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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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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连昀好说歹说把贺淮带出去后,房间才彻底安静下来。

鹤灵渊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他伸手拽住身侧的床帐,指尖扣着那薄薄的帐子碾磨,开始回忆起前世来。

他那时候查到了许多事情,但还是差一些很关键性的东西。

比如他猜到了幕后主使是卫呈言的祖父卫敛,可卫敛操控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呢?

又比如他知晓害死皇帝的人是太子,可太子明明不必这么做的,又为什么要突然对皇帝极端发难?

还比如他从小把玩着的那半截金丝镶粉玉牡丹簪头是能证明他身份的证据,明明家中不知此物来历,为什么却允许他带在身边?

……

突然,鹤灵渊‘蹭’地一下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撑着一条好腿跳下床,开始在房间里面翻箱倒柜找那半截粉玉牡丹簪头。

“公子,您在找什么啊?哎哎哎,别碰到腿上的伤处了,小的来帮您找啊!”连昀一进屋就瞧见了单腿蹦来蹦去的鹤灵渊,急忙过去扶着他重新坐在了床上。

“那个…我之前经常随身带着那半截粉玉牡丹,你知道放在哪里去了吗?”鹤灵渊平静下来,开始思考更多东西。

连昀愣了一下,他思索片刻后,不太确定地道:“好像您是交给夫人保管了吧?连同那块青玉玉佩。”

其实连昀也不太清楚,但他还记得之前鹤灵渊说过,自己重要的东西都在姜浓那里。

鹤灵渊抬手揉了揉额角,长叹一口气后,又问连昀:“早上我吩咐你去办的事情完成了吗?”

连昀急急点头,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公子放心,我办事哪有出错的时候,再说了,您都交代的那般详细,我是完全按照您说得那样去做的。”

鹤灵渊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偏头将目光放在姜浓的梳妆台上,那上面还遗留了很多珠钗首饰,凌乱的散落在桌面上和妆奁里,像是还有人会在早起时拿起来戴在发髻上。

明明说了不再相见……

可鹤灵渊心口却缓慢生出了一丝隐秘的不该有的暗喜,因为她带走了属于他的物品。

“对了公子,您不是说让我毒哑那马奴后待在马场四周观察都有谁去看望他吗?”连昀不待鹤灵渊多问,就答道:“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后,果然有人也带着医师进去了,那人虽然看着面生,但我又去偷偷打听了一番后,发现居然是卫府的人。”

鹤灵渊对此毫不意外,他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如今再次归来,他跟随上了布局之人的步调,见证着此人是如何一步步设下圈套,又一步步将他推进了这场大戏中。

“我知道了,你先去给我摆晚膳,我饿了。”鹤灵渊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连昀是机灵又聪明,但就是在照顾起居饮食上有些欠缺,也不知道自己在娶姜浓之前,到底过的是怎样的日子,鹤灵渊苦笑着叹了口气。

耐不住陆卿云的三番四次唠叨,姜浓还是搬到了玲珑楼暂住。

原本是要去陆府的,但陆卿云甚少回陆府,她一般都是直接住在玲珑楼里面,所以为了照顾姜浓方便点,她就直接把姜浓带到了玲珑楼。

这下连衣裙首饰都不用收拾了,缺什么就直接让楼下的伙计送上来就行了。

跟着姜浓住过去的只有茗春,薛嬷嬷带着其他下人还在收拾老宅,毕竟姜叙和姜韫也都快要到了,到时候三人还是要住回老宅。

夏季天气多变,上午还艳阳高照,下午就阴云遍布,到晚间时就下起了雨。

姜浓倚靠在窗边看雨,房门被人推开,陆卿云的声音响起:“快,今日的胭脂鹅脯和酸笋鸡丝面可是好吃得很,趁热!”

她身后的伙计将端着的饭菜一一放在桌子上,陆卿云走过来拉着姜浓的手把她牵到桌边坐下。

“搬出来几天了,留在贺府的东西都搬完了吗?”陆卿云抬手盛了一碗汤放在姜浓面前,又给她夹了好几筷子菜。

姜浓点头,她端起汤吹了吹,小小喝下一口后才道:“估计明天就收尾了。”

陆卿云:“那敢情好啊,你哥哥和弟弟有可能也是明天到,到时候我在知膳阁包一间厢房,算是给你们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加上我干嘛,我又不是刚来京城。”姜浓轻笑,她把碗放下,夹了一筷子酸笋鸡丝面,入口就被酸的皱了眉,“好酸啊。”

陆卿云递上一杯清水给她,笑吟吟道:“你刚和离,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是再次做回未嫁女,合该摆膳洗尘。”

姜浓笑得更开心了,“姨母倒是想得开,这几天京城的风言风语没有影响到玲珑楼的生意吧?”

“几句酒足饭饱后的闲言碎语,能有什么影响?倒是你,别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才对,任由他人胡说,你切不可心中郁结。”陆卿云还反过来劝慰姜浓。

姜浓笑着摇头,她垂眸将碗里的酸笋都挑到旁边,慢悠悠吃了好几口鸡丝面后,才低声道:“对我来说,这些言语都是浮云,唯有你们才是我真正放在心上的。”

为了姜家,为了父亲兄弟,为了前世那些无辜枉死的人,姜浓只是经受旁人几句冷言和白眼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她前世因为鹤灵渊而遭受的语言攻击比现在严重多了。

毕竟乱臣的夫人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呢?

那时候皇帝驾崩,太子和祁王明争暗斗中骤然插进来一个鹤灵渊,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乱臣竟敢觊觎天子之位,简直叫京城的人都大吃了一惊。

京城中不乏有人言辞犀利地抨击鹤灵渊的狼子野心,直言他野心勃勃实为宵小之徒。

更多的人则是疑惑与不解,他到底为何要参与到这场逐鹿中?

世人都看重家世背景,只道他一个连生父母都不详的野种,又哪来的勇气去争夺王位?

就连姜浓,都没能触及鹤灵渊内心深处的真正缘由。

她哪里晓得,前世的鹤灵渊亦是被人推着走的,进或不进都由不得他选择。

不管如何,到最后他都会被卷到这场波谲云诡中。

姜浓缓缓呼出一口气,心口始终闷闷的,似乎并没有因为和离后就卸下担子。

她想的更多,现在前世的鹤灵渊也回来了,保不准他还是要踏上那条路。

姜浓了解他,向来都是有仇必报,从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正人君子。

鹤灵渊掌握着前世的先机,想必这一世应该会走的容易一些,可阴谋诡计落在‘阴’与‘诡’上后就变化多端,前世那些陷阱他能避开,保不齐又会陷入新的困局中。

仗着重生,就一定能反败为胜吗?

姜浓心存疑虑,却也知道这些都跟自己无关了。

第二日,还未等到姜叙和姜韫抵达京城,就有其他东西先送来了玲珑楼。

伙计声音嘹亮,将围在门口看热闹的客人都请进楼里后,才去试图捉住那只还未开屏的漂亮孔雀。

“你们好歹拿个笼子关着呀,这谁能捉得到?”伙计气急,无奈中带着笑。

送东西过来的仆从还立在一旁,皆是束手无策的模样,他们跟着叹气:“我们拿了笼子装过来的呀!哪知道一落地,它就撞开笼子飞出来了,这孔雀又是金贵的东西,为了衬托它的漂亮,笼子造的都华而不实。”

陆卿云从楼里迈步出来,一眼就瞧见了那只拖着长长雀尾在门前那块空地耀武扬威的孔雀。

“嚯,谁送来的孔雀?是货物吗?”陆卿云吃惊,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买这么一只漂亮东西吧?

仆从朝陆卿云拱了拱手,道:“是祁王殿下命我们送过来的,原本是送到贺府,可贺六公子却说直接送到玲珑楼来。”

陆卿云嗤笑,有些弄不明白,怎么一会是祁王,一会又是贺六,到底是谁送的?

她故意问了一句仆从:“送给谁的?”

“自然是给贺六夫人的。”

京城中虽然流言满天飞,但当事人都没有站出来说什么,各种揣测也只是暗地里流窜罢了,明面上姜浓和鹤灵渊还担着夫妻之名。

不过两人确实还算半个夫妻,毕竟那和离书上都还没有盖上官署的印章,也就算不得真正和离。

放在平常百姓家就罢了,这些事情随随便便就能办了,但贺家和姜家可不是寻常人家,婚丧嫁娶那都是要过官面的。

“去,上楼去把小姜浓叫下来。”陆卿云偏头吩咐了一句,毕竟这东西留不留都还要姜浓自己来决定。

姜浓下楼时,一辆马车从城东缓缓往玲珑楼这边驶来,鹤灵渊坐在车里,面色有些阴晴不定。

毕竟想要纳入麾下的人没有找到,放在谁身上都不会有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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