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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衣胜雪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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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阔微微侧身躲过了海东青突如其来的发难,那团雪白的身影直直地落到了阮云阔脚边,阮云阔蹙了蹙眉,想再躲开一点,那海东青却像是黏住他了,也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蹭着他的衣角。

阮云阔有些不解,为何内间会有一只海东青,还是及其稀少的纯白色。但是当阮云阔看见那扇被撞坏的雕花小窗,他的疑问就解开了。

海东青为矛隼,万鹰之神,是当朝圣物,尤其是通体纯白的,若是得到一只献给皇室,就可免死罪一次,由此窥见其地位之高。

阮云阔弯下腰想要摸摸海东青,手还没碰到,那海东青便主动把头贴上了他的手心。

阮云阔有些惊讶,海东青属于猛禽,可眼前这一只竟如此亲人。

小一还在门口候着,不如给他说一声,让他去给老板娘传话,这样一来此事大抵就可以很好地处理了。

阮云阔往门口走一步,海东青便上前跟一步,一直这样到了门口。阮云阔想了想,若是开了门它直接飞走就坏了,于是隔着门给小一说道:“小一,这里面有只海东青。”

“诶!原来在这儿!”

小一应了一声之后阮云阔就听到了他跑着离开的声音。

海东青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而呼扇呼扇翅膀,时而围着阮云阔转悠,时而蹭蹭阮云阔的衣角。

阮云阔只觉得等了很久小一还没回来,便想着不如先把衣服换了。

“你不许蹭我了。”阮云阔揉了一把海东青的脑袋,“我换个衣裳再陪你玩。”

海东青好像真的听懂了,退到了一旁。

阮云阔把那远山紫的外袍和月白的里衣轻轻放在软榻上,而后便褪|去了自己原先灰扑扑的衣服,露出了紧实的肌肉线条,瘦而不柴,小臂上的青筋似乎在诉说着这具身体的爆发力。

原初和阮云阔居住的神医的竹屋虽然在隐山的山顶上,但周围的植被也算是郁郁葱葱,不能说是隐天蔽日,却也遮住了大半日光,因此,即便是阮云阔长年习武,他却仍然白的发光。

阮云阔仅着一条里裤站在软榻边,把那两件华服捧在手心细细地观察着,他又多窥见一点端倪,平常只见这衣裳颜色甚好,可当阳光洒在这衣服上时竟显得流光溢彩,让人挪不开眼。

师父可曾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梦里的伙伴呢?那样的瘦小,只怕是连饭也没吃饱过。

阮云阔突然就没了兴致,他并不想要这两件衣服。先前是师父替他做决定收下了这份意外之财,而后又让他来取,但是即使是师父上次买的新衣服也没有这般内敛的奢华,他又是凭什么呢?

一副好皮囊?

无趣。

事到今日阮云阔也不知是哪个出手阔绰的老爷赠了自己这件衣物,他也不想探究了,他的生活本就和这些风月无关。

于是阮云阔把那两件华服放回了软榻上,拿起自己本来的衣服打算换回去,可就在这时有人推开了他所在的内间的门。

他扭过头,和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对上了。

海东青看见来人,兴奋地叫了一声,然后扑腾起它那巨大的翅膀,

室内狭小,不利于它的起飞。

来人看了一眼海东青,便把它捧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在下西突九皇子呼延沧,为此次拜访大乾的使臣,多谢公子帮我找回了这只海东青。”

呼延沧毫不遮掩他眼里的贪婪,阮云阔现在只穿了一条里裤,但他竟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目不转睛地盯着阮云阔的身体。

阮云阔眉眼淡淡,毫不退缩地和眼前之人对视。

好烦,他不喜欢这个人。

呼延沧面露欣赏,没有多少人可以这样波澜不惊地和他对视,他在眼前的少年公子眼中好似看到一片莽莽冰原,裹挟着冰雪的风呼啸而过,带来清冽寒霜气。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呼延沧舔了舔嘴角。

他怎么还不走......阮云阔别过身不再看呼延沧,自顾自地穿起他的旧衣服:“你我不过萍水相逢陌路人,无需知道。”

呼延沧虽然不再言语,当时阮云阔可以感受到那股灼热的视线。

和五日前酒楼二楼的视线如出一辙。

“公子怎么不穿软榻上的那件外袍?我看那件似乎华美的多。”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碰。”阮云阔很快就换好了衣服,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经过呼延沧身边时却被拦下了。

阮云阔十六岁的年纪已是身高八尺有余,而呼延沧却比他还高出半个头,这让他不得不抬头看着拦下自己去路的人。

“公子,我们还会再见的。”呼延沧脸上挂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阮云阔面无表情不言不语,眉间的小痣红的刺目。

还立在呼延沧肩上的海东青果然很喜欢阮云阔,竟在这时不合时宜地伸长脖子,蹭起了阮云阔的脸。

呼延沧豪爽地笑了几声:“它很喜欢你。”

阮云阔还是不说话,心想怎么也不见小一和老板娘的身影,他开始思考强行离开的可能性。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院内一队人马的脚步声打断了阮云阔的思路。

有人朝这里来了。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知西突九皇子在此,安某有失远迎。”

呼延沧面色不虞,走到了门口:“不劳安大人费心了,您如今身为太子太傅,不去教太子课业,怎么有功夫来这里呢。”

阮云阔有些惊讶,不知为何安清黎会在这里。

“太子殿下,今日微臣为您授课的内容,便是如何与外邦使臣交流。”安清黎并不理会呼延沧,而是对着身前一个身着杏黄色四爪蟒袍的小孩说道。

那小孩儿便是太子,瞧着不过十岁,但是稚嫩的脸上已经显露出了皇家威严。

眼下阮云阔只觉得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站在屏风后。

“父皇听闻九皇子在此,特地让我与太傅前来邀请您到宫中一坐。”这是一个稚嫩的少年声音。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这海东青今日自己贪玩跑丢了,多亏了一位公子才助我找回,不如,让他随我一起去。”呼延沧摸了摸肩上的海东青,慢悠悠的开口。

“那位公子既是我大乾之人,安某自会禀报圣上,替他谋求嘉奖,就不劳九皇子费心了。”安清黎凉凉开口。

安清黎这句话说完院子里便没了人声,只剩下了微风拂动,花叶轻摇之声。

过了好一会儿,呼延沧才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跟着太子一队人马走了。

阮云阔刚松一口气,以为终于可以离开了,却又听见有人朝着这内间来了。

一个穿着暗金云纹黑靴的人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是安清黎。

阮云阔原本平静如秋水的眼眸泛起了涟漪。

“阮公子可是觉得这衣服不好?”安清黎指了指软榻上那件远山紫的的外袍和月白的里衣。

阮云阔摇摇头:“他人所赠,不知来路。”

“那就不要也罢。”安清黎似乎是笑了,“在下安清黎,想必阮公子已经有所耳闻。”

阮云阔点点头,垂下了眼,看不清情绪。

“要是我能言会道就好了,哪怕是像刚才的呼延沧那般不要脸皮,这样此时就不会如此窘迫了。”阮云阔心想。

好在安清黎不是个哑巴:“阮公子可是奇怪我怎么会在此处?”

阮云阔适时地露出一个稍显困惑的表情。

安清黎便接着说:“云锦庄是我的铺子,所以消息才会传的如此及时。”

“你不喜欢那件衣服,但让你空手而归总是不好的。”安清黎眯了眯眼,“不如随我来,让我给你找一件衣服作为那日|你师父救下说书老者性命的谢礼。”

安清黎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内间。

阮云阔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我看阮公子确实不适合远山紫那样暗淡的颜色,要我说只有月白才配得上你。”安清黎的声音里夹杂着丝丝笑意。

“阮公子,多谢你在我去隐山寺那次帮我解决了几个杂碎。”

阮云阔抬了抬眼,原来他知道......

“阮公子不否认,那便证明我说的没错。”

阮云阔有些恍惚,眼前的人看起来既得意又快活,不像是什么太子太傅,和普通人家的公子没什么区别。

风吹花落,阳光柔和,宁静祥和,阮云阔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熟悉极了,似乎曾经也有一个人在前面走,而他在后面跟着。

“到了。”安清黎带着阮云阔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间屋子之前,这间屋子不是用来接待来客的,反而更像是内间,但是看起来比一般的内间稍大,若要说更多的不同,那就是雕花木门上多了一块小小的牌匾,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云”字。

阮云阔有些失神,但是来不及思考安清黎就推开了门带着他走了进去,一屋子各式各样的白色锦袍暴露在阮云阔眼前。

安清黎看着阮云阔,声音轻缓:“我爱白色,故这些年收集了很多,只是我不适合白色,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遇到一个真正适合白色的人,如今见到阮公子我便知道了。”

阮云阔心想,自己长年习武,若是穿白色,只怕会弄脏。

安清黎似乎是看出了阮云阔的顾虑:“阮公子不必担心,这些布料中加了天蚕丝,柔顺如水,不粘灰尘。”

“月白虽然好看,可却有些泛蓝了,不如象牙白,但象牙白比起来茶白又少了一些韵味。”安清黎拿着一堆各式各样的白色在阮云阔身前比来比去自言自语。

阮云阔就听到这么看着所谓的太子太傅做着这不合身分的事儿。

“我想到了。”安清黎笑了,像个吃到糖果的小孩儿,“何需这么麻烦,各种颜色都来一件便好了。”

“走吧,我们去找丹娘,时候也不早了,阮公子少来京中,不如今日让我做东,我们去福满楼吃一顿好的。”

安清黎带着阮云阔回到了前堂找到了丹娘吩咐了再次给阮云阔制衣的事儿。

丹娘有些惊讶,她从未在安清黎脸上见过如此纯粹、真心实意的笑容。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份好奇压了下去,如葱的手指把一缕碎发拨到耳后,欣慰地笑着应下了,她今年三十有三,长了安清黎十五岁,这几年看着安清黎就像是看着她的幼弟一般。

京都道路四通八达,其中最宽阔的一条便是云锦庄所在的长乐街,他们要去的福满楼同在长乐街上,也并不远。

安清黎给阮云阔介绍着这长乐街上的有名的小吃,阮云阔却没听进去多少,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个锯了嘴的葫芦,总该说些什么。

思来想去,终于开了口:“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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