲了原本的现实,从而改变了世界,然后需要世界去将那些原本不合理的东西合理化。

于是那个不合理的东西在视频内被删除了,而代替他位置的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买菜阿姨,但改变一个人的记忆远比用PS技术改变视频的内容要难得多,毕竟那并不是简单的记忆删除,而是记忆的替换。

“可是为什么燕焚白仍然还是记得一些不合理的东西?”

每当燕焚白想要去回想起自己见到的那个人的时候,却总是想不起来,还会伴随着一阵的头晕目眩,就好像得了脑疾一样,这又是为什么?

是接续调整不合理的地方的时候,难道没有擦干净吗?

斯里兰和燕焚白同时提出了相同的疑问。

“因为现在因果还小。”

当花橼提出因果这两个字的时候,两个人头上全都是黑人问号。

“因果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的问题还不大,和原本的未来相差没有多少,有一个神秘人X送了燕焚白一捆草,这件事情其实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要是将那捆草煮了吃了,那问题就什么都没有,你顶多就是闹肚子。”

花橼就像是掌握了神秘力量的老师一样,用一种非常通俗易懂的方式将自己所理解的复杂的东西解释给他们听。

“可是呢,你偏偏用这东西取得了不菲的成就,虽然还只是在协会内部,也只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但这也已经造成了因果的变动,但还不够大,至少对于那个我们想要找的神明人X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因为我们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

事实上,如果说我不提及那个人的话,燕焚白可能你还会记得他是谁?不然你也不会有当时再回头去看录影带的记忆?因为当时的你还记得他是谁?你还想要找他,而不是已经被替换掉的那个买菜的阿姨。

但是当我提及的那个人的时候,因果已经开始产生了,如果我知道那个人是谁的话,就会对未来造成极大的影响,所以你必须要忘掉那个人是谁,所以你的认知发生了变化。”

燕焚白我觉得自己的脑子的地盘快烧焦了,感觉自己被绕啊绕啊绕晕了,而斯里兰半懂不懂的摸着下巴思考着。

他从花橼所说的话里面抓出了一个小问题。

“你确定,是你知道那个人是谁的时候会对未来造成很大的影响?而不是任何一个其他的人知道他是谁的时候,都会造成影响。

而且就如你所说的,改变未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本来就拥有一些改变人认知的能力呢?所以燕焚白才会不记得他是谁?不对……除非他还是个很厉害的黑客才行!”

见斯里兰听懂了她在说什么,还能够提出自己的疑问,花橼是很开心的,她还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探讨关于自己的能力,以及关于一些未来的话题,虽然讨论的内容还是有限制,但这种感觉还是很新奇。

她的脸上带着些许释怀,终于说出了那个她被斯里兰问了两遍都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

“我当时的能力失控并非是受到那株草的蛊惑,而是我看到未来的能力在遇见已经被改变了未来的人的时候,下意识的触发了,因为我碰触到了已经改变了未来的因果线。”

原本由于话题的轻松探讨,而开始放松自己的燕焚白在听到这话之后,又重新蜷缩起来,不敢直视其他人望向自己的眼睛,假装被花橼碰到不是自己的错一样。

不过还好花橼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只是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在那个时候碰见你,搞得我的因果线都被你给搅混了。”

斯里兰那阴狠的目光又瞪上来了,燕焚白就差跪着抱着她的腿哭喊,大奶奶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了!

听到燕焚白心声的花橼噗呲一笑,也就没有再揪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那么你看见的未来究竟是怎样的?”

斯里兰反而对花橼所看到的未来更感兴趣,毕竟那可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宛如一大片还没有开发的土地,一般让他兴奋。

他当然知道燕焚白所透露出来的那些预言,在路上的时候,这家伙受不住毒打就全部透露出来了,但那些预言看上去就非常的片面,只是说燕焚白的野心会实现,而并没有一些具体的内容,当花橼不可能只看到这么一点。

看着斯里兰望着自己那双感兴趣的眼神,就知道对方得寸进尺,觉得自己今天难得的吐露出来许多本来不该告诉他们的内容,说都说了,那就说个明白呗!

花橼可不吃这套,还是将自己的嘴控制的很好的。

她垫着脚尖拍了拍斯里兰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现在还不能说,当我看到这个未来的时候,这个未来就已经确立了,如果我将未来的结果告诉你,你是一个有能力改变未来的人,那么你所改变的未来的结果,则会覆盖掉我所看到的未来,事情就会变得不确定,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斯里兰却仍然有些不依不饶,反而觉得花橼还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心里面藏着这么多的秘密,不告诉别人,好事不给他分享,两个人还算不算好朋友?

“可是你已经看到了未来,并且将这个未来说出来,那么事情的发展就已经不是你当初没有看到未来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新未来里面已经包含了你看到未来这一事实,为什么还不能说?”

“为什么要等到糟糕的是去酝酿完成了才说?这不就已经晚了吗?现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个程度,而你知道事情会变坏,只要想办法去解决啊!”

他开始打着为花橼好的名义,一步一步的靠近花橼内心中给自己设置的最低底线,步步试探。

花橼直接被逼到了墙角,无可奈何的和他透露了自己的真心话。

“我做不到,因果太大了,每一个世界都是一场巨大的能量,而我改变的未来,就相当于创造了一个平行的世界,假如这个平行的世界和原本的世界冲突的太过于厉害的话,就会产生巨大的能量,强行修正,如果世界有意识的话,他就会从拿着橡皮将那些错误的地方擦掉,最后开始往前擦,擦到开始的地方,而在那里,我就是那个需要被用橡皮抹掉的污点,一切的起因都是由我开始。

如果我只是告诉你,五分钟之后天空会放晴,这样的因果,那我告不告诉你对我的影响都不大?因为对你不会产生影响,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你什么时候会死呢?那么,从现在开始到你的死亡,对你的时间意义都彻底变了,你的每一分钟都是死亡的倒计时,那么你的人生轨迹将方式巨大的转变,如果说你是一个对世界有很大影响的人,那么这个世界的轨迹都会发生改变,那么我就做了一件改变世界轨迹因果的大事。”

她当然也想要将自己压在心里面的想法透露出来,她当然也不想一个人承担,这种感觉太过于孤独和痛苦,但是很多东西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

她最讨厌的一句话就是拥有那么大的能力,就应该承担那么大的责任。

可是这句话偏偏又是最正确的,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她自私不起来。

可斯里兰就仍然觉得说出来也并没有什么,毕竟她已经将关于燕焚白的预言透露了出来吗?不也没有怎么样?

“可是你已经看到了这个叫燕焚白的人的因果,并且他已经说出来了,这件事对你难道没有任何影响?”

花橼挑眉,有些不耐烦了。

“有啊,我现在不就在影响中吗?本来我的安稳日子应该可以再持续几十年,可是我却被这一场意外突然觉得连真身都暴露了。”

还没怎么样?!

自己这个时候本来应该在家里睡大觉的,可惜被拉到这个地方,直接来了一场提前了好几十年的揭露大会,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样的鬼事情,还没怎么样?真是可笑了!

“只是这样而已?”

斯里兰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或者说这一刻,他心里的某种欲望占据了主导,那种对未来窥视的欲望,实在是让他这种控制欲极强的人,难以自拔。

花橼冷着脸,理智的跟他解释着自己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他的未来不是从我说出他的未来开始改变的,而是从他获得水仙草的时候开始改变的,所以真正改变他未来的人,应该是给他那束花的人,而并非是我,我不是改变他未来的起点,所以同样也不是承受他所做的每一件偏离轨道事情因果的那个人,不过我同样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了他已经被改变的未来的影响,我本来不会预言他的未来的,可却偏偏预言了,所以说我的那个行为是果而不是因,但如果我做的越多的话,就不只是果了,我现在的所有行为都是在为未来的自己创造因。

你可以去自己了解,唯独不可以从我的嘴里知道,我只有做的越少才越安全,现在已经改变了很多了,你把这个人绑架到这里来,就相当于把那庞大的因果的一部分裹挟在了我们身上,我们还知道了那么多本来不应该知道的消息,还把他折磨的这么凄惨,知道会不会对他的人生造成心理阴影,谁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当花橼长篇大论说了一大堆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么多?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烈的倾诉欲望了?而且还是跟她谈论关于未来的事情,这件事情在她心里面一直是处于禁忌的不能讨论的问题。

而斯里兰也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自己怎么一下子强迫起花橼来了,还把她惹得这么不开心,为什么对未来内容的渴求?反而在这一刻超过了对于花橼的关心。

就好像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心裹挟,在他的耳边对他说,你应该知道关于未来的内容,你这样做是为了花橼好。

最终,两个人将目光齐齐的望向了脚边放置着的玻璃罐上,那里面的白色花朵仍然美丽,玻璃罐的盖子也仍然密封着。

可是,花橼将手指抵在了鼻子的缝隙下,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夹杂在风里,一吹就散了,她的眉头皱的很紧。

而察觉到范围开始变得不对劲的燕焚白连忙自告奋勇的跳出来:“我不会威胁到你们的,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们是想让我当做没有看见,没有听见都可以的,那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

这种转移视线的套路非常的无聊,站在那里的两个人都没有被他糊弄的。

燕焚白尴尬的又被按回了椅子上:“那只是一株非常普通的水仙而已,不要意气用事,别毁了她,这是开的最好的一株了。”

花橼很是无语,这家伙真的把这株花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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