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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两世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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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似乎也忘了桓宓还在一边,笑道:“我就说主公和谢娘子那是天作之合。”

桓宓只是扶额,却没吭声。

燕昭见她久久不说话,于是转过头来问她,唇角尚且衔着笑意:“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桓宓更觉得羞恼,却不知该怎么和他说,她揉了揉小腿肚,自忖缓了这许久,应该会好一些于是自顾自地撑起了身子。

偏生燕昭不解其意,忙将目光从那边收回来,一面扶着桓宓:“我扶你。”

没想到桓宓却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而后挽着裙角偏过头去:“不用你管。”

燕昭更是疑惑,瞧着她朝自家主公的方向去了,只能追过去,边跑还边小声问自己:“我是哪里说错了吗?”

谢归荑老远便瞧着她从那边跑过来,燕昭还在后面追着,便打趣道:“怎么,这是与你家燕将军闹别扭了?”

桓宓被她说的耳朵一热,抬眼时正好看见裴时戎的眸光从来没从她身上移开半分,对比之下,燕昭显得更耿直了,却又不能明说,只能嘟囔着:“才没有。”

这时燕昭也跑过来了,却发现桓宓怎么都不肯理他,寻思着明明自己方才救她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此举又是何意?

谢归荑见桓宓不愿说,便将目标转移到燕昭身上,给他递了个眼神,意思是在问:“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吗?”

燕昭摇了摇头。

谢归荑便皱着眉,“那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燕昭作出反应,裴时戎便打断了两人之间这无声的交流,一面搀着谢归荑起身,一面道:“谢府君想必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找到归荑与桓娘子的事情,早些回去。”

谢归荑自然是不愿让谢朗玄担心自己的,被他这么一说,也就没有闲心去管燕昭了,立即借着他的力起身,道:“那便快走吧。”

不知不觉间,当时带他们来的暗卫皦青已经不见了踪影,四个人三匹马,谢归荑顿住了脚步。

“我不怎么会……”

骑马。

上次还是因为要去他营中“求援”,被迫骑马,当时只是一腔孤勇,在生死存亡面前,其实也顾不得摔不摔的问题了,现在再让她尝试,心里难免有点发怵。

她这话还没说完便被裴时戎拦腰搂起,下一秒已经同他一起坐在马背上了。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慌乱之中只来得及抓住裴时戎的衣襟,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声。

耳畔传来人的轻笑声,是很低的气音:“这便怕了?当时单枪匹马来我营帐中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

不提还好,一提谢归荑心头便想起了他之前有意戏弄自己的事情。

“你还好意思提这事儿!”

裴时戎立刻服软,“是是是,都是我的不是。”

桓宓自小在京中长大,后来虽然随着桓郊去了交州,但交州多水路,她又是都督之女,出门在外倒也不必骑马,少时练的骑术早已生疏了,看着面前的两匹马,她又才与燕昭闹了别扭,自然是想也没想便随便找了一匹,踩上马镫,一拉缰绳便跨坐了上去。

燕昭也只能骑了自己来时的那匹。

甫一扬鞭,桓宓所骑的那匹马便猛地扬起前蹄,带得她整个人都往后仰去,死死抓住辔绳,才不至于掉下去。

那匹马是皦青来的时候所骑的,其实没怎么驯化过,性子也烈,偏偏生的像个温顺的,桓宓现下算是“骑虎难下”,又不愿求助于燕昭,只好硬着头皮慢慢往前赶。

等她下一次抬头时,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了谢归荑与裴时戎许多,再转头时,却看见燕昭保持着与她相同的速度,并且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他们怎么那么快?”

燕昭无声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谢归荑被裴时戎拥着,慢慢地也适应了这还算有些规律的颠簸,于是睁开眼,回头看见似是在遛马的两人,朝身后人道:“燕将军是个性子木讷的,阿宓一个女娘,也不好意思太过于主动,这样看着既让人心急又有意思得紧。”

她原也是随口一说,没曾想下一刻裴时戎便从自己怀中摸出玉哨,抵在唇边轻轻吹响,而后放缓了速度,等了一会儿,皦青便出现在了树梢头。

裴时戎勒住缰绳,回头朝燕昭道:“燕昭,把你那匹马给皦青。”

燕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像皦青这样的暗卫,平日里是不怎么用马匹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但不好违命,只好停了下来,翻身下马,看着旁边的桓宓,突然明白了自家主上的意思,立马朝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而后又抬首朝桓宓道:“看来只好委屈桓娘子与我同骑一乘了。”

桓宓嘴上不说愿意还是不愿意,身子却往前挪了挪。

燕昭会意,立即上马,却不像裴时戎揽着谢归荑那样,从始至终,手都放得极为规矩。

在皦青要去找燕昭那匹马时,裴时戎问了句:“他那边什么情况?”

谢归荑并不知这个“他”指代的是谁,但皦青一下子就听懂了。

距浔阳一百里的某县城外的客栈外,已经看不见人影了,一楼大堂里甚至听不见划拳行酒令的声音,只听得见几声鸦啼,客栈里的灯影基本上已经熄灭了,只有二楼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的房间的窗户里,隐隐约约地透着个昏暗的人影。

一个飞影稳稳落在他窗外的屋檐上,轻轻叩了两下窗棂。

“讲。”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从窗底递进去一个密封的小竹筒。

司马珩从容地打开竹筒,取出一张单薄的纸,看着上面的文字——

陛下时日无多,最多就在这半月,千真万确。

他微微勾唇,将纸条又卷好,送到点燃的烛火里,火星子很快便吞噬了那张纸条,只在桌案上留下很不易令人察觉的几道灰痕。

“同时监视扬州和江州,有何异动,立即来报。”司马珩冷声。

能争取到谢家是锦上添花,夺储时会多一分胜算,但现在天子既然命不久矣,他也没有必要留在江州与谢家耗了,如今早早赶回建康才是上上策。

但却不宜走官道、住官驿,毕竟他襄阳王的身份在这里放着,越靠近建康他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亲王无诏擅离封地私自入京是死罪,尤其是在天子垂危这样的关键时候。

司马珩心中早有计量,自今上还与他一样是皇子的时候,他便苦心孤诣,处处埋自己的人脉,就是为了夺储,毕竟他与今上俱是庶出,可偏偏今上当年娶了个王家女做正妃,他那时不过堪堪舞象之年,在先皇跟前的地位自然是争不过今上的。他便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暗暗蓄势这许多年,天子再怎么广纳后宫,仍然没有子嗣,这皇位,到最后还会是他的。

装孙子装了这许多年,风·水轮流转,这九五之位,也该他坐坐了。

司马珩想到此处,唇角缓缓勾起,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皦青虽然知道谢归荑在裴时戎心里的地位,但涉及到这样的大事,且建康谢家对立储之事态度又很模糊,一时便多了些顾虑,暗暗瞥了一眼谢归荑。

“见过你日后的主母。”裴时戎留意到了皦青的眼神,出言打消了他的顾虑。

既然是“主母”,那便与他是一体的,便没有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

皦青得了裴时戎的命令,也就没有半分隐瞒,垂眼:“看着方向是回襄阳的,具体行程还在跟踪。”

这件事裴时戎的确是不打算瞒着谢归荑的毕竟如今他与谢归荑之间已有圣旨赐婚,他们的婚事,是板上钉钉,而他也看得出来,谢归荑并不在意司马珩。

遂压了压手腕,道:“知道了。”

那边的燕昭与桓宓共骑一乘后,也很快控制住了那匹性子很烈的马,不多时便跟了上来。

谢归荑看着裴时戎微敛眉心,攥着缰绳的力道也大了些,便偏头问:“怎么了?是要出什么乱子吗?”

裴时戎唇张了又合,稍稍犹豫后,抿了抿唇,回答了她:“是,”而后眸子看向建康方向,“我总感觉,司马珩绝对不会就这么回襄阳,因为此次江州之行,他什么也没得到。”

他前世只以为司马珩是个有铮铮铁骨的文人,却忽略了那只是他最后一次见司马珩。今生交过手后才明白过来,毕竟像他这样的人,既然明知自己不可能在前世的裴时戎手里活下来,又不想受屈辱,不妨将主动权捏在自己手中,好歹千百年后,在史书上也能留下来清白的一笔,足以遮挡他生前的狼藉名声。

谢归荑听懂了他的意思,也知道这样的局势下,全天下之乱,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

于是以纤瘦而带一些薄茧的手覆上他的手背,掌心微微用力,主动地去给他以力量,语速缓慢却不乏肯定的力量,“你放心,既然你我之间已有婚约,有任何事,谢家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最起码,江州不会与扬州为敌。”

裴时戎闻言,眼眶倏然一湿,倘若前世他认认真真地去对待谢归荑,是不是这句话,不用等两世这么久?

但这样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他故作轻松地笑了声,手掌往上一番,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无须为我担心,我只要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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