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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辞家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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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阴雨绵绵,空气潮湿,道路湿滑。天空中弥漫着沉重和悲伤的气息。八具棺木停在不同村民的家中,让气氛更加沉重。

在钟万泉家,钟建楠已经入殓。钟万泉请钟古木做法事,超度亡魂。法事毕,钟万泉请钟古木、族长钟明楼、钟庭归、钟向岩、钟去疾等人帮忙,将钟建楠抬到常阳山中的坟地里。钟圣麟、钟苍雨、钟海文、钟朝峰、钟黑狸、钟帆西等少年都来送行。

钟古木在挖好的坟坑前再度简单做法,以便死者入土。方决月在一旁哭哭啼啼,钟芊江也啜泣着。钟万泉和钟寰烈面色悲痛,但一语不发。钟苍雨试图去扶着钟芊江,但她推开了她。

钟圣麟默默地在一旁站着,心中很是难过。他的记忆告诉他,钟建楠是一个很有志向的少年,一直想做天师,是自己很好的玩伴。他的死,自己有一些责任。愿他安息,钟圣麟心道。

一路上,钟圣麟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钟芊江看,且充满怜惜。他心中想着祝泽丹,绝望之际感觉一丝美好。但她却一眼都没有看他。钟圣麟慢慢地感悟到,她真的不是祝泽丹,而且对自己有很深的厌恶。

下葬时,方决月哭得死去活来、滚天抢地,甘拾妹在一旁无法制止。最后,钟万泉抱住了她,但她却打了他一个巴掌,最后是钟芊江抱住了她。她在女儿怀里哭喊道:“芊儿,娘该怎么办,怎么办?”

钟芊江像个大人一样,紧紧地搂着方决月。

刚刚填好土,天空中突然飞过黑压压的嘴如剑、面目凶恶、黑亮黑亮的鸟群,成年老鹰大小,铺天盖地,有几万只之多,自北向南飞去。众人很慌张,有的人立即蹲下去或者躲起来,有的人吓倒在地上。

钟圣麟从没见到这种鸟,很是诧异和恐惧。

“大家不要动!只要不动,天坑剑鸟就不会袭击我们!”钟古木高喊道。

听了钟古木的话,大家情绪稍稍安宁,但场面仍然嘈杂,所幸剑鸟并不停留,向南直飞而去。

族长凝视着远去的剑鸟,问钟古木:“天师,为何天坑剑鸟群会在这里出没?这种情况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

钟古木脸色凝重得很,一边收拾法器,一边道:“哎!看来四界失衡,食人天坑也被惊动了,圣成国恐怕太平日子不久了。”

族长长叹一声,道:“碧湖村、常阳山恐怕再也安静不下来了。”

钟远道道:“天师、族长、村长,选拔天师的人再也不能有任何迟疑了。”

村长激动地道:“此乃我簇我村唯一希望!”

族长目光落在少年队伍中,久久不转移。钟圣麟感觉族长看了自己好几眼,族长和村长的话让他很振奋。

在村民快散尽时,钟寰烈突然放声大哭,哭声比所有人都大,谁都制不住。他哭了约摸一炷香时间,才恢复了冷静,脸色冷峻地道:“爹娘,姐姐,我们回去吧。”

一家人一言不发地回了家。

当天,其他村民也将自己被碧湖水怪害死的家人安葬了。钟古木、钟承运和钟远道为他们举行了安魂仪式。

安葬八名不同年龄的死者,让村中悲愤和沉重的气氛更浓。大家议论纷纷。村民们送儿女去天师堂学艺的决心似乎更加强烈了。

晚饭时,都玉蓝一言不发,脸色凝重。

钟圣麟感觉她心事重重。

深夜里,钟圣麟在做梦,他梦见生父下葬的情形。八个人抬着棺材,有人朝天撒纸钱和米,他和妹妹被人带领着,给父亲拜路。母亲被一个好心肠的大神扶着,在棺材前面痛哭不已。他也流着泪,虽然并不是太明白生父死亡的意义是什么。妹妹却还不懂事,不知道哭。

棺材快下葬时,母亲在棺材前哭得呼天抢地的。他那时却突然懂事了,死死地拖住母亲,深怕她也跟着父亲的棺材一道,进入坟墓。妹妹也跟着他,拖住母亲。

“雄儿,梦儿,你爸爸狠心离开我们了!”母亲抱着他们大哭。

他死死地抱住母亲和妹妹,像个大人一般,坚毅无比地道:“妈妈,你有我,我会永远照顾你!”

此番情绪,让平时颇为冷漠的村人都动容了。

“妈妈,你有我,我会永远照顾你!”钟圣麟悲伤地重复着这句话,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抱着什么。突然,有一双手抓住他,紧接着,他感觉有一个温暖的身体紧紧地抱着他。他不舍得睁眼,沉吟在温暖中。

“妈妈,你有我,我永远不离开你!”

“麟儿,你有娘,娘永远不离开你!”

是都玉蓝的声音,钟圣麟睁开眼睛,看见都玉蓝。她紧紧地抱着他,用胸口给他温暖。

钟圣麟也紧紧地抱着都玉蓝。

“麟儿,你又做恶梦了吧!”

麟儿?我是庞睿雄,雄儿。不,我是钟圣麟。钟圣麟被都玉蓝抱着怀里,清楚地感受她视自己为钟圣麟,感受到炽热的母爱。他突然为自己隐瞒了身份而内疚,无比内疚。他觉得自己不该再骗她,应该把真相告诉她。但又觉得无法开口,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失去这份他极度渴望的母爱以及这个温暖的家。

他觉得嘴巴有千斤重,无法把嘴巴张开。但他还是鼓足勇气、竭尽全力,试图说话。他低着头,最后吐出几个词:“娘,娘,我是……”他无法再说下去。他突然针刺一般清醒地意识到,他如果说下去,说他是庞睿雄,那么他真的就是孤零零地来到这个世界,完全陌生、举目无亲的世界,彻头彻尾的冰窖,一切温暖都将远离他,彻底远离他。

“麟儿,你刚才说了很多胡话,大约是白天的事,让你吓到了。”都玉蓝安慰地看着他,抚摸着他的头。

“我,我……”钟圣麟眼泪涌了出来。

“没事的,麟儿!”都玉蓝深情地抱着他。

钟圣麟眼泪又流了出来,既是感动,也是内疚,他有一种很深的负罪感——他骗了她,冒充了她的儿子,欺骗了她。

“有娘在,别怕,孩子,一切都会过去的,妖魔再肆虐,娘也会保护你和雨儿!”都玉蓝似乎用心在说话,深深地打动了钟圣麟。一刹那间,他真的感觉她仿佛就是自己庞家庄的妈妈。他突然沉浸在幸福中,苦涩的眼泪变成了幸福的泪水。

“娘,儿子不孝不好,如果我做错事,你会不会怪我?”钟圣麟紧紧依偎着都玉蓝。

“傻儿子,你做错什么事?”都玉蓝反问,“你有什么没告诉娘?”

钟圣麟苦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怕自己做出事!”

“无论怎么样,你永远是娘的好儿子!至亲的骨肉!娘永远不会怪你,永远会疼你!”

钟圣麟听得十分感动,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傻儿子,你这次溺水之后,性情变了许多,也怪娘没看好你,让你去碧水湖玩水,最近又有这么多事。不管怎么样,娘现在决定送你和雨儿去学艺,你要争气,学好本领。”

都玉蓝的眼泪也流了下来,钟圣麟很是惊讶,伸手擦干她的眼泪。此时,钟苍雨也起来了,来到他们身边,动情地道:“娘,哥哥,我们一家人永不分离!无论发生什么!”说完依偎在都玉蓝怀里。

“永不分离!无论发生什么!”都玉蓝紧紧地抱着他们,重复道。

钟圣麟内心极为震动,一家人,我们是一家人吗?她们都把我当家人,我就是她们的家人!我必须照顾好她们!

“麟儿、雨儿,明天就要去天师堂,你们在外面,要记得你们是兄妹,相互帮助!”

钟圣麟动情地道:“会的!我一定会的!娘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不让她受任何欺负!”

“我也会照顾好哥哥,不让任何人欺负他!”钟苍雨说的十分郑重。钟圣麟被她感动得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钟苍雨抓着哥哥的手,紧紧地。钟圣麟感动得落泪了,心想,自己一定不辜负娘的重托,照顾好妹妹。

上午,初夏的阳光照在青山绿水的碧湖村,本该和平惬意的碧湖村却充满了悲伤和离愁别绪。

悲伤的是,几日来,水鬼和碧湖水怪已导致八名村民死亡。充满离愁的是,经过选拔,十个少年通过了钟古木、钟承运的初步选拔。

十个少年排成一排,站立在碧湖村前面的宽阔的空地上,他们正前方站着钟古木、钟承运、族长钟明楼、村长钟万泉、还有半吊子天师钟远道,家长们站在自己孩子的前面,另外一些村民站在右侧。

十个少年中有都玉蓝家的钟圣麟、钟苍雨,村长钟万泉家的钟寰烈、钟芊江,钟去疾家的钟帆西,铁匠钟向岩的长子钟朝峰,以及族长的孙子钟海文,钟庭归的儿子钟怀乐,钟远道的儿子钟不孤,还有一个村中已故木匠钟丘收养的少年钟黑狸。

临走之前,两位天师让家长和少年告别。少年的家长们很是不舍。

都玉蓝眼睛红肿,还有黑眼圈,仿佛昨夜一夜没睡,她倒是显得冷静。钟圣麟、钟苍雨抱着都玉蓝,十分不舍。钟苍雨尤其不舍,眼泪双流。

“娘,哥哥和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等小黑玉长大后,哥哥和我就可以骑着他们回来看你。”钟苍雨流泪道。钟苍雨管幼鸟叫小黑玉。她和钟圣麟大清早告别了黑玉。

都玉蓝安慰女儿道:“傻孩子,娘在家里好好的,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在外面好好学艺,尊敬师长,不要惹是生非,这就是对娘最大的安慰。”

“娘,我会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还有自己的。”钟圣麟强装出一副非常坚毅的样子,其实内心非常不舍,他对这个善良的娘产生了感情。

“娘相信你能做到,相信你能照顾好妹妹!”都玉蓝紧紧地抱着他们。钟圣麟和钟苍雨也紧紧地抱着娘,舍不得放开。

甘拾妹也在一旁教育钟帆西:“小西,要记得听师父和师兄师姐的话,认真学习!学好本事!不要做半吊子!”

钟去疾在一旁看着,不言不语。甘拾妹指责道:“瞧你这副铁石心肠,儿子这么小,就是出这么远的门,你却一句话都没有!”

钟去疾微笑道:“孩子他娘,我该说的该做的,平时都说了做了,不在这一时。小西明白他该怎么做。”

钟帆西看着爹娘,懂事地道:“爹、娘,我知道该怎么做。”

甘拾妹对一旁的钟圣麟、钟苍雨道:“圣麟、小雨,平时你们和小西最要好,小西年小,你们要多多照应他!婶子拜托你们了!”

钟圣麟点头道:“甘婶客气了,我们会相互帮助的,你放心!”

钟帆西看钟苍雨伤心,疼惜地道:“小雨姐姐,别哭了,我们可以随时回来的,我也会照顾你的。”

钟苍雨只顾把头埋在都玉蓝怀里,没接话。

族长对十七岁的钟海文道:“你此去天师堂学艺,不单单是为了个人。家国天下,你不应该忘记。你父亲鲁莽的个性,你绝不应该再继承。”他妻子宁初荷站在一旁,握着孙子的手,脸上有泪痕。

钟海文有超过年纪的高大和成熟,微笑道:“爷爷奶奶,我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和我爹失望的。我会以先祖钟天圣为榜样,以成为十星天师为目标!”钟海文爹去世后,娘改嫁他乡,不知所踪。钟海文在生活中从不提自己的娘。

族长微笑道:“如此甚好!好孩子!”

村长钟万泉肃然站在钟寰烈,方决月站在钟芊江面前。两人各自背着一大包袱东西。钟寰烈还带着一把铁剑。四人面色肃然。

钟万泉郑重道:“烈儿,话爹已经重复一万次了。男人以事业为重,若无事业传世,就如蝼蚁一般,爹现在就是这样。你要你先祖钟宇清为榜样,成为天圣,不然就是愧对列祖列宗。爹从小有抱负,可惜却被家庭和女人拖累,一事无成,你要汲取爹的教训。”

方决月听后怒道:“呸!又说这种屁话了,窝囊就是窝囊,还怪别人!烈儿,你千万别像你爹!”

钟万泉道:“你别听你娘的,专心修炼,心无旁骛,切忌女色!”

方决月听后正要回骂,钟芊江听后也冷冷地看了父亲一眼,钟寰烈皱眉道:“爹娘,我知道了。我和姐姐会心中有数。”

钟万泉冷哼道:“芊儿,你学艺,我本来不同意。一个女子,学什么艺?有什么用?”

“呸!女子为什么不能学艺?”方决月怒视着钟万泉,接着又看着钟芊江,郑重地道,“芊儿,你要替娘争气,让你爹知道,女子并不输于男子!女子并不是男子的附属!”

钟芊江看着方决月,决然道:“娘,我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又看着钟万泉,冷笑道:“爹,女子学艺的作用大着呢,最大的作用就是学好本领后不被男人欺负。”

方决月喜道:“好样的!”

钟万泉冷冷地道:“你要是能成为杰出天师,我的名字倒着写。”

钟芊江决然道:“爹,我一定要满足你的愿望。”

钟寰烈掉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钟苍雨,想起什么似的,又看着自己的铁剑。

方决月突然凑近钟寰烈、钟芊江的耳朵,悄声道:“你们一定不能输给那两个外来的野孩子,否则娘活着真是没意思!”说到这里,鼻子一抽,眼眶红了。

钟万泉听到此语,冷笑道:“妇人之见,至死不变。”

钟芊江怒视了父亲一眼。

钟寰烈郑重道:“此行绝不虚度,若不能流芳百世,也定当轰轰烈烈!”

钟万泉听后笑了,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方决月道:“芊儿,你是姐姐,要照顾好弟弟!”

钟芊江淡然道:“弟弟自己会照顾自己!”

钟寰烈道:“姐姐只要管好自己就行,我会照顾好自己!”

钟庭归笑呵呵地。钟怀乐也嬉皮笑脸,似乎昨夜的事没有影响他。钟怀乐早熟、乐观、魁梧、英俊。钟庭归第一任妻子、钟怀乐的母亲裘氏早亡。钟庭归续了一任妻子,前不久也死了,现在单身,却很闲得住,到处物色对象。

钟庭归发现儿子脖子上的血痕,问:“你脖子上是什么?”

“打蚊子弄的,”钟怀乐凑近他爹的耳朵,悄悄地道,“爹,我一定给你领个好儿媳妇回来。”

钟庭归顿时一乐,附在钟怀乐耳朵边,道:“天师儿媳妇?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父子说完哈哈大笑。

钟向岩是谨慎细致的性格,教导儿子钟朝峰要谨慎行事,不可造次。钟朝峰个性像他爹,谨慎认真。他认真地猛点头,似乎要把父亲的话全部记住心中。

钟远道叮嘱十七岁的儿子钟不孤绝不能再像他,半途而废,连一星天师都没有捞着。他美丽的妻子童秋婉在一旁微笑,丝毫不为离别所伤。钟不孤也乐呵呵的,仿佛这次远行学艺是最快乐不过的事情而已。他故意对着娘道:“娘,儿子这次一定洗刷爹的耻辱。”

童秋婉乐道:“儿子,娘相信你学艺一定比你老子行!他是半个天师都没捞着,你好歹可以捞半个。”

钟远道听到这话,脸色严肃起来,仿佛心中的伤疤被揭开了,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于是肃然道:“不孤,生活小事可以不拘,但修仙一事决不可当作儿戏,没有当上天师,爹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

童秋婉一看丈夫的语言如此严肃,打破道:“别这么吓儿子!不过就是——”

钟远道越发严厉起来,道:“不过是什么?当天师不光为了尊严,还为了活命!懂吗?老娘们。”

童秋婉大笑道:“儿子,记住你爹今天的样子,真是难得啊!”

钟不孤点见状道:“爹、娘,我知道了!我自主张!你们安心在家享福就行了。”

童秋婉哈哈大笑,道:“好孩子!”

钟黑狸十六七岁的样子,一个人背着一个黑包,神色肃然地站立着。族长和村长都过去安慰了他几句。他很有礼貌,但表情漠然。

钟圣麟看钟黑狸时,发现他正看着钟苍雨。看见钟圣麟看自己,钟黑狸连忙掉过头去。钟圣麟隐隐约约感觉到他非常忧郁,钟黑狸的身世在他脑海里快速闪过。

钟黑狸养父钟丘一生未娶,四年前在山中捡到一个与狸猫共生的少年,很是喜欢,带回家收养,视为己出。少年皮肤黧黑,被捡到时又与狸猫为伍,故取名钟黑狸。钟黑狸一开始沉默寡言,身上疤痕累累,似乎受过重伤,慢慢地与钟丘培养了感情。但不幸的是,收养钟黑狸三年后,钟丘病故,剩下钟黑狸一人独自生活。好在钟黑狸吃苦耐劳,不但养活了自己,还照顾了邻居——无子无女的孤寡老人萧奶奶,并为其送终。但钟黑狸平时寡言少语,也不大与村中少年交往,经常独来独往,常常一个人在山中游荡。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有话路上还可以说,我们出发吧!”钟古木高声喊道,声音威严而有力,将钟圣麟从回忆中惊醒。

大家纷纷上马。

钟古木独自骑一匹高大的白马。钟承运骑高大的白马带着钟黑狸。钟庭归骑枣红马带着儿子钟怀乐。钟远道骑黄骠马带着钟不孤。村长骑黑马带着钟寰烈。钟芊江独自骑一匹枣红色马。钟向岩骑一匹高大的黑马,带着钟朝峰。钟海文和钟帆西合骑一匹白马。

钟圣麟骑白马带着妹妹钟苍雨。

当看见钟圣麟和钟苍雨骑一匹马,钟寰烈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钟古木跨上马后,肃然道:“此去天师堂,共四百六十七里。这次我们人多,行程慢,大约三四日可到,大家一定要听从指挥,相互照顾。”

大家齐声答应。

钟古木骑在马上,拱手高声道:“各位乡亲,再见了!出发!”

众人纷纷挥手。队伍开始出发。

钟圣麟和妹妹骑在马上,回头看娘,娘正对着他们挥手,眼睛通红通红。他和妹妹立即向娘挥手。钟圣麟这才感受到,娘很伤心很不舍。妹妹也在流泪,眼泪滴在他后背上。

“没事的,我们一定会好好的。不哭,妹妹。”钟圣麟道。

“娘!”妹妹在背后紧紧地抱着钟圣麟,一边哭喊。

钟寰烈走在他们后面,突然踢了自己的马一角,马儿快速走到钟圣麟前面。

钟怀乐还是回头望村里看了,但没有看见花绣玛。他狠狠地掉过头去,不再回头。

都玉蓝继续挥手,但身影越来越小。

钟苍雨轻轻地抱着钟圣麟的腰,没有说话。钟圣麟虽然对钟苍雨的亲切感在上升,但对她抱住自己腰的行为还是觉得有点不适应。他只当她是自己的亲妹妹,这样想后,心理好受多了。

走了几百米,他往钟林方向望去,黑玉矗立在最高的龙血树之巅。钟圣麟挥了挥手,黑玉振动了翅膀,发出呜的一声鸣叫。

声音振动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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