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头帮的疯狂还没有结束,他们放火继续点燃了其他区。
负极没有明确的规则禁止这些行为,也没有惩罚措施。
世岚气的跳脚,也只能和他们对峙。
“你也还要活在这里!”
他们只当听不见,深入丛林中东点一下西点一下。
“这么跟在他们身后灭火不行。”
“总不能随时备着水箱吧。”小玲累的大喘着粗气。
忽的,一阵雨点开始降落。
滴滴答答浇灭了欲燃的火焰。
跃庭抬头一看,形成空轨的枝桠后探出一张笑脸,“嗨。”
“我们不要道德果!”尖锐的声音传来。
林奇一把横扫举着牌子叫唤的人,然后顺着树杈爬下来,挠挠头,“空轨还蛮好用的。”
跃庭一拍脑门,好方法。
把几处空轨断连的地方用芭蕉叶连接上,然后一层搭一层延伸到湖水处,只需要轻轻一倾斜,个别处加上几个莲蓬做花洒,就可以更省力的解决灭火问题。
说做就做,但等众人一起连完大部分线路的时候,夕阳已经预备爬上山头了。
“世岚,你看那边的浓烟。”
“那边是哪里?”
林奇灵活的像小猴子一样,三两下就爬上高高的树枝上,往前垫了垫脚,望向远处,
“糟糕,是行云厅!”
兔头帮声东击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行云厅内。
兔头帮的人一通打砸,肆无忌惮的泄耗着元气。
地上的小苗被翻开拔出,周遭的小动物无一幸免,场面过于血腥。
为数不多的人发泄出了几倍人才能做出来的破坏力,刀斧无情伤害砍伐着树干。还有人拿着火把,正试图顺着枝桠爬上道德树的主干。
明明没有珠宝钱财,兔头帮的人还是干着别人有信念才能完成的事。
阿江也在其中,他头上裹着纱布,胳膊上还带着青紫。此时都有力气到处追逐着一个女孩,想要把她按倒在地,拉扯着人家的衣服。
另一女子也帮着阿江按住那女孩,笑的龌龊。
被按住的女孩是赵青妹,她全身都在反抗,但是敌不过两人的力气。
“跟了老子不是让你更爽。”
“放开,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
啪。
一巴掌打在赵青妹脸上。
“给老子道歉!”
赵青妹别过头,眼角的泪横流,咬住嘴唇不发声。
啪啪,几巴掌下去,青妹的侧脸马上肿了起来。
“江哥,别废话了,赶紧的。”
四处已经有几处开始了兽行,惊呼声、痛哭声接连不断。
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到青妹耳朵里,即便坚强也还是被吓的身上发抖。
跃庭她们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混乱场面。
不等几人反应,林奇抄起棍子就朝阿江抡过去,世岚和小玲也马上加入其中。
一时间扭打到一处,乱作一团。
“啊,啊!!”
“救命!”
小玲的战斗力不如世岚和林奇,她就挑兔子帮里的女的。
“你们这群小崽子,敢跟老子斗!”
“呸,你什么东西!”
跃庭把赵青妹和其他几个女孩护到身后,拿了芭蕉叶挡住她们的身体。
轻轻拍了拍她们的头,“好了没事了,你们要不先走?”
几人马上擦干眼泪,却没有马上离开,整理整理衣衫就要上前帮世岚和小玲。
“小玲被拽住头发了。”
“没关系,我真的没事。找了棍子就可以。”
青妹眼角还红红的,起身就拿了石头在手里。
跃庭笑了笑,只轻轻把她们拉回身后,冲她们摇摇头,“正极有蛛网,负极就有道德果。”
“他们这群蠢货,道德果就是负极的规则。”
“他们会尝到恶果的滋味的。”
其他人看不到引线,只看到跃庭在看着远处发呆。
她走到枝桠的一边,伸手就勾起了不远处的引线。那引线早就蠢蠢欲动,在她手中七扭八扭。
跃庭手指微微勾起,打着圈,引线便顺着她指尖缠绕旋转。
“在这里啊。”
部分引线被挑了出来,跃庭推手往外一送,那引线便朝着场上的人奔跃而去。
电光火石间。
刚刚还在四处作孽的人全都被悬吊空中,力度太大所以在空中弹了又弹。
随后引线就像龙卷风一样,开始在空中旋转。
在众人眼中,这些人不过是收到了道德树的惩罚,被卷进了惩罚的漩涡里。
周围的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开始欢呼。
“天呐!!”
“是道德树!”
将这些兔头帮的人裹挟其中不停的旋转,这些人很快身体承受不住开始呕吐,不停的呼喊着停下来,
“我错了!”,“再也不了!”
但很快,跃庭就发现他们体内并没有黑线。
她眉头紧皱,看着周围被伤害的花草和动物——不,也没有转移到他们身上。
跃庭几步上前,走到行云厅的枝桠边缘,抬手摸了摸几人的手。
恍然大悟——这些人的黑线被压缩到最底部,并不是消失了,反而愈发蓬勃。就像是培养皿,他们把这些黑线培养在他们的丹田里了。
“跃庭快回来!”
“危险!小心道德树把你卷到!”
林奇已经起身过来,想要把她拉回来。跃庭转头安抚一笑,马上冲着大家跑回来。
手背在身后,用力一勾。
兔头帮这些被压缩盘实起来的黑线瞬间迸发出来,开始迅速的涨大,生长、延伸,结成一个又一个的黑果。
人群还在欢呼着,都在称赞这场及时的惩罚。
奇怪,人真的是一种适应能力很强的生物。
明明在蛛网中,一板一眼按照每一条规则行事,恐怕人类会说话后第一句话说的都会是“蛛网第xxx条规则,你喂给我的奶太烫了….”
但是现在,看看欢呼的人群。
人们发自内心感恩负极降临的惩罚,虔呈的希望道德树的怪力带给负极正义。
却没人想过,科技尚未覆盖、甚至尚未抵达怪力乱神的领域中。没有行动,信仰也很难有落脚地。
林奇拨动了连接空轨的芭蕉叶,水滴滴哒哒的落了下来,水流越来越多,越来越急。
配合着行云厅层层叠叠的引线,雾气蒸腾。
像是真的在下雨。
在试图洗涤兔头帮肮脏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