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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地圣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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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门派构成的大圈外,烟雾升起,闪电并做。

五大掌门额头皆有大滴大滴的汗水滚落。绝踪领着天师堂弟子,其他各派师尊领着本派弟子,高度戒备。

良久后,五大掌门收住内力,停止布阵,显得疲惫。欧阳贵真显得颇为虚弱,圣木门弟子立即扶住他。

一张由法力构成、犹如闪电网一般的东西弥漫于落箭峡谷东侧。

众人鼓掌。

钟太清再凝望对岸时,已只有漫天扬尘,妖魔早已不见踪影。他露出一丝笑容。

“御天小儿呢?逃跑了?讨厌。”驭孤白飞上飞虎。

“罢了罢了,难道你还想和他厮杀不成?”玄空汗透袈裟。

“玄空,我不跟你说。”驭孤白看着钟太清,道,“这地圣阵法耗费我们这么多精力,到底管多大的作用?”

钟太清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拱手道:“驭谷主,辛苦了。各位,辛苦了!地圣阵法可阻挡大多数妖魔,还可发出警报,我们因此有了缓冲时间。”

薛澄复飞上天马,道:“若是御天本人和三大天王联合作法,就能绕过地圣阵法。”

钟太清道:“这种情况毕竟不多。总之,地圣阵法增大了他们进扰我们的难度。”

“总算干了一件正事!”驭孤白斜躺在飞虎上休息。

薛澄复阴沉着脸道:“地圣阵法极伤我们五人元气,若要一直维持,我们元气将大损,恐怕还是得另寻它策!”

欧阳贵真躺在坐骑天犬上,汗水湿透头发,剧烈咳嗽,道:“就算是减损功力,我也在所不惜,这是我等职责所在。”

薛澄复以为欧阳贵真针对他,冷冷地道:“你那点内力,减损不到哪里去!”

“薛帮主,我一再让你,你却一再相逼。刚才布阵,你出力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你还有脸来挖苦我?”欧阳贵真怒道。

“放屁!我刚才已竭力而为。我没有保留,就算我有所保留,也比你强十倍。”薛澄复怒道。

钟太清道:“两位掌门都辛苦了!没有你们,地圣阵法绝对布不下来!请多休息吧。”

“钟掌门这话才算厚道。”薛澄复道。

欧阳贵真转过脸去,不理薛澄复。

钟太清见欧阳贵真过于虚弱,关切道:“欧阳掌门,你身体没事吧?”

欧阳贵真道:“不打紧!太清,刚才布阵,你消耗功力最多,我们有目共睹。你不亏为天泰,我欧阳贵真佩服你。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会尽自己之责任!”

“欧阳掌门过奖了。请注意调养,力量而为,不必勉强!”钟太清道。

“钟掌门,你这句话不对,什么叫不必勉强?既然是共同的责任,就当共同承担,没有什么不必勉强的!谁要是没有这个能力,就不要做天尊!”薛澄复道。

“行,薛帮主,你出多少力,我出多少力!我绝对不会比你少!”欧阳贵真愤然道。

“行了,你们!吵死了,讨厌!”驭孤白道。

钟太清看着四位掌门道:“各位天尊,地圣阵法我们先维持一段时间,不要中断。未来如何处置,届时再做商议。”

玄空道:“钟天泰说得对。我们先维持地圣阵法,这是我们作天尊的的责任所在。”

“行!赶紧说,说完我们赶紧走!婆婆妈妈!”驭孤白道。

钟太清道:“眼下要紧的事有三件。一是通知天寂国朝廷。二是通知圣成国和丘北国朝廷。三是各派返回本派住地,加强修炼,充实力量,加强戒备和联络。”

各派同意钟太清的意见,最终商议决定,通知天寂国朝廷、圣成国和丘北国的任务由各派联合完成,而第三项任务由各派自行完成。

驭孤白忽然想起什么,挠挠头发,急切切地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比这三件事更急,必须先做!”

钟太清知道驭孤白性急,微笑道:“驭谷主,何事?”

驭孤白跳起来,火急火燎地道:“都说天帝山有一头黄兽,可吞噬妖魔,守卫人仙界和妖魔界的界线。这宝贝我从未亲眼所见。今天我们五大门派都来了,不如由我驭兽山庄和钟天泰共同召唤黄兽,其他人配合,以黄兽和地圣阵法共同守卫落箭峡谷。好不好?好不好?”

驭兽谷三圣之一的女圣者水遥立即热情附和道:“这个好!谷主英明!如果能有黄兽相助,我们抗击妖魔要容易多了。”水遥胖而壮,热情奔放。

“好!”

“黄兽一定可以助我们抗击妖魔!”

驭兽谷众弟子几乎都附和驭孤白。其他门派中也有人附和。

驭孤白听到有人附和,高兴得跳起来,大笑道:“你看你看,英雄所见略同嘛!”

钟太清沉思片刻,有所犹豫地道:“黄兽、天鱼乃上古神兽,为天帝双目所化,雄为黄兽,凶猛神勇,守卫天帝山;雌为天鱼,血为圣物,游散于天魁大陆。黄兽和天鱼曾经相恋,但后来分手,以至于水火不容。一千多年前,六界大战,神界元气大损,黄兽身负重伤,远遁山中,生死未卜。天鱼为躲避各界追击,一直销声匿迹。驭谷主是好意,只是……只是恐怕黄兽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召唤出来的。”

驭孤白飞到钟太清身边,不依不饶地道:“我知道,大家今日运了功,耗了元气,但是为了好玩,不,为了天下正义,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钟太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了!哼!”

玄空肃然道:“驭谷主,大家元气损耗严重,就算要召唤神兽,恐怕也必须休息一晚才行。”

驭孤白立刻欢喜,飞到玄空身边,道:“玄空,你终于支持我了!我真的太爱你了!我看大家都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玄空被驭孤白逗乐了,微笑道:“驭谷主,钟天泰,如果真要召唤神兽,那么我们可以先令得力人手回去通风报信,其他人都留下。这样一来不耽误通知各国的大事,二来我们留下也可以防止御天卷土重来。”

驭孤白喜滋滋地道:“这个主意好极了!玄空,你太棒了!我以后什么事都支持你!”

欧阳贵真道:“召唤神兽的事,我全力配合!”

钟太清握着伏魔神剑,道:“我愿意一试,只是未必成功。”

薛澄复勉强道:“你们都留下了,我也只好留下!恐怕我们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什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真是不会说话。我看我们有八成把握。”驭孤白急切地道,“我看大家现在就可以召唤,来嘛,现在就召唤!先试一试!不一定要等到明天!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召唤过黄兽,一定很有意思!”

玄空道:“你不要这么着急嘛!要召唤就要诚心诚意,并且养足精神,这样才能成功嘛!”

欧阳贵真道:“驭谷主,俗话说,欲速则不达!”

驭孤白看着钟太清,钟太清也摇摇头。驭孤白失望地道:“那好吧,明天一早就召唤,明天一早!不能再拖,否则我就生气了!”

“行行行!谁敢惹你这个老顽童!”玄空微笑道。

接着,五大门派商议通知三个国家的事。大家最后商议决定,由天师堂四尊之一、天寂国皇族旁支出身的绝踪,无幻寺四大长老之一的明镜,驭兽山庄三圣之一的秦判,各率领一队弟子,一起前往天寂国都城浮天城,通知天寂国皇帝龙潜。由铁甲帮四大使者之一的东方南山,天师堂四尊之一、圣成国王族出身的重更,各领一队弟子,一起去圣成国都城无埃城,通知圣成国。由天师堂四尊之一、丘北国王族和天寂族混血出身的金蝶,圣木门三元老之一的崔文周,各领一队弟子,一起通知西北边的丘北国。由天师堂四尊之一的墨浓、无幻寺四大长老之一的愚秋、铁甲帮四大使者之一的高征远各领一批弟子,一起前往万毒山庄,宣布仙界盟主钟太清和五大门派的共同决定,寻找章静乘,作为万毒山庄庄主。

很快,他们就领命出发了。

其他人进入落箭峡谷一侧的洞穴驻扎。

各派除了派出几名弟子进入天帝山寻找食物外,其他人都投入掩埋尸体的行动中。这些死者大多是左震南的追随者,即万毒山庄的弟子,也有五大门派的弟子。

看见同门死亡,大家心情都颇沉重。

寻觅食物的弟子费时良久才回来,因为天帝山上的飞禽走兽受到妖魔的惊吓,都远远地遁逃了。天师堂和无幻寺弟子逢大事皆食素,故只摘了些水果,其他三派都猎到了一些小型动物。

匆匆食毕,五大掌门安排弟子将地上的其他尸骨掩埋,又安排了一批人在十丧黑域西岸搜寻摄魂神铃残片的下落。

大家一直忙到晚上,最终将所有尸体都掩埋了。不过,神铃残片却始终没有找到。

晚上,五大门派高度警戒,但一夜无事。

钟太清潜心打坐,一夜下来,元气和内力恢复了□□成。

第二天上午,五大门派衣着整洁,器械整齐,走到落箭峡谷中央,准备举行仪式,召唤黄兽。

驭兽谷虽然善于驾驭百兽,包括普通兽类和灵兽,但无法驾驭上古神兽、灵狼族和天鱼。

钟太清作为天魁大陆唯一的天泰,在人仙界具有广泛的威严。他领着各派掌门,各持神器,围坐在落箭峡谷中央,虔诚祈祷黄兽降临。

薛澄复背靠着百连神弩,始终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

大战之后,落箭峡谷显露出和平与平静。天帝山上树木郁郁葱葱,清风吹拂,颇有祥和之感。

时间不断地流逝。一个时辰后,仪式结束,天帝山依旧平静,没有任何黄兽出现的迹象。

驭孤白坐不住了,腾地一下子跳起来,皱着两条扫把眉,道:“屁股都坐麻了,黄兽怎么不来?讨厌,不好玩!”

钟太清颇觉疲惫,眼见黄兽未至,遗憾地道:“还是我法力不够!惭愧!”

薛澄复冷笑道:“欲以一天泰之身份招呼黄兽,实在是太自不量力。黄兽乃顶级神兽,神界圣物,而神界早已经淡出我们人仙界和妖魔界纷争,我们就算实在这里乞求一年也没用。求神不如求己。”

玄空微怒,道:“召唤黄兽,是为了天下苍生,并非为了我们五大门派之私利,也并非为了天师堂。钟天泰已尽力,薛帮主不必再说风言冷语。不过,薛帮主最后一句话是对的,求神不如求己。化解人仙界和妖魔界的矛盾,解决眼前的危机,还得靠我们自己。”

钟太清道:“薛帮主和玄空方丈所言甚是。我钟某人实在惭愧,无力招呼黄兽。化解眼前危机,的确需要我们人仙界联手、共同努力,这才是最可靠的办法。”

“说的也对,就算黄兽再现,神界参与,也未必是妖魔界对手,何况神界上次六界大战中元气大伤,决意不再介入人仙界和妖魔界的纷争。”薛澄复飞上坐骑天马,喝道,“我看我们五大门派先行退回本派驻地,加强戒备和联络,如有妖魔进犯再共同抵御,如何?”

欧阳贵真满头大汗,面目通红,看来是运功过甚,元气消耗过多,虚弱地道:“我们各派必须保护好本派神器,决不能让御天夺走我们的神器。”

薛澄复冷冷地道:“我铁甲帮绝对不会发生神器被盗事件!如果连神器都守不住,还有何面目见人?还有什么资格说守护天下正义?”

玄空道:“大家小心为上。”

薛澄复贪婪地看着欧阳贵真手中的赤金神棍,道:“以各派实力看,圣木门最需要小心。欧阳掌门,如果贵派需要保管神器,我铁甲帮可以帮忙!”

欧阳贵真道:“不劳薛帮主大驾,赤金神棍还是由我们自己保管比较好。我欧阳贵真发誓,必以性命保卫神器。”

薛澄复仍盯着赤金神棍,道:“哼,有时候拼了性命也未必保得了神器。”

欧阳贵真怒道:“薛掌门就不必替圣木门操心了!”

驭孤白甩打着驭兽神鞭,紧盯百连神弩,道:“连黄兽都召唤不了,神器不好玩。薛澄复,还是你的百连神弩好玩,要不我们换换?”

驭兽谷弟子听后都大吃一惊。

薛澄复微笑道:“我可不会和你交换。倒是你要是觉得驭兽神鞭不好玩,我可以拿别的东西和你交换,我铁甲帮有的是你喜欢的宝贝。”

钟太清肃然道:“各派的神器早在千年前约定,适合各派的特点,而且已成为人仙界的支柱,决不能当做儿戏,换来换去!”

驭孤白冷哼道:“我想换就换!换换有什么?”

玄空大笑道:“老顽童,你到底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

驭孤白道:“黄兽我就召唤不出来。”

众人听后大笑。

薛澄复道:“七大神器中以伏魔神剑最为强大,钟掌门自然有理由说不可交换。”

钟太清道:“薛掌门,神器并无区分,关键在于使用神器的人以及使用之目的。神器只有在认识到她的威力并珍惜她的人手中,才会发挥出巨大威力。百连神弩竟可击碎摄魂神铃,可见她并不逊于其他神器。”

“那是!百连神弩早已和我铁甲帮融为一体!”薛澄复得意洋洋。

十几名铁甲帮弟子大声道:“帮主威武!”

薛澄复哈哈大笑。

各派简单商议了联络事宜,然后各自返回本派驻地。

天帝山顶,一个巨大湖泊,湖分两半,一水相连,恰如双目,人称双目湖。

突然,右侧湖中湖水跳跃,一条通体发着淡淡红光的大鱼呼出水面。大鱼鱼头像人头,双眼乌黑,秀美至极,身体仿佛章鱼一般,多粗须,修长多变。大鱼仿佛两只成年水牛大小。

紧接着,左侧湖中的水分成两半,中间留出一条大道,一个似虎又更为高大修长,似龙又有更为粗短,尾巴修长如刃的黄色巨兽从左侧湖中徐徐升起。巨兽猛吼一声,湖水掀起波澜。

两兽相见后,彼此怒视。

黄兽以兽语道:“相爱相杀,相杀相爱,毕竟还有个爱字,难道你真的不能原谅我?”

天鱼也以兽语道:“你执意不听我的劝告,卷入六界纷争,还害死了静儿,还害苦了自己,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黄兽仰天长吼:“一千年前,六界混战,我作为神兽,为天帝守天序,尽应尽的本分,又有何错?”

天鱼道:“千年修炼,你仍执迷不悟,我真是瞎了双目才看上了你!”

黄兽大悲。

天鱼道:“仙界召唤你,难道你又要出山逞能送死?”

黄兽悲吼不语。

“狗改不了吃屎。”天鱼跃出水面,浮在空中。

黄兽道:“六界再度失衡,天下又将大乱,难道你要离开双目湖,再往那堕落不堪的人间?”

天鱼怒道:“只要能离开你,去哪里都行!”

黄兽大悲,眼泪双流,汇入湖中。黄兽一振尾,湖面掀起巨澜。

天鱼走上陆地,头也不回地向山林深处走去。

摄魂神铃残片在十丧黑域的黑雾中不断翻腾。黑雾向上蒸腾之力让其在黑雾中漂浮了二天一夜。

在五大门派都离开后,神铃残片坠落在十丧黑域西岸的泥土上。

十丧黑域之水,朝起晚落。在五大门派离开后的第二天清晨,黑域之水涨起,一只硕大的河蚌被冲到神铃残片旁边。

河蚌张开蚌壳,将神铃残片吞下。

过了好一会儿,一只如天鹰般的巨大黑鸟机敏地从天帝山半山腰飞下,越过地圣阵法,来到河岸边。

地圣阵法似乎对她没有造成损伤。

看见河蚌后,黑鸟非常兴奋。但蚌壳坚硬且紧闭,黑鸟久啄不开,十分恼怒。

突然,蚌壳微微张开,一股黑雾从中冒出,黑鸟连忙闪开。不久之后,河蚌恢复原状,黑鸟再度靠近它,大叫一声,将其怒吞。

河蚌似乎很难消化,黑鸟在落箭峡谷跌跌撞撞的旋转,似乎十分痛苦。良久后,黑鸟又飞回天帝山觅食。

山上,一群黑猩猩正在围捕一大一小一对母子猴子,母猴大叫,叫声凄惨至极。

黑鸟嚎叫一声,飞近猩猩群,伸爪便抓。猩猩首领大吃一惊,慌忙退让。黑鸟乘机抓住两只猴子,将其带出猩猩群,放在圣成平原上。

黑鸟径直向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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