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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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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没有停顿,继续道:“还有你们看看我家公子这个长相,能是假的吗?老太太,您要为我家公子作主啊!

这鸠占鹊巢之人,可不是你们贺家的骨血,将来他的亲生父母寻来,与你们攀扯起来,能落得着好吗?”

看她言辞犀利且条理清晰,众人都信了五六分,况且这贺白黎的长相确实是很具说服力。

这下他们又将目光放在了林曼芝和鹤灵渊身上,八卦中夹杂了很多意味深长的情绪。

“真是伶牙俐齿,你身后的人也真能寻摸,次次都找得到可用之人。”鹤灵渊双手相击鼓了下掌,语气不见分毫的慌乱或畏惧。

赞叹后,他又随意地将手搭回了椅子扶手上,而另一只手也懒散地搁在桌案边,微微突起的指骨不显细弱,反而蕴含着无形的凌厉气势。

妇人顿声,慌乱的将视线投向鹤灵渊,“你胡说八道什么……鸠占鹊巢便之人,还要来诋毁我家公子吗?”

鹤灵渊勾唇轻笑,那双漂亮眼眸随之变得阴沉,其中的目光也逐渐染上杀气,“呵,诋毁?”

他语气不屑,又道:“这算什么诋毁呢?”

毕竟他已经做过比诋毁更加严重的事情了,比如毒哑贺白黎。

鹤灵渊原本想的是干脆杀了他算了,可又觉得,有时候活着或许比死了更有用处。

那妇人被鹤灵渊无所畏惧的言辞和他身上的气势所压制着,一瞬间都忘记该如何继续开口往下说了。

宴客厅内寂静片刻后,贺老太太出声道:“老二,这是你的家事,理应由你自己来解决……是或不是,都该有个说法,否则叫外人看了笑话,才是丢我们贺府的脸。”

今日是寿辰,宾客众多,管家带着贺白黎与妇人进来时就算刻意避开,看见的人也不在少数,想瞒是根本瞒不住的。

贺淮闻言,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了些,先前因着鹤灵渊将和离之事公然说出来,他就在贺老太太那边落了下风。

如今又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件事,简直是在折损他的声誉和面子啊。

“林曼芝——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转头死死盯着林曼芝,眸底的火焰似要喷薄而出,将她直接烧死算了。

林曼芝心底也惶恐不安,自从管家带着这两人进来后,焦躁的情绪就一直折磨着她,让她快要窒息到死在这个宴客厅里了。

众人把目光都挪到了她身上,林曼芝却看向了鹤灵渊,她眼底带着些歉意和痛楚,久久未能启唇说话。

那妇人却等不及了,她尖声嚷嚷道:“夫人,当年虽然仅有一面之缘,但您还记得我吧?那日您早产,若非我帮您接生,险些一尸两命呢。”

林曼芝哪里还记得二十年前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妇人,可她喉头发紧,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被强制性挤出来的,“……应该,是,是有这么回事。”

她垂下目光,轻微地叹了口气,当年自己的一念之差造成现在的困局,伤害了鹤灵渊的同时,还要接受贺家的诘问与质疑。

“当年……孩子被换后,我是知道的。”林曼芝嗓音沙哑,她微微阖了阖眸子,神情苦涩。

一句话就掀起千层浪,厅中诸人瞬间窃窃私语起来,就连张氏都忍不住开口道:“哎呀,弟妹……这话,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事关贺家的血脉,你这样一说,岂不是……岂不是承认灵渊非二弟的亲子?”

她一惊一乍,语气中携着浓浓惋惜和不解,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都让林曼芝三思后再说出当年的事情。

鹤灵渊心里翻涌的惊讶让他脸上的表情随之有了变化,前世林曼芝并没有主动讲出这件事与她的关联,所以那时候鹤灵渊是真以为她不知道的。

后来,还是鹤灵渊手上那半截簪头帮他解了惑,亦明白了林曼芝从始至终就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前世在鹤灵渊被赶出贺府后,她才会觉得亏欠吧……

思及此,鹤灵渊眸光微冷,但他已经不想去问林曼芝现在对他的维护是出于母子情分,还是因为觉得内疚。

妇人一听林曼芝应承,霎时间就笑开了花,“你们听见了吧,我们可不是来讹诈的,此事就是真的!我身旁这位才是你们贺家正真的六公子呢!”

说着,她就伸手去扯了一下贺白黎的手臂,对他殷切道:“公子,快,你还不去拜见你的亲人们,上首那位是你的祖母吧,快去啊!那边的父亲母亲和叔叔伯伯婶婶姑姑,都要一一行礼问候的!”

贺白黎僵硬着身体怔愣在原地并没有动弹。

他那张脸上的表情也一直木愣愣的,仿佛久睡刚醒一样,透着些迷茫和无措。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人将他接到京城的目的,也给了他选择的机会,并且将得失艰险都告知了他,这一步步是那人早就计划好的,可他心里却没有半分开心的情绪。

自从被毒哑后,贺白黎就对回到贺家失去了兴致。

那人只说他有可能被卷入到勾心斗角中,也承诺会保护他,可还是让他变成了哑巴,这让贺白黎明白,自己面临的局势比那人说的更加险峻。

虽然他书读的少,但并不是什么脑子不灵光的人,回到贺家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可同时也被迫参与到了那人的阵营中,这是贺白黎所抵触的。

他只想认祖归宗做一个贺家公子,哪里有哪个才能去搅和他们这些弯弯绕绕的阳谋阴谋……

站在这奢华绮丽的宴客厅中后,贺白黎才惊醒自己完全是被当作了一颗棋子。

被推着往前,让他半分回头路都没有了。

右手边的那道审视着自己的目光是属于那个与他身份对调的少年。

贺白黎甚至都不敢偏头与他四目相对,因为自己是如此愚蠢,被人利用的同时又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身边催促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妇人突然想起来贺白黎已经哑了,他又怎么可能去逐一请安行礼呢?

妇人脸色青白交加,暗骂此事棘手,若非那人给的报酬丰厚,她才懒得来这高门大院里面撒泼打滚。

“哎哟瞧我这记性,我家公子现在没法说话了啊!”妇人讪笑一下,又唇角下垂着显出悲戚的神色。

她哀声道:“老夫人啊,您可要给我家公子作主!我家公子现在不仅口不能言,还因为之前救人时伤了手臂,马场那边都处处嫌弃他,可叫我家公子怎么活啊?”

张氏一听这话,眼珠一转,出声问她:“马场?嘶,我记得灵渊前段时间不正是在马场受过伤吗?莫非…莫非是这郎君救的?”

妇人哪里知道是不是,反正那人让她这么说,那她就依言说出来了。

沉默良久的贺淮开口了,他盯着贺白黎那张脸道:“你是何时知道自己是贺家子的?”

妇人正要帮腔,贺淮抬手挥了下,示意她闭嘴。

无法,妇人只得将话吞了回去。

贺白黎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伸手比了个二,妇人出声解释道:“是两个月前。”

“那又是从何而知的?”贺淮步步紧逼。

贺白黎咽了口唾沫,伸手指向妇人。

“是我,贺淮大人……当年在伏源寺上产子的除了妇人以外,还有一位不知名姓的年轻夫人,她身边连个婢女都没有,孩子生下来就递给了一个男子抱着。

我转身去洗个手的功夫,再回来的时候孩子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被男子抱下山去了,也就没有多想,然后又去帮夫人接生。”

妇人抬起眼皮往鹤灵渊那边看了一眼,她似有什么忌惮,说话声都加快了些:“原本是好好的,可是公子生下来时有些闭气,想来是被闷到了,我就抱着他去屋外换气,一来一回手上酸软得很,急匆匆又把公子抱回房间去了。”

“我将公子放在昏睡的夫人身边后,出去领了赏钱准备下山,行至山腰,却惊闻草丛中有婴孩啼哭的声音,还不等我去多看,就被人从身后给敲了一下,直接晕倒在山路上了。”

“待我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那时我身处一片密草丛中,手边就放着一个襁褓,正是夫人诞下的公子。”

妇人话落,张氏就迫不及待发问:“你既然知晓手边的孩子是我弟妹的,为什么不抱着还回去?”

妇人嗫嚅着回道:“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在山上产子的两位夫人都是谁啊!更何况,我也没有带走公子,而是把他送回了伏源寺,就想着若是夫人这边发现了,会派人回去寻找,哪晓得你们却并未去把孩子换回来。”

她也是一脸冤屈的表情,当年被抓上山去接生结果还摊上这档子事情,实非她所想的。

贺淮将暴怒一再遏制,斜眼狠狠瞪了一下林曼芝,这该死蠢妇,竟不知道她能瞒下这般严重的事情。

事已至此,真相昭然若揭,贺白黎的身份也更用不着再怀疑,除了他这张脸以外,还有更加有力的证据吗?

贺老太太见厅中诸人都默声不语,只能轻咳着打破了沉寂,她缓声道:“既是我贺家的种,便不能再流落在外了……贺淮,你的亲生儿子,你自己好好安置。还有林氏,这件事情是你犯下的弥天大错,念在你这些年养育儿女操持内宅的辛劳上,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夫君和亲子这边,我就管不着了。”

话毕,贺老太太满脸倦色,懒得再多说什么。

她撑在张氏的手臂上站起身来往外走,路过鹤灵渊身边时,稍微停顿了一下,但也没有出声多言,就是眼底冷光乍现,似是不耐。

众人接连跟在贺老太太身后出了宴客厅,顷刻间厅中就只剩下鹤灵渊、林曼芝、贺淮和贺白黎几人。

那妇人看完成任务后,就功成身退地麻利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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