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锋放好衣服蹲下身子看向他，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少年半裸的上半身。

“怎么了？”从他进来开始，月辞一直盯着他。

月辞闻到对方脑袋上的一丝香味，不由得凑近了一些想仔细闻闻。为什么人类的脑袋会香香的？

“你的脑袋会自己散发香味吗？”

凌锋听闻不禁笑了出来，他问道：“是洗发水，好闻吗？要不要试试？”

月辞很喜欢他脑袋上的味道，但凌锋的身上又有另外一种味道，是另一种洗身上的东西吗？

“你身上的味道我也喜欢。”

凌锋顿时有些头大，月辞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撩拨他。他只能转移注意力，拿起喷淋头说道：“背过去，靠在边上。”

月辞听话地转过身子，他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温热的水流拂过，水声过后，凌锋倒了一些洗发水在手心里均匀地抹在发际线周围，手指揉搓着发丝，泡沫越来越多。

凌锋除了给弟弟，这是第一次给别人洗头。月辞舒服地半阖着眼帘，泡在温水里浑身放松下来，鱼尾也舒展开来，一下一下有规律地缓缓拍打水面。

“凌锋。”

凌锋见他这副享受的模样笑道：“怎么了？”

月辞出去玩了一趟也累了，这会儿也有些困倦。头皮上手指轻柔的动作，周围围绕着和对方头发上一样的香味，整个人放松下来。

在海里习惯了半裸着上身，不知道自己这副摸样对凌锋来说像是严刑拷打。

“这么多年，你有喜欢过别人吗？”

不知道凌锋年纪多大了…看起来也不老？

月辞心里有些在意这个问题，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会结婚吧。

人鱼一族里，只有丧偶的说法。

不知道人类是怎么样的。

凌锋拿起喷淋头，另手遮在发际线前面一些挡住水流，防止洗发水被冲到眼睛里。

“谈过一个。他劈腿了，我们很早就没联系了。”

当月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凌锋知道他们的感情又进了一步。

月辞没再提问。因为他睡着了...

等凌锋把他头上的泡沫冲干净，拿过沐浴露准备让他自己洗身上时才发现月辞已经跟周公喝茶去了。

他只能拿毛巾把他头发擦个半干，用静音的吹风机吹干发丝。幸好现在科技发达，吹干后拔掉浴缸的塞子。

凌锋一顿忙活下来，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月辞是真的累坏了，白天受了伤又哭了许久，晚上到家的时候也不早了。

他把月辞抱回床上，重新包扎好伤口，轻手轻脚地给他穿上睡衣睡裤。目光难免会扫过不该看的地方，心里一边克制一边快速解决。最后给月辞关上灯和房门落荒而逃。

早上，鸟儿落在枝头上，仿佛透过透明的窗户在打量屋里正睡得香甜的少年。

月辞累狠了，一觉睡到自然醒。他第一次以人形睡觉，双腿夹着被子，后腰的衣摆掀起，露出一大块白皙的皮肤。

知觉逐渐恢复，熟悉的漂浮感和水流都消失了。他茫然地坐了起来，望着周围发呆。

他怎么是两条腿，不是鱼尾？这里怎么没水没沙子？奥...他来岸上了。

凌锋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来敲门喊月辞起床吃饭。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动静，开门看到他顶着一头乱翘的头发坐在那。

“月辞？下去吃饭吧。”

月辞闻声转头木楞楞地应了一声，走进卫生间。凌锋看着他懵懵的样子，估摸是不知道怎么刷牙。他跟进卫生间，在牙刷的刷头上挤了一段牙膏，把刷头在装满水的杯子里沾上水，转身面对着他说道：“转过来。”

月辞转过身看着牙刷张开嘴，凌锋拿着牙刷给他仔仔细细的刷牙。自己又体验了一把带孩子的感觉，他耐心地说道：“像这样，上下前后刷。不要太用力，喝口水，把水含在嘴里漱漱口再吐掉。”说完便把水杯递到他面前。

月辞照着他说的学会了刷牙，教完刷牙，又教他洗脸。等他们下楼的时候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了，凌锋让他先坐到餐桌边，自己去厨房把海鲜粥端出来。

月辞的胃口从来没让凌锋失望过，果不其然，小小的少年一个人就干掉了两大碗。两个人正好把一小锅粥都吃完，他把餐具收到水池里等一会儿仆人会来收拾。

月辞满足的靠在椅背上，问道：“今天出去玩吗？”

凌锋原本就打算带月辞出去，听到他主动问起，心里也高兴。他希望对方会越来越喜欢这里。

“去带你看花海。”

月辞从没见过陆地上的花，应该是跟海底珊瑚一样的存在吧？很想看看这里的花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