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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山寨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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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

沙沙沙——

三人将各自手中的符咒熄灭,在漆黑的墙角里屏住呼吸,凝神注视洞口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只见这深邃漆黑的狗洞随着干草有被扒开的声响,一道光亮忽然传到这头,洞里传出了呼吸声。

这人累极了,像已经跑了很久,却仍能听出是个女人。

三个人对视一眼,往旁边又挪开了一些,眼见洞口果真爬出一个女孩,看身影年纪不大,身材瘦小,手里拿着一张燃势不好的符咒,被风吹灭了。

这女孩有些稚气,而因为光线太暗她并没有察觉到潜藏在她周围的三人,又看一圈不见巡逻,开心地深吸一口气,蹦蹦跳跳地溜了。

三人没急着下手,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一直跟到林深几百米的地方。

这女孩估摸着也就十五六岁,梳着一头利落的高辫,身穿短窄便衣,步伐间能瞧出是山野里长大的姑娘。

但班故却瞧见这女孩腰间的佩刀绝不是俗物,而是一件有灵的宝刀,所以她绝不是什么侍女。

他便稍稍同另两人说了,三个人一合计,班故和沈泽月绕小路到女孩的必经之路上,太子则继续跟在后面放哨。

快到小山岭时女孩放缓了脚步,显然还以为寨周有狼群,越发警惕起来。但在黑夜里走了半天却并没有什么动静,密林中仅有明月可堪照亮。

但她绕过山岭,忽然敏锐看到了一丝不独属于林间的光亮,扒在石头边一瞧,竟然是两个外乡人生了一堆火。

诶?他们怎么进来的?

狼祟没把他们吃掉?

但女孩也担心耽误久了山寨的人会追上来,所以虽然心生好奇,也只是大步上前,出于礼貌和善意地提醒说道:“外乡人,这山里有狼祟,从不惧火,你们当心把它们引来。”

她没有走太近,口中两个外乡人一齐转过头来,面露惊讶,她看到了这两人的样貌。

其中一个娘们儿地像个女人,一身阴柔,令人浑身不适。另一个虽然比上一个好上许多,但一看面向就知道身体不好,不是受伤了就是有顽疾在身。

“狼祟?哪里有狼?”后者说。

“那是你们运气好,”这女孩说,“这边狼祟几百只,你们这些外乡人的气味它们不识,一旦被他们察觉就是也插翅难飞!快快回去吧!”

说着,女孩扭头就想走。

并不想多说。

“诶,姑娘!”沈泽月叫住女孩,“留步,姑娘。”女孩停下脚步。

“我们对此地不熟,可否留下来指点一二?我们有银子!”沈泽月说。

女孩不屑道:“我家是‘银子寨’,怎会缺你那点银子?”可说到这儿女孩忽然发现自己心直口快好像把身份给暴露了,连忙转身紧张道:“我……若是一会儿有人来问我的行踪,你们若敢将我供出,便不得好死!”

班故浅笑:“姑娘是要出山?”

“是又如何?”

“山路很长。”

“我走的出去!”

班故轻轻叹气:“可那些人问我们你的行踪,我们若不说,怕会更不好吧?”

女孩才听出此人不问到路是不会罢休的,万分后悔方才她还好心提醒他们狼祟的事,气闷上前:“你……那就别啰嗦!你们要去何处?”

“南山。”沈泽月说。

女孩眉头微皱:“南山并不在这边,你们走错很远了。”

然后给他们指了去往南山的路,但二人根本没听。等女孩话毕,沈泽月道:“姑娘这么熟,莫非去过南山?”

“关你什么事。”女孩有些不耐烦了。

沈泽月:“多问一句,踏实一些。”

“……那边草药多,我小时候修医术随个半吊子老师傅常去。错不了的。”

两人沉默点头。

女孩又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把修医术的事也给暴露了,骂了一句没谱,也对这几个人一重重的盘问稍微警惕起来:“我都说这么多了,那你们呢,你们去南山做什么?”

只见两人对视一眼。

沈泽月说:“我们呀,我们是从中原来的,一行三人,去南山呢,是为了……”他指指班故,“给我家大主人找神医医治。”

大主人班故补充道:“实则是听闻有味神医手中有一味药材十分珍贵,叫‘乜怋花’,或许……能治我经脉混乱之症。”

班故有此一言不是随口捏造,这“乜怋花”确是南山独生,几十年得一柱,十分珍贵,能缓解班故体内毒素混乱的癫症,还能快去愈合修骨的创伤,但这花太子早已命人四处求购,在东宫库房里藏的乜怋花足够他五日一颗吃到明年了。他这么说只是因为此花对普通百姓来说十分难求,但他却实实在在地在这女孩身上也闻到了乜怋花的味道,纯属是看人下菜。

“你经脉混乱?”女孩面露惊讶,“但‘乜怋花’只在秋日里长,春日里埋在山顶雪里根本瞧不见,你们来的不是时候。”

此话一处,两人面露失望。女孩侠义之心,当即给出了解决办法:“不过寨里便有现成的,只是我听闻中原有位太子一直重金求此药,寨主便想将药卖了换钱,你们若出价比那太子高或许能得一两丸。”

班故:“多谢姑娘慷慨告知,敢问那太子出价几何?”

女孩也只知道个大概:“百金。”

班故摇头:“……我家只是小官,家里几亩薄田而已,哪里买得起一丸。”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姑娘说话就要走。

这时候,那位太子回来了。

楚长瑅回的即时,衣袂翩卷风度翩翩气质不俗,一张温柔的脸在澄澄火光中显得贵气又踏实,只见那姑娘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就埋回来了,直勾勾盯着楚长瑅看像是见了什么稀奇物件。

只见楚长瑅真像去打猎回来的,怀里抱了个白花花的东西,班故向他招手:“怎么样,可猎到什么没?”

“没有。”楚长瑅将怀中之物举了举,“只一只灵猫,不知为何忽然钻我怀里,赶都赶不跑。”

你瞧,连山野的精灵都偏爱他。

“这位是山里的的姑娘,”班故介绍着女孩,接过太子递给他的猫,居然是上次在雍城拍卖来的那只灵猫,“这小家伙一直跟着咱们吗?”

“嗯。”楚长瑅向女孩点头示礼,仪表堂堂,彬彬有礼。

结果下一秒,灵猫在班故怀里待不住,又挣扎开来钻回到了太子怀里。

“小畜牲,还认人。”

然而班故一转头,却见着个更认人的——这姑娘看长瑅的眼睛都直了。

要说这山寨江湖的姑娘就是性格豪爽,一眼看上谁都不加掩饰。

只见这女孩忽然就在火光下红了脸,连带着耳朵也红了,手脚开始不知所措起来,害羞半晌,忽然无厘头地来了一句:“我叫溪流儿。”

“溪姑娘好。”太子道。

“不是,我不姓溪,”溪流儿声音都细柔许多,也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了,“我们山寨的女儿自己一人时是没有姓氏的,但若嫁了人,丈夫在身边,便从夫姓。溪流儿是我小名,你……你们……”

这姑娘显然只是想问太子的姓氏。班故接茬,笑着答:“他与我是一家的,我家姓赵,这个……是我家门客。”

“鄙人姓花,”沈泽月道:“自是花中第一流的花。”

但溪流儿根本不睬别人,班故示意她不如坐下来一起烤烤火,山中夜里太冷,溪流儿便坐在了楚长瑅身边。

楚长瑅才反应过来,盯着班故的神色,发现这人倒是面不改色的。

三个人本就是心怀鬼胎,今夜要入银子寨,怕是只能从这溪流儿身上下手了。楚长瑅也明白这点,所以有一茬没一茬地配合着班故和沈泽月同这女子搭话,终于把今晚的事摸索个大概。

原来溪流儿是银子寨寨主的女儿,银子寨防守森严真的不是因为狼祟被屠尽,而是因为溪流儿适婚未嫁,家中为她选中一位“山口”的衙内做夫婿,她不愿意,几次出逃都被抓回去了。

眼看着婚期就要临近,家里怕她再想法子逃走才这般行事,可她还是拼了尽毁修为也要从房中逃出来。

听到这样的故事,沈泽月一阵唏嘘。溪流儿也叹气:“修为什么的我从不在乎,只是早知你们要乜怋花,我先前就多藏一丸了,”她往楚长瑅那边凑了凑,“不过你们中原人不是常说,知恩图报,我若现在回去弄药救你阿哥,不知你打算用什么报答我啊?”

“呃,咳咳……”

“咳咳咳咳……”

“啊,这个啊,姑娘,”沈泽月一副看淡的样子,“我主人家虽不富有,在中原也算有些脸面,你若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溪流儿笑得灿烂,“你们能带我去中原便好,我想去上京城里逛逛,还想去皇宫里逛逛,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回去怕是不能,”溪流儿笑的有些勉强,“我会被我阿爹逼着成婚的,而且乜怋花在厢房,那里有人把守,我修为都毁了肯定打不过还会暴露行踪,除非有什么理由……”

溪流儿看向楚长瑅。

楚长瑅眸中只有篝火,余光中却在瞄着班故。只见班故很快便意会了溪流儿的意思,却道:“姑娘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他们进不去,女孩也不能再偷着回去,那就只有光明正大地回去了。

可如何光明正大地回去呢?

只见溪流儿一双明眸在三人间一扫,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三个人里,可以挑一个来做我的假夫郎……”她看向楚长瑅。

楚长瑅面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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