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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礼的眼皮懒懒掀着，无端给人一种，像是此刻还蛮享受的感觉。

姜桃想先起来，不过却被仿佛是想要证明挺有力气的男生禁锢的纹丝不动。

姜桃轻轻推了下男生的肩，“你先让我起来。”

“起来干什么？”，俞礼看她眼睛，“继续跟我拉开距离？”

像是完全不想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俞礼微微探起脑袋，嘴角靠近洁白细颈，呼吸打在女生脸颊。

男生的唇在姜桃的耳垂处轻蹭了下，怀里女生每个细微的举动都逃不过他的肢体感官。

俞礼的不听话的手从背后移向姜桃腰侧，成功唤起小姑娘幅度加倍的战栗。

俞礼的笑意收不住，他看眼姜桃，“还是怕痒？”

弱点暴露无遗，姜桃有些泄气地哼，“嗯。”

俞礼伸手揉了揉女生的头发，忽而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像是随口闲聊。

“听说过吗，怕痒的人有人疼。”

姜桃眨了眨眼，对他这句话表达的深层含义毫无头绪，她嗡声说真话，“没有。”

俞礼像是也不在意。

姜桃的一缕头发在他掌心摩挲良久，男生像是随意答，没什么庄重的模样，“那你现在听说过了。”

姜桃眨了眨眼，微微抿了下唇角，“说不定是无稽之谈，不一定准的。”

“是吗？”

俞礼好玩一般，又作恶地捏了捏姜桃腰际，看她有点躲的模样才又起了点笑意。

“准的应该是他的逆命题。”

俞礼声音低哑的，似是轻轻拂过他耳边，也不知是在说谁。

“没人疼的，都是不怕痒的。”

*

一句话足以扰乱姜桃思绪。

再回神是俞礼仍旧客气的征询，他目光上移，手要解不解地放在姜桃睡衣正面的扣子处。

直勾勾地对上姜桃视线，他笑了下，语气是一等一的认真，“可以吗？”

姜桃闭眼，嗯一声。

俞礼像是被她这幅英勇就义的模样逗笑，他最后跟她确定，“那句话，没忘吧？”

姜桃点点头，嗯了一声。

“行。”

像是准备工作做的天衣无缝，又很好脾气地给她留了选择的余地。

他声音轻地像是用了气音，妖孽的眼睛满是笑意。

“要是害羞呢，也可以选择闭上眼睛。”

睡衣拉链被不动声色地拉开。

骤然微微有些凉意的温度随即被温热手掌覆盖。

俞礼的唇舌由姜桃的唇瓣逐渐下移，吻似是要全盘覆盖身体，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肌肤缝隙。

姜桃被俞礼亲的麻麻痒痒的，像是缺氧的鱼儿沉溺在水塘里。

然而俞礼的唇毫无见好就收的趋势，一下下地，冲破姜桃的底线。

直至有要裹上她无法接受位置的趋势。

姜桃忍受不住地唤他名字，“俞礼。”

不是生理性的难耐，她这一声，仅仅是出于心理。

俞礼明明嘴上说的算数，要她说出规定话语才会停下动作。

实则却在姜桃变了语气的瞬时，就有感地停下了动作。

面面相觑，俞礼清隽的眉骨处一滴悬而未落的汗珠正要滚落。

男人面部表情的线条是掩饰不住的关心，心跳声在那一瞬叫嚣。

姜桃未说完的话忽然就不想再说出口，她轻声，又坚定。

“俞礼，我不会再离开你。”

他定的是：俞礼，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而她说的是：俞礼，我不会再离开你。

短短几字之差，顺序的微调甚至都没有改变这句话原本的含义。

却到底和他定下的那句稍有不同。

这也是姜桃的私心。

既想要给俞礼一个承诺，又不想要他因这句话停了动作。

于是只能以这种稍加改动的方式，来给她下意识喊出口的名字，一个合理的解释。

打断的间隙短暂，终归事情还是要回到正轨上去。

一下打岔过后，姜桃更难以启唇。

眼眸浸染欲念渐深，被男生尽力遮住。

温热触感来袭，姜桃条件反射想要收拢的腿被霸道力量抵住。

像是被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对方却好声好气地跟你打着商量，拒绝起来倒显得自己才是失礼一方。

“听话。”

俞礼声音有点很令人心跳加速的喘，唇舌像是与姜桃隐秘处交缠时抽出的空隙。

甚至她还能依稀感受他呼吸出的水雾，喷洒在潮湿密集处。

他说：“这样你会舒服一点。”

*

夜色总有独特光泽，尤其在灯光关了几盏的朦胧昏暗室内。

姜桃躺在床上没什么力气地撑着眼皮，视线正好落在窗子外面，纷纷扬扬的雪粒似碎屑般飘舞而下。

也不知道落在地上之后，明日晨起，是否会呈现出洁白一片。

清塘的冬天雪不会缺席。

只是在这每年都能固定赏雪的季节，姜桃却甚是可惜的，有了一年，与雪无法相见的时光。

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清塘的冬天是刺骨的冷。

只是室内惯常有暖气，所以倒显得没那么难熬，被子严严实实遮盖的下面，姜桃的手蹭了蹭柔软的布料。

最后姜桃完全丧失力气，是俞礼抱着她去的浴室清理。

姜桃觉得俞礼口中的，可以选择闭眼这句话，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如此漫长的时间里，怎么可能害羞到一直闭着眼睛。

即使她装鸵鸟般不去看，俞礼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是极为清晰，在看不到他表情的状态下，害羞程度攀升往往更为容易。

俞礼给姜桃洗澡洗的细致，和他的唇如出一辙，不给姜桃的皮肤留下任何未曾照顾到的痕迹。

姜桃泡在温热的浴缸里，身上都是俞礼提前准备的泡泡浴泡沫。

淡淡的香气撞入鼻腔，丰富的泡沫让姜桃的身体隐匿在水里，不至于暴露过分优异的身体轮廓。

总算是有了半分的隐秘空间。

俞礼坐在姜桃背后，给正在泡澡解乏的小姑娘一点点地揉着还在滴水的发丝。

姜桃不好意思说话的时候其实很乖。

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像是有了点安全感，即便在背后，都能想象出她闭眼小憩的舒适姿态。

俞礼的手在姜桃发间灵活游移，手法专业的说是经过正经培训的按摩师傅也绝不过分。

“难受吗？”，俞礼问她。

水温温热热的，身体浸透其中，姜桃舒适地喟叹了声，“挺舒服的。”

俞礼失笑，心知肚明女生是会错了意。

他停留于发间的手偏要不听话地蹭蹭女生耳朵，“我说刚才。”

他笑着让姜桃下不来台，“床上。”

才知道自己的话引起的有多大歧义，姜桃匆匆改口，“我说泡澡。”

“知道”，俞礼笑了声，“躺在浴缸里，还有人伺候着——怎么会不舒服。”

姜桃那会是因为没力，整个人有点晕，就连浴室还是被俞礼抱进来的。

躺进水里之后也根本没注意别的问题，直到水温下降迟缓，姜桃又恢复了些精力，才意识到浴缸被她独霸已久。

而俞礼也根本没去淋浴清洗。

虽说室内温度不至于寒冷，但若是没有外力，大概还是会有点凉。

姜桃微微扭头，眸光扫视转瞬即收。

原来他竟还是，连衣服都没顾得上穿吗。

想想也有道理，毕竟他们一起进来，俞礼又没进行清洗的步骤。

没套衣服倒也说得通。

可如此哪能不令人担心，姜桃憋了好一会，才出口一句：“你不洗吗？”

闻言，俞礼一幅无可奈何的语气，“也不知是谁占着浴缸。”

“还是说——”，他声音都带着点好笑，“想邀请我坐进来跟你一起洗？”

尽管两人此刻的位置，俞礼并不能窥探得她的表情，不过女生的头还是低了低，“不是。”

姜桃说，“我现在出来。”

“不用”，俞礼唇角扯了下，“我去淋浴。”

“你哪里见过一个大老爷们儿，在这一堆花花瓣瓣里泡浴的。”

姜桃声音闷闷的，后来又补充不少水分，可嗓音还是有些失水的哑。

她忍不住说：“你可以把这个放掉。”

再换一池新的。

俞礼懒散的笑了下，轻扬的眉梢彰显优越心情，“放着你的不用，再换一池新的？”

“姜桃”，他平静地勾勾唇角，“你是真的觉得，我挺有定力？”

姜桃一下被他的反问弄得说不出话。

半晌她开口，语气是妥协，“去淋浴，好像也可以。”

不用在这里受冻，至少有流动热水取暖。

“成”，俞礼清理下已经给姜桃洗好的头发。

他像是尤其钟爱姜桃的耳朵，总爱有事没事地摸一摸，可姜桃偏偏浑身都是怕痒，哪怕只是小小一点耳垂。

她冷不防地往浴池里面滑，却被反应更快的俞礼单手卡住。

男生小臂上沾染的是姜桃的同款泡泡，他很自然的抽出手，没管湿淋淋的小臂。

“你坐好，我先去洗一下？”

姜桃点点头，才想到从背后的视线看或许并不明显，赶忙乖乖的加了句，“好的。”

俞礼很随意地从姜桃背后站起，淋浴在浴室的最里面，有透明玻璃隔挡的空间。

里面内容却清晰可见。

位置正处于浴池之前。

姜桃也是在俞礼向前走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俞礼状态过度清凉，而她的位置更不是看不见。

明净的双眼顿时呈灼烧燎原，一时不知视线应放在哪个方向，只能低头装死。

偏生这人像是没看出姜桃十足的逃避。

目的地不是直奔淋浴间，而是驻足停留在这里，非要面对面地在她这里刷足存在的空间。

他俯身凑近姜桃眼底，像是想要令她避无可避。

“怎么”，他挺漫不经心地扬眉，“不是你催着我赶紧淋浴？”

“我这不是遵从你的意思”，他语气调侃，“怎么还一幅，像是我欺负你的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