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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读云 > 我那当乱臣贼子的夫君 > 第89章 错认

第89章 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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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守着时间,一盏茶的功夫……若闻毓还能撑住,就再想法子给他喝一杯那西域酒。”

谢佩媱脚步轻缓,嗓音压得很低,只堪堪让跟在她身后的婢女听见了。

婢女点头,“奴婢省得。”

满头珠翠随着前行的动作而不断摇曳回旋,谢佩媱觉得自己的脑袋愈发沉重了。

她其实不该喝那杯酒。

可如果不喝,她无法彻底舍去自己的尊严和脸面……

在通往权力和尊位的路上,免不了需要折损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是傲气,或许是热血昂扬的心智,亦或者是身体与容颜。

这些对于谢佩媱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只是她仍旧存着一丝理智,想要用一个不那么蹩脚的借口去达到目的。

酒气使人醉,迟钝的大脑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好处。

从一开始谢佩媱就不想这么急迫的,既然鹤灵渊都与姜浓合离了,那他迟早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可谢父等不了,五年时间已经够久。

若是再继续蹉跎下去,他害怕又会横生枝节,自己和谢家背负各种流言蜚语便罢了,可谢佩瑶不能任人随意揣测。

她将来是要做皇后的人,岂能留下污点?

哪怕是手段阴暗,只要谢佩媱名正言顺地嫁给鹤灵渊为妻,那么所有的痕迹都会被人抹去……

将来人人称颂的只有谢佩瑶和鹤灵渊之间经久不散的真挚感情。

时间是很好用的武器,谢父明白,谢佩瑶也懂。

所以她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了谢父。

对于那个位置,她也心怀欲/望……

毕竟谁不想在这些波谲云诡的变故与谋局中争得至高无上的身份呢?

“对了,待会你带着人过来时,千万不要让他们进房间,只要能隔着门听清楚就行了。”谢佩媱临进门前,又再次叮嘱着婢女。

婢女点了点头,目送谢佩媱推门入房,才转身离开。

谢佩媱徐步迈进舱房内,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不甚明亮的房间,最后投置在了那薄薄的纱幕上。

“公子?”她试探着出声唤道。

即便目光涣散,但她依旧能窥见纱幕后面的软榻上坐了一个人。

谢佩媱顿住脚步,没有贸然穿过纱幕去到那人面前……

她轻声咳了一下,嗓音不自觉变得柔和起来,由酒水浸透后,莫名有些失真,“公子怎么不说话?”

谢佩媱以为他是完全喝醉了。

会这么想是因为呈给他的酒水里面添加了更多的东西,不易察觉且效果上佳。

“嗯?”男子启唇,轻声泄出一个字来,短促又带着疑惑。

“今日画舫上很热闹,公子为何不出去呢?”绵柔的嗓音带着两分探究之意。

她想知道在鹤灵渊心底,对姜浓还残余了几分留恋。

原本在知晓两人和离时,谢佩瑶是很愉悦的,不用旁人动手去拆散就分别的两个人肯定是因为感情破裂或是有着无法消除的隔阂。

这很好,至少对谢佩瑶来说是一件好事。

后面又听见谢父说姜浓打算与闻毓成亲时,她却也有些惊讶。

他们合离这才多久,姜浓居然就已经盘算着找下家了,真不知道该说此人是清醒,还是凉薄。

不过姜浓怎样都不关她的事情,从始至终谢家图谋的都是鹤灵渊。

在之前的计划中,她想的都是徐徐图之,一步一步来总能达到目的。

在此期间,能得到他的心更好,得不到也无所谓,谢佩瑶并不执着。

可惜毁在了谢父手上,他心急,她便只能推翻所有的筹谋,听从他的话用了这种下作手段。

虽然不太能见光,但以旁人的言语形成威压来裹挟鹤灵渊,逼迫他迎娶自己确实不失为一种好法子。

不愿意妥协也没关系,因为还有谢父的后手。

只要谢佩媱在今夜坐实了与鹤灵渊之间的私情,那么满京城都会知晓这件事情,到时候谢父再去皇帝面前哭诉一番,求得一封赐婚旨意并不是不能原谅的行为。

毕竟……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呵。”男子笑了下,有些意味不明。

谢佩媱晃了晃脑袋,伸手撑住身侧的桌子才勉强站稳了身体,这酒果然很奇特,她就浅浅喝了一口,却已然抵挡不住阵阵上涌的醉意。

曲着手指掐在掌心中,唤回三分理智后,她才道:“外面很是热闹,若公子去舱厅转一圈,说不定能瞧见几位熟人呢?”

屏风后面的男子没有应声,只沉默地听着她说话。

“借着旁人的名头将您约过来,是我的不对,但心中藏着的那些话,若我不说出来,恐怕下一次很难能找到机会了……”

“那酒你喝了吗?滋味很好吧,是我父亲花大价钱去弄来的,我倒是不爱喝酒,但偶尔浅酌一口也能咽下,公子爱喝酒吗?”

“如果你喜欢那酒的话,我回去后让我父亲再多送几坛给你,怎么样?”

谢佩瑶浑身发软,酒气接连不断地将她裹住,像是跌进泥沼一般,整个人都缓慢地开始往下沉溺而去。

她重重咬了一口舌尖,尖锐的刺痛逼得她灵台暂时清明。

这几句话并不是她最开始斟酌好的那些言辞,但她已经没有太多思考能力去重新组织语言来说服他了。

这次她缓了好一会儿,久到屏风后面的太子心生异样感。

姜三娘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乱七八糟,什么借他人之名,难道她知道了是他假借崔慈的名头引她过来的?

还是说,她认错人了……?

太子不禁拧了拧眉,他能听出她那含糊不清的语气,想来可能是喝酒了,所以才会说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

他有心想出言试探,但还是止住了将要冒出的声音。

既然她想说,那他就听着她说,俗话道酒后吐真言,说不定他能听到些意料之外的话语呢……

这个姜三娘太子以前从未接触过,所以他并不了解她的性子,但现在却觉得不愧是能跟鹤灵渊成亲的女子,属实跟京城这些世家贵女有所区别。

哪个世家女会在喝醉了对着一个男子倾诉衷肠啊?

还是隔着纱幕,并不清楚后面到底是谁的情况下……

谢佩媱垂着头靠在桌子边,眼皮子重的很,脑袋里面又仿佛被人灌了浆糊,黏黏腻腻的把她的理智全都腐蚀了。

坐在纱幕后面的人始终一言不发,她抬眸看去,不知道是他没听懂她的话,还是也像她这样,醉的开不了口了。

“鹤…公子……”

她脚步虚浮地往纱幕后面走去,一手扶着额头和沉重的鬓发钗环,另一只手往前伸着,好似想要去抓住什么东西。

待她刚掀起纱幕,一直端坐在榻上的男子就起身迎了两步。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托着她的身体没有让她萎靡不振地跌坐在地上。

太子借着微弱的烛光垂眼看向怀中的女子。

庄丽秀美的一张脸上晕开了浅薄的红痕,从眼下至颧骨,很淡,像是拿指尖轻轻扑展上去的胭脂。

她半阖着眸子,眼底一片混沌之色,果真是喝醉了。

谢佩媱迷迷糊糊盯着他,光影昏黄且暗沉,将他的大半张脸都掩盖进了阴影中,但还是能隐约看见那高挺鼻梁和好看眉眼。

“你醉了吗?”明明是自己喝醉了,她却来反问他。

太子紧蹙的眉峰叠得更近,虽然他没有见过姜浓此人,但也知道姜浓的容貌应该是偏向明媚昳丽。

因为贺伯安曾经随口跟他说过一句:贺六那个夫人也不晓得怎么长得,性子和脸完全迥异。

他的意思是姜浓生的很漂亮,但偶尔却会暴露出骄矜脾性,除了鹤灵渊以外,其他人都很难能得到她的半分青眼。

到底是姜家最受宠的小女儿,举手投足间携了两分有人撑腰的傲气和疏离。

可现在被自己圈在怀中的女子美则美矣,但仔细一深究,就能看出那些萦绕在她身上的独属于京城世家女的贵气。

这种东西很难通过妆容或服饰来掩盖,而是经年累月形成的气度,一颦一笑甚至是眼珠子转动的弧度都能轻易暴露出端倪。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谢佩媱勾起唇角,掐出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

果然,哪怕是醉了,但她们骨子里面的教养和端庄还是不会轻易被抛弃。

连勾引人都这么生涩且拙劣。

太子陡然松手,谢佩媱就径直摔在了地上。

‘噗通’一声,有些响。

他转身疾步往外走去,心知是出了岔子。

可刚走两步,身后那人就爬起来扑到了他身上,两条手臂也紧紧钳制住了他的腰腹。

“别走,为什么要走呢?你我各取所需,不是正好吗?姜浓既然决定再嫁,你又为何要替她守节?”

“再说了,你原本就该同我成亲!五年前那人就将你配给我做夫君,即便是你今日不娶我,他们也会有其他办法让你娶了我的!”

谢佩媱真是有些昏了头,仗着酒意朦胧,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反正她今日便要把这件事情昭告天下,鹤灵渊与谢佩媱才是天定良缘。

还有鹤灵渊合离的真正原因,也将变成是因为放不下谢佩媱,所以才会那么痛快地跟姜浓合离。

太子气怒不已,额角青筋根根突跳,他去掰谢佩媱的手,压抑着声线斥道:“松手!孤不是鹤灵渊……好大的胆子,竟敢算计孤。”

他捏着谢佩媱的手腕,狠狠一拽,就扯着她往一旁丢开。

谢佩媱惊呼出声,惊慌失措地伸手想要稳住自己。

一拉一抓,两人身上的衣袍就变得散乱。

隔壁的舱厅似乎已经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太子阴沉着一张脸,脑中转得飞快,谢佩媱显然是有备而来,但算计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鹤灵渊。

可现在跟她纠缠不清的不是鹤灵渊,而是自己!

情急之中,他猛地就想到了什么。

“贺伯安——”太子朝门外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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