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许初夏视线始终落在电脑上，漠然道:“等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我手机里。”
连泽显然不信他所说的:“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顾清接过话茬:“像这样低级手段，我也会。”
说完，勾唇一笑:“请不要小看我们hacker，能扒得你底裤不剩，也能侵入系统不着痕迹给你送礼。”
连泽被他说得莫名头皮发麻:“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是吗？”顾清无所谓道:“那就算它是吧。”
什么叫算它是？你这种行为是要坐牢的！
顾清到底没触犯法律，能平平安安躲在这栋破旧简子楼赚钱，也有他小心且谨慎的缘由。
话题无端被扯远，叶宴清食指轻敲桌面，侧头问他们:“要不要等你们聊完我再继续？”
“不用不用。”连泽连连摆手:“你们继续！”
叶宴清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屏幕:“抛开照片不说，这几人自杀是有关联的。”
顾清微笑点头:“是的，没错。”
大家齐刷刷看向他，等他继续说。
怎料顾清耸耸肩，无奈道:“就是有关联啊，喏，就与这位小同学关联还挺大的，别的我暂时查不出来，毕竟非人为事件，不是那么容易的。”
叶宴清:“……”
连泽:“……”
合着你说了半天，就是一无所获。
不用顾清说，大家也知道与许初夏脱不了干系。
然在大家说话的短短几分钟里，茶几上的食物几乎进了莫小白肚子。
他的肚子仿佛是个无底洞，怎么吃都填不满。
话题最后终结在许初夏这里，许初夏表示自已只是个高中生，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连泽:“自从遇见你，我的生命多了几分惊讶。”
“是吗？”许初夏神色自若，不咸不淡道:“以后你的生活会更加丰富多彩。”
叶宴清无意听他们闲聊，垂眸看着电脑，手里噼里啪啦不知在干什么。
莫小白吃了半响，很懂事捧着份糖糕凑到叶宴清身旁，乖巧投喂。
近期叶宴清厌食症得到好转，只要莫小白在身边，他都能正常进食。
一人一鬼相安无事吃着甜品，连泽与许初夏看不见莫小白，叶宴清时不时张嘴和吞咽的动作就显得格外突出。
顾清反而自在多了，悠闲地吸了口奶茶，这才淡淡出声道:“还有件事，我忘了说。”
莫小白停止投喂，转头睨他。
顾清弯起挑花眼直视莫小白:“这件事大概只有叶宴清身边那不知名的神秘人可以做，我们不行。”
连泽好奇了:“什么事。”问的同时眼神止不住往叶宴清身上瞅。
叶宴清身边那不知名的神秘人，不就是个脏东西嘛。
许初夏本是不在意的，可还是把目光落在叶宴清身旁空荡荡的位置上。
莫小白一脸懵逼，嘴里还叼着糖糕。
叶宴清倒是很感兴趣，微微颔首:“怎么说？”
“这个。”顾清掏出手机，在文件夹里点开一张图片，递给叶宴清:“你看看，认识吗？”
“咦？”叶宴清还没说话，莫小白就先惊讶了:“我见过唉！”
叶宴清:“……”
他眯眼睨着莫小白，持怀疑态度。
好似每个出事的人，莫小白都见过。
“什么时候？”叶宴清问他。
“就昨天呀！”莫小白满脸兴奋。
叶宴清皱眉，没明白莫小白是怎么见的人。
莫小白解释:“就是昨天那个游戏公司里的人，我昨天在一个很高级的小房间里看见了他，他好像在捏脸来着。”
他解释了，又没完全解释。
顾清翻出的照片里，云京一中校长笑容满面与人说话，而在他的不远处，站着个男人。
男人黑衣黑裤，面无表情凝视着校长。
连泽不解:“他俩有仇？”
顾清笑嘻嘻道:“你可真聪明。”
连泽不太好意思道:“哪里哪里，你知道就行了，做什么说出来。”
“你看我是像夸你的意思吗？顾清说:“我在讽刺你。”
连泽:“……”笑容转移到了另一张脸上。
莫小白没听懂，但不妨碍他开心。
“行了。”叶宴清说:“别卖关子，你想让小白做什么？”
顾清收敛笑容，严肃起来:“我怀疑你们接连出事都与他有关。”
叶宴清微侧脸，疑惑道:“难道他是鬼？”
顾清:“说什么呢？相机能拍到鬼吗？而且你有见过鬼有影子吗？”
叶宴清霎时看向莫小白，莫小白歪头望他，困惑且无辜。
室内没有阳光，并不能看出莫小白有没有影子。
叶宴清只说:“不清楚，大概有吧。”
顾清毫不吝啬他的夸奖:“你也挺聪明的。”
“鬼是没有影子的。”
叶宴清不脑，好脾气回应:“哦，是吗，那你怎么没有？”
连泽无语凝噎:“又扯远了啊……”
顾清拐了十八个弯，终于拐上正题:“他不是鬼，但跟鬼息息相关。”
“这是他家的地址。”顾清把地址位置发给叶宴清:“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自个儿去摸索。”
叶宴清问他:“那你呢？”
“我？”顾清好笑道:“我还有别的生意要做。”
“是我给得少了吗？”叶宴清淡淡道:“你跟我们一起去，就今晚。”
顾清:“……”现在绝交还来得及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给你的价格是打了折的？”顾清捏着发尾，直言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我们不是亲兄弟。”
“哦，懂了”。叶宴清摸出手机，点开微博:“我这就帮你宣传你是个神棍。”
顾清猛地夺走对方手机，咬牙切齿道:“叶宴清，算你狠。”
连泽表情如常观察顾清翻出来的照片，见许初夏看戏似的盯着不动，没忍住出声解释道:“他们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斗嘴过来的，其实双方巴不得多见见，口是心非。”
许初夏睨他:“我没想知道。”
连泽低头:“哦，你就当我想说。”
晚上十二点。
三人一鬼鬼鬼祟祟来到一栋高档公寓门口探头探脑。
许初夏摆着臭脸，一脸不情不愿。
连泽频繁回头看他，小声嘀咕道:“你要真不想来，可以不来，没必要摆脸色给我们看。”
许初夏冷笑了一声:“呵，不知是谁软硬兼施，把我拖过来的。”
连泽默默转过头，盯着公寓门口，口不对心道:“反正不是我。”
“别贫嘴了。”顾清压低声音道:“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来做贼吗？”
公寓三楼，正是他们要盯的住户。
莫小白是鬼，最不怕被人发现，赤裸裸伫立在公寓门口，仰头张望。
“怎么说？”顾清问叶宴清:“想好谁打头阵了吗？”
叶宴清满肚子坏水:“想好了。”
顾清:“谁？”
“你。”
顾清不说话了。
莫小白知道他们是来探查情况的，自告奋勇道:“叶宴清，要不我去吧，不会有人发现我的。”
叶宴清认真想了想，同意了:“自已注意安全。”
莫小白跃跃欲试，叶宴清话音刚落，就一溜烟消失不见。
冗长的夜幕笼罩整个公寓，冷调的月光透过窗户顽皮跳跃进来，在走廊外投射出一抹浅光。
莫小白双脚踩在地上，无声无息穿过走廊。
三楼的住户大门敝着，莫小白扒拉着门框心想得来全不费工夫。
省了钻窗户这个步骤。
莫小白悄悄地潜入客厅，男人不在。他按照叶宴清所说的，查找对方家里各个角落，看有没有特别之处。
客厅目前来看是没有的。
他把视线投向卧室方向。
莫小白轻轻推了一下门，门悠悠开了，看来男人没有锁门的嗜好。
卧室与客厅呈一个灰白色调，给人一种压抑的窒息感。
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哗啦声，莫小白猜想男人应该在洗澡。
卧室里整洁干净，除了床头柜上那与装潢格格不入的黑色坛子。
莫小白有点好奇，刚想靠近仔细看看，就听身后传来门把扭动的动静，
心里无端一惊，莫小白快速躲在窗帘后面，透过薄纱，看清了男人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的慵懒姿态。
男人脚步不停，径直走出卧室，一瞬间，卧室只剩莫小白一人。
莫小白犹豫半响，还是飘出窗帘，欲要上前查看坛子。
男人却去而复返，沉闷的脚步声渐渐朝他靠近。
尽管清楚男人看不见他，莫小白还是心慌慌藏进了雾气缭绕的浴室里。
不知为何，藏进浴室的那一霎时，莫小白感觉自己被东西盯上了。
男人没发现他，身后一双漆黑的眸子却死死盯着他。
莫小白咬了咬嘴唇，心一横，转身就要看个究竟时，兜里的手机响动起来。
男人心有所感，骤然往浴室方向走来。
一种名为恐怖的动作席卷了莫小白内心。
身后那双眼睛消失了，男人的脚步声也愈发清晰，
莫小白摁住兜里的手机，迅速打开窗户，翻窗逃走。
叶宴清几人还在原地等候，莫小白飘过来就埋进叶宴清怀里不出来。
“怎么了？”叶宴清轻声道:“有发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