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谁和钱过不去啊

【美国，弗吉尼亚，兰利】

岁月从来不会偏颇于任何人。

特其拉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少有的叹了一口气，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眼角。指尖的深红与他铁灰色的瞳孔相应，像是无情的铁器与干涸的血。在她发出叹气时，这间装修简洁的接待室的门被一个发色斑白的中年男人推开。

Frenemy公司起家于西亚，发家于欧洲，五年前新掌舵人上位，把手伸向了美洲。从一个外来公司发展成当今全国最大的军火供应方之一，避免不了的会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但对方是聪明人，或者说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懂得合作，以及适时的让利。

——而CIA喜欢和聪明人做生意。

二战之后，德日作为战败国，都在国际条约下只保留自卫军而解散国防军，其中德国借冷战时期的分裂之由解除了相关的军事禁令，但远在东亚的日本就差了这么机会，虽然大家私下里对所谓“自卫军”的说法都心知肚明，却都维持着明面上的相安无事。

两年前，日本曾与Frenemy公司签订了一份保密合同，交易内容除了常规的武器以外，还有一些超出常规的东西，Frenemy确实与一些黑色组织有着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但俗话说得好，当你站的足够高时，就会发现世界上并没有善恶之分，有的只是不同的立场，与利益。

“许久不见，看来珊德拉女士与您情人的蜜月结束了。”亚当斯在特其拉对面坐下，为自己点燃了一支雪茄。

“您还是这么爱开玩笑，”特其拉笑了笑，“我只是去赴了井上先生的一个约而已。”

“原来外界传言里井上部长的地下情人竟然是你吗？我可是听说井上夫人因此和她丈夫大吵一架呢。”

听着亚当斯话里若有若无的暗示，特其拉看似随意的靠在沙发上，用恰到好处的笑掩盖住眼里的心计：“我这个情人要的，可不仅仅是那些展柜里光鲜亮丽的奢侈品。”

“这是在向我抱怨情人的吝啬？”亚当斯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我的妻子在这方面可是比我手下任何一个探员都要敏锐啊。”

老东西的心机是最脏的，他们永远都是步步为营。

“这倒不是，只是我们地下情人间的悄悄话被几只没轻重的小狗听了去，回头告诉了他们的主人。”特其拉似是苦恼般的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道，“狗主人是您的老朋友，朗姆。”

听到熟悉的名字，亚当斯心里一动，表面上却未显露分毫，听着特其拉继续说道。

“我的第一批货会在今年年尾抵达东京湾，我相信当时会是一个让您与老友叙旧的好机会。”对于卖同僚这种事，特其拉做的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被人盯得不厌其烦的贝尔摩德可以证明这一点。

“或许吧。”

听到亚当斯口中那个模糊不清的回答后，特其拉的笑意淡了一点，她明白其中的意思，无非是觉得报酬不够，想要抬价。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对于已经坐上高位的他来说，所谓政绩和金钱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一笔，可有可无。他们此时追求的反而是另一种虚无缥缈的无价东西——

“Vivi医药上个月刚刚就西西弗斯计划与Frenemy签订了金额高达1.2亿欧元的初期合同。”

世人对西西弗斯这个名字的印象只停留于不断将巨石滚上高山的男人，却不知他曾经是科林斯的国王，甚至绑架死神，骗过死亡，从这个名字中便得以窥得现实，他们试图去创造那个世人所追求的——永生。

特其拉在这场交易中开出了一个亚当斯无法拒绝的报酬。

“果然我更喜欢和CIA做生意。”临走时，特其拉为自己点上了一颗香烟，在模糊的雾里看向对面的男人。

“您是商人，我是警察，各取所需而已。”亚当斯朝着特其拉举了举手中的咖啡杯，以此代替酒液，“敬利益。”

……

“我一直推掉那些分配的任务，真的没关系吗？”诸伏景光看着又在凭借职权给他推任务的三叶纯，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想到每天从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的琴酒，在看看自己如今称得上摆烂的日常，诸伏景光少有的觉得有点心虚，不是可怜琴酒，主要是怕哪天因为旷工被组织辞退。

“你的任务是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别让我在哪天一开心从楼上跳下去给清洁工人惹麻烦。”三叶纯说话间翻过手中书本的一页，磕磕绊绊地读着上面的文字。

虽然他有一半的日本血统，但所剩无几的童年回忆和后来不到一个月的日本之旅只能让他完成日常交流，读写方面更是烂的一塌糊涂。于是他去书店里买了几本书，试图在语言方面进行一个偷偷地自救，然后惊艳他们所有人。

然后被那乱七八糟的敬语谦称和八个“我”吓得直接带上痛苦面具。

不过好在身边有万能的警察先生，毕竟一个耐心且细致的一对一外教真的很不好找。

他从书店里买了本《常用日语速通》，连带着一起拿回去的，还有他此时看的这本。

“……他们透过窗户看见无数小黄花如细雨缤纷飘落。花雨在镇上落了一整夜，这静寂的风暴覆盖了屋顶，堵住了房门，令露宿的动物窒息而死。”

三叶纯逐字逐句地将纸页上的文字读出，末了又用他更为熟悉的英语翻译了一遍，他捏着页脚，在春日的光线里缓慢的眨了眨眼。

在拉丁美洲本土文化中，黄色自虎神传说中引申出来，代表着死亡的凶兆，于是在故事里，黄色的小花是他们王的送葬。

而三叶纯只是默默的隔着书本旁观着他曾经读过数次的故事。他感觉喉咙有点痒，于是像之前一样偏过头去，用手掩住口鼻，小声咳嗽了两声，却突如其来的尝到了一点熟悉的腥甜。

听到咳嗽声的诸伏景光熟练地从厨房接出一杯温水，连同昨天刚买的润喉糖一起递给了对方。

“你这样一直咳会成咽炎的。”他知道三叶纯不会不懂这些，但一想到买东西时店员的提醒，还是忍不住说到。

少年低着头，面不改色的咽下了喉间的血，然后若无其事的接过水杯，看起来与平时并无二致。

“不会，我这不是淋巴结的问题。”

在每星期一管针的药物维持下，三叶纯相信自己的淋巴系统估计要比一些普通人还要好一点，于是说是咽炎，说他这是肺癌似乎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有分寸。”

多亏卡萨斯听不到这话。

三叶纯心里想到。

要不然他能把白眼翻到月亮上去，还会用他那格外具有美国风情的意大利母语骂人。

“我并不这么认为。”看着三叶纯那种不化妆躺棺材里都没人觉得不对的脸色，诸伏景光决定提出质疑。

面对质疑，三叶纯把书放到一边，老老实实地喝了几口水，他的味蕾上还残留着冲不去的腥，于是他拆开了一颗润喉糖，感受着薄荷叶提取物带来的短暂清凉，同时塞给了诸伏景光一颗。

“我好像确实是有个任务来着……”三叶纯突然说到，打开新买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希望琴酒不要因为这个请我吃枪子。”他在诸伏景光称得上震惊的目光里起身，“做好心理准备，我们需要在18分钟内赶到银座。”

三叶纯在诸伏景光从惊讶变为惊恐的目光里笑了笑，毫不心虚的说到：“我有分寸。”

——思来想去决定放在正文里的絮絮叨叨——

和亲友唠嗑的时候谈到过一个现状，现在的同人作品大多数要么是为嫖而嫖，要么是为刀而刀，往细处想去竟没什么值得探讨的东西。

于是我决定去写一个相对来说有点异类的东西，借故事去用大家很少能注意到的角度，隐晦的谈谈社会，谈谈民族，谈谈世界。

其中并不会去过多的写一些关于人生的东西，每个人都是第一次活，作为纯理科人的我也没学过哲学，自认没资格去在这方面说一些毫无根据的空想。

这个文预计是十五万，但在现在接近十万，却刚刚写到一些深层次的东西，着实让人头大。

以上，谢谢你来看看我写的东西。

——一个并不愿自称作者的文手敬上

作者有话要说：特其拉：心机女强人（x）

三叶纯干妈（√）

雁过拔毛，看书留痕，不看霸王文，从你我做起（敲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