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调情的时候要注意其他人的感受

佩拉睡得很沉，被生物钟唤醒时她还不想睁开眼睛，只觉得这一晚上睡眠质量相当好。阳光明媚，佩拉本能地搂紧了阿罗，往他的怀里钻，躲避阳光的照耀。

阿罗也抱紧了她，佩拉感觉到他轻轻吻了她的头顶。

“醒了？”他低声问。

“嗯……”佩拉带着无意识的撒娇，在阿罗怀里蹭来蹭去，“你就这么躺了一晚上？”

“是的。”

“昨天你说的是‘一会儿’。”

“你很喜欢有我陪着。”阿罗说，“你一整晚都粘着我，非得抱着我才能睡。”

佩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但她确实睡得很好。她又在阿罗怀里腻歪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放过他，睁开眼睛就被吓了一跳。

“那是什么？！”佩拉先是被光芒晃得睁不开眼睛，她揉揉眼，向后退了一点，才能够确认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是第一次见到阿罗被阳光照耀着。他看起来简直像是美神的大理石雕像，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佩拉愣住几秒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脏话，“Cazzo（我操）……”她喃喃道，“我——你——天哪！”

阿罗笑了，“文雅一点，我亲爱的。”

“我可以亲你吗？”佩拉激动地说。阿罗自然应允，佩拉立刻抱住他，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在他脸上亲了再亲，又去亲他的嘴。阿罗环住佩拉的腰，被她亲得几乎要压不住心里的那团火焰。

“好了，好了……乖孩子。”他把她抱得更紧了点，也让她没办法继续亲他，只能紧紧依偎着，又深吸佩拉身上的气味。

“我好爱你。”佩拉的声音闷闷的，阿罗侧颈的皮肤能感觉到佩拉呼吸的气流，让他心中发痒。“我不想离开你。”佩拉可怜巴巴地说，“你也不要离开我。”

“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一样。”阿罗柔声说，“我答应你，绝不会离开你。”

“你不许再爱别人了。”佩拉得寸进尺地说。

“那绝不会发生。”阿罗保证说，“我只爱你。”

佩拉这才满意，她伏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儿，想到了之前的事。“你送的那个头饰我要还给你。”她说，“我也没什么机会戴。”

“怎么没机会戴？”他说，“一会儿叫他们给你做几套搭配的衣服就行了。”

佩拉想不出来该怎么搭配。她起了身，看到阿罗又想要亲他，还是忍住了——不然一整天都能耽误掉。

“毒液呢？”她问，“你什么时候给我？”

“你在沃尔图里时不需要它。”阿罗说，“等你走之前我会交给你。”

佩拉伸了个懒腰，“唔……你还会陪我睡觉吗？”她绕到床的那一头，阿罗已经站起来了，拿着他昨天脱掉的西装外套，佩拉又忍不住贴上去抱住他，“只要我在沃尔图里，好不好？求你了，不然我会想你想得睡不着的。”

他露出笑容，“好。”

早饭的时候，他就一直保持着这种温情的笑容，看着佩拉吃那些人类食物，边看边笑。

上午阿罗说起试衣服的事，佩拉才隐约想起来昨天晚上他说过。她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去另一个房间（应该是一间客厅），经验来说，她实在是不喜欢试衣服。进去一看，这里倒是和佩拉想象的不太一样。有五六个人类，看着是裁缝的，还有两个挂满衣服的衣架和厚厚几摞布料。

没见过世面的佩拉一看就想退出去了，又被阿罗牵着手拉回房间里。裁缝里的两位女士立刻开始给佩拉量尺寸，佩拉浑身不自在：她一直都没有量过尺寸，也没穿过定制的衣服，她只是“买衣服”。这样总感觉怪怪的。

“您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那个正在量她腰围的女士问。

“呃——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佩拉说，“嗯，我喜欢夏天穿吊带？”

“颜色呢？”另一位女士在量她的脚踝，佩拉有点不舒服。

“别太鲜艳就行。”佩拉瞥了一眼阿罗，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这边的混乱。“你到底要干嘛啊？”她对他说。

阿罗翻看着一旁矮几上的布料，“显然是给你做几件新衣服。”

佩拉被裁缝按在扶手椅上，裁缝脱了她的鞋，佩拉挣扎着被他们测量脚的尺寸。“这就没必要了！”她对裁缝说。

“小姐，您平时穿多高的鞋？”裁缝尽职尽责地说。

“顶多五厘米的。”佩拉说，“主要还是平底鞋。”

裁缝们放过佩拉的脚，佩拉连忙穿上鞋。阿罗拿起布料在她身上比来比去，佩拉只好当他换装游戏的芭比模特。“你是不是别有所图？”她对阿罗小声说，“现在你知道我全身的尺寸了。”

“抱一下就能知道个大概，不用这么麻烦。”他说，假装看不到佩拉变红的脸，又拿着白色的纱在她身上比，对裁缝说，“这个做一条裙子，要之前说过那种。”

“猜到您可能会喜欢这种布料，已经做了样衣了。”一个裁缝殷勤地说。

“一会儿拿来给她试试。”阿罗说。

“我还是比较喜欢适合我这个年龄的衣服。”佩拉试图对裁缝提出自己的意见。

“是呢，小姐，我也觉得普拉达比迪奥更适合您。您觉得缪缪怎么样？”那个记录她尺寸的裁缝问。

佩拉不会“觉得”它们怎么样，她甚至没有什么观感和印象。她只记得她妈攒钱买的古驰高跟鞋都舍不得穿出去，只有重要的场合和聚会才穿。十六岁生日时舅舅送给她一瓶蔻驰的香水，她妈妈送了一支阿玛尼口红，因为他们都觉得十六岁的女孩一定会喜欢这些。除此以外佩拉就没有什么感受了。

“呃，我看到《VOGUE》杂志上的模特有穿。”她说，“但是模特不是穿什么都好看嘛。”

“哈哈，小姐，您真风趣。”裁缝捧场地说。

“我喜欢上个月封面模特的吊带裙。”佩拉继续说，“但是有点夸张了，如果短一点倒是能平时穿。”

“按照她说的，把这个加上去。”阿罗说。

佩拉惊讶地望了他一眼。“一共有多少衣服了？”

“没有多少。”阿罗说，“几件衣服，几双鞋……你长得很快，恐怕再过几个月又要换新的了。”

佩拉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自己好像也是一款辛德瑞拉，和阿罗相比她简直是个穷得掉渣的贫民。不过，她可比辛德瑞拉好多了，只可惜迪士尼没有一个聪颖绝伦的公主能让她代入。至今为止所有的儿童片里，佩拉只能代入《鬼妈妈》里的考罗琳（《鬼妈妈》真的是儿童片吗？）。

裁缝拿了衣架上的样衣，让佩拉一件件试穿。先是普通样式的衣裤裙子，佩拉不明不白地去进一旁的屏风后面挨个试了，又出来给他们看，也不知道他们在本子上记录了什么。

最后才是那条白色的纱裙。佩拉走到屏风后面才看出它的确切形制，那是一件无袖的连衣裙，长度能到地面。

佩拉被暗示（或明示）“十六岁应该疯狂释放荷尔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几个月之前还在德国时就开始穿露腰的衣服，天气回暖让她能够随意展示腰部的纤细线条。或者穿着短裤、短裙，把笔直修长的腿露在外面。一方面是因为天气热，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觉得这样也挺漂亮、挺舒适的，至于有没有释放荷尔蒙，她只有在回到意大利之后才会考虑：因为回来之后她就与阿罗重逢了，如果她的荷尔蒙能够稍微吸引到他，那不是很好吗？

现在她手里的这条裙子……让她开始思索她是不是对阿罗的审美的认识不到位。他喜欢这种……复古风格？

佩拉把裙子套在身上，这条裙子说不出是什么风格，只能说是很复古的地中海审美。像是——古希腊人。

哦，对。佩拉心想。确实是古希腊人才会喜欢的。他不就是个古希腊人吗。

薄纱笼罩在她身上，佩拉好不容易弄好肩膀上的布料，把昨天开始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条沃尔图里的项链塞进衣料下面，随后发现自己走路都会踩到裙摆。

她也不确定自己披散的头发会不会和衣服不搭配。佩拉稍微提起裙摆，让自己能够好好走路，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时，她紧盯着阿罗。阿罗凝视着她，佩拉站在那儿，松开手放下裙摆。他忽然呼吸了一下，佩拉看不懂他的表情。他这样……是被她吸引了吗？

他突然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佩拉面前。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佩拉身上移开，佩拉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情况。

“佩拉……我亲爱的。”他急促地呼吸几下，佩拉紧张地与他四目相对，看到他似乎是急促地吞咽了一次，“你太美了。”

“是吗？”佩拉微笑了。

他抬起手，捧住佩拉的脸，“无与伦比。”

阿罗的手很冷，但佩拉发现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种温度。她仰起头，对方正在靠近，吻她的额头鬓边。佩拉想要亲他，又意识到周围还有人。她抬起头，朝那几个裁缝看去，却发现他们都低着头，拎着东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佩拉只能听到一声关门声，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们这就走了？”佩拉问。

“他们也是懂事。”阿罗说。

他牵着佩拉，退了几步坐在沙发上，佩拉顺势坐在了他腿上，一时间她面红耳赤，羞得不得了。阿罗一手搂着她的腰，叹道，“此刻就和我想象的一样。”

“你还想象过这样？”佩拉看着他，低声问。

“如果你能早一些出生，”他说，“如果我在没有永生时遇见你——我会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就想要娶你。”

佩拉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靠着他。她还是第一次坐在男人的腿上，吸血鬼的身体有点硌人，隔着几层布料，佩拉感觉屁股底下硬硬的。

阿罗的手抚摸着她的腰和背，吻她的脸颊，接着滑倒她耳边，亲了她的耳朵。佩拉不知道耳朵能有这么敏感，她被亲了一下，整个人就都软了，没骨头似的倒在他怀里。

佩拉的眼睛里含着水光，仰着脸凑上去，“亲我。”

阿罗立刻吻了过来，唇舌交融，缠绵悱恻，佩拉的舌头被又吸又咬，酥酥麻麻的，连带着脑袋都乱作一团，呼吸急促。他还故意去摸佩拉的耳朵，从她耳根划到脖子上，佩拉身上好像过电一般，仿佛世界里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她只要他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为什么不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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