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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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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姜泠醒了过来。

她看着老泪纵横的姜父,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令姜父担忧时,她垂下眸子,哑声开口:“爹。”

“哎,哎,哎,爹在这呢。” 姜父抹着眼泪,喜极而泣,“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爹再也不逼你读书了,大不了啊,咱们一家回淮章去。”

姜泠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这场梦久得令她崩溃。

她垂眸望着自己的手,指盖圆润透粉,纤长如玉,左手掌心的一点红痣未变。

铜镜里的脸模糊不清,像她,又不像她,头发似乎也长了许多,身高……似乎也没有到一米六七。

啊,难道她真的不是她了吗?

姜泠怔怔地想。

她穿书了。

穿进了姜老板的小说《乱世天下》,她从十七岁的准大学生变成十五岁的姜府大公子,他的父亲与姜老板同名同姓甚至同貌。

稷历五十七年。

距离稷国二代皇帝病逝还有一年,一年后,宸王最小的儿子将登基为帝,沉寂二十余年的百里氏也将重新站上历史的舞台,与君共争辉。

宸王最小的儿子是谁?

姜泠倚在廊下,目光仿佛穿透了高墙青瓦,闯入一墙之外的宸王府。

红墙琉璃瓦下,已经种满了一排排的花株,秋日的到来使得绿叶渐败,但只要熬过了这个冬天,来年便是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姜泠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分毫不差,她时常怀疑,这究竟是她还是她,如果是她,那原来的姜泠去哪了?

脑中浮起她马车醒来时那如梦般的幻境,面容凶恶的婆子将被褥压在她的面上欲置她于死地。

姜泠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不是梦,那就是“姜泠”所经历的一场谋杀。有人想要害她,那个人在路上下手,却在入京后没了声息。

她抬手抚摸镜中这张与她原来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自言自语道:“我会为你报仇的。”

“槿娘,咱们府里,有这么一个下巴长了颗大痣的婆子吗?”姜泠向槿娘描述那婆子的面部特征,槿娘将府里的人细细过了一遍后摇头,“府里没有这个人。发生什么了吗公子。”

姜泠看着她的眼,决定相信她,“我怀疑,我落河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想要让我死在来稷京的路上。”

槿娘一惊,视线向周围扫了一圈,压低声音,“公子可有怀疑之人。”

姜泠点点头,“除了她,别人没有理由想要我的命。”

“公子是说……”槿娘的声音压了又压,“林氏。”

“……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姜泠不确定那下巴有痣的婆子还在京中,但也嘱咐槿娘,“平日里你多注意些那边院子的动静,若真是她,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姜泠知道,她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期,那婆子是否还活在人世都是个未知数。

这些日子她虽然不与林氏打交道,但也知道对方不是愚笨之人,既能在姜明礼面前小女人作态,也能在她面前故作慈母纵容她成为淮章纨绔。

她乃嫡长子,姜明礼又爱屋及乌喜欢她,只要有她的一天,林氏的两个孩子就别想继承姜氏。

姜泠对继承姜氏没有兴趣,但却不能容忍对方为此害死“姜泠”。

这将是一场持久战,只要她沉下气来,总有人会先路出马脚。

……

距离学宫入学考试还有七天时,姜泠主动找到姜父,她虽不愿相信姜明礼已经不是姜明礼,却也不想给他添麻烦,“我想温习功课,不知道该看什么书。”

姜父满脸惊喜的给她列了一些书名,然姜泠连书都没有找到。

她不认识稷体,她成为了文盲。

书童引玉抱着两本书回来,一一摆放在案桌上,“主子,这是老爷让我拿过来的《司马兵法》。”

引玉是管家之子,也是姜父给姜泠安排的书童,只是她一直不乐意读书,终日和丫鬟女眷们混在一起。

如今要入学宫读书,在姜父的安排下书童又回到了她身边。

“《司马兵法》?”姜泠视线投去,忽被其中一本的封皮吸引去目光,因为上面大大的用简体写了《司马兵法》四个字。

她跪坐于案桌前,缓缓翻开,扉页提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字。

胜败乃兵家常事——司马峯。

开国皇帝司马峯。

现代人士,穿越到司马王家的废子身上,逆风翻盘,在百里氏帮助下一统山中。

二十五岁登基,在位五十年,戎马一生,消除山中旧部隐患,稳固稷国一统地位不动摇。

做到了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从诸多方面完成了真正的大一统。

“引玉,这是什么字体?”姜泠询问。

“回主子的话,这是司马体,又称为简体,乃开国皇帝自创的字体。稷国本定了司马体作为国体,但因掌握司马体的人太少,最终还是定了稷体为国体。”引玉不过十四五岁,行事却十分稳重,他继续道:“老爷说,兵书还是要读原版才好,这司马体孤本,乃是悬知公子送过来的。您若对兵法感兴趣,老爷说再想办法给您寻些回来。”

姜家世代从文,家中兵书甚少。

“不必了。”姜泠摇摇头,思索片刻后问:“悬知公子这几日可曾来府?”

引玉答:“不曾。”

姜泠又问:“我可以出府拜访悬知公子否?”

引玉面露难色,“主子,老爷吩咐……”

“行了,不必再说了。”姜泠有些烦躁地打断他,“去给我找些启蒙书来。”

然而,就算是启蒙书,对于姜泠来说也是天书。

姜泠本想请教姜父,但姜父身为祭酒,正与稷下先生们筹备即将到来的入学考试,日日宿在学宫厢房,忙得不见人影。

第二日,百里扶扣响了书房的门。

姜泠心中了然,没什么表情的扫了引玉一眼,引玉连忙垂首,退下去备茶。

“再过几日便要进行入学考试,你准备得如何?”百里扶掀帘而入,他身穿秋日锦袍,云纹精致,少了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息,显得雍容文雅,谦和从容。

姜泠席地坐于案桌后,垂眸认字,没有搭理他。

姜父给了她两本《司马兵法》,一本为简体,也就是所谓的司马体,一本为这个世界的稷体。她将两本书对着认字,稷体笔画繁多,就像鬼画符,认得姜泠头昏脑大。

百里扶在案桌前面对而坐,他看着少年垂眸认真读书的样子,有些许不习惯。

他将一块竹荷砚台放在案上,“再过几日你便要入学宫念书了,这块砚下墨快,发墨细,品质上佳。”

见姜泠不理他,百里扶抿了下唇,“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我向你道歉。”他看着少年解释:“那日泼你冷酒,情非得已,还望你不要生气。”

姜泠仍垂眼抄写认字,她淡淡道:“我没有生气。”

坐于案桌前的少年脸色还有些苍白,身形消瘦,衬得衣袍宽松,弱不胜衣。

少年玉白手指握着狼毫笔,认真的样子看上去倒像个废寝忘食而骨立消瘦的学子。但握笔姿势是错的,笔画也是错的,写出来的字更是丑到令百里扶有些哑然。

他拿起一旁的笔,示范道,“该这般握笔。”

两道笔尖落在横铺案桌的宣纸上,都是柔软的笔尖,一个行云流水,一个却七扭八歪。

姜泠看着便来气,她把笔往桌上一拍,抬眉冷眼,“你有什么事吗?”

百里扶握笔的手顿住,袍袖溅上点点漆墨,他平静的将手中狼毫笔置于笔搁,才掀眼看向他面前脸色不好的少年。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稷京不是淮章。淮章少权贵,自古便是文人才子风流之地,民风开放,自然可容你撒野。”百里扶看着少年,“而稷京天子脚下,处处皆是天潢贵胄,权贵世家,稍不注意,便会惹来杀生之祸。”

“如今陛下虽还健在,二王也无法入京,但京内早已风谲云诡,展开了二王夺嫡。两位世子在京中,代表的便是二王。”

百里扶不想看姜家陷入陷境,无论是看在昔日的情分,还是祖父的遗言上,姜氏从来不是他的敌人,“我知你少年心性,自小散漫惯了。但既然到了稷京,便不能再做自己,否则一个不慎就会招来全族之祸。若不是先生在陛下面前以辞官请罪,并将你家法伺候,宸王府不会善罢甘休。”

“你是来说教的吗?”姜泠双手抱臂席坐垫上,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对方说这么多话,她心里知晓自己那晚的放肆不该。

但比起一番说教,她更想听的是百里扶站在她这一边的话,而不是告诉她,你触怒了天潢贵胄,便罪有应得。

午夜梦醒,那晚的屈辱一遍遍浮在姜泠脑海中。

酒液浸透全身的极致寒冷令她颤抖,少年公子们围作一团,嬉笑着将一盏盏冷酒泼在她身上,她被推倒在地,他们不怀好意的说要扒了她的衣服。

她唯一认识的百里扶非但没有帮她,反而冷眼看着她,同那些人般,将冷酒泼在她身上,仿佛在说:活该。

百里扶看着少年,叹了口气,“我只是,不希望你卷入稷京的风波中。”

“你以为你是谁?”姜泠袖下拳头握紧,双眸渐渐涌上泪光,“你是我父亲的学生?我的朋友?还是宸王府的爪牙?”

“趋权附势,助纣为虐,你不配做我的朋友!”姜泠将他带来的砚台往外一扔,强忍哽咽,抬手向外一指,“给我滚出去!”

“我姜泠,攀不上你这样的权贵,也做不了宸王府的爪牙。”

砚台撞在门框上,滚落廊外,最后“咚”的一声坠进了荷池里。

百里扶垂下长眸,看着砚台滚入池水中,他薄唇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抚袖起身,向少年行以揖礼,声音平静:“悬知先行告退。”

百里扶离开,姜泠的目的达到了,但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滴滴答答落在案桌上,滴进砚台中,激起点点漆墨,溅在袖袍上。

姜泠抬手抹眼泪,一双狐狸眼被泪水浸得如琥珀般剔透,眼泪越抹越多,她抽泣着自言自语,“我没有哭,我只是难过。”

“我没有唔……没有哭……”声音哽咽得无法连成片,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伏在案桌上嚎啕大哭。

她的父亲不是父亲,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不是朋友。

她想回家,她想姜老板,她宁愿天天被姜老板捉弄,也不愿在这里孤苦伶仃。

作者有话要说: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史记:秦史皇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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