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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飞来横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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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轻身功夫极佳。

饶是五识灵敏的雾杳,在一众杂遝车马声中辨出点儿不对劲时,也晚了一步。

想到作为侍卫官的沈渊正坐在车厢外,雾杳朝外大喊一声:“趴下!”

“噔——!”话音刚落,两支箭矢钉透了厢壁,黑荧荧的箭头淬着见血封喉的毒,看位置,显然是冲着沈渊与车夫而来。

好在并没血迹。

“嗷!”沈渊惨叫一声,吓得从马车上跌落。

众女花容失色,面面相顾,“怎么了?!”

“尔等何人?!胆敢在天子脚下行——呃!”车外,柳清浔的嫡兄柳百川刚要怒喝,就痛哼了一声没了下文。

雾杳顾不上想为什么作为侍卫的沈渊竟像是一点儿也不会武似的,她霍地拉开车帘,只见暗中守卫须弥的机筹处玄使们已与一群蒙面人兵刃相接。

而且看形势,竟是机筹处落于下风!

众女吓得目定口呆,大脑空白,两腿一阵阵发软,雾杳把白檀往许明姌身边一推,嘱咐道:“保护好二姑娘。”自己则起身去抓装饰在厢壁上的角弓。

虽是装饰,却也是水月国公主的陪嫁物,不会中看不中用。

“保护?嗤,好大的口气,你们一个都逃不掉。”一道悍戾粗犷的声音响起,雾杳悚然回头,一个蒙面黑影竟无声无息地摸到了车内,正用一双泛着冷光的鹰眼盯着她。

此行共六名贵女,加上仆妇丫鬟、出行用具,少说也有十五六俩马车,来人却精准锁定了须弥的马车,一定是从车辙印的深浅中,判断出了她们的位置。

这些蒙面人只怕都是老江湖了,雾杳心下一沉。

“啊呜~!”厢门四裂,在临近的马车上假寐的谛听四肢肌肉如巉石隆起,星流霆击般朝蒙面人扑来,然而鹰眼不知什么来路,武功极高,出手又狠辣,避也不避,擎臂一攫,差点拧断谛听的脖子。

谛听登时口中溢出血丝,好在铛一声,脖间的九天垂拱掉落,替它卸了卸力,这鹰眼武功上乘,却是个见钱眼开的,抛了谛听不顾,将流光溢彩的九天垂拱揣进怀里擦了擦灰,“啧啧,品相不错。”

谛听不敢恋战,往京城的方向奔去报信,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了山林间。

雾杳的手即将触到角弓,却因谛听与鹰眼的打斗震了车厢,一个失衡向旁倒去。

“嗖——!”车夫不慎中了流矢,马车如无头苍蝇般疾行起来,一时间,车厢内天旋地转,娇呼连连。

“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三瓜两枣。”又有两个蒙面人攀上了马车,如抓雏鸡般轻松地一手裹挟了一个贵女,将许明姌牢牢扣在怀中。

鹰眼被斥也不恼,嘿嘿一笑,收好了九天垂拱,抬手就要向雾杳袭来。

“姐姐!”见许明姌脸色白得像是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雾杳目眦欲裂。只是,她在边关待的时日长了,再急再乱,也尚存了一丝理智。

若是冲着许明姌而来的杀手,怎会把其他贵女也一并抓了?幕后人总不可能连灭口对象的画像也不给一幅吧。

这些究竟是什么人?

车厢内弓箭施展不开,雾杳正想夺了鹰眼腰间的兵器,忽地,脖后一阵劲风,她侧身躲开,却被箍住腰间和手腕,眼前一花,已是翻出了车厢。

抓雾杳不是别人,却是白檀。

她护着雾杳在地上滚了几滚,“先走!机筹处会救二姑娘的!”

放屁!女帝才不会在乎许明姌的生死!

雾杳气得眼睛都红了,失控叫道:“要走你自己走!阿忱那儿我自会交代!”

白檀一愣,“您怎么知……”

雾杳当然知道。

比三朝那天,白檀一以敌二轻而易举挡开了沈沁身边的澹月粲星,敲响醍醐磬;当初许晓泊想找人手管教雾杳,其他人要么病了要么遇上了意外,白檀和娄嬷嬷是唯二能过五关斩六将的;白檀性子妥帖沉稳,按说是会为主子精打细算的那一类人,却从来不会对雾杳的事多加置喙,哪怕只要扶光夜闯闺阁留下药膏,也只是惊讶了一瞬。

哪怕雾杳再笨,好歹也重活了一世,这些零零碎碎的细节串起来,怎能不疑?

不过是佯作不知罢了。

白檀语气执着,“既然您明白,就别让奴婢难做了。”

先前雾杳在她眼皮底子下被须弥划伤,她从世子那儿领的罚,至今伤口没好透呢。今天要是再来一遭,放任雾杳胡来,只怕自己小命不保。

“铮!”蓦地,白檀神色一凛,袖中抖出一柄软剑,利光烨烨,与另一柄长剑相碰!

若不是她反应够快,此时已被鹰眼削落半个脑袋!

这些蒙面人不知有何目的,这么多贵女挟持在手,却还对雾杳穷追不舍。

竟是要一个不落带走的架势。

白檀在鹰眼手里没走过三招。

霎时间,蒙面人皆将矛头对准了雾杳,七拳八脚砸了过来,雾杳仗着身子灵活经验老道,硬是招架了十息。

可所谓一力降十会,没使内力的雾杳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眼看就要被鹰眼攫在怀中——

一只手臂横在雾杳身前。

鹰眼见不是目标人物,冷笑一瞬,那手臂立时多了五个血糊糊的大洞。

“嗯?呜……痛呜呜呜呜!!”沈渊手臂麻了一下,才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泛上来,随即呜哇呜哇地哭唧唧起来。

他并非特意要救雾杳。只是在战局中正好东躲西窜到雾杳身边,下意识帮着挡了一挡。

雾杳真是服了,瞪眼道:“一边儿去!”

雾杳右眼上还戴着娟妍的海棠花纱罩,嗔怒起来,和燕剪轻水、暖日烘云也没什么分别,平添春光罢了。

他想帮她,她还凶他!沈渊委屈巴巴地捂着伤口,犟着脖子道:“不走!”

甚至直接熊抱住雾杳,试图将她护在身下。

沈渊高得跟一堵墙似的,把视野遮了个严严实实,雾杳简直气得心口疼,“你是不是有病啊!”

“诶唷喂,倒是一对生死不离的深情鸳鸯。”鹰眼酸溜溜道。

下一刻,雾杳只觉睡穴一麻,没了意识。

“……”

“……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

雾杳是被冻醒的。

她睁眼缓了好一会儿,视野依旧是黑的,才想起自己已落入蒙面人手中,呼吸潮热闷窒,颈间略有束缚感,应是被扎了个布罩子在脑袋上。

雾杳没立刻动作。

耳边六道清浅的呼吸声,正好与须弥车上的姑娘人数对上号:五名斋生加白氏女。剩下一道是男子的呼吸声,但不似习武之人般绵长内敛,应是沈渊。

她身上衣服是湿透的,一岁时留下的脑伤疤胀痛,外边滴滴答答的像是檐雨声,想来是蒙面人带走他们的路上,忽然下了雨。

她们刚被掳劫到这儿不久。

没等雾杳听听远处的动静,丁零当啷的铁链声响起,紧接着是木门被踹开的动静。

“小爷赶时间,就不与你们多废话了,那辆挂着‘悬壶牌’的马车是谁的?”鹰眼道。

众人瞬间惊醒。

“悬壶济世”是太医局分发的牌子,只要通过初试就能申请,意味着不分贵胄平民,遇上险急之时都可以向其求医。

“原来你们是冲着谢怀瑾来的,那抓我们做什么?!”须弥叫起来,“你把头罩给我摘了!我指给你看!”

鹰眼倒没见过如此跋扈的主儿,命都被人攥在手里了还能颐指气使的,觉得有些意思,“嘿嘿,不把你们都抓来,谁知道你们刚才会不会耍什么诡计瞎指认?你挺上道,我这就给你摘了。”

雾杳了悟。

马车出事的地点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地,难怪这群蒙面人要铤而走险将她们抓来,原来是要求医。

多半是急病突发、身受重伤一类。

她们头上的罩子既是防止逃跑,却也是她们的一线希望,万一,治完人就放她们走呢?

须弥若见到了贼匪真容,岂不注定要死?

被麻绳背剪绑着的谢怀瑾挣扎着站起来,挺直背脊,“不用了,悬壶牌是我的。”

鹰眼本还打算把角落里的傻大个男人的耳鼻脚趾什么的割掉,吓唬吓唬这一干娇滴滴的贵女们,没想到如此轻易便解决了,闻言乐了,“行,那就请跟我走一趟吧,太医大人。”

谢怀瑾没理会他的酸言讽语,如披枷带锁的流放犯人般,默默被牵走了。

须弥却是闹腾起来,“喂,先别走啊!你们是不是给我泼井水了,快拿身衣裳给我换呀!你们知不知我是唔、唔唔唔唔!”

鹰眼拿看死肉般的眼神看了须弥一眼。

木门吱呀阖上,铁锁落钥,屋内重归平静。几乎听不见脚步声后,雾杳才松开了抵在须弥脸上的小臂。

须弥刚想把雾杳臭骂一顿,却听少女凉悠悠的声音拂在脸上,带着一股奶酥般的香气,“掳掠贵女,和掳掠和亲公主破坏两国邦交,哪个罪更重你不明白?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

后者是诛三族的罪名,不论他们最终有没有伤到须弥,都逃不过。

这就跟不能将奸罪设为死罪是一个道理。犯人明白自己横竖会死,只会破罐破摔,更加残忍地对待受害者。

须弥心间一凉,不由庆幸自己一时兴起穿了琲朝服装,马车上也换了向英国公夫人打听的扶光喜好的纹饰等,她嘟囔道:“做什么这么危言耸听。”

雾杳懒得和须弥费口舌,摸索到许明姌身边,“姐姐,你没事吧?”

没想到蒙面人的目标竟是谢怀瑾,许明姌心情复杂,“无碍。先看看能不能出去。”

众人不约而同地检查起屋子。

忽地,柳清浔狐疑道:“这是什么?庙里用的烧香宝鼎?”

蒙面人绑的麻绳难不倒雾杳,可就怕解绑容易,自己原封不动地绑回去难,她只好贴着“鼎”壁,踮起脚尖把手伸进里一摸。

一堆温凉硌手的细碎物什。

她收回手,随意在里衣上擦了擦,“没什么,人骨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TUT大家注意身体,流感刚好一点儿,又得了新流感,这个天儿真的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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