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十一月快乐！想念了就要去见面

阿罗坐在桌前，静静等待着。凯厄斯刚刚发了一通火，此刻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阿罗能听到议事厅外乱作一团，他能听到每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海蒂走进议事厅，走到他桌前把文件交给他。

“叶塞尼亚到了吗？”阿罗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他的任务刚刚结束，十分钟之前到的。”海蒂说。

已经到了十一月，天气转凉对吸血鬼来说并无意义，除非你心中牵挂的是一个怕冷的人类。而在这样的星期三，她甚至不在他的身边。

阿罗站了起来，走到议事厅外面，卫士们立刻没有了声音。他对他们困惑或是敬畏的目光视而不见，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把这些没有被允许正式加入家族的卫士的首领们叫到这里。

沃尔图里是吸血鬼的皇室，所有人都这么说，所有吸血鬼都要遵守他们的法律。大多数家族敬仰他们，甚至不少家族全部任凭他们差遣，他们构成了沃尔图里外部的防线。

阿罗走到叶塞尼亚面前，叶塞尼亚猛地抬头，站得笔直。阿罗听到海蒂跟上来的脚步声，他微抬起手，示意她不要过来。

“其实你的越界行为很明显。”阿罗盯着叶塞尼亚，“玛佐拉蒂一直在撒丁岛传递消息。”

玛佐拉蒂不久前被处决，他正是当时迷晕了佩拉，将她绑去歌剧院的那个吸血鬼。

“……撒丁岛，先生？”

“在玛佐拉蒂死后，我叫你去盯着他的同伙，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我疏忽了。”

阿罗没有理会，他的目光紧缩着叶塞尼亚，“我知道，叶塞尼亚。”他压低声音，皱着眉，“我知道。”

“您——您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背叛了我。”阿罗顿了顿，“你向谁汇报？告诉我名字。”

“我——我不知道，到底是——”

阿罗的耐心已经用尽了。他伸出手，叶塞尼亚于是不得不把自己的手交给他。

几秒钟之后，阿罗转过身，那些卫士们都盯着他们，他走向议事厅的大门，

“您要做什么？”叶塞尼亚惊慌地问。

“进来，请。”阿罗示意他走到议事厅中。叶塞尼亚离开了人群，似乎胆子也变小了。

凯厄斯嗤笑了一声，马库斯依旧纹丝不动。

“你不仅背叛了我，不只是沃尔图里，而是背叛了我们所有人。你背叛了整个种族。”阿罗说，“你原本也算得上忠诚，叶塞尼亚。可是你却那么轻易被收买。”

叶塞尼亚颤抖着，“我很抱歉，先生。”

菲利克斯和亚力克向前一步，似乎已经准备撕碎他了。阿罗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后。

“我其实很佩服你，竟然有胆量骗过我们。”阿罗说，“在你背叛的这几个月里，你很幸运，没有被发现。”

“先生——我——我还有用。”叶塞尼亚祈求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可以——我可以为您抓到他！”

“你想怎么替我抓到他？”

“我……我都听您的吩咐！”

“我不认为你还有什么价值，叶塞尼亚。”凯厄斯说，转向菲利克斯他们，“直接杀了吧。”

阿罗却抬起手，“或许我们还可以给我们的朋友一个机会，不是吗？”

“求求您！”叶塞尼亚跪在地上，“我一定会——一定会抓到他的！”

阿罗和凯厄斯没有看他。他们两个对视了几秒钟，随即阿罗对菲利克斯说，“带他下去。”

叶塞尼亚似乎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跟着菲利克斯，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外。

有那么几分钟，外面又响起窃窃私语。阿罗展开海蒂一开始交给他的报告，很快就翻完了。

“在叶塞尼亚永远地离开我们之前，”他说着，踱步走到他的卫士们旁边，“我忠诚的朋友奥马尔，我相信你会帮助我们，对吗？”

奥马尔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

十一月的夜里变得很凉。佩拉已经关上窗，免得昼夜温差加重她的心脏病。桌子上堆着草稿纸和几本书，电脑已经关机了。自从半个月之前她得了威廉·麦克米兰奖，她就关掉了电脑的通知，手机上的社交软件也被禁止通知。她执意要捐掉奖金时只有阿罗能够理解她，除了国际理论物理中心的宣传之外，她推掉了所有采访。

麦克米兰奖又不是什么大奖，佩拉心想，要么给她普朗克奖章，要么给她诺贝尔，而其他的，佩拉认为，那些都是她应得的。

但此刻她关掉电脑和手机，躺在床上，心里却被对她的爱人的思念塞满。

（略）

夜晚微凉的风吹过他的发丝，佩拉瘫软在床上，急促地呼吸着。似乎有一只手轻抚了一下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光裸的腿，佩拉立刻警觉地睁大眼睛。

然而在她看清了来人之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出现在她面前的正是她思念的人。阿罗站在她的床前，面带几分笑意地，深红色的双眼中倒映着佩拉的身体。

佩拉立刻起身想要冲上去拥抱他，可是她动了一下，却羞怯地退缩了。

（略）

阿罗却伸出手，熨帖地爱抚着佩拉的脸庞。

“你的手为什么要藏起来？”他明知故问地说。

佩拉的脸通红，阿罗握着她的手臂，把她的手拿出来看，带着莫测的笑容。

“我很想你。”佩拉解释说，“你怎么来了？”

“我也一直在想你。”阿罗一边叹息着，一边解开自己的外套。佩拉趁机拿了床头柜上的纸巾，胡乱擦了手。他说，“沃尔图里……近来很忙——我需要你的陪伴。”

“你在忙着的时候也会想我吗？”佩拉问。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说，“我亲爱的佩尔，如果没有你，恐怕我真的要疯掉。”

佩拉抱住他，想要给他一点安慰。阿罗紧紧抱着她光裸的脊背。

“哪怕是吸血鬼，也不要太忙了啊。”她对他说，“你还是第一次来我这儿呢。”

“你喜欢这样，我就经常来。”

“我喜欢。”佩拉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是什么大事。”阿罗说，“等到它结束了，我会讲给你。”

“好。”佩拉点点头，“希望你能够尽快处理掉麻烦事。”

他们静静相拥了几分钟，佩拉开始亲吻他。没有开灯，但佩拉已经适应了黑暗。他们在暗室里接吻，然后佩拉轻声说：“把窗子关上，你陪我躺着吧。”

他于是照做了。阿罗躺到佩拉旁边，他们继续接吻，佩拉捧着他的脸，她的吻温柔无比。

“你想和我约会吗？”她问。

“约会？”

“其他人谈恋爱都是要约会的。”她微笑着说，“比如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吃饭，一起去歌剧院。”

“有些场合我不适合去。”阿罗说，“但我可以安排。”

“安排什么？”

“约会。”阿罗说，“下次我可以带你去歌剧院。”

“我只是随口一说。”

“我在佛罗伦萨的歌剧院有一个固定的包厢，视野极佳。”他说，“下个月有你喜欢的《唐璜》。”

“好耶！”

佩拉不管不顾地扑到他身上，热情地亲吻他。阿罗轻轻按压佩拉的后颈，直到佩拉呼吸混乱，他才松开她。

“你明天早上要去工作室。”阿罗提醒道。

“那就不要留下显眼的痕迹。”佩拉说。

（略）

佩拉终于倒在床上睡觉时已经很晚了，她躺在阿罗怀里，和他交换晚安吻。

“我喜欢你来找我。”她对阿罗说，“你可以多来几次。”

作者有话要说：吃饭之前需要微波加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