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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满门英魂何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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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

安葬好狗儿后阮云阔便跟着原初和东方秀来到了此处最大的一件盖瓦房,盖瓦房中的三人似乎也早已知道了阮云阔的到来,围在一盆黑炭旁等候着他们。

虽然屋内的三人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从他们的面容上还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三人面相各不相同,若不是此时此刻正坐在一起温酒,便很难让人想到他们会是一路人。

其中一个面容清俊的人看到了阮云阔和原初后只是淡淡的别开了眼,他的目光却在触及东方秀之后多停留了几息。

“来了啊。”其中面容秀美,让人难以猜测真实年纪的一人看到他们之后笑着给他们打了招呼。

其中看起来最年长的人冲着原初的方向遥遥举起酒杯:“等你们好些时候了。”

原初拍了拍阮云阔的肩膀:“云阔,来吧。”

阮云阔脊背僵硬,默默地跟随着原初的步伐,坐到了地上的蒲团上。

“小友你好。”面容秀美的人笑着向阮云阔介绍着自己,“在下计珩。”

看起来最年长的人喝了口酒指了指自己,咧嘴一笑:“贺义。”

“凤源欢。”面庞清俊的人轻轻吐出自己的名字便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酒,不再看阮云阔。

阮云阔的眼皮颤了颤:“阮云阔。”

听到阮云阔精简的自我介绍后,贺义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凤源欢的肩头:“这孩子这模样和你倒是像。”

凤源欢没说话,抬眼打量起了阮云阔。

计珩喝了口酒,冲着还站在门口的东方秀说道:“东方,过来坐坐?”

贺义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又起身找出了一个蒲团扔到了原初身边。

原初哑然失笑。

东方秀没有拒绝,沉闷地走到了原初的身边坐下了。

阮云阔不善与人交流,却对人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他感觉到东方秀坐下后,他们这些人之间的气氛明显便沉闷了不少。

原初拍了两下手,看向了自己身侧的阮云阔,“云阔,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好了,好了,年纪轻轻的,不要总这么严肃。”计珩递给阮云阔一杯温好的酒,“来,云阔,喝点酒暖暖身子。”

阮云阔僵硬地接过酒道了一句“多谢”。

众人之间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并没有人主动提起阮云阔的身世。

而阮云阔拿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颤,就算其他人不说,他也可以隐隐约约地猜到自己的身世了。

北荒是流放之地,那么说明贺义计珩凤源欢三人曾在朝廷为官,而阮云阔又看得出三人是常年练武之人,那便一定是朝廷中的武官。

那么,自己的父亲,想来也曾是一位武官吧。

漫长的沉默之后是东方秀先开了口:“算了,我来说吧。”

贺义点了点头。

“你生于阮家,大乾有名的将军世家,可谓是满门忠烈,世代忠心。”东方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阮家曾经子孙昌盛,但阮家的子弟大多都死在了战场之上,到了你父亲这一辈,只剩下了他一个,但即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还是被人容不下。”

说完这句话后东方秀便哽住了,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低下头喝了一口酒。

凤源欢看着阮云阔毫无波澜的面庞,若非阮云阔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泛白,他几乎都要以为阮将军的儿子是个冷情冷意的无心人了。

阮云阔的声音有些抖:“我的父母,是谁?”

这次是贺义开的口,他答道:“你的父亲是阮文之。大乾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可令外族闻风丧胆的阮文之。我,源欢,计珩三人曾是你父亲的部下。至于你的母亲左兰双,那可真是大乾第一奇女子,自己一个人建立起了大乾最大的商会,给军队捐献了不少军饷,只是,那左氏商会,如今也收归与皇家。”

阮云阔垂下了头,过了很久很久才轻声道:“我知道了。”

计珩挑眉:“你不问问你父母怎样了吗?”

阮云阔没有马上回答计珩的问题,他垂着眼,咬着牙,手上不知不觉就加了些力气,咔嚓一声,那装着浊酒的杯盏应声碎裂。

他看过的话本子中讲过那些关于王侯将相的事情,他知道天下唯君主疑心最重,也唯君主最最狠心。

自己父亲的部下已经被流放北荒不知多少年,那自己那从未见过的父母还有可能活着吗?

自然是不可能。

毕竟,历代的每一任皇帝最忌讳的恐怕都是“功高震主”这四个字。

在没有战争的年代,并不需要像自己父亲那样的有才能的将军,即使手中并无兵权也最得军心的将军。

即使所谓的“和平”是用阮家子弟的鲜血换来的,在帝王的疑心之下也换不来一点活路。

阮云阔红着眼,看向了原初:“师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原初点点头,不敢看阮云阔的眼睛。

阮云阔想问问原初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可仔细想想,自己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无权无势的他,并不能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在如今的情形下他甚至不能认祖归宗,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阮将军不止我们三个部下。”贺义苦笑,“只是,活着的只剩我们了。”

计珩又灌了一口酒:“说来这事儿还得多谢东方秀,若不是他参了我们一本,我们的下场可就不只是被贬北荒咯,不过他也真蠢,不知怎么搞的,居然还把自己弄过来了。”

沉闷许久的东方秀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也终于再次开了口:“怪我,若不是先皇时我总与阮文之作对,阮家也不会如此下场。”

凤源欢打翻了面前的酒杯,落寞地开了口:“这不是你的错,是……”

“源欢,莫要说了。”贺义打断了凤源欢的话。

凤源欢愣了一下,面上浮现出一个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容:“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敢做那样的事情难道还怕人不知道吗?如今朝廷上下的每一个人谁不知道他当年做的事情,只是他是皇上,大家都不能说罢了!你我远在北荒,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想篡位,为什么要拉上文之大哥?文之大哥不同意,他就杀了阮家满门,最后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阮家叛国通敌,可天下的百姓谁不知道,阮家最最忠心!文之大哥竟是让自己的忠心害死的!可笑!实在可笑!”

凤源欢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几乎是在歇斯底里地吼道,像极了沉寂的火山最终的爆发。

待凤源欢冷静下来,他扭头看向阮云阔:“他们不敢给你讲的,我给你讲。”

阮云阔也终于知道了大乾最最见不得人的一段故事,而自己的父母,只是这场权力的争夺中的一粒棋子。

当今皇上卫松在还是王爷的时候就一直觊觎着自己哥哥手中的皇位,于是便想要拉拢阮文之,谁料阮文之并不买账,一心忠于先皇。

由此便埋下了祸根,阮文之被卫松记恨在心。

是卫松命人在青天白日之下明目张胆地刺杀了阮家满门,只有上隐山进香的左兰双逃过一劫,在隐山寺早产生下了阮云阔。

左兰双生下阮云阔后便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忙离开了隐山寺,她知道自己身后有着不少刺客想要她的项上人头,她明白自己此行只怕是九死一生,但若是将刚刚出世的阮云阔留在隐山寺尚且还有一条活路。

于是这位母亲只能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出世的儿子便含着泪离开了隐山寺,而她最后的结局也是死在了歹人的刀下。

可怜阮家满门英魂,最终竟落得如此结局。

先皇不是不知道自己弟弟的罪行,但那时候的他也已经身中奇毒,基本可以说是已经成了卫松的傀儡。

先皇甚至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就是卫松下的,但他俨然成了一个废人,想做什么都只是有心无力了。

卫松本以为先皇撑不了多少时日,却不成想先皇居然硬撑了五年才走。

而先皇的忌日恰好就是他儿子卫今灼的生辰,卫松认为卫今灼是天赐的礼物,于是在卫今灼尚在襁褓时就将他立为了太子。

卫松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暗中寻找左兰双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这也才逼得原初不得不带着阮云阔上了隐山,一去就是十几年。

而后卫松又对满堂朝臣下了手,几乎是给阮文之的每一个旧部都安了莫须有的罪名,而后将他们满门抄斩,只剩下了贺义、凤源欢和计珩三人被贬到了北荒勉强地活着。

不只是阮文之的旧部遭了殃,凡是忠于先帝的都贬的贬杀的杀,如今朝中已经看不到几个先帝时的旧人了。

卫松也没忘了培养自己的势力,以安落乌安清黎为首的一干朝臣便是他亲自挑选任命的只忠于他一人的部下。

但是卫松千算万算算错了一件事,挑错了一个人,他不知道他以为的寒门学子安落乌其实是先皇旧交。

原初曾见过许多次安落乌来找卫舒下棋,卫舒这个当局者看不出来安落乌对他的情愫,但原初这个局外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安落乌不是任何一方的势力,他只忠于卫舒。

卫舒,是先皇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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