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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将军他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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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阔,云阔!”

阮云阔醒了,没有青面獠牙的怪物,也没有拥着他身体冰凉的小孩儿,只有面前满身酒气,焦急的唤着他的原初。

再看看窗外的天色,竟已经黑了。

“师父……”阮云阔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垂下眼眸,伸出手缓缓的捉住了原初的袖子,放在鼻尖,贪恋地嗅着。

这是师父的味道,有师父,他便不算没爹没娘……

“云阔长大了,有了烦心事,就不算小孩子了。”原初另一只手摸了摸阮云阔的头。

“师父,我想去找他。”阮云阔把脸埋进了原初的袖子。

“谁?”

“我不知道……”

原初:“……”

原初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想了半天,贯彻了他那不着调的风格,憋出来一句:“云阔,喝酒吗?”

阮云阔抬起了头,想起来古人常借酒浇愁,于是便点了点头。

这个晚上,是阮云阔第一次喝酒,和他那不靠谱的师父,一杯接着一杯,他酒量不好,几杯便醉了,醉了也不闹,只是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

阮云阔哭累了,就睡着了,原初把他抱回了房间,掖了掖被角便去了隔壁,那是他睡觉的地方。

山间的夜总是冷一些。

或许是因为醉酒,或许是被子盖的好,阮云阔这个晚上睡的还算不错,只不过似乎还是有个破碎的梦,梦里有双野兽幼崽般的眼睛在暗处窥探着他。

阮云阔第二日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这才想起来古人那句诗是“举杯消愁愁更愁”,便发誓以后再也不醉酒。

练武,读书,抚琵琶……这就是阮云阔周而复始的无趣生活,即使偶尔再去隐山寺,也碰不上那位赠他帕子的玄衣公子安清黎了。

梦魇倒是给阮云阔一成不变的生活提供了些小小的改变。

有时阮云阔被戳烂,有时被火烧,有时被溺进水里,折磨他的方式各种各样,唯一不变的是他身边总会有一个身体冰凉的孩童陪着他。

阮云阔经过一月有余的努力,终于知道了关于那个孩童更多一点的信息。

他穿着破旧的不合身的衣服。

他手腕脚腕冻的青紫。

他头发很乱,挡住了大半张脸……

阮云阔把这些他在梦里看到的东西记在了本上,他怕他忘了就没人记得了。

阮云阔还在努力地挖掘更多的信息,但原初有点看不下去了,阮云阔眼下已经有了不能忽略地乌青,长此以往,只怕会变得气若游丝。

原初决定带阮云阔去京都逛一逛,换换心情:“云阔,我们明日去京都可好?”

阮云阔想了想,是时候买些新的话本子了,于是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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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京都。

“云阔生的好,最近有长高了些,是时候置办些衣物了。”原初带着阮云阔来到了一家成衣店。

阮云阔看了眼店名——云锦庄,而后垂了眸,他有些担心师父负担不起。

阮云阔拽了拽原初的衣服,想要暗示换一家店,但原初却不为所动,他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原初往里走。

进入云锦庄的前一刻,阮云阔感受到了一束贪婪的目光,他抬头看了眼云锦庄对面的酒楼,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是那酒楼二楼的开了半扇的小窗显得非常可疑。

“云阔,跟上。”还没等阮云阔多仔细看看,原初便发出了催促的声音。

云锦庄很大,各种色系的成衣或是布料归置的井井有条,且有暗光浮动,由此窥见衣物高昂的价值。

“哎呀呀,小公子生的这样好,肤色这样白,穿什么都好看。”一个染着樱桃红指甲盖的女人凑了过来,拿着几件各种样式的衣服在阮云阔身前比来比去。

店里店员众多,当属这女子穿着最为富贵,应当就是老板娘了。

“老板娘,你别光盯着我家小郎君,也看看我。”原初看出阮云阔的不自在,往前上了一步,隔开了老板娘。

“哎呦,这位老爷也是风|流倜傥,等我再去给您找几件,那先劳烦二位自己逛逛。”老板娘扭着腰笑眯眯地走了。

“云阔,你看看喜欢什么颜色。”

阮云阔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只是想起安清黎穿玄色很好看。

对面酒楼二层,那开了半扇小窗旁,有一眉眼深邃,肤色较深的男子饶有兴味的看着云锦庄的方向。

“涂布,你去把那家店最贵的布料买下来,送给刚才眉间有红痣的小子。”说这话的男子浑身透露着野性,即使穿着汉人的服饰,看着却不像汉人。

“诶!好的,爷。”涂布有双吊梢眼,透露着狐狸般狡猾的精光,他接过男子扔过来的钱袋后,便乐颠颠地去了云锦庄。

涂布进了云锦庄,轻车路熟地找到了正在给原初和阮云阔挑选衣服的老板娘:“老板娘,我家爷说了,把你家最贵的布料买下来,做身衣裳送给那边那个眉间有一点红痣的小郎君。”

老板娘接过钱袋,会心一笑:“懂得,懂得~还请咱家爷放心~”

“那便这匹远山紫的锦缎吧。”老板娘指了一匹布,“近日刚到的,新颜色,还有银线绣的云鹤纹,好看的紧。”

“得,全听您安排,您的眼光一向不错。”涂布笑着应下了,“那没什么事我就回去和我们家爷交差了。”

“好嘞,您慢走~”

送走了涂布老板娘就抱着那匹远山紫的锦缎和几件别的颜色的成衣去找原初和阮云阔了。

“这位老爷,刚才有位爷觉得和咱们小郎君投缘,买下了这匹远山紫的布料送小郎君做衣服呢。”

阮云阔皱了皱眉,他想起了那束贪婪的目光,正欲开口拒绝,原初却摆了摆手,笑眯眯地应下了。

“师父……”

“我知道,无妨。”原初递给阮云阔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后给老板娘说,“那就请您给他量量尺寸,您手里那两件藏青和艾绿衣服颜色看着不错,麻烦藏青拿个我的尺寸,艾绿给这孩子,一并给我包起来吧。”

“好嘞!”

包好了衣服量好了尺寸,老板娘又开口了:“五日后就可以来拿衣服了。”

原初应了声好,然后就带着阮云阔离开了云锦庄。

“师父,先前对面的酒楼……”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原初摇头晃脑,“管他是谁,你我师徒二人打不过就跑。”

阮云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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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离开云锦庄后便来到了他们常买话本子的书铺,书铺老板姓李,身高八尺,一身腱子肉,正捧着一本《邪王怀中美娇娘》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看得起劲。

李老板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阮云阔和原初,就好像发现了知音,立刻起身,凑到二人身边:“来了批新书,快来看。”

而后李老板就进店翻箱倒柜,不一会便掏出来一堆话本子。

阮云阔看着眼前的《失忆仙君与小妖》《将军他一见倾心》《权臣归隐山林偶遇农家女》只觉得挑花了眼,摸了摸他那可怜的钱袋,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只买了《将军他一见倾心》。

原初看了看阮云阔,对李老板说:“他要那本,我要剩下的两本。”

听到这话阮云阔眼睛亮了。

原初买来的书,他也是可以看的。

付了钱,拿了书,时辰差不多就该吃饭了。

师徒二人最终敲定了一家茶馆,菜品清淡不油腻,最重要的是有一位说书的老先生。

“咱们今天讲的是我们大乾朝右丞相家的养子安清黎。”

“要说这安公子,可真是一位奇人!”

“没人知道他从哪来,不过街头巷尾的乞丐中流传着一个故事。”

“这乞丐群中,原先曾有一个样貌出彩的小孩,只不过做乞丐嘛,大家都知道的,哪有什么时间梳洗打理。”

“这小孩每日就蓬头垢面的,在这京都的各个暗箱里流窜。”

“他不光生的好,人也聪明,有不少愚钝的乞丐自然排挤他,说实在的,就是嫉妒!”

“可有一天,这小乞丐突然没了,现在都没找见。”

“右丞相府有下人说,九年前有天夜雨,大雨哗啦啦地下了一|夜,谁也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第二天有人出去洒扫,竟看见有团黑乎乎的东西伏在门口!”

“那洒扫的老妪上前一看,这可不得了!竟是个人,年岁也不大,只是被凌|辱的都没个人样了!造孽啊!”

“老妪赶紧喊了人,将这小孩接进了府里。”

“后来又过了小半年,右丞相大人多了位养子,就是那安公子安清黎。”

“安公子也争气,十五岁就中了状元郎,由于年岁太小,当今圣上便没有安排什么职务。”

“去年的皇室年宴上,安公子可谓是大放异彩,才情为众多学士所不及,圣上龙颜大悦,当场就封了安公子为太子太傅,给当时十岁的太子殿下当了老师……”

“如今这朝中,没人能比得上安家的盛宠了!”

“主子,你就真由着这老家伙在这讲啊……”

茶馆二楼一间雅室内一黑衣侍卫急着干跺脚,他觉得没有谁愿意把自己不堪的过去展示在众人眼前。

“无妨。”太师椅上的年轻公子正是安清黎,他呷一口茶,懒懒散散的开了口,“既是事实,那便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黑衣侍卫突然想起来什么:“主子,一个月前在隐山寺遇到的那个公子您还记得吗?”

安清黎半阖着眼眸,点了点头。

“那公子正在和他爹在一楼吃饭呢。”仔细再看这黑衣侍卫,竟是一个月前抬软轿的人之一。

毕竟年纪在那摆着,原初被认为是阮云阔的爹,也并不稀奇。

安清黎拿着茶壶倒茶,却不小心溅出来一点。

黑衣侍卫原来是个话唠:“云锦庄的丹娘差人传信说,上午呼延沧让涂布买了匹远山紫的锦缎,送人做衣服,您猜送谁了,就是楼下那位公子!”

丹娘就是那云锦庄的老板娘。

“早有传言,说这西突的九皇子呼延沧好男色,难不成……”

“陈砚。”安清黎打断了滔滔不绝的黑衣侍卫。

“诶,主子,我在。”

安清黎掀开了眼皮:“那日去隐山寺,刘管家非要跟着我,八成没安好心。”

“府里少有人知你是我的侍卫。”

“这也是我让你办成轿夫的原因,如此一来,不会打草惊蛇。”

“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说明有人替咱们善后了。”

“十有八|九就是楼下那位公子。”

“那日,我捡了他的话本子,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他叫阮云阔。”

“你说,阮公子帮了我的忙,我是不是也应该给他一份谢礼?”

陈砚有些呆滞,他头次见他家主子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是……”

“要我说,送他衣服过几年没准就不能穿了,着实无用。”安清黎手指轻轻缓叩桌面,“不去送他一件趁手的兵器。”

“还是您想的周到!”陈砚忙开口,不知为何,他有点怕现在的安清黎,“只是不知阮公子用剑还是用刀。”

“他呀……”安清黎拖着长长的尾音,说不出的旖旎,“我知道的,他用刀。”

“五日后他会去云锦庄取衣服,可是,短短五日可做不出来一把好刀。”安清黎抚弄着手上的玉扳指。

在陈砚简单的思维里,去找阮云阔直说就行了,看着自家主子犹豫不决的样子,他不禁感叹,果然人居高位就要考虑的多一些。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安清黎身上,给他渡了一层毛绒绒的金边,宛如神邸。

安清黎托着腮细细思索着该找个什么由头才能不会过于唐突,猫儿一样的眼睛透露着些许困倦。

“杀人了!杀人了!”茶馆一楼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人大声嚷着。

安清黎的思路被打断了,他眯了眯眼,有那么一瞬间眼里满是戾气,不过很快就带上了正色。

安清黎起了身:“陈砚,你跟着我出去看看。”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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