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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路遇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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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牛车慢悠悠行在山道上,从高处看就像下雨前屯粮的蚁群,缓慢又不失整齐地向前蠕动,盛夏的风中都带着滚烫热意,即使头顶有繁荫遮蔽,也还是倍感灼热。

陈家长公子陈光宗被太阳晒得出了满身汗,直觉自己脱了层皮,他偷偷看了眼坐在最前面的沈墨,很想吆喝一声给本公子打伞!可他是个狐假虎威的主,平常跟着裴智和太尉外甥屁股后面跑,真让他自个去还是怂的慌。

“热得不行吧?诺,给你。”原本躺在草堆里假寐的李成起身,把脸上盖的草帽丢给他,“我也是一片好心,劝你别去招惹沈夫子。”

陈光宗下意识接过,抬眼瞅了瞅那个大哥,看着怎么都是乡下人,也不知裴二哥咋就和他混在一起了,但既然是二哥的兄弟,人家还帮了咱,也不能不识好歹。

他把怨言咽回肚里,草帽的帽檐宽大,确实挡了不少太阳,这一路上其他人也没消停,不时能听见前面传来诸如“放我下去我要回家!”的凄厉哀嚎,甚至还有大胆包天的敢出言骂沈墨:

“你这挨千刀的贱人!老子才不要去受罪,快把小爷放下来!”

陈光宗正想探头看热闹,谁知喧闹声忽然全都停了,他疑惑地探头向前看去,倏尔瞳孔放大:

只见最前面的牛车后头拴狗似的栓了两个倒霉孩子,牛在前面走,他们就被绳子的拉力强拉着往前面追,腿都快软成面条了,脸上又怕又怒,却一声不敢吭。

沈墨坐在草垛上,冷眼旁观:

“怎么?刚才不叫唤得厉害吗,这会不叫了?还敢跳车逃跑,挺能耐的吗!”

有了应付裴智的经验,她对付这些熊孩子确实得心应手,不过确实没想到有人敢跳车逃跑,沈墨也是恼了,就让车夫放慢速度,索性把两人栓后面长长记性。

“呜呜呜呜,我要告诉我娘!”

其中一个学生嗷得放声痛哭,在这山间久久回响,很好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其他人都不约而同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再没人敢造次。

我勒个娘,这是煞星转世了吧?以后谁敢娶这悍妇啊!

陈光宗只敢在心里感慨了几句,就装作乖巧低下了头,心想干脆睡一觉算了,大不了等到了村里再想办法跑,他们这么多人,三个臭皮匠都还顶一个诸葛亮呢!

他哪里知道,上一个想跑的人,早已被沈墨治得服服帖帖。

牛车走得不快,沈墨为了这俩货的安全也时刻关注情况,他们被绳子扯着往前走,到底是色厉内荏的熊孩子,一踢到铁板就怂了,老老实实亦步亦趋跟在后头,就是止不住的哭嚎声吵得沈墨心焦。

忽然,凭借多年上课听声辨说小话学生的经验,她敏锐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异响,连带地面也微微震动,激起空中浮动的尘埃,几粒碎石随之滚落到车前。

“怪了,大黄今个这是咋了?”车夫见老伙计烦闷地打着响鼻,无上手抽了几鞭子,却怎么都不肯往前。

那不安的响声愈演愈烈,且飞快地接近,沈墨凝神远望,依稀看见山道上黑压压一片人马,正朝着他们逼近。

她秀眉紧蹙,这处山路偏僻,一般只有村民或者往来商贾去城里时才会经过,那些人明显不属于这二者,莫非······是山匪?

山匪一般活跃在灾荒之年,附近的村落无粮可抢他们才敢冒险去官道拦人打劫,更何况这是天子脚下,什么山匪敢这么猖狂?

沈墨心念百转,余光瞥见好奇张望的学生,当务之急是保护好他们,扭头问车夫:

“这附近可有小路?”

那车夫也上了年岁,是经过事的,很快也明白许是遇见山匪了,有些发愁地指了指右手边杂草丛生的小道:

“有是有,但难走的很,牛车上去指定要翻的。”

沈墨的心沉到谷底,对方没给她思考的时间,转眼已拦住了去路,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跨坐在马背上,手里拿着大刀长枪,铁塔般堵在前面。

为首的人似乎不善骑术,被颠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又胡乱抓着缰绳坐正,一脸络腮胡,偏又生了双小眼,嫌恶看了眼缩在车上瑟瑟发抖的一众大少爷,扭头阴冷地上下打量了下沈墨:

“小妞,你就是那个沈墨吧?”

沈墨还未开口就被人准确叫出了大名,心里咯噔一声,这山匪来得蹊跷,还直奔着她来的,他话里已是十分笃定,若否认只会激怒他,故而她坦然回道:

“是,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和周围的人互相看了看,均是哈哈大笑起来。

“大爷几个来打劫,顺道杀人!还用得着你问?!”

有个山匪猛地一挥手里的大刀,车上胆小的学生立刻就吓得哭出了声,唯有沈墨注意到,他拿刀的姿势格外怪异,不太像是惯犯。

注意到这点,她飞快观察了下其他人的姿势,果然发现他们似乎都和自己的兵器不熟似的,甚至有些拿不动,大都是双手撑着,仿佛在扛锄头一样。

“你找这臭女人的茬就好了,关我们什么事啊?!你、你要是放了我们,我让我爹给你千金,给你官位!”

被拴在车后蹲着的纨绔再受不了,生怕丢了小命,竟挣脱绳索站起来大喊,他就不信,有人能对钱权不心动?

谁料那络腮胡闻言,脸色又沉了几分,冷笑道:

“呦,大少爷,你还挺大方的吗?为了活命才愿意施舍给我们这种人点钱,你们不是最喜欢压榨百姓,赋税一升再升,这时候知道怕了?”

马上的汉子最恨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宦子弟,都亮出兵刃,面色不善。

那纨绔见他们非但没有恭敬把自己送走,还愈发阴狠地瞪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劈成两半,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心虚地想缩回去,又被后面飞来的不知什么东西砸中了后脑勺。

“瞎叫唤什么?蹲着吧你!”李成收回砸小石子的手,大步走到沈墨面前,“我说各位匪爷,你们来得不巧,我和这位夫子都是从长乐村出来的,哪来的钱孝敬你们,也就有些余钱,不知你们要不?”

沈墨会意,顺着他的话从荷包里掏出些碎银:

“是啊,我们都是些平头老百姓,也就办学堂拿了点钱,这些够吗?”

络腮胡眉头一皱,示意一人上去拿钱,朝身边的胖子低语:

“怎么回事,不是说都是官狗吗,怎么还混进来了农家娃娃?”

这孩子长得高大结实,肤色黝黑,一看就是下过地的娃娃,但这跟那人一开始说的不一样,他们只想对付富家少爷和那个帮着官家对付农民的沈墨,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自家人下手。

这一犹豫,就被沈墨看出了破绽,这些人决不是什么山匪,更像是附近村民假扮的,虽不知他们受命何人,但眼下情况危急,要真动起手来这些孩子怕是要遭殃了。

心里有了计较,趁他们走神,沈墨低声和李成吩咐:

“待会看准时机,我引开他们,让车夫加快速度冲出去,躲在草垛里,要是缰绳断了一定要跟着牛跑!”

“那怎么行——”李成语气焦急,他怎么能抛下自己的老师?可沈墨眼神肃厉,他也知道这时候没别的办法,只得点头应下,飞快跑到后面和车夫说明情况。

沈墨深吸一口气,缓缓向之前车夫指的那条小道靠近,虽然牛车攀不上去,但一个人的话应是可行的。

幕后之人既然指名要针对她,那这些人就不会容忍她跑掉,从而放弃私仇转来追她,如此学生们就暂时安全了,农民不会舍得杀死耕牛,那些人顾忌着牛就有机可乘,运气好的话,碰上巡山的还能求救。

思绪轮转万千,她为所有人都想好了退路,可唯独忘了自己如何逃脱,沈墨没有犹豫,脚步越来越快,故意引起“山匪”的注意力,很快就有人叫道:

“叔,那妞跑了!”

络腮胡回过神来,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追!不能让她跑了!”

沈墨是上头指名一定要杀的,其他的富家少爷固然可恨,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抓住她。

“就是现在,快跑!”沈墨头也不回地大喊,听到身后传来鞭子和牛的叫声,方才放心地往前大步跑。

这条路鲜有人走,杂草和棘刺交错生长,她顾不得许多,伸手拽开拦路的尖刺和枝桠,素白的双手很快多了数道红痕,十指连心,刺痛连带着心口都绞痛起来,沈墨咬牙坚持,脚步一刻都不敢放慢。

她边跑边回头察看那些山匪的动向,有几人不死心去追牛车,但正如沈墨所料,他们不想动宝贵的耕牛,一时束手束脚,被李成当头砸了块石头,很快就放弃,转头来抓沈墨。

络腮胡啐了一口:

“妈的,这娘们这么能折腾,跑这上面了!”

这条路陡峭,他们也不会骑马,是被那位好心的青天老爷吩咐装成山匪才找了几匹马,索性弃马而去,直接上手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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