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莉莉的电话。
她自从被救回来了以后就对我十分的亲近了,时不时就用伊莎院长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铃声响起,我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伊莎院长名字的那一刻,我就有种悬在头顶的剑终于落了下来的感觉。
我知道,是小丑,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达芙妮。”莉莉哽咽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救救我。”
手机里面一声尖叫,然后一阵杂音,紧接着小丑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甜心,这位小美女等着你来救她。你会来吗?我想你是会的吧。”
说实话,小丑的声音本身并不难听。可我总觉得十分的刺耳,让我心里上的不适应。
“小丑。”我冷静的说:“你放了莉莉。”
小丑对我的话没什么反应。
“这位……伊莎女士,情绪不要那么激动。”他又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只是和达芙妮小甜心说说话而已,何必那么的紧张?”
他还绑架了伊莎院长!
“小甜心,来哥谭码头吧。我在这里等你。”
他挂断了电话。
“阿福。小丑绑架了莉莉和伊莎院长。”我找到了正在整理房间的阿福,平静的说道:“他拿了伊莎院长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我马上联系布鲁斯老爷和戈登警官的。”阿福的神色一变。
“他让我去码头。”
阿福眼神犀利的盯着我:“我想达芙妮小姐应该知道小丑的话不能信。”
我看着他回答道:“我知道的,阿福爷爷,我没打算去。”
阿福显然没有听信我的一面之词。他快步的走着,同时也打开了韦恩庄园的警报系统。
我也得小跑才能更上阿福的步伐。
“我想达芙妮小姐应该不会做不理智的事情,比如背着我偷偷自己跑出去之类的。”
“我可以一直跟着你。韦恩庄园那么大,我自己根本走不出去的。”我反驳道。
开车?我不会。就算我会,现在的我坐着都只能非常勉强的够到地面,根本开不了。而且两个地方的行驶习惯、交通规则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我自己开车出去可能没走多远就会发生车祸了。
再说,阿福可是教导出了蝙蝠侠的人。我可没有把握在他的视线之下偷溜出去。所以,当前任务最重要的是,再给小丑打个电话,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阿福勉强相信了我的话,迅速的联系了戈登警官。但他联系布鲁斯方便,联系蝙蝠侠可就不容易了。
在表面上给布鲁斯打了电话之后,他就找理由支开了我。我猜应该还要用其他设备或者要到特定的地点才能联系到蝙蝠侠。
我趁着这个时候又拿出电话打给了小丑。
希望小丑没把伊莎院长的手机给扔掉。
所幸,小丑没扔,他还接了。
“小甜心这么快接联系J叔叔,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我吗?”小丑的声音让我厌烦。
“我来不了,你来接我。”我说出来的话让我自己都觉得我是疯了:“韦恩庄园我出不来。假设你逃跑的这两个多月脑子没有坏掉的话,应该知道我就是一个四岁的小孩。”
“你应该清楚,凭我的能力我自己来不了的。你觉得那些大人会送我来找你吗?”
小丑甜腻腻的笑着说道:“哦,小甜心,不必担心,会有人来接你的,。”
小丑还有后手!
阿福很快就回来了。
“小丑还有后手。”我如实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阿福,现在不是隐瞒的时候。
阿福对我联系小丑的行为还是不赞同:“达芙妮小姐,我觉得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可是我们知道了更多的信息不是吗?拥有更多的信息总能做出更好的决策。”我微微反驳道。
阿福没有多说,迅速带着我去拿了一些东西。我看见了有枪,然后带着我往屋子里更隐蔽的地方躲了进去。
不过,我觉得小丑既然说出来了,那么他其实是胸有成竹的。
我们刚躲好没多久,就听见外面的轰隆声。
这个世界果然很魔幻,韦恩庄园居然直接就被炮轰了。
但是韦恩庄园的安保果然也不是盖的,撑了很久。
我试着呼唤了一下超人,没有回应。
不断有带着面具、穿着作战服的人进来搜寻,阿福又带着我谨慎的撤退。
我突然就很后悔了,后悔来到这里,将危险带入韦恩庄园。
看着阿福一大把年纪还要东躲西藏的带着我躲避这些人我就很自责。
如果因为我连累阿福出了什么事......我不敢想象。
我的心理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怨恨,埋怨着布鲁斯·韦恩。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为什么走了?为什么不留下来?我也想要成为被选中的、被偏爱的那一个啊。
理智和感性在我脑海里面打架。
追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
GCPD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况且他们还有莉莉那边要分去人手保护。
老实说,在这种情况下GCPD永远都是姗姗来迟的那一个。
阿福和我势单力薄,该怎么办?
没过多久我们就被包围了。
他们商量着:“雇主要求的是这个小的,这个老的不要吗?”
“带着吧?多一个人可以多拿一些钱。”有一个人回答道。
“不要这个老的,带着他不方便,老规矩吗?”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对于多余的人质,这种亡命之徒会不会斩草除根?
“不用管他,我们的任务本来就是这个小的。”
万幸有人阻止了,是那个抓着我的人。
我朝他感谢的笑了笑。
真是讽刺,我居然也会有感谢这种恐怖分子的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的身型有些眼熟。
我想仔细的观察一下他,就被他们粗暴的塞进一辆车里,然后兵分几路,扬长而去。
我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但他们没有堵我的嘴。可能是觉得我一个小孩子没什么威胁,况且我也没有一直乱叫发出噪音,所以没必要。
这行为就有些不专业了,我自我开解到。
他们在路上没有说话,我得不出来更多的信息。
车子开得很快,路上有警车来救我,但是被他们拿着火箭筒给轰退了。
警车全都被逼退了,没车追过来了。
车上安静了下来。
这是一个机会,一辆车上人不多,说不定我可以策反他们。
我尝试着开口:“你们是小丑雇的吗?小丑那样的人真的会给雇佣金吗?”
没人阻止我,于是我继续说道:“我记得小丑以前抢劫银行的时候,把他的同伴都杀了。你们应该不是哥谭人吧。哥谭的人都了解小丑,不会轻易相信小丑的。”
仍然没人理我,看来这种方法是不行了。
“我的养父是布鲁斯·韦恩,他是哥谭首富,很有钱。小丑给了你们多少,只要你们放了我他都会给你们双倍的。”
他们听见我的话,有的人无动于衷,有的人轻蔑的笑了笑。
很好,看来小丑应该不是直接雇佣人了。
我也住嘴了,因为有人已经对我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到了,他们把我扔在了小丑面前。
我终于见到了小丑,这个哥谭的噩梦,哥谭最纯粹的恶的代表。
我看着他,觉得一切都那么眼熟,又那么的陌生。
“小甜心,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女孩。”他看见我,用那种甜腻腻的语气说道。
我忍着内心的反感,问道:“伊莎院长和莉莉呢?我来了,你把他们放了吧?”
“放了?”小丑有些轻蔑的笑了笑。
他靠近我,目光在我的身上一寸一寸的巡视,像是在仔细的观察着我的一切。
他身上那种化学制品的味道熏得我难受。
看着在我旁边的小丑,那股世界的割裂感又朝着我袭来,在我的脑海里面翻腾。
“你说,这次蝙蝠侠会回来救你吗?”他问道:“试过叫超人没有?
我叫过,在和阿福逃命的时候,超人没有回应。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巧合,就是他设计的。
我一时也有些迷茫了。
小丑有这么大的能力吗?他可以影响哥谭,但是按理来说没有那个本领去影响到整个宇宙。
所以......他还联系了其他人。
一个调虎离山,我就毫无招手之力。
真的是弱小啊,舒露白。
蝙蝠侠应该也快要回来了,不然我也见不到小丑了,只是看谁的动作更快,究竟是蝙蝠侠再次出现达成成功救人的欢喜团圆,还是哈维丹特和蝙蝠少女的悲剧再次重演?
突然,刚刚抓着我的那个人动了,动作轻柔的将其他人打晕。基本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声音,小丑背对着他们,发现不了。
是夜翼,他朝我眨了眨眼睛。
罗宾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可是蝙蝠侠还没有出现。
不安在我的心底盘旋。
“你在害怕吗?我以为你不会害怕的。是出现了什么让你害怕的事情?我想想。。。”他装模做样的沉思着,然后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兴奋地说道:“我猜是小鸟们到了。”
小丑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我甚至都没有任何表情,他都能察觉到我细微的心情变化。
“小鸟们总是不自量力。”小丑张开大口,颇有些虚假的慨叹道:“没关系,J叔叔会帮蝙蝠侠教训一下他们。”
夜翼他们也确实不是对手,他们没多久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奇怪气体给放倒了。
“你知道吧,有些时候总要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孩子们。”小丑耸肩。
我沉默着,不想与小丑交谈,我真的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非常的真实。
可唯独在小丑身上那种虚幻感怎么都没有消下去过,哪怕现在的我看见了他的真人。
小丑也不在意我的沉默,只是拍拍手,就有人把莉莉和伊莎院长拖了出来。
“你选哪一个?”他咧着嘴问道。
“我选哪一个你就放了哪一个吗?”我反问道。
“哎,我原本是想你选哪一个就杀了哪一个。”小丑有些遗憾的说道。
“不过既然你想放就放了吧。”小丑的语气又一转,颇有些无所谓的样子。
“那我两个都选。”我盯着他说。
我知道小丑的话不可信,可是我没有办法,如果现在不救莉莉和伊莎院长,那么小丑一定会杀了她们的。
我得赌一把了。
“你可真贪心,不过我喜欢贪心的人。”小丑有些兴奋的说。
“放了吧。”他示意到那些看守的人。
其他人面面相觑,隔着面具我都能感受到他们对小丑行为的迷惑。但是在小丑的威压下,他们还是解开了伊莎院长和莉莉身上的的绳子。
伊莎院长抱紧了莉莉,又有些担忧的看向我。
我摇头,示意不要管我,现在赶紧离开。
伊莎院长明白了我的意思,带着莉莉慢慢的走了出去。
小丑看着她们离开,脸上的笑意却没有消失,他对我说:“命运会眷顾你吗?小甜心。”
“不!”我反应过来。
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是爆炸声。
“哦,看来她们的运气不怎么好。”小丑笑着说道。
我......害死了她们,伊莎院长,莉莉......
我想哭,可是眼泪都流不出来,我的内心一片死寂。
“你在愤怒吗?”小丑问道:“我没有感受到你的怒意?我还以为你会疯狂的想杀了我。”
“不,我在悲伤。”我回答道。
小丑倒是有些意外的看向了我。
如果我没有叫来超人,伊莎院长和莉莉他是不是就不会死?我不会引起小丑的关注。她们也不会被小丑注意到,也不会被小丑再次抓住。
上一次蝙蝠侠会来拯救她们,就像以前一样,他们会成为那次小丑和蝙蝠侠对弈的筹码,但很快就会被小丑抛之脑后。
可我不知道未来,不确定那时的蝙蝠侠会不会来,所以那时的我不会袖手旁观。
再来一次我会后悔吗?
如果我知道未来,我会。
如果我不知道未来,那我依旧会选择叫来超人。
因为那是我前生二十年来所坚守的,对别人的困境漠然以待我做不到。
况且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舒露白,而是被哥谭所同化的达芙妮了。
“你为什么不愤怒?”小丑看起来真的是有些疑惑。
“因为愤怒会让我失去理智,而你也只是一个小丑。”我缓缓说道。
是啊,他也只是一个小丑,困在哥谭,和蝙蝠侠争斗。
我们都是被掌控了命运的人,他是,我也是。
所以我不愤怒,我只是非常的难过,我失去了一个爱护我的人,失去了一个朋友,失去了一部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小丑感觉有些失去了兴致,叹气道:“好吧。那看来是时候和小鸟们玩玩了。”
他走向了夜翼和罗宾。
我知道他在逼我,可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命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8.16和8.17的更新ing,可能错别字有点多,太困了,眼睛睁不开了,周末的时候我再捉虫,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