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涣熠怔怔地看着白艾。

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她的脑海，白艾问这个问题，难道是代表着和她还有可能吗？

卫涣熠认真思考怎么说可以让白艾心意回转。

如果直接说她当时很爱姐姐，可白艾会怎么想那几年她越来越恶劣的态度呢？那不是一个对待爱人该有的态度，姐姐会不会对她寒心？

卫涣熠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动，仿佛马上要顺着喉咙一跃而出。

白艾看着卫涣熠欲言又止的紧张样子，无意识地撩了撩自己的长发。

“可能我问的太突兀了，你可以再仔细想想。”

白艾微微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去。

她有点后悔这么突兀地问出了这种问题，即使卫涣熠不完全算是她的前女友，这种问题也很尴尬。

白艾踢走了路面上的一颗小石子，看着小石子滚了几圈，滚到了草从里彻底消失不见。

她再往前走的时候，感觉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

“姐姐，我喜欢你，我真的很抱歉之前那样做......”

卫涣熠看到白艾往前走，把之前脑子里想好的说辞都忘干净了。

她紧追几步，生怕追不上姐姐离去的背影，直到离姐姐只有咫尺之遥，她冲上去抱住了姐姐温热的身体。

“姐姐，我真的错了。”

卫涣熠的情绪在指尖触碰到白艾的身体后彻底爆发，泪滴顺着脸颊不断流下，滴在地上如同开出了一朵朵小花。

白艾下意识地想掰开卫涣熠的手指，她被抱得太紧了，有一种被束缚住的感觉。

白艾本以为她不会轻易掰开卫涣熠的手指，可等她刚刚触碰到卫涣熠的手背，卫涣熠就松开了搂住她腰的手。

白艾转过身看向卫涣熠，卫涣熠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仿佛清晨蝴蝶翅膀上的露水。

卫涣熠抬眼看向白艾，眼底愧疚的情绪还未褪下去，又浮上一层薄薄的紧张。

她的姐姐，到底会怎么看待她？她还有希望和姐姐重新在一起吗？

白艾有点惊讶卫涣熠那几年竟然是喜欢她的。

她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什么情绪都没有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是七年的感情，距现在才过去几个月而已，有时候睡梦中那些往事一如昨日。

周围并没有人，这里只有她们两人立于树荫之下，是一个极好的吐露心事的地方。

白艾问道：“如果你在那七年也喜欢我的话，为何要拒绝我呢？”

卫涣熠低垂了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她从前是一个极骄傲的人，不允许自己的感情受到一丝一毫的欺骗，可自从白艾死去之后，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有时候想到从前那个自己，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犹豫了许久，终于决定拔出心底的那根刺：“姐姐，那几年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呢？”

从前那七年她一向不屑于问这些的，她宁愿自己猜来猜去也不愿意问白艾，这个问题显得问出来的人太卑微了，她不喜欢。

卫涣熠问完之后，没敢抬头看白艾，她看着路边开满一路一直延伸到远处的白色小花，忐忑地等着白艾的答案。

白艾有些茫然，不敢相信卫涣熠竟然问出了这种问题。

在茫然之后，她整个人几乎都被愤怒笼罩。

“整整七年，你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真心吗？”

她声线由于过度的愤怒有些尖锐：“卫涣熠，当时你感觉不到我爱你吗？”

卫涣熠痛苦地摇摇头，爱情一旦被欺骗笼盖，爱情本身也会被质疑。

她不知道如果没有所谓的攻略任务，那时候的白艾会不会爱上她。

“之前有个自称系统的声音告诉我，姐姐对我的好只是为了让我爱上姐姐。”卫涣熠地声音有些发抖：“那个系统说，如果我一旦承认自己喜欢上姐姐，姐姐就会离我而去。”

她抬起头，直视白艾：“姐姐当时如果没有所谓的攻略任务，还会喜欢上我吗？”

似乎并没有想听白艾的回答，卫涣熠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一直在想，姐姐对我的喜欢，到底是看到救命稻草的喜欢，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我想要的，是无关是否攻略，都会喜欢上的喜欢。”

卫涣熠的话有些绕，但白艾还是迅速捋明白了。

“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连系统说什么都不知道。”

白艾说道：“即使没有攻略任务，我也会喜欢你，只是大概不会像那样勇敢地接近你。”

她认真想了想：“也许那样的话，我们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白艾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而且她本意是想验证系统有没有说谎，现在话题已经脱离她的掌控了。

再继续聊下去，估计卫涣熠以为她们两个旧情复燃了。

白艾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她和卫涣熠其实并不合适，再重新在一起也会有其他突发情况发生，她们的感情脆弱得不能经历一点挫折。

白艾故作轻松，笑了笑说道：“好在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现在最多只能做朋友。如果当时没有攻略任务的话，最好的结果应该也是这样了。”

白艾不再相信那个满口谎言的系统。她不清楚那个系统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她知道所谓攻略任务其实是假的。

白艾想，就算她装出对卫涣熠一往情深的样子试图帮助卫涣熠觉得攻略任务能成功，系统也不会善罢甘休，系统会不停教唆卫涣熠检验爱情的真假，然后发现所谓的爱情是个谎言。

白艾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卫涣熠，那晚她听到了卫涣熠的梦话。

她看着卫涣熠听到“最多只能做朋友”时的失落眉眼，还是打算提醒一下卫涣熠。

毕竟如果卫涣熠相信了系统的话，很容易像曾经的她一样慢慢走向绝望。

白艾刚想开口说什么，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白艾看了一眼手机，打电话的联系人是她一直联系的那个医学影像学相关的王教授。

白艾接听了电话。

王教授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和白艾约了见面的时间。白艾答应了教授，教授大略说了几句她们方向需要解决的问题，很快挂掉了电话。

白艾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看向卫涣熠说道：“你睡着的时候，说了几句梦话。”

“我听清了几句，你说的是活下去需要......”

白艾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白艾以为是刚刚教授又打了电话过来想补充什么，拿起手机一看是自己的室友许文心。

可能许文心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事情需要找她商量。白艾想着，接通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