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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鸟蛇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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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都玉蓝丝毫不提拜师学艺的事,只和钟苍雨一起做饭,钟圣麟很是失望,但也不好再提,只得在屋前小院转悠。

他向钟芊江家望去,钟芊江在二楼,刚好练完剑,正进入屋中,留给他一个美丽的背影。他顿时振奋起来,心道:泽丹,我穿越到这里,竟然遇到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虽然她似乎非常讨厌异性,包括我,但我总觉得,看见她就像看见你,和她在一起,仿佛就像是和你在一起。泽丹,如果我喜欢上一个她,你会嫉恨我吗?还是她就是你,就是在异界的你?如果她是你,为什么你不认识我?而且很讨厌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钟圣麟没有答案,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想一想。

他走出小院子。村中几乎没有行人,颇为冷清。前行数十米后,他发现侧前方几百米处有一片不小的黑森林。那是什么?是碧湖村的林子?他想到碧湖水怪,心道:必须打造一些防卫工具,说不定黑森林中就有制作材料,我得去看看。他当即返回家中,拿了一把木柄小铁斧出门。出门时,都玉蓝在里屋,没有注意到他,钟苍雨扫了他一眼,道:“哥哥你去哪里?”

“我到前面看看就回来。”钟圣麟随口应道。

黑森林被一条小河隔绝,小河上有一座木桥,看起来是村子通往黑森林的唯一通道。木桥还被三米多高的木栏杆围了起来,明显是禁止通过。

钟圣麟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他顾不得那么多,费力拉木栏。木栏很坚固,插入泥土很深,他拉了许久才拉开。接着,他跨过小河,拉开对岸木栏,进入黑森林中。

黑森林中古树参天,树木茂盛,阴气森森。突然,一阵阴风扑面刮来,钟圣麟一连打了好几个冷战,鼓起勇气,进入黑森林,心想不管如何,一定要制作防卫工具。

他来到一棵比周围的树都高、树枝看起来很有韧性的红色古树下,将斧子别在腰间,爬上古树,砍下一根树枝。

古树断枝处竟然流出鲜血一般的液体,钟圣麟大吃一惊,感觉砍了人的手臂一般,有些内疚。他环顾四周,发现并无动静,连忙用树叶擦掉树液,拿起树枝,往上爬。

他爬到古树高处,将树枝挂在树上,突然听见一声奇怪的鸟叫。循声望去,发现古树上端竟然有一个直径有三四米长的奇怪鸟巢。鸟巢的位置非常隐蔽,与周围的树枝树叶巧妙地融为一体,若不爬上古树高处,几乎无法发现。

他非常好奇,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鸟巢?他小心翼翼地爬近鸟巢。听见类似扑腾翅膀和恐慌尖叫的声音后,他停了下来,拿起斧头,小心翼翼地从鸟巢旁边的另一个树枝靠近鸟巢。

他爬到高出鸟巢的位置,发现鸟巢中有一个黑毛尚未长全的幼鸟,头部像是猫头鹰,身躯很大,几乎有成年火鸡大小。幼鸟似乎受到惊吓,拼命挣扎、尖叫。

钟圣麟疑惑不解地望着幼鸟。

突然,一阵寒意袭来,钟圣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警惕地环视四周,发现一条比他手臂还粗的黑蛇正吐着信子,从鸟巢上端的树枝悄悄地靠近鸟巢。黑蛇头部仿佛一块黑铁铸就的三角形,眼睛贪婪而凶恶地注视着巢中黑鸟,身子绞在树枝上,非常稳当。

黑蛇离钟圣麟大约四五米的距离。

钟圣麟看着黑蛇,心砰砰直跳,几乎站立不稳。黑蛇继续靠近黑鸟,似乎没有发现钟圣麟。

钟圣麟咬咬牙,一只手紧紧抓住斧子,一只手牢牢抓住树枝,借助树枝躲了起来。

黑蛇离幼鸟越来越近,幼鸟的挣扎更加激烈,眼见黑蛇就要进攻。

嗷!

被野猪袭击的一幕回荡在眼前,钟圣麟恻隐之心立起。决不能让它成为黑蛇的盘中餐,钟圣麟这么想着,鼓足勇气大喝一声,用发抖的手挥舞着斧子,砍动树枝。

黑蛇大吃一惊,身体后倾,发现钟圣麟,怒视着他,滋滋地向他游来。

钟圣麟知道,如果他往下爬,黑蛇一定会从上面袭击他,只好硬着头皮和黑蛇对峙。

他一只手抱着树枝,在树叉上站定,用斧子瞄准黑蛇的头,猛地砸去。黑蛇一闪躲,斧子落空,掉了下去。武器也没了,钟圣麟暗叫糟糕,拼命摇动树枝,黑蛇被晃动,跌落,但很快又被一个树枝接住。黑蛇在树上缠稳后,继续向他袭来。

钟圣麟来不及多想,折断一根树枝当做武器。黑蛇从他下方爬来,他不能向下爬,遂向树顶爬去。

黑蛇继续向他游来。

古树高几十米,钟圣麟越爬越高。

嗷!嗷!嗷!

幼鸟持续发出十分凄厉的叫声。这叫声让钟圣麟感觉紧张。

钟圣麟想大喊救命,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正当钟圣麟快爬到树顶时,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鸟叫声,接着古树树枝激烈抖动。

黑蛇没有再继续向他游来,而是警惕地立着身子,看了看天空,接着猛地转过身,向下逃去。

一只与幼鸟十分相似但体格大了十多倍的黑鸟扑下来,两只红爪闪电般地抓住黑蛇,飞到空中。黑蛇拼命挣扎,试图咬住大黑鸟的身体,但蛇头始终无法靠近大黑鸟的身体。黑蛇越来越无力。

大黑鸟飞到半空,煽动七八米长的翅膀,猛啄蛇身,又将黑蛇抛起,黑蛇跌落在古树旁的巨石上。黑鸟猛扑而下,两只爪子再度将黑蛇抓住,飞在空中,并继续猛啄黑蛇。

黑蛇伤痕累累。

在大黑鸟和黑蛇搏斗过程中,钟圣麟慢慢往下爬。

突然,一条更大的黑蛇从巨石旁边的洞穴中窜出,扑向大黑鸟。大黑鸟抓住小黑蛇,飞在半空中。

大黑蛇立起身子,口吐信子,像一道闪电。钟圣麟发现大黑蛇几乎比他的身体粗好几倍,立起身子,比他还高,不由得全身发凉,不敢再往下爬。他心中暗暗叫苦,什么情况,他竟来到这么个怪物出没的地方。

大黑蛇和大黑鸟表情凶狠,对峙很久,各自发出尖锐的叫声,仿佛在进行对话。突然,大黑蛇凭空跃起,急速靠扑向大黑鸟。但大黑鸟扑动翅膀,飞得更高了。大黑蛇扑空了。

大黑蛇突然转向,向树上爬去。钟圣麟感觉大黑蛇的眼睛扫过自己,不由得全身发抖。他心想,要是大黑蛇爬上来,肯定一口就可以将自己吞下。

正在这时,大黑鸟松开了奄奄一息的小黑蛇,飞回鸟巢。

鸟巢里幼鸟嗷嗷叫着,见到鸟妈妈后,叫声更大了。

大黑蛇眼见小黑蛇跌落,闪电般爬回地面,用身子接住小黑蛇。钟圣麟想,这大黑蛇一定是小黑蛇的爹或娘。大黑鸟一定是小黑鸟的爹或娘。

大黑蛇看了看小黑蛇的脸和眼睛,小黑蛇奄奄一息,但仍活着。大黑蛇愤怒极了,用头猛地撞击了古树数次,古树微微颤动。接着,大黑蛇用身子卷起小黑蛇,消失在巨石旁的黑洞中。

钟圣麟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几乎快瘫痪了,一下子没抓稳,掉了下去。他做好了头部撞地的准备,但是半空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两只巨大的爪子抓住,有点疼,接着是自己的身体轻轻碰到地面。

大约是爪子松开了,疼痛感消失了。

钟圣麟觉得自己有点虚弱,但一想起自己落到大黑蛇待过的地上,立即睁开眼睛。他发现刚才抓住自己的是大黑鸟,看到它巨大的爪子和锋利的嘴巴,他不由得抱紧身子。他心想,如果它用嘴巴啄一下我,我必死无疑。他这样想着,不由得又闭上眼睛。

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他试着睁开眼睛。他发现大黑鸟正用青色的眼睛柔和地看着自己。看到他睁开眼睛后,大黑鸟用羽毛轻轻地拂了他一下,并嗷叫了一声。

钟圣麟感觉到它似乎很感激自己,心想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突然,大黑鸟用屁股对着他,好像是要排便。钟圣麟暗暗叫苦,难道它就是这样回报恩人的吗?

钟圣麟一边用手去推大黑鸟,一边大叫道:“不要啊!”但是黑鸟一动不动。

果然,一泡足球大的鸟屎拉在他胸口,沉甸甸的,又黑又臭。

“我的天,你表示感谢的方式还真特别!”钟圣麟嘀咕了一声,想爬起来就跑,因为搞不好大黑鸟还会对他做什么,何况他还害怕大黑蛇返回。此时,大黑鸟张开翅膀,飞回古树。

钟圣麟挣扎着坐起来,鸟粪哗啦啦地滚到他裤子上。他厌恶地站起来,想摆脱这些鸟粪,突然一块铁块一样的东西跌在他的左脚上,有点疼。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块类似铁块的东西,又黑又沉。他捡起那东西,用地上的树叶将上面的鸟粪擦干净,发现它像是一块黑色玄铁,中间有一个不规则的小洞。

钟圣麟拿着黑色玄铁往回走。没走多远,发现一条小溪,于是跑到溪边,用水冲洗黑色玄铁。洗干净后,黑色玄铁闪亮纯净,仿佛黑宝石一般。钟圣麟皱着眉头闻了闻,已经没有臭味了,甚至一股淡淡的香味。他轻轻一吹,黑色玄铁发出呜呜的声音。

黑色玄铁一响,刚才待过的那棵古树上树枝抖动。钟圣麟吓了一大跳,害怕大黑鸟再次扑下来,于是把黑色玄铁藏进口袋中,然后往家的方向猛奔跑。

他一边走一边感觉到异样,林子里低矮的树木肆意摇曳,放佛潜伏着很多凶猛的动物。

他刚跑出黑森林,就看见妹妹在河对岸担忧地向林子里张望。

“哥哥,钟林你都敢进,真是不要命了!”看到他出来后,钟苍雨满脸担心地道。

“钟林?我以前——以前没有进过吗?”钟圣麟过了桥,将木栏杆重新放回去。关于钟林,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哥哥,你身上是什么?好臭。”钟苍雨捂着鼻子,指着他胸口和裤子上黑乎乎的一大片。

“哦,没什么,是鸟屎。”

“鸟屎?这么大?我不信。”钟苍雨使劲摇着脑袋。

“是真的。”钟圣麟蹲在河边,用水洗掉身上的鸟屎。鸟屎的臭味很大,洗了之后好多了。

“哥哥,族长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钟林!钟林非常危险,我们赶紧走!”钟苍雨说完就要去拉他的手。

“好的,我是不小心——不小心走进去的。我们回去吧,娘等我很久了吧?”钟圣麟洗完鸟屎,站起来。

“等会千万别和任何人说,你进过钟林,否则娘,还有族长都不会放过你的。”钟苍雨悄声道。

“我知道了,我就说刚才在草地上玩,睡着了。”钟圣麟临时编了个谎言。

“圣麟,小雨,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两个巡逻的村民叫住他们。钟圣麟吓了一跳。两个村民钟圣麟认识,是村里习武之人,一个叫钟夜行,一个叫钟日边,是两兄弟,身强力壮,热心公益。村里出钱雇佣他们负责全村日常性巡逻。钟夜行严肃,钟日边和蔼。

“啊,我——我在这河边洗东西。”钟圣麟强做镇定。

“你们没有进钟林吧?钟林很危险的!”两人中年纪稍大的钟夜行严肃地道。

“我知道。夜行叔叔和日边叔叔请放心。”钟圣麟脸有点不自然。

“我们不会的。”钟苍雨附和道。

“圣麟,你今天真是命大。”钟日边和蔼地道。

钟日边说话时,钟夜行一脸严肃地看着钟圣麟,发现在怀疑什么。

钟圣麟有点慌张,心道,难道他发现我进入了钟林?他有点结巴地道:“我,我——还好吧。”

“看,水鬼把你吓坏了,傻小子。”钟日边呵呵一笑。

“水鬼?哦,对对对,我吓住了。”钟圣麟明白他说的是水鬼,不是疑心他进了林子,顿时放松了许多,道,“两位叔叔,林子里有些什么东西?”

钟日边道:“里面有毒蛇,豺狼,以及——反正不是好东西。”

“问这个干吗?你们不必知道太多,钟林绝对不能进!”钟夜行做出一副很恐怖的表情,道,“里面的东西会吃你们这样的少年!”

钟苍雨听后紧紧地抓住钟圣麟的手,害怕地道:“夜行叔叔,你别吓我。”

钟圣麟道:“不用害怕,妹妹。”

钟日边道:“哥,你不要吓他们,他们今天受的惊吓已经够多了。”

钟夜行脸色稍稍缓和,但仍严肃,道:“这不是吓你们,你们别进去就没事了。”

钟圣麟心里忐忑,毕竟自己刚才误闯入钟林,还遇到巨蛇和巨鸟,只不过它们相互搏斗,没有伤害到自己。他在想,要不要告诉他们刚才自己误入钟林。这时钟日边说话了:“圣麟,小雨,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停留了。”

钟圣麟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们自己误入钟林的事,吞吞吐吐地道:“我,我——”

钟夜行厉声道:“赶紧回去!不然我不客气了!”

钟圣麟道:“我——”

钟夜行跺脚道:“滚!”

钟圣麟只好拉着妹妹离开。

“哥哥,你刚才在钟林里面看到了什么?”钟苍雨跟在钟圣麟身后问。

“妹妹,里面有大毒蛇,还有大黑鸟。”钟圣麟紧张地道,“哎,我不是有意想去的。”

“大黑鸟我也见过,它常常飞到常阳山里去。听村里说,它是好鸟呢。”

“好鸟?”钟圣麟听后释然了许多。

“对!不会害人!”钟苍雨信誓旦旦地说。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钟圣麟高兴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口袋里有那块黑色玄铁,道,“妹妹,今天的事一定不要告诉娘。”

钟苍雨使劲地点点头,道:“哥哥,你想去天师堂学艺吗?

“想,但是娘不同意。”钟圣麟一脸凝重。

“哥哥,你要去的话,也带我去。”钟苍雨的大眼睛看着钟圣麟。

“好的,我会想办法的。”钟圣麟一看快到家门口了,嘘了一声,道,“我们别说了,娘听到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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