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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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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穹暗沉,团团阴云在聚拢,细微的风中带出了几丝山雨欲来的味道。

随着雷声落下的还有贺淮怒不可遏的吼声:“林曼芝——看你干的好事!贱人,居然敢将这么大的事情瞒下,你可有半点考虑过我?”

“胆子真是够大,我可真是小看你了,还以为你多端庄温柔的性子,结果内心如此险恶,简直是不折不扣的毒妇!”

他额角的青筋剧烈跳动着,震怒之下,眼底爆出红色血丝,连带着五官都随之狰狞,“……真是我的好妻子啊!”

“林曼芝,我要休了你!!”

贺淮喘着粗气,怒骂间抬手就要去狠狠扇林曼芝一巴掌,扬起的手臂却被人给抓住了。

他转头看去,见是鹤灵渊,怒火更甚,“滚开,一个野种,有什么资格拦我?平日便罢了,如今你算个什么东西?滚——”

“对,我是野种,那又如何?……贺淮,我忍你很久了。”鹤灵渊唇边勾出一抹浅笑,眼底却泛着褪不去的冷意。

他掐住贺淮的手臂一掷,贺淮就踉跄着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只会在妻儿面前耍威风就算了,还想着维护自己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尊严和名声……可笑至极,你违抗你母亲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的身份?还是说,你独独就恨我们这三个人?”

鹤灵渊偏身跨了一步挡在了林曼芝面前。

他慢条斯理道:“当年你妻子出城省亲的真实原因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吧?贺淮,仕途不顺官场失意,却要靠妻子帮你找人情从中斡旋,并且还因为害怕旁人生出结党营私念头而落下话柄,所以让快要临盆的妻子坐着马车去找望城那边的同僚家眷。”

“你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为什么不直接求自己大哥帮忙呢?非要妻子绕远路去取远水来解渴,还是为了你的官场名声吧?”

“贺淮啊贺淮,若你放下这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同你母亲和大哥和解的话,还会遭遇这些事情吗?还会觉得自己始终落于下乘吗?”

“你是过不了自己心底的魔障,你已经心有执念了,而且无药可医,真以为所以人都存着暗害你的心思吗?”

“还是觉得我们都天天在想着看你笑话?你错了,你错的离谱!”

‘啪’——

狠狠一巴掌落在了鹤灵渊的脸上,打得他不禁往旁边侧过头去。

林曼芝原本在默默垂泪,一看到鹤灵渊挨打,猛地就惊醒了。

她上前一步推开贺淮,冲他厉声道:“你凭什么打他?他说的不是实话吗?贺淮,你就是个虚伪至极又不肯承认的懦夫!你真以为你现在的地位没有母亲和大哥从中帮衬吗?”

“你若是真想同他们一刀两断,就该早日分家离开,而不是故作清高的一边沾了贺家的光,一边看谁都不顺眼。”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在控诉着贺淮,“难道我当年不想说吗?可那时候你能静心坐下来跟我好声好气说一句话吗?孩子明明是意外来的,你却一直认为是我处心积虑灌醉你想要再生一个,贺淮,你当年怎么骂我的,自己还记得吗?”

“你说,林曼芝你这种女子是我最厌恶的,表面大家闺秀知事明理,实则暗地里却心思诡谲,若想同房,求我一声即可,何必在我酒后趁虚而入,真是手段下作,不堪为世家妇。”

林曼芝哽咽着,已经顾不上脸面了,那些贺淮说过的话语被她一字一句奉还,语气格外讽刺,“贺淮,我若当时告知你孩子被换了,你恐怕会当场杀我泄愤吧?不仅如此,为了掩盖真相,甚至不会放过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我还不知道你吗?那时候年轻气盛,总觉得自己一身傲骨,谁都不能对你置喙半句,又觉得世人都负你,对谁都没有分毫真心可言。”

“这就是你,是你贺淮!所以明白我为什么不说了吗,你心中怨恨,就冲我来,别伤害无辜之人。”

林曼芝抬手将眼泪抹去,面上神色逐渐变得强硬,她直视着面色苍白的贺淮,两人都显现出狼狈的对峙姿态。

鹤灵渊在她身后缓缓地叹息了一声。

他抬手搭在林曼芝的肩膀上,手指蜷缩着握住她纤细的肩头,似乎在无声传递力量和支撑,“母亲,无论如何,灵渊要谢过您这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恩。”

哗哗的雨水骤然落下,还在用膳的宾客站起来四散着奔逃到回廊下躲雨。

幸而时辰已经不早了,大部分宾客已经吃完离席。

有宾客站在回廊上仰头去看天,轻笑道:“这夏日的天真是无常啊,上午还艳阳高照,下午就开始暴雨如注了……实如人生无常。”

身侧有人应声:“还真是,这人的一生不正像是天气嘛,哪有永远阳光明媚的呢,只盼这雨快些停,别耽搁了我们归家的脚步。”

鹤灵渊转头去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幕,透过厚重雨帘,依稀能看见站在对面的那群人的身影。

其中两人身姿高挑,一人执扇斜靠在廊柱上,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同人说话时,目光也会时不时瞥一眼这边的宴客厅。

另一人身着一套月白锦袍,面上神色淡然而不染纤尘,他伸手去接住那些落下的雨珠,指尖白的似玉,整个人都晕出几分要得道成仙的恍惚。

“母亲,您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鹤灵渊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自己身边的林曼芝。

林曼芝愣了一下,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像是欣慰又像是纠结,更多的还是哀伤。

她摇了摇头,“灵渊,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这件事情我应该早点告知你的……”

“没关系,母亲,是我该向你道歉。”

鹤灵渊伸手一揽,把林曼芝抱进了怀中,他在为前世对她的误解道歉,更是为今生他的隐瞒和利用而道歉。

他是真想带林曼芝走,可林曼芝是不会同他离开的,她终归是贺淮的妻子,更何况为了贺宁朝和贺宛月,她都不可能离开。

贺淮站在那边脸色铁青,他眼神怨毒地盯着林曼芝和鹤灵渊,然后摔袖转身离开了。

事情不可能这么轻易揭过,得罪过他的人,他都会逐一讨要个心满意足的歉礼回来才会罢休。

鹤灵渊深刻知道这一点,所以为了林曼芝的安危,手中那张外室的筹码要提前展露在贺淮面前了。

他拍了拍林曼芝的后背,轻声道:“母亲,我走了,您以后在贺府要平平安安的。”

雨势渐大,站在回廊上的客人大多数都被下人带下去了,或是撑着伞送出府去,或是引着往后院的客房而去。

闻毓和卫呈言却始终站在那边未曾挪步。

“贺白黎,恭喜你得偿所愿。”

鹤灵渊往外走的时候,正好路过了从刚才就一语不发像木头桩子一样定在这边的贺白黎,也不知道是在看戏,还是没了反应能力。

他顿住脚步,歪头看向贺白黎,“欢迎你来到贺家,来到京城。”

鹤灵渊的唇角牵出弧度,眉眼中闪动着些意味不明的神色,他伸出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唇,道:“哑症或许再找医师看看能有救呢,毕竟你可是贺家六公子。”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微抬着下巴,脸上张扬且明媚的表情显露无遗,常年身处高位的矜贵少年气也随之溢出,与贺白黎的木讷呆憨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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