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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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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椁前局势又变,再这样打下去,只怕他们还没拿到玉玺和宝藏,这里就要毁去,他不相信设计机关的人没有考虑到暴力拆卸这一点,没准这地台下还有自毁的装置等着他们。

于是,桓照霍然拔剑,将两人隔开:“别打了,正事要紧!”

荆白雀哼了一声,手中刀势并未减弱,纥骨梧桐则狞笑,全不理会:“这不就是正事,你的账我一会再给你算!”他可不是傻子,这姓桓的要说心里没有小九九,他跟他姓!

说罢,他掌法如风,压住天赏剑,越过他一招分山隔水拍向荆白雀面门,而荆白雀不甘示弱,一招雁荡回天后接南来北往,破了他的寸劲。

风铃无端摇曳,地台旋转,刀阵一会开启,一会又停止,桓照腾身,以柔劲稳住风铃,但那两人又分别回落棺椁两侧,一人一手隔空扶住两端,同时送出内力。

咔,咔咔咔……

棺材板猛烈摇晃,堪堪欲碎,桓照回身去顶,被狂暴如飓风的内力震退。

经过几年的磨砺,荆白雀已不遑一流,当世高手对决,如此情景,棺材里要不是死人,只怕耐不住气劲走百骸,怕是皮肉都得炸开。

不过里面的人肉身完好,和活人也没有两样,万一……

想到这场景,桓照心里感到有些恶心,稍微撤开。他刚走一步,荆白雀忽然收起劲力,翻身凌空一个跳劈,大夏龙雀砍在棺椁上,棺材面再也承受不住磅礴的内力,瞬间四分五裂,水晶如珠子,劈里啪啦弹向纥骨梧桐。

纥骨梧桐翻掌为刀,击在相对完整的棺盖上,棺盖破成两半,一半撞向桓照,桓照踮脚飞起,竖剑下肘,将要崩开的板子合回去托住尸身。就在这时,眼前雪光纷乱,腾起犹如雪龙,向他吞来。

桓照身法连动,几乎将内力调运至极致,他反手一剑破天。而他错身的一瞬,正与荆白雀交手的梧桐辗转过来,正中一剑。

棺椁内的玉板不知何时翻转,少女平静地躺在底部,一道红影如利剑,冲天而起,纥骨梧桐推掌,捂着伤口拉开距离,望着那张妖冶桀骜的脸,难以置信:“公,公羊月?”

荆白雀欣喜回头:“老月!”

公羊月扫了一眼她中毒后满是黑气的脸:“我在棺材附近设置了那么多毒,不可能一个没中,哎呀,我看看,这谁啊,这么惨!”

荆白雀:“……”

公羊月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失踪了吗?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这一切都是个局?

纥骨梧桐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仓促间看向荆白雀,却无法从她的表情里判断是不是二人联手,顿时恐惧得浑身战栗,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被他破剑术而再不得冠剑的时刻。

于是他果断抬腿一踹,将落地的另一半棺材盖踹起,挡住桓照的去路,将他挤向公羊月的剑,自己则从他身后闪过,横身一旋,从暂时停止的刀阵缝隙间飞了出去。

桓照云剑一挡,竟然接住了决云三式,公羊月“哦”一声,微微挑眉,方才他还以为此人与逃跑的纥骨梧桐一样,乃蝇营狗苟之辈,目下观他剑意,倒是颇具风骨。

年轻一辈里能身怀剑心之人不过十指数,他立时不吝颔首赞美,眼中难掩欣赏之色。

荆白雀却是没他这般胸襟,转头再追纥骨梧桐已来不及,只惦念着已经跑了一个,不能放过另一个,顿时一招风波定,大刀阔斧砍过去。公羊月差点被她蒯了鼻子,忍不住骂道:“哎呀!欺师灭祖了!”

桓照趁机抽身而退,公羊月骂归骂,但他翻手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根云簪,对着地台下一处花纹缝隙弹指,刀阵的攻势忽然大变,但桓照眼力极佳,早在他变招之时就已做足准备谨防后手,因而即便两路夹攻也没能留住他,只在他腿上拉了一条口子。

眼见他往司马文善的方向去,荆白雀方寸大乱,也要随他闯那刀阵,公羊月啧了一声,赶紧拉住机关:“臭丫头不要命了……咦?”

公羊月这才发现,除去白衣会的人,棺椁外围居然还站着个年轻男子,他脸色姜白,瞧着受了伤,有几分虚弱。

对比乖徒弟的拼命,这可给他整糊涂了:“怎么还有一个,刚才我在里头听得不是很清楚,敢情丫头你救的不是这个长得更好看的?”

“老月,你别消极怠工!”一听他开口,荆白雀忙不迭督促他。

桓照心里很清楚,纥骨梧桐已退,自己虽抓了个老范,可在天下前十的高手面前,不足以形成威胁,若是公羊月与荆白雀联手,他今日不定能全身而退,若是控制司马文善,必能牵制白雀,也便能引得公羊月投鼠忌器。

司马文善闪躲不及,骤然闭眼,然而他一击点剑,却没能贯胸,后方的黑暗里伸出两指,夹住了天赏剑尖,再难进分毫。

桓照脸色一变,立刻舍剑,朝着司马文善鸠尾穴便是一掌。

荆白雀见此,不顾暂时压下的毒性,挥刀跳劈。

站在司马文善身后的人武功不弱于桓照,当下也跟着弃剑一甩,另一手扬出,与他结实对了一掌。那一掌时如惊涛,时如白溪,劲走柔韧,形起如水,势出缠绵,他身体里的内力受此影响,不免行气凝滞,便立刻接住天赏剑,退了开去。

一道青色的身影扶着司马文善的肩膀转了出来,荆白雀满眼喜色,倒是比看见公羊月更加激动:“晁先生!”

但她很快眉头又高高蹙起,尽是惊惶。

桓照这一让,她手中大夏龙雀的锋芒便向着晁晨而去,晁晨就要接招,可太近了,神兵利器吹毛断发,极可能受伤,荆白雀不假思索,拼着自损也要把磅礴的刀气收回来。

公羊月追过来,一脸痛心疾首:“区别对待!”

随后在众目睽睽下,他竟开始收剑,仿佛真的被伤透了心,白衣会的人见此,便操着武器直逼向荆白雀空门。

“回……”

桓照来不及示警,那两人便摔了出来,皆是一剑封喉。

“哎!”

他不得不叹了口气,公羊月显然话不对心,尽管他表现得一副受伤不管的样子,但实际上站位十分精妙,无论从哪一处进攻,都能守住荆白雀的退路,防止偷袭。

白藏眼底烧起怒火,便要抢身,公羊月解决完白衣会的信徒,转头便要去追荆白雀,青衣的文士先他一步扣住荆白雀手腕上的内关穴,给她喂了一颗药,输送内力,护住她的心脉,替她逼毒。

晁晨出手,公羊月松了口气,落地一点,又向桓照杀来,桓照并无纥骨梧桐的惶恐与怨怼,举剑相应,从容不迫。

“不错!”红衣剑客赞道,手中名剑“玉城雪岭”翻转,银光与天赏交织在一起。

但他很快又说:“不过比我还差了一些。”

荆白雀不忍卒听,忍不住开口:“老月,差什么差,你俩这个年纪在江湖上不都是人人喊打!”

公羊月:“……”

桓照:“……”

荆白雀还是第一次见桓照真正出手,忍不住分心抬眸,被晁晨用手心轻轻一挡,司马文善立在她身边,静观八方,最后将目光凝在那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上。

公羊月的决云三式以攻为主,地纪三式则转攻为守,攻守兼备,可进可退,他既先行强攻,便出一招“参商别”,剑气两分,缭乱如烟,一则缠向桓照的颈部,一则拘住他的剑。

天狼手董仙府初时为江湖“四府”中北落玄府中人,乃当今十大高手玄府老道的师弟,后杀师叛道,加入白衣会,桓玄最初所练乃玄府绝学北斗功,身法灵动,以变幻闻名,而后自成剑术,以快准为长,待董仙府死后,他取得其一生所成,以天狼手一系拳法掌势等外功心法补足了近战的弱势,几乎没有短板。

公羊月一剑探路,他先掷剑,而后借北斗功移形换位,躲过撩颈的一招,在矮身一记扫腿,自下而上接回天赏,向上一点,又飞身而起,一招萍踪,绞向公羊月。公羊月当即回身,游转后室承重的砖柱,以一招守心魄,顶住他急快如风的剑气。

一声轰鸣之后,刀阵的尖端尽皆被散去的剑气削平,白藏近乎被掀翻,压着老范撞在砖墙上,荆白雀侧身堪堪往后移,晁晨不动如山,只缓缓睁眼,司马文善抢身挡在荆白雀跟前,替她拨开乱飞的碎屑。

嗡!

又是一记剑鸣。

公羊月抄回,决云第二式“不回头”悍然杀来,桓照气竭,丹田正空,却是无法再接后招,只能翻身躲开,等待恢复。守在一旁的白藏从乱石堆里爬出来,急得满头热汗,惊见这一幕,想也没想便卸下佛珠扔过去。

剑光闪烁,被击开的青珠嵌入墙中,轰然爆开。

趁着墓穴剧烈的摇晃,桓照绕壁而走,反手挥剑,内息又重新恢复,他落地之时,只有发丝一寸断裂,断然不见狼狈之态。

公羊月笑着点头:“接我一招,还能游刃有余,和我对手,三剑之内不死,不错,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桓照。”

“哦,你就是桓照?”公羊月眼前一亮。

桓照面色不改,眼底却渐起波动,毕竟他与公羊月从未见面,从未交手,对方既知晓自己大名,必然是听人提及,他下意识觉得这个人是荆白雀,不自觉涌出几分欣喜,但下一瞬,他又听公羊月高深莫测地说:“不过你若不拿出看家本事把我们都解决在此,待会别的人进来了,你的下场可比死在我的剑下凄惨。”

桓照皱眉。

公羊月哼笑一声,继续抢攻,剑招兜兜转转仍是决云三式,但不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与方才判若两套剑法,桓照心惊,才知道他刚才不过是试探,苦笑着运剑,应对得十分吃力。

白藏一见自家坛主落了下风,看晁晨还在帮荆白雀解毒,心知若这两人腾出手,桓照必败,于是扭着老范的胳膊,便要把人架出来。然而他一踏进战圈,公羊月立刻翻身错开,一招剑气直接朝他抡过来。

白藏眼疾手快一推,剑气撩过衣袖,只要再晚一分,老范的心脏就会被洞穿。

少年死死盯着飘然落下的垂袖,大口喘气,久久回不过神来。

——事实证明,对于公羊月来说,他们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在意,手里头的老范也就只能威胁司马文善。

于是他看了一眼正护住荆白雀的司马文善,伸手拂过老范的定身穴,自作主张要上前帮忙。

桓照阒然色变,喝道:“谁让你过来的,守好!”

但他话说迟了,白藏只觉得后背一凉,剩下几个白衣会的信徒次第倒下,桓照闪身而走,胳膊上挨了公羊月一剑,却顾不上血花飞溅,仍挺身将白藏一脚踹开,横剑顶上。

碎石如飞蝗,密密麻麻砸向四面的墙,连公羊月持剑的冲势都骤然停滞,司马文善本欲退开观望,眼下又贴了上去,展开双臂将入定的荆白雀护住。

白藏这一跤摔得狠,脑袋磕在脱落的石砖上,顿时鲜血长流,但他却像没有痛觉,愤然一抹,将腰间的凄凉钩甩出,去钩被他点穴定在原地的老范。然而石壁前哪里还有人,再一转身,只见自己刚才下脚的地方,向下塌陷三寸,一低头,裤脚不知何时已经碎成了齑粉。

噗!

经脉里暴起一声细响,刚才还行动如常的他,毫无征兆倒了下去。

一股古怪的气劲钻入体内,将他身体的内力锁住,几近不得动弹,而刚才还为人鱼肉的老范竟然冲穴而出,手中提着从白衣会信徒尸体上抢夺来的刀,扛在了肩上,和桓照隔着烟尘,昂首相望,那胡茬杂乱的嘴角,慢慢咧开一个狂傲的笑容。

烟尘散尽,后室的大门外又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离形去知,坐忘时停,静渊流刀法,我已经很多年都没再见过。”

作者有话说

第243章 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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