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年吃了一个黑芝麻馅的汤圆。
周月说：“我最喜欢吃花生馅儿的。”
季年说：“我最喜欢吃黑芝麻馅儿。”
周月把一个花生馅儿的汤圆舀进她碗里，又从她碗里舀走一个黑芝麻馅儿的，道：“你尝尝我的，你一定喜欢。我也尝尝你的。”
季年把花生馅儿的舀起来。
周月说：“哇，黑芝麻也不错。”
季年点点头：“花生也好吃。”
……
周月非要熬夜给季年卡点说生日快乐。
季年哭笑不得，说：“明天再过就行，今晚早点睡吧。”
周月却摇摇头：“不行，卡点。”
季年妥协道：“行吧。”
于是，到了点的时候，周月坐起来，清了清嗓子，道：“十七岁生日快乐！”
季年道：“谢谢，不过，我居然已经十七了。”
周月笑了一下，道：“对啊。”
季年说：“那你今年十八？”
周月点点头：“虚岁十八，明年我就成年了。”
季年点点头。
周月下了床，去冰箱里捣鼓了会儿，拿了个蛋糕出来，上面有巧克力碎屑。
季年有些惊讶：“你这蛋糕从哪来的？”
周月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说：“我之前趁你不注意买的。”
季年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怎么能趁她不注意？她俩不是每天在一起吗？难不成大半夜她出去买蛋糕？哪个蛋糕店开门？
谁知周月就是说：“大半夜出去买的。”
季年皱眉说：“晚上多冷啊，比白天冷很多。”
周月却摇摇头：“没事儿，我穿的厚。”
季年啧了一声，上前抱了抱周月，说：“我的怀里不冷。”
周月笑了，说：“我现在又不冷。”
季年胳膊在她后背搓了搓。
周月由她搂了会儿，然后把蛋糕拆开，拿了两根蜡烛，一根1，一根7，插在蛋糕上，准备掏打火机，摸了摸口袋没找着，才反应过来季年已经把她打火机全收走了。
季年看她找半天没找见，就知道她在找什么，她拉开桌子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了跟打火机出来，啪啪两声，蜡烛被点燃了。
周月哇了一声：“我以为你把打火机都给扔了呢。”
因为季年把烟都给扔了，可把周月心疼坏了，那可都是钱啊……
季年说：“烟是没用了，打火机还有用，比如现在。”
周月点点头，说：“许个愿望，吹蜡烛吧。”
季年十指相扣，轻轻闭上眼。
过了一小会儿，她睁开，吹灭了蜡烛。
周月把蜡烛拿了下来，从旁边拿出两个纸盘，把蛋糕切了切，递给季年，说：“虽然晚上吃甜食不太好，但是这个点必须吃口。”
季年接过来，用叉子叉了一小块。
周月说：“好吃吧。”
季年点点头。
两个人吃了几口蛋糕，重新躺在穿上。
季年说：“后天开学。”
后天开学，开了学周月就是高三下学期，离高考也不远了。
周月嗯了一声：“我会努力。”
……
季年在画结婚证。
准确来说是做结婚证，她找了两个比较硬的纸板，裁成结婚证大小，又找来了两张上面有点花纹，看起来不错的红纸。
她没有见过结婚证，所以只能凭自己的想象来做。
她把红纸粘在硬纸板上，拿黑色眼线笔在上面写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下面写了“结婚证”。
中间的国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没多大把握画好，画难看了又不太好，所以就先空着吧，以后有机会看看哪里有国徽，剪下来粘在上面。
黑色眼线笔是杨欣给她的。因为这支笔她不用了，是她前对象送她的，用起来膈应得很，她就用来乱画，季年觉得这只眼线笔写起来字很好写。杨欣见她看了这支笔一眼，就说：“你要的话给你。”
季年摇摇头：“不用。”
杨欣却说：“反正我留着也是瞎害，你想要的话给你，也不算浪费了。”
于是，季年就接过来那支，她尝试着写了几个字，的确很好用。
结婚证的外封做好了，里面是怎么样的呢？
应该是两个人的合照，还有身份信息吧。
想到这，她突然发现自己和周月还没有张合照，都是给对方拍的。
她把正在切菜的周月叫过来。
“咱们拍张合照吧。”
周月二话不说拿出相机。
结婚证的事情周月还不知道，只当她是说着玩的，现在拍照也以为是一时兴起。
周月的拍照技术没话说，一次成功，两个人都很好看。
季年浅笑着，眼里也有些笑意。周月学着她也做了个微微的笑。
季年说：“这个可以打印出来吗？”
周月点头：“当然，我去弄。”
季年看了一眼相机里的她，说：“等你头发长长了，我们再照一张吧。”
周月笑着说：“好啊。”
季年又说：“就是可惜，你寸头的时候没照。”
周月说：“这有什么，之后我还能再剪。”
这张照片打印出来后，季年就把结婚证做好了。
怎么说呢，又简陋又精致。
她把周月的那份递给她。
周月惊讶了一瞬，拿着结婚证翻来翻去地看。
最后笑了一下，说：“那我们，现在就算是结婚了？”
季年顿了顿，说：“你说是就是吧。”
周月上前抱了抱她。
季年回抱着，说：“那我们可不准离婚了，不然我还得做离婚证。”
周月被逗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行，为了不让你多做一份工，我们不离婚。”
其实打雪仗蛮好玩的，就是有点考验在雪地里的防滑程度。
当周月把第三个雪团灌进季年的衣服里时，由于跑得太快摔倒了。
季年放声大笑。
她一边笑一边去扶她起来。
周月嘶了一声：“屁股疼。”
季年拍拍她的脑袋：“让你扔我雪球，知道疼了吧？”
周月哈哈笑了两声，说：“我灌你衣服里了，你冷不冷？”
季年说：“刚灌进去肯定冷啊，冰死了，不过最后也都化成水了。”
周月说：“这就是你刚开始灌我衣服里我的感受。”
季年呦了一声：“所以你在报复我啊？”
周月哼了一声：“昂。”
两个人鼻子冻得通红，却依旧在打仗。
打到都累了的时候，季年说：“想吃麻辣烫。”
地上的雪看得人眼疼，一进去店里感觉都要瞎了。
季年闭了闭眼，过了会儿才睁开。
她去柜台上拿了瓶茉莉花茶。
小太阳正对着她们，季年把手靠过去取暖。
这是她们一起过的第二个冬天，周月说：“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冬天，我也要和你打很多很多次雪仗。”
季年笑了，似无奈：“你小子挺记仇啊。”
周月哼了一声：“可不，要你一辈子来补偿。”
季年轻叹一口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