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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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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昌海嗫嚅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感觉说什么都错,这个时候他不想吵架,耐着性子哄季戎,“阿戎,她病得很重,最多只能活一个月了,不要在这里闹,行吗?”

“呵,我妈身体好,所以活该被欺负啊?”

“季昌海,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她病了你可以给她请护工,请最好的医生,你在这里有什么用?你背着我妈背她回家,你到底将我妈放在置于何地?”

“季戎,你能不能懂点事,你十六岁了不是三岁小孩了,做事之前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我和向婉领了结婚证、办了婚宴,你说我把她置于何地?

我们是一家人,遇到困难我希望你们陪我一起去解决,而不是像小孩子一样撒泼打滚,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行,我无理取闹这罪名我领了,既然领了我就得做点无理取闹的事。”

话毕,季戎怒气冲冲地往旧房子里冲,他比季昌海高,力气也不小季昌海使劲地抱住他想把他拖出去。

“季戎,你发什么疯?”

“艹,你放开,老子今天非要她好看,不要脸的东西…”

“啪…”

季戎还没骂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季戎皮肤白被打的那半张脸红肿起来,异常显眼,季戎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的刺痛感提醒着他他的父亲为了一个外人打了他脸,这一刻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眼眶发涩他理了理衣袖,沉默不言地离开了。

看着季戎的背影季昌海心发慌,怎么回事?我怎么就动手打了阿戎呢?

季昌海盯着自己的手懊恼与悔恨交加,这是他第一次扇季戎巴掌,这事可大可小,十六岁正事爱脸面的时候,他那脸好像肿,他会怎么想,明天还要去学校,同学看到了要是问起来…

不行,不能等,必须回去看看那小子,狗脾气,不声不响地不知道回去会不会闹呢。

季昌海心里担心季戎回房子里和梅师师说了声就驱车急忙赶回家,用钥匙打开家门整个房子都找遍了却没看到季戎,这下子心里更慌,拿出手机给季戎打电话,“你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滴声后请你留言,我们…”

一遍又一遍,每次电话那头就是这该死的人工电音,季昌海转了一圈决定给向婉打了个电话,电话打过去响了几声对方才接起,温婉亲和的声音入耳像有魔力一样将他心里的烦躁算数抹去了,他不自觉地放缓了声音,“老婆。”

“嗯,怎么了?”

“阿戎有给你打电话吗?”

“哦,早上打过说他感冒了想吃我做的冰糖雪梨,我叫他找你给他做,你做了吗?我这一忙起都忘了,他吃感冒药没?”

怕向婉听出什么来,他装出闲聊的样子随意问她,“感冒好多了,他同学叫他出去玩我不让,他闹脾气出去了,现在打电话也不接,臭小子,脾气越来越大,你不在家我都管不了他。”

“好啦,他好不容易想出去玩,阿戎身体还行应该没啥事,我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在哪,你别和他杆,他就是吃软不吃硬,你要是硬来估计明天没不给好脸色,行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别,乐戎的事我听说了,我叫老胡帮忙去查了,你别急,这事急不来,别熬夜。”

“行,挂了。”

季昌海揉了揉额头,昨天一晚没睡今天全是糟心事,他的头疼不已,额头“砰砰砰”地跳感觉血管都快破了,撸了脸,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热水淋在身上全身冲走了一些疲惫,感觉轻松了不少从浴室出来穿上衣服开车去公司上班。

季戎离开那条巷子后打车直接去酒吧一条街,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酒吧想喝酒买醉结果店员要他出示身份证,说不满十八岁不能进入他们酒吧,他气得咬牙切齿,“什么破规矩,老子今天就要喝酒,你还把我怎么着?”

“先生,实在抱歉!这是我们店的规矩,实在没办法,请你见谅!”

服务员陪着小心,拦着他不让进,来往的人听到这边的对话都纷纷看过来,季戎不想被人围观气恼地走了,他漫无目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哪,家他不想回回去了肯定会看到季昌海,他现在不想看到那张脸,能借住的朋友是有可是他脸上的红印一看就是被人扇了巴掌,他不想去解释这个印子怎么来的,也不想面对别人的关心,他怕自己在他们关切目光下会绷不住,他不想哭,那样真的很丢脸。

逛了一会看到有小卖部,他进去买了一打啤酒扫码付款后提着啤酒边走边喝,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打啤酒不知不觉地就没了,视线渐渐模糊,感觉天在打转,地在跳动,人也有了分身,“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怎么会有怎么多尾巴?”

“走开,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讨厌死了,我叫走开,滚呀,你听不懂吗?你以为你会分身术就了不起啊,老子等会用枪突突突了你。”

季戎手指比做打枪的样子,对着那些虚影开枪,“啪,倒了一个,再来!”

“学长,你醒醒!”

花琼很无奈,他下班后准备去赶公交车,出店门后准备买点东西吃找到一家小卖铺买了包子和油条,刚拿起油条还没来得及吃就突然被人撞倒在地,包子过在地上他立马去捡结果还是为时已晚,被人踩在了脚下,他顺着那人的腿视线上移就见到醉醺醺的季戎站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他还没反应回来他就倒在了地上人事不醒了。

“学长,醒醒啊。”

这可咋办啊?

花琼愁的不行,他身上就二百多元现金,交校服费都不够,要是带季戎开房睡旅店明天就一穷二白,花伟那里也不好交代。

“学长,学长,你家住哪?你父母电话你记得吗?”

花琼拍了拍季戎的脸,季戎没啥反应将他扶起来跄跄踉踉地走到公交站将他放在椅子上,摸了摸他的衣兜摸到了手机,屏幕有密码锁,花琼拿着他的手机在他脸上晃了晃,锁没打卡,“哎,看来不是刷的,这可咋办呀?”

花琼愁眉苦脸地对着手机屏幕一通按,屏幕锁没解开反而错的次数多了被键盘锁定了,花琼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季戎,长叹了一气,决定报警处理。

“学长,你可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了。”

花琼等了十分钟手机键盘解开,他拨了110电话响了几声被人接起。

“你好,这里是源市110…”

“你好,我遇到一个人男生喝醉了,倒在人民广场对面的公交站椅子上,我问他家里地址在哪他人事不醒,今晚天气太冷了,怕他出事,所以拿他电话报了警。”

“那你是这位醉酒的男生什么?他大概多少岁,叫什么名字?”

“应该是学弟吧,你问的我都不知道,麻烦你们把他送回家可以?”

“那你在那里等会,我这边联系附近的警察过去处理。”

“好的。”

挂了电话,花琼将手机塞进季戎的衣服兜里,季戎醉死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觉得身下的床有些不一样,睡着有些硌人。

“妈,这床垫该换了,睡着都硌得慌。”

季戎嘟囔着觉得侧着睡不舒服想换个姿势,他手长腿长公交站台的椅子他蜷着才能睡得下,这一动整个人就往地下载,幸好花琼注意着他,眼疾手快将他拉了起来,废了半身力气才将他安置好。

“学长,拜托了,别闹了行不行啊。”

花琼头疼不已,很想撒手不管了。

季戎这一摔就摔醒了,就是脑子还是不清晰一会扯花琼的衣服和头发,一会又指着路过的人大骂,“季昌海,你混蛋,你王八蛋,不要脸。”

路人无缘无故被他指着大骂一通怒火翻涌,眼看情形不对花琼赔着笑,连忙道歉。

“抱歉!他心情不好喝多了,不是骂你的,对不起啊!”

“真是晦气。”

“你说谁呢?”

听到晦气两字季戎瞬间炸了,瞪着那人蹦起来要找他理论,“来呀,以为老子怕你呢。”

花琼手忙脚乱地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按着他不让他动,“学长,消停点吧,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走了,你冻不冻死都和我没关系。”

这话好像有用,季戎竟然不挣扎了,脑袋一偏靠在花琼肩上就睡着了。

时间悄然而逝,一辆辆车子从他们身前穿过却没看到警车的影子,冷风像吃了兴奋剂呼呼啦啦地吹个不停,雪花逐渐变密,今年的第一场雪突然而至,让穿着单薄的花琼手脚冰凉,为了取暖紧挨季戎,两只手揣在兜里然后把衣服扯紧,缩着脖子尽量捂严实些。

“小尾巴,你怎么在我家里?”

也许是太冷了,季戎被冻醒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睁开眼看到花琼就好奇地问了一句,空气突然安静,脑子冒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他立马坐了起来,视线飘忽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

“学长,我有名字,我叫花琼,既然你醒了那自己回去应该没问题吧?”

“我…我不想回家。”

季戎低声反驳,想起自己干的事脸就火辣辣,还好脸上酒意还没消退,看不出来他脸色。

老天啊,时间能不能倒回,之前那段能不能剪了重来?

糗大了,没脸见人了。

即使在不愿意面对为了自己的光辉形象他也得硬着头皮上,“那个,花琼对吧,昨天我也帮过你,今晚你能不能当没见过我?这事不对学校里的人说?”

季戎看着地面,忐忑不安。

花琼有点无语,又有点恼火,这人到底有多嫌弃自己?我就那么见不人?想要闭嘴我偏不。

“学长,我想学打架。”

“啊?我在和你说今晚的事呢…”

“学长,我说我想学打架。”

花琼打断他的话,加重语气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季戎愣了下反应过来,“你在威胁我?”

“你要是那么认为也是可以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昨天你帮了我,我扶着你到这里坐着陪你到现在,既花了时间又出了力并且保证你的安全让你免受坏人骚扰,也没被他人欺负,我不欠你的了,我不要在学校里的提这件事就是另外的价钱了,需要你拿相等的东西来换。”

“行,你行。”

季戎又气又怒却又没法对花琼大火,毕竟有求于人,要是谈崩了对他不利,只能咬着牙认了。

“口说无凭,学长这份协议书发我邮箱里吧。”

“你等着。”

季戎强忍着火气拿出手机当着花琼的面写了一份协议书,双方签上名字然后发进花琼给的邮箱地址,花琼这时才知道季戎的名字。

“季戎,好名字,好了,事情谈妥了我要走了,下雪了晚上冷了还是回去吧,有家可回是非常美好的事,再见!”

那句有家可回是非常美好的事触动了季戎的心,看着花琼消瘦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他突然有了回家的念头,站起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就靠在椅子上看雪。

下雪了,这应该是今年第一场吧,希望明天路上不要结冰,不然上学就麻烦了。

为了等季戎酒醒,花琼错过了人民广场到东郊区直达的最后一班车,为了回去只能扫共享单车骑三个站的路程去源中路坐车这趟车不能到东郊,下车后还要走路,冷风吹过不停,走了半个小时的路花琼脸都冻僵了,等到宿舍时工人们都睡着了,他不敢发出声音惊动了其他人特别是花伟,索性不洗涑了脱了衣服和鞋袜爬上床盖上被就睡觉,在被窝里蜷成一团,睡了半晌脚还是觉得冷只能用手搓脚,搓了十几分钟脚才慢慢暖和起来,再闭眼就不觉得冷了,直接睡着了。

睡梦中他好像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她冲上来掐着他的脖子,凶神恶煞地瞪着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他呼吸困难,嗓子发疼,艰难地挤出一几个字,“为什么?”

花琼惊醒过来,睁眼就看到花伟站在他床边,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吓得他魂飞魄散,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你要干嘛?”

花伟看到他醒来踩上了扶梯,俯身过来嘴巴贴在他耳边,阴恻恻地逼问他,“晚上干嘛去了?”

花琼如坠冰窟,不敢动弹,“我…我…我加了会班…店里今天人多…就…就一时走不开,回来没赶上直达的公交车,所以晚了。”

“哼,都说的是实话?”

“是,是实话,没有半点虚言。”

“行,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不然…”

“你知道,我不敢对你说谎的。”

“呵……睡吧。”

花伟踩着扶梯轻轻松松地回了自己床上,宿舍的其他白天干活累了这时都睡得沉,完全没听到这父子俩的谈话,花琼吓出一身冷汗,瞌睡全无,裹着被子数数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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