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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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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白雀和晁晨直奔司马文善的居所而去,司马文善被抓后,人都被驱赶至一处关押,官府的人只在近此地的路口处设置守卫,屋子里外倒是不曾有人。

二人拿钥匙开锁进入二层小楼,一人一层分头寻找。

晁晨上到寝卧之地,荆白雀则在一楼的书房转悠,很快在屋子的一角发现了一只锁头奇特的箱子,她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这种箱子设置有自毁装置,必须按照一定规律解锁,方才能够打开。

这么刁钻的要求,难怪敢大摇大摆放在外面。

荆白雀拖着箱子,正要往楼上去找晁晨想办法带出去,身侧的窗户忽然被敲响,寒气顺着缝隙慢慢渗入,在木面上凝出一层霜花。

她心思一动,伸手推窗。

裴拒霜翻了进来,看见她竟毫不意外:“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刚才在山下,我看到一个人影像你,想着赌一把,就跟了过来。”他落地时踢到了脚下的箱子,看了一眼拖拽的痕迹:“这是……”

荆白雀正要麻烦他帮忙搬走,就听见裴拒霜道:“这个箱子我也有一只,我还给了君上,但瞧着不像这只,这只大了好几倍。”

闻言,荆白雀心念一动,这种大小不一的巧盒,没准开锁的方式都是一样的,遂问:“你试试,能不能打开?”

裴拒霜先是有些犹豫,但见她十分坚持,以为装的是什么重要证据,便试着拨动锁盘。

不久后,屋里传来咔哒一声响,锁开了。

荆白雀抢身上前掀开箱盖,表层放着一摞信纸,裴拒霜抽了一张,率先看向落款,但写信人并未留名,能作为身份辨认的,只有一枚压在信纸上的白色的环佩。他又扫了一眼内容,除了基本的寒暄客套,剩下的字他倒是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愣是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通篇看下来,只能确定笔迹出自女人,且与君上关系良好。

该不会是红颜知己吧?

裴拒霜扫了荆白雀一眼,既心虚又尴尬,不迭咋舌:“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恰好晁晨从楼上下来,裴拒霜回头见他,一激动便把捏着的那角书信扬回了箱子上:“君……君上?”

多年未见,裴拒霜心中激情难掩,忍不住寒暄了两句,荆白雀背过身,把玉佩攥在手心里,呼吸像火灼一般越发急促,最后她捡起裴拒霜丢开的那张信纸,慢慢展开,那上头熟悉的字迹如穿堂的风,呼啸着撞入她的眼帘。

关键时刻,晁晨与裴拒霜并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向荆白雀问道:“有收获吗?”

荆白雀把箱子盖过来,踢回原位,只随手抽了几张信纸悄悄收入怀中:“没有,你呢?”

晁晨走过来,从袖子里拉出一张皮卷,上面整齐地排着许多名字,纵使不能全部认得,但从一二老人中可推测,都是朝中大员,荆白雀蓦地反应过来,司马文善并不是曹始音口中的突然回心转意,而是早就计划要联系这些人。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只恨不能立刻飞到建康天牢。

晁晨拉了懵在原地的她一把,指了指外面,两个老兵的摔伤引起了主将的警惕,今夜的换防轮岗更勤,规则也被打乱,不远处有人正领兵前来搜查。

三人不便再停留,迅速离开了东武君的居所,只是在走之前,晁晨犹豫了一下。

裴拒霜问:“还有问题么?”

他从前有一节随身的绕梁丝,走的时候就放在这间书房,千金之宝,想着戴上或许能防身,不过时间紧急,也就不回去找了,于是三人绕开四馆四客的院子,回到飞星阁边,顺着后山小路离开拏云台。

等到了巢湖边,月光倾洒在湖面,粼粼波光泛得荆白雀脸色如鬼,晁晨捉住她的手腕摸脉:“你怎么了?”

荆白雀并不与他遮掩,当即取出曹始音托付的密信扔给裴拒霜,叮嘱道:“风骑即在此地往东南七八里的山中,要劳你跑一趟。”

晁晨一惊,心里已经明白她的决断,但还是忍不住问:“那你呢?”

荆白雀脸色深沉:“我要去见刘义真。”

裴拒霜脱口而出:“你疯了!刘义真是刘裕的……”

“我知道,但你还有别的办法见到司马文善么?”荆白雀瞥了他一眼:“我必须要去见到他,不只是要确定他的安全,他的身上很可能有这个案子的突破口!”

“阿雀!”

荆白雀揉了揉攒聚的眉心:“晁先生,这个法子称不上上策,但也绝非下策,最重要的是这对我来说,是必行之策!”

裴拒霜略一沉吟,站了出来:“我陪你去,我们挟持刘义真,我不信他们不放人,妈勒个巴子,要出事,我陪你一起劫狱!”

晁晨倍感头痛:“老裴,你就别添乱了!”

荆白雀更是哭笑不得:“我不是去劫狱,更不是要杀人,阿善不会想要踩着别人的尸体不清不白的活着。”

晁晨见她坚持,知道她心意已决,不好再劝,于是拍板:“虽然我不赞成你冒险,但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利,阿雀,一切小心。老裴,你去军营送信,我嘛,我要在江左再见见从前的老朋友,缓得一时,希望便多一分。”

——

近日有名医入城,刘义真便向圣上讨了个旨意,休沐半日,回到家中探望生病的老父。

家中的兄弟姨娘全都聚集在一起,就盼着能有转机,但显然又是一次无功而返,他不敢想,如果父亲真的撒手人寰,朝廷、江左乃至整个晋国的局势会如何震荡,而他们刘家这些年树敌良多,又会否被人针对!

他捏了捏鼻梁,挽紧缰绳,乘着夜风返回石头城驻地。

春寒料峭,长江上的风又扯紧,犹如鬼哭狼嚎,他心里不安,忍不住偏头向江上望去,白鹭洲上飘起一只孤零零的红色的孔明灯,尤其惊悚。

“驾——”

要快些,再快些回去,他正要扬鞭,身后忽然传来坠马声,随行的近卫忽然栽了下去,倒地不起。

“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们已经驰出去一段距离,刘义真当即勒马,把身边的人推了出去查看,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天而将,以手做刀依次连劈,剩下三四个亲卫随即倒地。

马上的少年将军骇得一夹马肚,向石头城的方向狂奔,又忍不住频频回头。

后方连道鬼影也没有,只有他的人七零八落倒在地上,但他不敢耽搁,又朝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这下总甩掉了吧!

他心中戚戚,眼看军营即在眼前,马背上一沉,一双手绕过他,替他拉住了缰绳。

希律律——

“放心,你的人只是晕过去了,不过要委屈他们在荒郊野岭睡一觉,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刘义真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越听越觉得耳熟,一边挣扎一边往后瞭:“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哦,原来是你!你,你你你就不怕我拉你一起跳崖!”

荆白雀抬起眼皮冷漠地扫了一眼左手方崖外奔腾的长江和远处孤岛白鹭洲,微微勾唇:“不错,一年多不见,胆气壮了。”

说完她拎着那小子的衣服,把他拽到了地上,老马在悬崖边扬蹄,似要踏碎月亮。

刘义真梗着脖子大喊:“我告诉你,我忠君爱国,绝不会帮你刺杀皇……”

荆白雀在他脑门上拍了一把:“我要见司马文善。”

这一巴掌把他拍懵了,好半天刘义真才愤怒地抗议:“我好歹也是扬州刺史,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

“你不是来刺杀皇帝的,你是为了阿善哥哥来的?”刘义真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甚至忘记了反抗。

荆白雀郑重的点头。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极其别扭古怪,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半晌后他用力甩臂,忿忿地说:“是不是眼瞎,你知道我是谁么,你居然跑来找我!我!我爹是刘裕,现在还在榻上躺着呢,生死未卜!”

“找了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无非是无法对症下药,你不想要解药?”

一个“想”字就要脱口,刘义真又憋了回去:“不过阿善哥哥不承认是他做的,他说没有解药。”

荆白雀松开他,认真地说:“那你们就去找真凶要啊。”

刘义真瞠目结舌,这话接得理直气壮,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怀疑大家都误会了司马文善。他理了理衣服,隔着一臂的距离狠狠盯着她:“哪来的什么真凶,铁证如山,他就是真凶!”

荆白雀想了一下,道:“那你跟我说说,怎么个铁证如山法,不然我只能认为是有人要嫁祸他。”

“你对他倒是,倒是情深义重!”刘义真哼了一声,心中悲愤无比:“连你都如此重情重义,他怎能这样对我父亲!”

“毒真是他下的?”荆白雀不由放柔声音。

“差,差不多吧。”刘义真嘟嘟囔囔:“父亲得知他回到颍川后闭门谢客,担心挂念,一直想来看看,但因为公务繁冗,脱不开身,好不容易得空只带了几个家将亲自走一趟,却遭了这样的罪。”

“我听说他着急离开颍川,若是事出有因,父亲难道还会故意拦着么!事实也没有拦着,我听家将回禀,父亲还与他喝了践行酒,说要再送他一程,既然已经谈妥,为什么要下毒杀人呢!”

他在京中这些年,不是没有浸淫权术,大抵他还是有些孩子心性在身上,年轻气盛,以感情断人断事,也就会因为感情无法接受。

刘义真鼻头发酸,但他在荆白雀面前又倔强地不肯露出心怯,于是抬头,冲着夜空深深吸了吸鼻子,叹道:“阿善哥哥走后没多久,父亲就毒发巢湖,他带的人不多,只能先行送他回京寻大夫,再派人快马去追阿善哥哥,我们一开始也没有怀疑是他下毒,只以为遭了暗算,还担心他在路上出意外,直到……”

“直到阿善哥哥现身江陵,军中哗然。”

毕竟刘裕平时吃喝都有人看着,思前想后也就他们单独说话的功夫能得手,而所有人候在湖边,显然没有第三个人靠近,总不可能是刘裕自己杀自己,那么嫌疑人自然只有司马文善一个。

于是军中随刘裕征战的人不忿,上报朝廷,并在建康内外埋伏,司马文善一靠近城门,立刻就被抓了。

“如果受伤害的是你的父亲,你被人胁迫去帮凶手喊冤,你会作何感想?“刘义真红着眼苦笑一声,吹了声口哨,把坐骑唤回身边。

荆白雀握拳的手紧紧掐入掌心,深吸了一口气才能逼自己说下去:“我只相信证据。“

刘义真翻身上马。

荆白雀一把拽住辔头:“你真觉得你的阿善哥哥会对付你爹?他如果真的要害你们,你以为你在长安还能……“

刘义真摇摇头,打断她的话:“其实之前就有好多人明里暗里提醒我,阿善哥哥回到江左后,必然会暗中联络朝中大臣。“

荆白雀心里咯噔,松开了手。

他没说下去。

两人僵持了一会,刘义真想她也是用情至深,有几分不忍,反过来劝道:“我本不欲把话说尽,但你不死心,我别怪我不顾及情分和脸面。有人想要谋害我爹,也不是一回两回,一天两天的事情,敌国本朝的都有,所以这两年我爹的饮食都经过严格把控,他身上带着的水和食物,都是经人试用的,饮酒的家仆在家中完好,可见那酒壶带出去时是没有毒的,而离开视线的东西爹也绝对不会饮用,排除以上两者,答案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说

第256章 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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